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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陈仓之战(上)

三国云飞扬 燕云 6870 2022-11-07 12:31

  “杨飞,有人找你!”

  “来了!”

  应声从操练的队伍中走了出来一个身穿绛红色汉军军服,头戴却敌冠,一脸乱须,腰插短刀,身高八尺的军士!

  对于旁边军帐中的嘈杂和紊乱熟视无睹,杨飞缓缓的走过军帐中间被人和马匹踩的乱七八糟的草地,来到了以两丈长的原木建成的简单的营门。

  营门口有三个牵着马,不披甲胄,仅着军服的军士热烈的谈笑。其中一个身高八尺,相貌温和,另外两个则身高均在九尺开外,体型彪悍,其中一个相貌奇特,额头突出,眼睛深陷,一头乱发胡乱的披在肩头。虽然没有披甲着胄,但每人腰里都挎着一柄环首刀。

  看到那军士走了出来,三人停止了谈笑,迎了上去,但笑容好像更浓了,而且增加了一点调笑的意味。

  “子云,你不会又在帐里谁懒觉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那温雅的少年问道。

  “去,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啊!”

  随后四个人玩笑着又闹成一团。

  ※※※

  自从去年四月加入董卓军中到现在,一转眼已经一年多了,没有战争的军营生活是单调和无聊的,但也是舒服的,尤其在董卓军中。前将军董卓对军纪的要求一向不高,只要能打仗,其他马马虎虎不很管,这点大家都很喜欢,我当然也喜欢。

  从茂陵到董军的营地武功后,阿昌被李傕校尉要到了自己的亲兵队,我这个顺带的小叔也被分到了樊稠校尉手下当一名弓箭手,来了后除了一件军装,一顶却敌冠,一套弓箭,啥也没有,这就算是一名弓箭手的所有家当了吧!如果不是在这里认识了几个好友,日子真是没法继续,当然除非象别人一样去抢劫。

  最好最亲的当然是阿昌,同时与接我们的李应(字仲廉)臭味相投成了知己。他是李傕校尉的侄子,父母死的早,和他的两个哥哥李利、李瞿以及李傕的外甥胡封一起在李傕身边当亲兵,其中李利因为年长是亲兵队长。李应虽然出身于北地郡牧人家庭,但他从小喜欢读书,和我一样是个丘八秀才,两个人都算是董卓军中的异类。董军中不乏真正的才子,比如李儒、贾诩,但象我们这种读书不求甚解、大而化之而又喜欢吟两首歪诗的算是只此两家、别无分号了!

  同时也认识了两个老乡,一个是李傕麾下的屯长宋果,一个是樊稠麾下的屯长马住,老马的年纪已经超过四十五了,半辈子都在军营中度过,现而今还是一条老光棍,不过他对我挺好,或者准确地说,对身边差不多每个人都挺好,所以大家都叫他“马佛儿”。他已经久经人世沧桑,看透了生死和人情事故,所以在为人处世方面简直无懈可击。

  还有一个就是牛辅都尉身边的亲兵高见,他是阿昌的老乡,两个人在一次比武中认识的,刚开始互相都不服气对方,私下里还专门较量了几会,不想不打不成交,交流后发现两人不仅是老乡而且身世也相似,因此成了知交好友,形影不离,阿昌经常带他来找我,连带和我也成了好朋友。高见武艺高强不让阿昌,而且有一项本事人所难能,那就是可以在马背上左右驰射。这即使在羌胡儿云集的董军中,算上董卓,恐怕也没有几个人可以做的到!

  因为有了他们,这无聊的日子才过得下去,没事几个人经常溜出去玩,反正李应是李傕的侄子,高见是牛辅的亲兵,都可以在樊稠面前说上几句话。借此机会我也学会了骑马,这几个小子骑术都挺好,特别是高见,堪称一流高手,毕竟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

  “你们几个小子都是亲兵当然舒服了,我们下午还要练习角力,今天不能和你们去了!”

  “不去拉到,真是狗肉不上席!阿昌,把给你叔带的东西赶紧拿出来!”还是我家阿昌好,跟我亲,李应这小子就知道拿我开玩笑。

  阿昌从马背上拿下一个沉甸甸的大包袱,看样子有几十斤重吧!

  李应上去一打开,里面的东西掉了一地,捡起来仔细一看是一件又笨又沉、足有十几斤重的狼纹铁兜鍪,一件只有胸甲和背甲、不带盆领和披膊的札甲。两件东西加起来恐怕有二三十斤了吧!

  “叔,你啥遮护都没有,一直说给你找副甲仗呢!李应帮忙好不容易弄了一副!”一听这话真让我感动,兄弟,毕竟是好兄弟!

  “是嘛?不会是这小子穿旧了,或者从那个死人身上扒下来的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感激归感激,嘴上可不放松,再说和李应这个狐群狗党的感情在那里,也不必客气,说感谢反而见外了。

  “去死吧你!你也就配穿这种。好了,我们不烦你了,省得你又挨鞭子,走吧!”西北健儿就是性格直爽洒脱,没有多余的废话。

  提着包袱,看着他们骑马远去的身影,感觉真是温暖,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有人在挂念着我,关心着我。

  ※※※

  “杨飞,该你上了!”

  真他妈倒霉,怎么碰上这小子了。轮到我上的时候,刚好对手是杜仇,这家伙是茂陵人,说起来还是我小老乡呢,不过平常不怎么看得起我,这家伙的武艺在我们部算是数得着的,不过借着身强体壮和武艺高强,经常欺负别人,并以此为乐,这种事情在董军中虽不普遍,但也不少见。算是敬强卑弱的董卓军独有的特色,一般也没人管。

  没办法,只好拼了!去了顶冠和短刀,紧紧腰带走了上场,明显感到场边很多人都露出了幸灾乐祸或者怜悯的神色,确实还没开始结果就已经确定了,只希望别输的太难堪。

  已经站在场上的杜仇双手抱胸、一脸坏笑的看着我,好像看着一只待宰的肥羊。

  我扑上去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脚,好小子,往旁边一让,顺手一推,就把我弄个狗吃屎,场下笑成一片。一回身爬起身,刚站起来就被他扛了起来,转了两圈扔了出去,摔的我在地上半天没动弹,这时他走过来,用左脚踩着我的胸膛得意洋洋的举起双手以示胜利。场上也是一片欢呼声。

  真是可恶,就是赢了也没必要这么侮辱人啊!在别的人或许可以接受,但我气的脑袋都发晕,缓了几口气趁着他转动身子的时候用双手抱着他的脚,奋起全身力气用力一转,将他翻了出去,他踉跄了几步终于没有站住扑到在地上,我飞速爬了起来,决心一雪前耻,跑了两步跃了起来用大哥教我的“八门拳”中的仆地膝对着他的脖子就顶了下去,只听咔嚓一声响,他一阵痉挛地在地上抽搐,我从愤怒中清醒过来,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场上的人也都停止了喊叫,我屯的孙屯长和几个什长赶紧跑过去把杜仇翻过来,他已经两眼上翻,只见白的不见黑的,分明已经一命呜呼了。孙屯长断喝一声“拿下!带他去见校尉大人!”

  过来两个士兵把傻站在当地的我捆了起来,神情恍惚的被推了出去,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下完了。

  押到樊校尉大帐中,双膝被踢了两脚跪倒当地,孙屯长向樊校尉禀报了事情的始末,完毕后樊校尉踱到我跟前,身上的鱼鳞甲铁片哗哗作响。

  “你有话说?”

  “无话可说,只求给我来个痛快的。”

  “算条汉子。来呀,拿出去重打三十鞭。”

  他妈的,死前还给我来这个,不过死都快死,一切也都无所谓了。

  打完了鞭子,我整个人几乎都站不住了,被两个亲兵架回来扔到大帐的地上,不是打完了就杀头嘛,还弄花样?我挣扎着爬起身子莫名其妙的看着樊校尉。

  “你小子他妈够狠!是块带兵打仗的材料,提拔你当个伍长,回去给老子好好出力。就算是比武失手误伤吧!”

  一听这话,我都愣了,很长时间都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你小子还不赶紧磕头谢恩!”孙屯长在旁边推了我一把,我赶紧跪下谢不杀之恩,等我抬起头时樊校尉已经走了,“你小子真是造化啊!回去好好烧几柱香吧!”孙屯长几个边说边把我架了回去。

  回去趴在自己的铺上的时候我都没有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杀了人竟然因祸得福升成了伍长,看来也只有董军这样变态的军队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不过话说回来了,它要正常的话,我肯定早都身首异处了。

  这时候大家也都过来看我,嘈嘈嚷嚷的说杜仇那小子早都该死,我有神灵庇护之类的鬼话。这些我都不很在意了,人嘛,都是这样,只要不危害自己的利益和不惹火上身,一般还是乐意表现自己的好意。

  这就是命运啊,不仅经常捉拿人,而且变化莫测,尤其对一个小人物而言。

  ※※※

  中平五年(188年)十一月,韩遂、马腾等人拥戴王国为主,领兵十万重新回到三辅,包围连接陇西、关中、汉中的扶风重镇陈仓,朝廷诏命左将军皇甫嵩为主将,督帅前将军董卓共同前往救援,总计兵力四万余。两军接旨后开始奉命西进,进屯斜谷口,距离陈仓四十五里,两军分跨渭河南北岸立营,并建立浮桥以沟通。

  一个门前树立豹尾旗,警卫森严,宽可容一百人同时坐下的大型军帐里,约二三十个军吏端坐在方约四尺的草席上,个个正襟危坐、默不作声,只听得上座的两位主将在争论。

  前将军董卓坐在左侧,身穿鱼鳞甲,头戴鹖冠,健壮的身子撑的整个衣甲紧绷绷的。左将军皇甫嵩则是一身标准的武官官服,头戴插双翎的武冠,身穿红色的便朝服,腰挎长剑,颇具儒雅之气,若不是身在军旅,别人真会把他当作儒生。

  “皇甫将军,救兵如救火,我军既然已经到位,就应该立即出击。兵法云:智者不后时,勇者不留决。立即去救援,陈仓城就可以保全,不快速前进的话,城就难以保全了。”

  “不然,董将军,你知其一,不知其二,百战百胜,不如不战而屈人之兵。所以用兵之道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我,可胜在彼。彼守不足,我攻有余。有余者动于九天之上,不足者陷于九地之下。今陈仓虽小,城守固备,非九地之陷也。王国虽强,而攻我之所不救,非九天之势也。夫势非九天,攻者受害;陷非九地,守者不拔。国今已陷受害之地,而陈仓保不拔之城,我可以不烦兵动众,而取全胜之功,为要去救呢?”

  “可皇上圣旨昭昭,催我们赶紧救援啊,难道皇甫将军要抗旨不成?”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况且皇上既然把统兵大权交给我,就是让我临机处置,因地制宜。有事情我会负责的。董将军不必多操心!”

  “你!皇甫将军既然这样说,那好吧!”董卓起身拱手一礼。

  “告辞了!”

  “董将军慢走,不送!”

  董卓气恼地大踏步而出,麾下的将校赶紧起身跟了出去。

  “可恶,皇甫老儿仗着自己是主将,竟敢如此欺我,气死我了!”回到军帐后,董卓把佩剑卸掉,往地上一扔,气恼对身边的亲信们李儒、牛辅、李傕、郭汜、董越、樊稠等人道。

  “将军不必气恼,量那皇甫老儿也无能为!”帐下一个身穿儒服,面目清瞿,长着两撇小胡子的人,董卓的女婿李儒上前安慰。

  “何处此言?”

  “皇甫嵩虽然是圣旨钦点的主将,可他难道能指挥的动我军兵马嘛?这里还不是将军说了算。所以只要将军能抓住时机对王国贼军进行一次打击,取得胜利,那时再要求全军进攻,谅皇甫老儿也就没话说了!”

  “可要失败了,皇甫嵩参我一个不听节度、擅自调兵,那可不是好玩的。”

  “嘿嘿,将军难道不了解皇甫嵩这种人嘛?虽然善于用兵,不过自视清高,和卢植、朱俊是一流货色。张公公等中常侍可是对他们这些清流人物没有一点好感那!所以,如果我们胜了,就通过张公公参他个拥兵自重,贻误战机!败了嘛,也可以告他个违反圣旨,统兵无方。只要我们把张公公几个笼络好了,还不是怎么着都行!”

  “嗯,不错。不过这里面战机很重要啊!否则以我军兵力贸然出击断然讨不了好去。”

  “将军高明。想那王国十万羌胡大军,乌合之众,怎能没有破绽,只要我们多派出哨探和细作,就必能把握住战机。”

  “好,就这么办,你们下去赶紧安排!”

  “是,您就瞧好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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