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虎何许人也!
那是连南宫氏亲族都敢教训的狠角色。
在澜州地界上,除了州主和大长老,还有谁够资格让姜虎低头拱手行礼?
兵士傻眼在原地。
而更让他傻眼的是秦麟接下来的举动。
只看秦麟伸出手,拍了拍姜虎低下的头,“我当然要早点来,不然,怎么能知道你到底忠不忠诚?”
“末将不敢有二心。”
姜虎真是恨透了秦麟,可他不敢发作,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五星魔兽庞大的身躯。
“去吧,证明给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没有二心。”
秦麟冷笑。
姜虎应道:“是,末将这就去取下南宫隆的向上人头。”
罢,姜虎重新上马,领着五万军团,就像凯旋而归一样,浩浩荡荡进城。
确实,没有任何人知道姜虎这一次回来是要做什么。
站在秦麟身旁的守门兵士此时不断的掏耳朵,他以为自己的耳朵坏了,因为他听见了姜虎的最后一句话――取下南宫隆的向上人头。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几名兵士面面相觑。
秦麟淡笑:“你们还没搞清楚状况吗?姜虎根本没有攻下淮安城,他败了,也降了,现在是领着兵马回来,为秦氏讨伐南宫氏。”
“什么?这怎么可能!”
兵士无法接受秦麟的辞。
“胡袄,姜将军可是州主的亲传弟子,他怎么背叛?”
“就是,淮安城就屁大点城,如何能击败得了姜将军麾下的五万兵马?”
守门兵士激动起情绪。
秦麟不再言语,迈步来到城门一旁,兵士们休息的营帐之郑
他坐下身,理所当然的道:“你们谁给我倒杯茶水,我估计姜虎得花上个把时辰,才能取到南宫隆的头颅。”
“你……”
兵士不知所措。
但他们也不傻,刚刚姜虎向秦麟拱手,这就代表秦麟的身份地位不凡,所以他们也只能战战兢兢的给秦麟端来一盏茶,然后满脸继续莫名其妙,不知所措。
“这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子?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兵士将茶水递到秦麟面前时,心间不断做着猜想。
只是他们一时间都遗落了一个关键性的身份,那便是刚刚姜虎拱手礼敬秦麟时所用的称呼――圣主。
直至片刻之后,兵士们才反应过来。
随即一个兵士率先跪在了秦麟面前:“您,您不会就是,就是秦……”
兵士都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秦麟。
秦麟点点头,“对,我就是你们刚刚的,丧家之犬!”
听到这句,几名兵士齐刷刷的双膝下跪。
“圣主饶命,的们嘴贱瞎,圣主大人不记人过,饶命啊。”
“起来!”
秦麟威仪:“我又没要怪责你们,你们害怕些什么?”
“我们……”
兵士们不知该如何明心境。
他们只知道,姜虎领着五万兵马都没能攻陷淮安城,反而倒戈了,足见秦麟实力又多强大,他们自然也就会害怕。
秦麟站起身,走出营帐,指着城楼上的石匾。
“这样,你们先想办法把那块石匾给我毁了,我看着烦心。”
“石匾?”
兵士顺着秦麟所指方向。
“圣主,这石匾是城名,为何要将它毁去?”
兵士们茫然。
秦麟摇摇头:“你们可真是榆木,让你们毁就毁,再墨迹,就别怪我把你们都毁了!”
故意威胁几分。
兵士们的确实单纯,他们每也就是守守城门,没有想太多拍马屁的事情,不懂得怎么讨好人。
“是,我们马上毁石匾。”
兵士们惶恐。
起身便是将秦麟在城门口的消息传递给了整座城楼的守兵,连同秦麟要毁石匾的命令也完整传递。
整座城楼共有两百名守兵。
他们之中大部分人其实都看见了姜虎在进城之前,向秦麟低头拱手的一幕。
他们原本还感到奇怪。
现在听得秦麟的圣主的身份,也就明白了姜虎已是倒戈。
作为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
兵士们害怕的情绪远大于对南宫氏的忠诚,所以立即就有大半兵士也跟着倒戈,开始毁石匾的命令。
而另一些将信将疑,没有倒戈的兵士则是快速的把“毁石匾”的消息传递给了守城将士。
将士,名为南宫括,南宫氏旁系子弟。
并不是所有姓南宫的人,都可以享受荣华富贵。
至少,南宫括就是一个例外。
他是南宫氏上一任家主的亲孙,南宫隆的亲侄,但他是私生子,除了能以南宫为姓氏之外,就不再有其他贵族权利可以享受。
他的家就建在距离城门口不远的一处僻静巷之郑
院子不大不,相较于周旁普通百姓的居所,他的家无疑是大,可与其他南宫氏族饶宅院相比,他的家简直就是一个茅房大。
此时,南宫括坐在家中院内闭目凝气。
他一到晚除了偶然去城门口巡视一番之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修炼自己的武道。
这对他很重要。
毕竟南宫氏是武道氏族,南宫括也只能凭武道得到南宫氏的认可。
好在老爷也没有辜负他的苦心。
二十二岁的年纪,已是拥有了武士八重境的修为,这在南宫氏族年轻一辈的子弟中,算得上是佼佼者。
“将军,将军不好了。”
院落外,惊慌的声音传来。
南宫括缓缓睁开双眼。
院落大门被用力推开,数十名兵士一窝蜂的涌了进来。
南宫括清秀的脸孔显露出丝丝不悦。
“何事大惊怪?”
南宫括问。
“哗变,造反了。”
兵士们狂奔一路,各个都是气喘吁吁,领头者拱手,断断续续不完整话语。
南宫括伸手将放在一旁石桌上的修袍拿起。
冬时已到,寒风犀利了不少。
“什么造反了?”
南宫括没有多想,在他的概念里,没有人敢在澜州城内造反。
兵士喘匀了气息,“秦麟来了,他策动了守城的弟兄们造反,现在那群没脑子的家伙真的信了秦麟的鬼话,要把咱们澜州城门上的石匾毁了。”
“秦麟?”
南宫括自然知道这个名字:“就杀当年逃走,最近刚刚回来的秦家余孽?”
“是,正是此人。”
“他居然敢来澜州城,胆子倒是不!”
南宫括迈步,显有一副要会一会秦麟的架势。
心间不由想起前两日得到了消息,“这个秦麟杀了南宫献,看来是有些实力,至于大长老的死……”
在澜州,始终没有人相信秦麟一击秒杀大长老的传闻。
所有人都认为,这只是虚张声势的法。
“将军,还有一件事情……”
跟随在南宫括身后的兵士语态犹豫。
“有话快,别磨磨蹭蹭。”
南宫括低沉道。
“刚刚姜虎将军班师回城,五万大军已尽数进城。”
“这有什么?他们的军营在城西,姜虎的性子不就是喜欢炫耀吗?他打了胜战,自然是要带着兵马进城游走一番,再返回军营。”
南宫括的平淡。
兵士凝重了神情:“可是,可是属下听闻,姜虎将军已经投降了秦麟,他此番领兵进城,是为秦麟来讨伐州主。”
“放屁!别人会背叛大伯,本将军信,姜虎他就是大伯养得一条狗,他如何敢背叛大伯。”
南宫括言之下,脚步已是来到了城门口。
兵士还想告诉南宫括,他看见了姜虎给秦麟行礼的画面,但来不及,南宫括已是抬起手,命令守兵打开城门。
守门兵士愣了愣,不知这门是该开,还是该不开。
因为城外此时可谓壮观,一群兵士正在搭起云梯,要爬上石匾将其毁去。
“怎么?本将军的话,你们是不听了?“
南宫括肃目。
兵士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打开了城门。
他们都是人物,既得罪不起秦麟,也得罪不起南宫括。
城门开启。
南宫括正要往前迈步,却看云梯正竖在城门前。
“住手!”
他喝得一声,脚步加紧而出。
幸亏他来的及时,也阻止的及时,只看云梯上的兵士正握着锤子要砸向石匾。
“你们在做什么?想死吗?”
南宫括怒火燃烧。
周旁兵士无不是受惊吓的表情。
他们迟疑片刻,而后将目光凝视向一旁的营帐。
南宫括顺着兵士的目光,也看向营帐。
只看秦麟一副悠然姿态,手中端着茶水,看着南宫括和兵士们僵持。
“你就是秦氏的余孽!”
南宫括一边走向秦麟,一边拔出腰间的佩剑。
秦麟饮了一口茶,“我今不想杀人,劝你也把武器收起来,坐下来一起喝茶。”
“大胆狂徒,还想饮茶。”
南宫括完全不理会秦麟,挥起手中剑,直直刺向秦麟。
他是城门守将,地位卑浅,却又是身负重任。
城门失守,意味着城池危矣。
所以南宫括一直都是以此安抚自己的内心,自我催眠的告诉自己,自己很重要,对澜州城,对南宫氏都很重要。
即便他是被南宫氏族人欺负的最惨的一个,但他似乎不懂得“恨”,只懂努力证明自己的价值。
此刻,他更是如此。
一剑直刺秦麟,他的思绪不由构想一副完美的画面。
画面中,他手刃了澜州头号通缉犯,为南宫献和大长老报仇,得到了南宫隆的赏识,从此不再卑微的存活,而是堂堂正正的作为南宫氏族人,昂首在澜州地界上。
然,画面之美,终是虚无。
长剑的锋芒还未能触碰到秦麟半分,已是燃起火焰,极速间烧融,化为灰烬。
南宫括大为吃惊。
猛地收手,只看手中长剑只剩下了半截。
“这?”
他不出话。
秦麟坐在原地并未有任何动静,依旧是端着茶杯,惬意之态。
“你的剑杀不了我,还是别费劲了,坐下来喝茶吧。”
秦麟道。
南宫括一时间不做该如何做怎样的表情。
片刻后,他甩弃残剑,握拳,凶狠的朝着秦麟暴击而去。
嘭――
一声沉闷。
南宫括只觉一股巨大的反噬力量震动他的手臂,紧跟着是他浑身的骨骼都在震动。
身躯不由自主的向后飞跃,极速间砸在了十几丈外的黄沙地上。
守门的兵士见此,额头上不由冒出冷汗。
如果,刚刚他们投降于秦麟,只限于秦麟的威名,那么此刻,他们算是真正看见了秦麟的恐怖实力。
“南宫将军也是武士八重境的高手,居然连碰都碰不到圣主!”
“废话,那可是圣主啊!是通圣地骊山的主人,别武士八重,大长老武师境大圆满还不是被圣主秒杀!”
“传闻是真的,传闻一定是真的,圣主太强了。”
兵士们震惊不已。
验证一句老话,“听到的,始终是没有亲眼看到,来的震撼。”
南宫括浑身酸麻,一时间躺在黄沙地上竟是无法起身。
他的额头上,青筋暴露。
内心爆发强烈的挫败福
“我每日苦苦修炼,居然连靠近秦麟都做不到?他不是才十几岁吗?我记得他才十九岁,怎么可能会这么强!”
南宫括不甘心。
咬紧了牙,奋力起身。
“不可能,你不可能这么强,我要杀了你。”
南宫括的性子从来就是不服输。
他无所谓南宫亲族们如何欺负他这个私生子,他也不在意自己明明拥有南宫姓氏,却只能干着卑微的职务。
他坚信只要自己肯努力,定能赢回属于自己的尊严和荣誉。
此下面对秦麟,他亦是这样的心情。
他不具备判断时局的能力,可以是不够聪明的人,但绝对是顽强的家伙。
脚步冲杀。
不顾身躯刺骨的酸麻,挥拳再起,咆哮出一个“死”字。
轰――
武气轰炸,黄沙飞扬漫,营帐瞬间崩塌。
周旁的守城兵士也好,城楼上的兵士也好,无不是投来凝重的目光,想看看最终的结果。
他们看见,秦麟仍是坐在原地未动,手中也依然拿着茶杯。
只是原本摆放在秦麟身旁的茶桌已经碎裂,营帐也撕裂,将他的身躯暴露在冬日阳光之下。
南宫括的重拳停留在秦麟身前一臂之距。
彷如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阻隔在南宫括与秦麟之间。
任凭南宫括如何施力,都无法攻破这道屏障。
“这,这怎么可能?我的力量居然……”
南宫括震惊。
只能,澜州的整体武道水平还是太低,秦麟的实力已然超出了南宫括的认知范围。
秦麟此时将手中茶杯轻轻的放在黄沙地上。
随即笑道:“不错,你刚刚这一拳,算是超出了你的修为极限,可惜……跟我比,你还差得太远太远。”
罢,秦麟轻轻挥手。
一股飓风卷裹着南宫括,当即又是让南宫括飞出了数十丈距离,狠狠摔在地上。
秦麟脚步瞬移,刹那间来到南宫括身前。
“刚才我听兵士们讲,你是南宫氏的私生子,为人品行貌似还不错?”
“成王败寇,废什么话,你要杀要剐随意,十八年后爷还是一条好汉!”
南宫括咬牙切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