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狸一个小姑娘竟是能在八位长老的攻势下,淡定自若,且还能在不到十个回合之间,击倒四名长老。
剩下的四名长老随之也败下阵来。
陈氏一族,满门武将,堪称是丽州之上的一把利刃,而今,这把利刃却被戚狸一人折断。
大殿之内的一众官员见此,无不惊叹。
他们虽是被武气波及,受了些伤,却早已经被戚狸的强悍实力震惊的忘了痛疼。
直至看着戚狸将八位长老全部击败,他们才是回过了神。
“你们几个老头子,还想打吗?”戚狸冷笑着问话。
一口气对付八个,戚狸的精力消耗也是极大,几乎无法再战。只是碍于她个人的面子和秦氏的面子,她死撑着,保持一副强者的气势。
八位长老已然没了心气,却也不肯服输。
戚狸道:“我师父宽厚,不希望我动用剑魂之力杀你们,那你们若是在不知趣,那我可就要动真格了。”
说着,戚狸将细剑拨出,威慑着八位长老。
长老们看向细剑,已然惊恐。
尤其戚狸还说“动真格”,敢情刚才是没有动真格吗?
长老们无法猜想答案,一个个垂头丧气。
最终,陈河宇还是被拖出了大殿,斩杀于大殿之前。
荣乌浑身颤抖。
他知道,陈河宇一死,他荣氏一族便是真正的踏进了死亡的漩涡之中,若是最终得不到魏氏相助,那他们荣氏在丽州境内,将永无立足之日。
秦麟此时言道:“好了,陈河宇的事情到此结束,陈氏其余族人,念起不知内情,不知者无罪过,一缕赦免。”
说着话,秦麟看向八位长老。
长老们怒瞪着秦麟。
秦麟摆出王者的架势,言道:“几位长老,你们现在可以先回去了,陈河宇死了,想必你们陈氏要加急选出一位新的家主了。”
“哼!”长老们怒气难消。
五长老最为冲动,他伸手直指秦麟:“姓秦的,我们陈氏与你不共戴天,今日你是春风得意,但终有一日,我们陈氏会让你血债血偿。”
“只怕不会有这样一日啊,哈哈…”秦麟笑了。
“呸!”五长老不服气。
秦麟说:“昔日,你们陈氏一门忠烈,拜大将军职,但今日,你们陈氏子孙里竟是出了陈河宇这么
一个为了一己私利而枉顾丽州安定之人,定然不能在将大将军职供奉在你们陈氏手中。”
“你要罢黜我们陈氏的大将军职!”长老们紧张起来。
大将军职,即代表陈氏的家主为丽州大将军。也就是说,无论陈氏族内部推选谁来做家主,都会自动晋升为丽州大将军。
这是荣氏赐予陈氏最高的荣誉,等同于是把“大将军”这个兵马最高统领的职务,永久留给陈氏,让陈氏世袭。
但现在,秦麟要把大将军职收回来。
长老们顿时激愤起来,“姓秦的,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凭什么罢黜我们?我们陈氏大将军官拜一品,你一个小小秦氏贱族之主,也配罢黜我们陈氏!”
“我有没有资格罢黜你们,问问州主大人不就知道了吗?”
秦麟说着,目光瞥向荣乌。
荣乌从正位上站起身,对着一众官员,以及陈氏的八位长老言道:“从今日起,秦麟便是我们丽州全境总督办,丽州境内一切大小政务,军务,皆需秦总督办过目或批或驳!”
“什,什么?总督办?”大殿内一片哗然。
荣乌绷紧的脸孔上,勉强挤出微笑:“难道各位都失聪了?还需要本州主再说一遍?”
说一遍,自觉羞辱一遍。
众官员纷纷摇头,唯独陈氏的几位长老,满心的不甘。
五长老道:“总督办是个什么官衔,什么品级?老夫听过城池督办,就如我陈氏的邓城,陈河林便是邓城督办,但老夫实在没听过丽州全境总督办,这全境总督办难道不是州主吗?”
老头子没有糊涂,他当然明白全境总督办的意思,所以他要质问荣乌。
荣乌言道:“本州主事务繁重,也该歇息歇息,所以要请秦总督办代为掌管丽州全境,陈五长老,难道你对本州主的决议有何意见?”
“荒秦!”五长老大声嚎叫道。
秦麟怒地一声:“来人,将着几个扰人的老头子轰出大殿。”
“是!”守卫们上前。
即便长老们还想较劲,却也架不住戚狸杀气腾腾的姿态。
戚狸道:“你们再不滚出去,陈氏就要灭门了。”
无奈,长老们只能愤愤离去。
随后,官员们也散去,大殿内只剩下了荣乌和秦麟,还有戚狸。
荣乌面无表情的问向秦麟:“秦督办,今日之事,您可满意?”
“呵呵,甚是满意。”
秦麟站起身,言道:“接下来,我该以总督办的身份,去一趟陈氏府院,为陈羽确定陈氏家主地位了。”
说着,秦麟看向荣乌:“你也该写一道诏谕下来。”
“好。”荣乌不反抗。
陈氏府院已是乱了套。
此番荣秦之战,陈氏的精锐几乎倾巢出动,而现在荣氏战败,陈氏精锐自然就被留在了芗城。这就使得陈氏之内已经没剩下几个能战的弟子,再加上今日陈河宇被杀,陈氏族人更是陷入一片阴霾。
八位长老回到府院,唉声叹息,跟随回来的弟子们也是摇头沮丧。五长老在前堂里召集族内会议,确实要加急选出一名新的家主来领导陈氏。
最要命的是,陈河宇被斩首于荣府大殿之前,尸首此时都无法拿回来。
按照荣氏律法,陈河宇谗言惑主,是滔天的大罪,所以即便已斩首,也要将其尸首示众,以儆效尤。
“秦氏已经掌权,我们陈氏在丽州主城已是没有了驻足余地,依我之见,我们还是退去江门城为好。”陈氏的一名高层言道。
几位长老没有说话。
又有人说:“退回江门城,我没有意见,但我要去邓城,陈羽这个叛徒出卖了我们,我们怎么还能允许邓城被陈羽那个没出息的弟弟陈河林把控着!”
“邓城是荣乌亲谕封给陈河林,你是想抢回来吗?你是要造反吗?”又有人说话。
前堂内的争论从此处话题开始,争来争去,都是争家产的事情,却没有人去在意陈河宇的尸首还被
挂在城门口上。
五长老拍响了桌子,呵斥一声:“吵够了没有,我们陈氏立足主城数百年,凭什么因为那个秦氏,我们就要退回江门城或是邓城!”
随着五长老的训斥,前堂内静了下来。
好一会儿之后,才有人说:“长老,秦氏已经入驻主城,我们在秦氏的眼皮子底下,日子总是难受的,倒不如暂且退出主城,回去江门城好一些。”
“哼,没骨气的玩意儿!”五长老怒道。
其他族人陷于无奈。
真正能打仗的,都已经被留在了芗城。现在还在陈府里面的,都是一群只懂嘴皮子胡扯,不懂实践的理论派。
理论派要的就是一个“稳”字。
在秦麟眼皮子底下,陈氏当然要胆战心惊,犹如头上悬着一把刀。所以此时前堂内的陈氏族人们几乎是清一色的认同退回江门城,其中有一部分人是认为该拿货邓城。
毕竟,江门城再大,也不够陈氏全族数百人分配,而邓城再小,对于陈河林一人来说也是宽敞的很。
说白了,族人们是嫉妒着陈河林能分走一整座邓城。
但眼下在八位长老眼中,离开主城,等同于默认了陈氏彻底的败局。长老们感到羞辱,而让陈河宇
的尸首被示众,更是羞辱中的羞辱。
“你们难道就没有人动动脑子,先想办法把河宇的尸首要回来?”五长老用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众人叹息,摇着头。
有人言道:“现在是秦氏当权,他要杀家主,不就是为了要杀鸡儆猴吗?他如何能让我们把家主的尸首要回来。”
“想办法啊!”长老道。
谁也没有办法。
而此时,前堂外突然跑进来一名弟子,拱手言道:“长老,陈羽来了。”
“陈羽?”长老们皱上眉头。
他们早已是听说了陈羽投靠秦麟的消息,自然也就能猜想到,陈羽迟早会来陈氏府院耀武扬威。
“让她进来。”五长老咬牙切齿。
没等久,陈羽一身黑色的皮质修袍,傲气的走进大殿。
十五岁的她,身材修长,配着修袍的威仪,显露出的是一股王者归来的气势。
“你还敢回来,叛徒!”五长老锋芒凌气的双眼死死盯着陈羽。
陈羽漠然,自顾自的走到了前堂正上的家主之位。
主位空置,谁能坐上,谁就是新的陈氏家主,所以陈羽目标很明确,但八位长老岂能容她上位,当即起身拦阻。
“陈羽,你站住,你个叛徒难不成是要觊觎我陈氏家主之位?”五长老呵斥道。
陈羽挑起眉头:“觊觎?呵呵,五长老说笑话了吧,这位子本就该是我的,什么叫觊觎?”
“混账,家主之位何时变成该你的?你算什么东西?”五长老反驳。
陈羽冷眼看向五长老,然后又看了看其他七位长老:“父亲在世时,你们一个个如何对待我母亲,如何对待我弟弟…那可真叫一个殷勤!可结果呢,父亲去世,你们立即就投向了陈河宇,还联合陈河宇一同欺辱我母亲和弟弟,甚至为了向荣乌表达忠心,将我送进火坑。”
说着,陈羽脚步凑近五长老,冷笑一声,继续道:“不过,你们做梦也没有想过把我送进火坑之后,我能涅槃重生吧?呵呵…不仅如此,现在只需我一句话,就能让陈氏灭门。”
“你,你,你大逆不道!”五长老气得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陈羽甩过脸,目光转移到家主正位:“如今,也只有我坐上陈氏主位,才能保住陈氏一门数百口人的性命,当然,这数百口人里面,可能不包括你们几位长老,哈哈…”
“只要老夫还有一口气,你就休想。”五长老绝不能让陈羽坐上家主之位。
原因很简单,正如陈羽所言的一样。
昔日八位长老奉承于陈羽的生母,但在陈工去世之后,长老们就投靠到了陈河宇,并且将陈羽的母亲和弟弟关押在了后院最阴冷的偏房之中,每日只送一顿饭菜,还威胁陈羽必须作为和亲刺客,刺杀秦麟。
若非陈羽在和亲计划之前,先一步为弟弟陈河林要了邓城封地,此时只怕她母亲和弟弟还被关押在
偏房之中。
陈羽对秦氏的杀父之仇,自然是恨的咬咬牙,可对陈氏长老们的恨,更是滔天。
所以她若坐上家主之位,几位长老皆不会有好日子过,应该说,会死的很难看。
“老夫不会允你坐得主位,有本事,你就让秦麟那个小崽子杀了老夫!”五长老硬气。
陈羽淡笑:“既然五长老由此请求,那我就只好顺从了。”
说着,她拍了拍手掌。
随即就看八名雪狐军战士霸道的走进前堂,直冲八位长老。
陈羽道:“我们秦氏也不欺负你们几个老头子,一对一,你们要是打败这八位雪狐军战士,我陈羽便是弃了这陈氏主位,且将邓城也归还给你们陈氏。”
五长老感知几分,确定雪狐军战士的修为是武师境。只不过,都是武师初境,与八位长老武师五六重境的实力相比,还差了几分。
“呵呵,八个小兵卒就敢与老夫嚣张!”
五长老不认为自己会输给武师初境,当即起手,势要断了雪狐军战士的气息,以威慑陈羽。
然,他们失算了。
秦麟挑选的这八名战士,修为上确实只有武师初境,但各个体内蕴含剑魂力量,却都是身经百战。
即便陈氏的长老们也是战场上滚杀出来,拥有丰富的作战经验,但与雪狐军相比,长老们的经验更像是在早已经确定的情景里产生,而雪狐军的战斗经验,从来都是生死之间产生。
两种经验完全不同。
就像戏班子的打斗经验,和角斗场上的打斗经验。
而这两种经验的区别在长老和雪狐军战士交手的刹那间就体现淋漓尽致。
雪狐军的杀招凶猛如虎,完全是基于对生存的渴望,而长老们则是过分的依赖攻势技巧,好似要求得一个漂漂亮亮的招式。
但在生死时刻,谁看你招式漂不漂亮,只看你的招式能不能杀人。
雪狐军战士在剑魂力量的驱动下,挥剑暴击,率先将五长老打出了前堂,让他狠狠摔在堂外的大理石地砖上。
随即雪狐军战士再行冲杀攻势,剑锋之下,鲜血飞溅,五长老的一只手筋被切断,彻底失去的战斗的能力。
剩余其他几位长老也是一样,纷纷败阵,最惨的一个是直接被断了整只手,血流不止。
前堂厅内的其他陈氏族人已然是看得惊吓,面色苍白。
没有人敢出来劝阻,更没有人敢出来帮着八位长老。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氏曾经最强的八位武将,败在年轻的雪狐军战士手中。
陈羽站在正位之前,厉声问道:“说,你们还有谁不服气?”
无人应道。
陈羽继续道:“若是有人不服气,我可以允许他安然的离开陈氏,当然,是人离开,财产不得带走
,且不得再姓‘陈’!”
厅内众人还是沉默着,也没有人离开。
陈羽淡淡一笑:“最后给你们三个数的时间,如果没有人不服,那我便是要坐下这个位子了,一旦我为陈氏之主,你们之中再有人敢不服,敢背叛,便是与那陈河宇一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