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打他们的,反正我闲着也无事,就一路漫不经心地躲避开几个掉落下来的刺客的攻击,向着另一辆车里,我的一堆姑娘走去。我还真担心她们是否会受到惊吓,万一半夜会噩梦连连,怎办?正好,我那一干等手下还光棍着,等他们一立功,便赏给他们作暖床的,也好替我做了一笔开源节流。
当我靠近马车时,一把长剑立即挑帘刺了出,还好我命大,只稍偏头便躲过长剑。剑身离得近,在月光下冷银发青光。我心中一惊,这剑,是喂了毒的,只稍微被它划破皮肤,便可顷刻中毒而亡。
我心头受激,怒目出手,立即把车里的一名刺客扯了出来,居然是混迹于雏儿堆里的一名女杀手。我首先动指弹飞长剑,转眼就身欺上并掐住女子的脖子,沉声质问:“谁派你来的,说可不死!”
“公子小心吖!”马车探出一颗稚嫩的小脑袋,尖叫到。
这一提示,我立马察觉背后有人放冷箭,便丢下女杀手,一个翻身跳上马车,还一手摁回那颗探出来的小脑袋瓜,着实吩咐她们躲好。
那手握长剑的女子,却来不及躲开冷箭,竟被射中了肩甲,随后不出一秒,立即倒地抽搐。显然那箭头也是喂了毒的,没几口呼吸,上好的花颜月貌便顷刻间陨殁。
好致命的毒,居然是见血封喉,用如此珍贵的毒药,也太看得起我完颜瑾瑜了吧?!我英眉一拧,看向一干等的黑衣人,我倒要看看,今夜到底是谁如此要我的命,不杀鸡儆猴,真当我完颜·瑾瑜吃素不成?
被十四和十四的侍卫拍下来的黑衣人,纷纷找准了目标一同围攻于我,而路面的侍卫并没有要帮忙的意思,都摆出一副自顾不暇的样子。我一声冷笑,做戏也不做全,真当我是睁眼瞎吗?不过他们围上来得正好……甚好……
我捡起地上一支趁手的匕首,目露杀机,身形迅速一闪而去,对着黑衣人便是手扬匕落,根本无需任何招式和套路,快速斩杀路面上的所有黑衣人。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一个武功强者,只要手法快、狠、准,便是天下无敌。
所有人都冷气倒抽,包括屋檐上的十四,正如他们肉眼所见,根本无法相信我那快如鬼魅的速度,更震惊于我手起刀落的杀人手法——手握匕首,快速刺破敌人的心脏,干脆利落。
一下子,就死绝了大半的黑衣人,而剩下的黑衣人,目露惊恐地看着杀红眼的我,纷纷害怕得直往后退。他们如何也想不到一个看似清爽瘦弱的少年,居然能如此的快速杀人,还不带不眨眼。在场的人,看向我的目光简直就犹如在看修罗场出来的怪物。
我看着横陈遍地的死尸,觉得也够威慑一时了,便扔掉手里的作案匕首,抬起右手,借着皎洁月色检查。还好,白净的素手没沾染到任何血迹,否则回去又要被白凤翔一通臭骂,那就得不偿失了。可估计我这一故意而为之的变态举措,只会让在场的人能更加的惊惧惶恐。
好快的速度,快得杀人不见血。
今夜之后,完颜·瑾瑜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头衔,便会一举轰动京师。
哼,不借机上点颜色,让我完颜·瑾瑜如何在京师立稳脚跟?我就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原来完颜·瑾瑜并不是假负盛名的绣花枕头。既已成名在外,我也不在乎名声更加上一层,哪怕是狼藉的名声。或许这样,我心中的策划指不准是欲速则达。
然后,我很满意地看着剩下的黑衣人,每前进一步,他们就后退一步,仿佛我是吃人的老妖物。
可往后退的黑衣刺客,突然从后面大片倒下,最后只留下两位手执长剑的黑衣人。我呆滞住了——发生了什么事?还是我错过了什么?
一半的弟兄死在了我的手里,而剩下的一半居然死在自己人手上,连站在屋檐上看戏的老十四,都一个趔趄的差点从上面滚下来,想下来救人也已来不及。
这种连队友都赶尽杀绝的人,真是天理难容人神共愤,诅咒这二人下辈子做猪做狗不得好死。我在心底忿忿然地诅咒此二人。
我看着只剩下两人,揉着眉心,并一步步地靠近,道:“缴械不杀,可不是我一贯的做派,但你等只需供出是谁委派前来的,我可试着放你等一条生路,如何?”
“你站住!”其中一个黑衣人,故意哑嗓子呵斥我止步,并且掏出了箭弩对准着我,如若我再往前一步,便立即扣动扳机射杀当场。这种一支发的箭弩,精准而快速,力大无穷,是暗杀的良好武器。
我并不为惧,双眼眯笑:“你认为是你的箭快,还是我的速度快?”
“你大可试试。”嘶哑的声音说完,立马着手扣动扳机射来。
我向来讨厌那种不到黄河心不死之人,既然对方要见棺材才肯落泪,我便成全他。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我迎箭而上,十分眼明手快地抓住急射而来的箭矢,并反手在握,准备刺向所放箭之人,不料,却被半路冲出的程咬金拦截。经十四这一扑开,被那两个黑衣人见机逃遁,待我回过首来已不见了踪影。
“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赶尽杀绝!”十四放开我,冷言相道。
“赶尽杀绝?到底是谁在赶尽杀绝!”我把脸一拉,手中的箭矢扬手一射,立即刺向附近的一匹马,那匹马儿不一会儿就抽搐着倒地,几番挣扎后,便气绝。
“箭上有毒?”十四很是震惊。
一名侍卫立即上前查看,并禀报:“是的,爷!这乃是见血封喉的鹤顶红。”
我已是拍拍衣袖,像个没事人儿地说:“今夜,竟然有人在此埋伏袭击朝廷命官,相信十四皇子必会督促衙门给予末将一个交代的,对否?”
这事儿不小,袭击皇亲贵族是头等大事,一般会移交大理寺或刑部,而我只是说袭击朝廷命官,并只交代顺天府人来查,相信十四能懂我的好意。
远处跑来三队人马,一队是巡城的官衙步兵,一队是十四的皇家护卫,另一队是经我之手训练的亲兵。
“我的人到了,这里自然就由衙门的人处理,我就领着我的姑娘们先行一步,官衙若有口讯传问,相信十四爷您自会处理。”说完,我便跳上马车,坐拥温柔乡里打道回府。
——厢房内——
李逸确定周围无任何闲杂人等,才开口说:“少将今晚无大碍吧?”
“算她命大,有个百毒不侵的底子。”白凤翔一边在为我做伤口处理,一边面无表情地说。我虽说百毒不侵,但此毒药还是过猛,整个左手已作麻,如石头般毫无知觉。
我边剔牙,边抖擞着双腿,说:“我正想问你等为何来这般迟?”才说完,就被面瘫的白凤翔一巴掌拍在我抖擞的大腿,只因我模样十足像个市井地痞,毫无贵公子家的气派。
李逸侧头在一旁歪嘴而笑,估计能治得了自家少将也就只有白凤翔了。可笑归笑,李逸回过头正色道:“我们前去时,被十四皇子的人所牵制住。”
所以,我才能看到几队人马同时而达。我把剔牙的竹签弹开,看着桌上狼藉的餐盘,想来万春楼上好的佳肴,自己是食之不下的,还是自己人烧得好吃,吃得放心。
李逸着手收拾干净桌子,把空荡荡的碗碟端出去后,才回来说:“少将,既然这事儿跟十四皇子脱不了干系,您为何还要救他?”
我托着下巴对摇曳的烛火沉思。其实,我并不是想救十四,而是十四的命本就不该丧于此时,他的命可比雍正还长呢,直到乾隆三十二年才卒。
“你救了他,他可知?”白凤翔边说,边看着我乌黑的手掌,正在考虑要不要为我施针逼毒。
原来,在黑衣人对我射箭的同时,另一黑衣人随后也打出了暗器,我本可接了箭矢,并侧身躲开暗器便可,但没成想十四却朝我扑了过来,十四背对暗器命危旦夕,我没辙子,只好用左手接住那打向十四后背的飞镖。
镖也是被抹了毒的,我被十四扑开接得仓促,手不免被毒镖蹭破了表皮,乃至回来后,左手掌整个发黑,还连累整条手臂都麻木无知觉。
此毒确实是见血封喉,白凤翔从我带回来的毒镖便验证得出。我之所以没事,是因为我特殊的体质——百毒不侵。因为我体内有种奇特的毒素,可以化解百毒的侵害。
为何这样?这个我也不知,我只知在9-13岁之间,被掳走失踪了四年,而且这四年间发生了何事,一概记不起来,只知道归来后,不仅伸手了得,体内还藏有异毒,并且会不定时的发作。
我还曾一度怀疑,我是否被人拐了去做暗卫?江湖是有些机构,喜欢掳掠一些有资质的儿童关在一起,让他们互相残杀,最后活下的人才有资格被训练成一个修罗杀手!
“他不知,他身旁的护卫自然已看到我救他一幕。”这救命之恩,十四暗里算是欠下了,我不言明,自是知这些个刺客与十四多少脱不了干系。
“我不明白的是那两名刺客,他们为何杀掉残活的同伴,而十四显然是不知他们藏了毒的。”对此,我十分不解。
得知箭矢有毒,十四的反应并不作假,他的目的不过是试探我的武技,而且那一大帮子黑衣人招式并不致命,而非说招招要我命的,也就那几个人罢了。
“也就是说,这些黑衣人中混进了其他刺客?”李逸问。
我点头,表示他可以滚了,这是明摆的事,还问!
“京城就是一牛鬼蛇神常出没的地方,明面上的事儿是不会挑明的说,暗地里却过招不断,如今皇位相争处于白热化,棋差一招都是事关危局,既不能招揽,也不能让对方如虎添翼。不得之便毁,这是常理。”白凤翔道。
“你是说我将作为太子的一颗小棋子,很可能会乱了这整个棋局?”再说,八爷与四爷党也没见给我抛何榄枝。
“你在军中的骁勇善战,与计谋远略已是盛名,加之今晚你过分聪慧的表现,和展示的杀人手法,这样一个文武兼备又战无双的人,很难不让人忌惮。”白凤翔抽出一根银针,在烛火下燃着。
“你觉得我锋芒太露,对吧?”她要的就是此时的锋芒毕露。瑾瑜直起腰,低头敛笑,“与夺位谋权的人沾边,我只得明白,想活命,便由不得你不去争。”
如果我是独身一人,大可隐姓逍遥。可是有她,言九儿的娘亲,一个让我满怀愧疚的人,我自是做不到让她的后半生都跟着自己吃苦受累。<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www.biqu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