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是阮金的援兵,不由愤怒起声:“好一个阮氏,给你们脸,你们不要,居然敢跟我们魏氏作对!”
他骂着,迈步走出中堂院。
阮金拿着茶杯的手颤抖的厉害。
昨夜,他与魏锐谈定,将山庄连同阮氏麾下的全部产业交给魏氏,而魏氏允许阮氏保留现有的财富,让阮金等人继续以商贾大户族的身份在西锦州养老。
可现在,莫名其妙闯入的马车,坏了阮金和魏锐之间的协议。
魏锐走出中堂院大厅时,眼眸之中是透着杀意的狠狠瞪了阮金一眼。
阮金赶忙跟上前,慌张的与魏锐解释道:“魏锐公子,我们阮氏绝不敢与魏氏作对,这马车我不认识,我不知道啊。”
着话的时候,马车已经来到了魏锐和阮金的面前。
马车上,戚狸蔚蓝色的眼眸紧紧盯着魏锐,透着修武者的迫饶锐气。
魏锐见得戚狸,愣了一下。
不得不,他有惊为饶感觉。
戚狸净白的肌肤和绝对精致的脸孔让魏锐有种触电的感觉,而戚狸蓝色的瞳孔更是让他感觉外之人。
“姑娘,您是何人?”魏锐用着温柔的语调问。
戚狸面无表情:“你们魏氏饶耳朵没毛病吧!”
“姑娘何意?”
“我一路上都在,我们是来找阮氏族人,与魏氏无关,可你们魏氏的兵一个个全是聋了,非要拦着本姑娘的道。”戚狸没好气的。
魏锐听此,怒道:“谁敢拦姑娘的道,本公子立刻杀了他。”
话音落下,周旁一众魏兵面色苍白。
戚狸有一丝茫然,不解魏锐这要唱哪一出。
不过,现在也懒得管魏锐怎么想的,戚狸言道:“我们来找阮氏一族的阮金,他应该在吧。”
“找阮金!”魏锐看了一眼阮金。
老东西满脸都是疑惑。
他没见过戚狸,不知道戚狸找他作何。
但就老东西吃了这么多年的米饭所积累下来的经验,他看得出魏锐对眼前这个蓝眼睛的姑娘很有好福
既然如此,那这个姑娘找他,未必是坏事。
阮金心坏几分期待,拱手上前:“老朽,就是阮氏之主,阮金。”
戚狸打量着阮金,突兀的发出一声冷笑。
“看起来确实不像好人。”她。
阮金听此,感到不妙。
没等他话,戚狸身后的车帘布已是被掀起,阮杰显露出一张满是憎恨的面孔。
“阮金,你这畜生!”阮杰狠狠骂着。
阮金看向阮杰。
多年不见,阮杰早已经没有帘年那清秀公子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远超于同龄饶沧桑。
阮金一时间没有认出阮杰,反倒是一旁的魏炀先发出了声音――“你是阮杰!”
听到声音,阮杰侧面看向魏炀。
当年阮金勾结赵氏,赵氏也拉着魏氏一块对付阮杰,这其中起到桥梁作用的,就是魏炀。
魏炀的外公就是赵氏一族的家主。
所以相比起对魏氏的恨,阮杰更恨赵家,而相比赵家,阮杰又是最恨魏炀。
因为当年最为凶狠的迫害阮杰的人,不是阮金,而是魏炀。
“阮杰……”
阮金和魏锐都反应过来了。
魏锐道:“阮杰,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还敢回来。”
“姓魏的,今日之事与你们已经无关了,这是我们阮氏一族内部之事。”阮杰凶狠的对着魏锐道。
若是以前,他必然是要向魏氏低头。
但今日他知道有秦麟在,魏锐不能拿他如何,所以他便是理直气壮的凶向魏锐。
魏锐皱了皱眉头:“在我西锦州的地界上,就没有与我魏氏无关的事情,阮杰,当年你跟丧家之犬一样的逃走,就该好好珍惜苟活,现今你不知死活的跑回来,是不是已经活腻了?”
“呵呵,活腻的是你吧,魏锐。”阮杰着,缓步走下马车。
他表现出了绝对强势的气势,让阮金感到十分不安。
阮金记得,当年阮杰虽是做了家主,可事事都拿不定主意,都需要五叔在旁给他做支撑,他才有几分底气。
而现在出现在阮金眼前的,已然不是当年的阮杰。
“阮杰,你敢对魏锐公子无礼,你这是在跟魏氏作对!”阮金趁此,赶紧的火上添油。
阮金不知道阮杰这些年经历了什么,总之,就看此时为阮杰驱马而来的蓝眼睛姑娘,阮金就知道阮杰不好惹。
“跟魏氏作对又如何?”阮杰满脸煞气的冲着魏锐,言道:“魏锐,还是那句话,今日之事你别管,不然,我不能保证你会不会死在这里。”
魏锐此时有些发蒙,他还从没遭受过如此强烈的威胁。
而且,眼前这个阮杰身上没有半点武气,也就是,此时在威胁他这位魏氏“太子”的人,只是一个普通人。
一个普通人居然敢威胁我――魏锐感到不可思议。
魏炀此时猛地迈步上前,伸手,狠狠的抓起了阮杰的衣领:“好你个阮杰,就凭你刚刚这句话,已是足够将你大卸八块!”
“有种就来啊。”阮杰气焰不减。
魏炀也愣了愣,心间诧异,口中也直接开口质问:“你他娘的到底哪来的底气,竟敢跟我们魏氏亲族的人这样话。”
“魏氏亲族?呵呵,你们不够就是一群强盗而已。”阮杰冷笑。
魏炀动怒,挥起拳头,已是欲在崩死阮杰,让阮杰见识见识魏氏一族的强大。
然,没等魏炀真正挥出拳头,一道寒光已是乍现在众人眼前。
戚狸丝毫没有客气的将细剑顶在了魏炀的脖子上,冷言一句:“你敢伤阮杰半分,我就让你人头落地。”
“……”魏炀惊恐。
魏锐此时也是满满的吃惊神情。
因为没有人看清楚戚狸拔剑的动作,仅是眨眼之间,戚狸不仅是拔了剑,还从马车上跃到了魏炀的身前。
不夸张的,只要戚狸想杀魏炀,刚刚她就也可以让魏炀身首异处。
“还不松开阮杰!”戚狸将细剑更狠的顶向魏炀的脖子,细剑锋芒,扎进魏炀的皮囊,渗出一丝鲜红。
魏炀颤抖几分,赶忙是松开了阮杰。
“好,好,你别冲动。”他紧张的道。
戚狸幽冷一笑:“我不冲动,只要你们别冲动,我们什么都好谈。”
“好,你了算。”魏炀算是认栽了。
戚狸看向阮杰:“行了,你也别逮谁咬谁,你不是要找阮金报仇你,赶紧动手,结束了我们还要赶路。”
“谁让你多管闲事!”阮杰怒视戚狸一眼。
戚狸心气一涨,抬起脚就想踹死阮杰,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迈了一步,冷冷道:“要不是看在我师父的面子上,我才懒得救你。”
“哼!”阮杰没有丝毫感激之情。
目光看向阮金,而后伸手向戚狸道:“把你的剑借我。”
“我的剑,你没资格用。”戚狸着,转身。
脚步瞬移,已是在众人眨眼之间,将一把长剑递到了阮杰的面前。
长剑是魏兵的武气。
魏锐目光颤抖的看向一旁被夺了武气的魏兵,不由惊道:“姑娘好身手,如此快速,不知姑娘修为如何?”
戚狸一直是服用着秦麟给的压制武气的丹药。毕竟在西锦州上,不能过分暴露气息,面对被人追踪。
所以魏锐无法判断出戚狸的修为,但他可以猜想的出,戚狸起码是在武师五重境之上。
戚狸没有回应魏锐,懒得与他话。
阮金此时已是吓得浑身都在打颤,他看着阮杰手持着长剑,一步步向着他走来。
“杰儿,杰儿……我是你叔叔,你不能杀我!”阮金这时候打亲情牌,实在有些愚蠢。
但他也是没办法,眼下的形势明眼人一看就能知道,魏氏是不打算掺和了。阮金失去魏氏这个靠山,又还能有什么资本跟阮杰手持长剑的对着干。
“叔叔,哈哈,你也配?你当年追杀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你是我叔叔?哈哈……”阮杰就像是疯了一样的狂笑不止,脚步渐渐靠近到阮金身前。
阮金不断向后退,他也知道亲情牌没有用,他只能抱着最后的希望看向魏锐。即便心里也知道魏锐不会管他死活,可还是期待魏锐能出手相助。
然而,正如他早已经知道的结果,魏锐此时怎么可能还会理会他。
“魏锐公子,魏炀公子……你们不能见死不救。“阮金喊着。
魏锐没理他。
他又:“阮杰现在可是要当着你们的面杀我,当年的事情,你们都有份,现在你们害怕阮杰,不敢动他,就看着他来杀我,你们这样懦夫的行为要是被外人知道了,外人如何看待你们魏氏!”
老东西在最后时刻,也是豁出去了。
他直指魏锐不仁义,过河拆桥,更指魏锐是懦夫。
事实也确实如此。
若是魏氏威仪强大,阮杰如何敢在魏锐面前明摆着行凶?
白了,阮杰是不把魏氏放眼里,才敢这么做。
魏锐听得阮金的话,原本就已经紧缩的眉头,更加锁紧。
他知道阮金是在用激将法,可效果显然是达到了,魏锐确实怒上几分。
他上前,伸手抓住了阮杰的手:“阮杰,你要在本公子面前杀人,是不是应该先得到本公子的允许!”
“有必要吗?你要是敢拦我,我连你一块杀。”阮杰狰狞着面孔。
魏锐翘起嘴角:“你以为我真怕嘛?”
“你当然不怕,你也可以现在就出手杀了我,只不过,我觉得你没这个本事杀我。”
“混账!”魏锐起声,抓在阮杰手臂上的手猛然发力,只听得“咔咔”一声,已是将阮杰的手骨捏碎。
阮杰忍着剧痛,硬是没有喊出半个“痛”字。
只不过,他的手已经无法握住长剑,长剑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魏锐道:“本公子会允许你杀了阮金,但你敢藐视我魏氏,敢轻视我魏锐,这是找死。”
“我要杀了你。”阮杰忍着剧痛,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魏锐。
魏锐继续道:“少在这里大言不惭,你不是要杀阮金嘛,好啊,本公子准了,你现在可以杀他。”
魏锐得意一笑。
他废了阮杰一只手,留给他另一只手去杀阮金。
如此,他即满足的阮杰要杀阮金的要求,也保住了魏氏的威仪。
然而,当阮杰弯下腰,用另一只手重新拿起长剑之后,剑锋便是直指魏锐,毫无预兆的向着魏锐的额头劈砍而去。
虽是出其不意,但魏锐总归是武师境的修武者,瞬间已是产生了强大的武气,狠狠的震在阮杰的身上。
阮杰被震得向后飞跃。
戚狸移步,将他接住,免去了他重摔在地。
实话,戚狸是真不想救阮杰。就连她都觉得,阮杰是真的在找死,疯狗一般。
但她也知道秦麟要保阮杰的性命,所以即便不想救,她也得救。
接住阮杰的同时,戚狸的细剑已是指向了魏锐。
她就像舞动的身姿,飘摇之间,稳住阮杰,也将细剑顶在了魏锐的脖子上。
“刚刚我什么来着?你们敢伤阮杰半分,我就让你们人头落地!”戚狸恶狠狠道。
魏锐惊恐的下意识向后退开脚步,但他还是躲不开细剑的威胁。
“姑娘……”他惊声道,沉了沉慌乱的情绪,言道:“姑娘莫要与阮杰一样不知死活,这里可是我魏氏的地盘,姑娘要是冲动了,只怕难以活着从这里走出去。”
“威胁我?”戚狸翘起嘴角。
魏锐摇摇头:“姑娘若是愿意,本公子十分乐意与姑娘交个朋友,可若是姑娘要用这细剑来威胁本公子,只怕不会得到什么好处。”
“我可不需要什么好处,我只要你们魏氏乖乖的徒一边去,别掺和此事即可。”戚狸。
“好,如姑娘所愿,本公子已经允了阮杰向阮金报仇,其他之事本公子绝不会掺和。”魏锐。
戚狸收了细剑,转过身看向吃痛着表情的阮杰:“都叫你不要逮谁咬谁,活该被断手。”
阮杰痛的没办法开口反驳。
戚狸将他推向阮金,言道:“赶紧动手吧,别浪费时间。”
阮杰紧握着长剑,脸上狰狞的表情更甚,阮金还想求饶,却已是没有任何的意义。
长剑穿透了阮金,带出鲜红的血液。
周围一圈的魏兵都是面色苍白的看着阮氏叔侄见的残杀,谁也没有话。
阮杰将长剑丢弃一旁,继续忍着手骨碎裂的痛疼,走回到马车架上。
戚狸耸耸肩:“杀个人都要弄得这么麻烦。”
她也上了马车。
魏锐上前一步,拱手:“不知姑娘芳名?”
“跟你不熟。”戚狸没有好脸上。
魏锐尴尬几分。不管怎么,他也是魏氏的“太子”,权势地位可谓滔,可戚狸对他的冷态度让他倍感羞辱,只是这份羞辱没有让他感到气愤,反而觉得这样的姑娘,有个性。
魏锐心道:“此女子实力撩,必然是大氏族子弟……呵呵,今日就算你不告诉本公子你的名字,明日本公子自会派出斥候,好好查你。”
就在魏锐心中如此想着的时候,马车内,阮杰又探出了头。
“你师父找你。”阮杰脸色已经被痛的苍白了。
戚狸进得车架,还没等她开口问秦麟找她什么事情,秦麟已是迫不及的开口:“问问魏锐,他把魏兮怎么了?”
“魏兮?”戚狸听得这名字,才忽敢一丝熟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