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的小破屋里,杨林正和杨虎、杨豹一家人吃着晚饭。尽管他们家很穷,却是餐餐有肉,这大概是猎人特别有的好处了。几杯酒下肚,杨林突然想起杨虎、杨豹说他爹会武功的事来了。
“大叔,听说你在杨家大院当过家丁头目,武功一定很高,能不能教我些武功?生在这乱世之中,总该有些防身的本事,不然的话,又会被人家打昏在雪地里。”
“呵呵……”
杨虎他爹笑了笑,面色略显尴尬,似乎不愿意提及过去的事。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不紧不慢地放在桌子上,然后盯着杨林看了好一阵,只看得杨林浑身不自在,他才淡淡地点了点头。
“我确实跟着师傅学过武功,可惜我悟性太差,没有学到什么高强的武功。据师傅说,他也只是练到了三成,而我们父子还没练到一成。不过师傅在临终之前,把他祖传的武功‘三十六路连环’传给了我,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没有参透其中的奥秘。”
“也许是苍天有眼,让你来到我们家里。如果你想学正好,你是个读书人,说不定悟透其中的关健,又有这么大的力气,也许真能练成三十六路连环,让这套法发扬光大。”
杨林听杨虎他爹说完,高兴极了,原来还是三十六路连环啊,这个真是太好了,要是练成了,岂不是可以上阵杀敌,建功立业了?连忙站了起来,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向杨虎他爹施了一礼。
“还望大叔教我。”
“好,杨虎、杨豹,摆香案、请法。”
杨虎他爹痛快地答应了,马上安排杨虎、杨豹收拾桌子。十几年过去了,他们父子一直没有参透那套法,也不愿意拿出来让别人看见。现在来了个杨林,孤身一人,就当自己的儿子了。
不一会,杨虎他爹从里屋捧出个宝贝小木箱,郑重其事地放在桌子上,然后领着杨林、杨虎、杨豹三人跪在地上,叩了三个响头。杨林不自然地跪着,心里却颇有些不以为然,给一个小木箱下跪,这算怎么回事嘛。
“杨林,接着。”
杨林连忙站起来,伸出双手,规规距距地接过一大本图书。然后放在桌上,杨林慢慢打开,原来是一本用绢布绘成的‘三十六路连环’法,每一路法又有三十六个动作,每一个动作都画成了图谱,下面各有四句口诀,总其有一千多个动作,五千多句口诀。
“这些动作很容易学会,如果把这一千多个动作全部融会贯通,熟练运用,你就能练到一成了。关健的是这些口诀,每个动作下面的四句口诀,有两句是说得是外功法,要求法不仅要形似,而且还有神似,把握法的精髓。还有两句说得是内功心法,不仅要用外力,更重要的是用内力,内力与外力配合。法的最高境界就是人合一,随心所欲。”
“才是所有兵器里最实用的武器,也是最博大精深的、最难学的武器。是个人拿根棒子就知道到处乱敲乱打,给他根就不知道怎么办了。有百兵之王的美称,两军对阵最管用就是,刀棍还算不上。若使得好的,自己就有生命。”
“是最常用,也是最实用的兵器,法以拦、拿、扎为主,扎要平正迅速,直出直入、力达尖,做到扎一条线,扎又有上平、中平、下平之分,以中平为要法,故有‘中平、中王,当中一点最难防’的说法,要求缠绕、圆转、劲力适当,方法正确,快速稳健。”
“你现在是外力强悍,却没有修练内功,仅仅能练一、二成而已。如果你能悟透这些口诀,内外结合,将会无敌于天下。我现在把这套法传授于你,希望你悟透后能指点杨虎、杨豹一、二,那我就心满意足了。”
杨虎他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落脚点就是希望杨林能够悟透口诀,帮助杨虎、杨豹。杨林的心头立即感到沉甸甸的,杨雷大叔对自己真心相待,自己岂能有负于杨虎、杨豹?
“大叔,你放心,杨虎、杨豹就是我的弟弟,我们三兄弟一定勤学苦练,把三十六路连环融会贯通,发扬光大。”
晚上,昏暗的火油灯下,杨林就开始用起功来,那一千多个动作都是在实战中的杀敌绝技,由于有图形配合记忆,这对于一个参加过高考的现代人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只用了一个时辰,杨林就把那些动作图形记在了心上。
难就难在那些口诀,要把它们背下来并不难,难的是悟出其中的真谛,绝大多数的口诀甚至没有任何意义,还有些字根本不认识。不管怎么样,杨林是下定决心背下来再说,先烂熟于心,再慢慢地琢磨。
杨林原来是个蓝球运动员,也曾在教练的带领下练习过气息调节,为了防止运动员在场上受伤,甚至还练习过太极、瑜伽和自由搏击,对于内功练习也算是在行,可是面对这些口诀,却是一筹莫展。
第二天早上一起,杨雷就把杨林、杨虎、杨豹叫了起来,在他们的后院里演练法,尽管那一千多个动作图形他已经记得非常熟悉,可要是做下来还真不是容易的事,杨雷一边教授法,一边传授心得。
“十九扎,扎法是术中的主要进攻性法。只有扎,才能增强法的技击威力,突出以攻为主。扎有二十四种扎法,比拦、拿相对更加精妙实用,本为战阵而设,只有扎死敌人才是练的根本。”
“但是,虽然法就拦、拿、扎三招,但是这三招也是不能截然分开的,只有随便一出去,拦、拿、扎三式都有了,才算是上得战阵的好法。”
“大将马踏连营之时,似游龙,一条几丈长的大虽然被敌人团团护住,但是寒光到处,鬼哭狼嚎,大将百战百胜,岂是靠运气。大是改朝换代、扫荡乾坤的神器,非刀、棍可比。大的神勇全靠力量和法做基础,不然就是一根死木头,一无是处。”
“和高手过招要分外小心,身体要松,精神要聚,听不到劲也不能慌,万万不能妄动、现了明劲。只要不妄动,就是打到眼前了,还有一丝逃命的希望,一但被对方听着劲打进来,就好似空有雄兵百万在外,却被人劫了中军帐一样,一点办法都没有。所以战阵上沉着是最重要的,越是十万火急,越要沉着。不过对付一般的小喽罗、破铜烂铁,就不须如此过虑了。大将马踏连营,不怕他人多,一条舞动起来,如巨蟒缠树,前后左右,护着人马,硬进硬退,头到处,沾着就死,碰着就亡。也许你们不服,认为同为血肉之躯,何以能有如此神勇?此乃三十六路连环的法独一无二的智慧。”
“的握法是不露把、虚实结合,握的手要抓着杆子的最末端,一点头子都不露出来。这样握的好处是,第一是在往回抽时不会打着自己,更重要的是和手臂劲路相通,这样才能听到端的力。”
“棍怕点头怕圆,说的就是大一旦抖起来,头乱摆,神仙都难防。对付这等高手,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自己的也抖起来,搭上去,让对方听不到力,他就不好进下一招了。”
“如果两一搭,你就听到了他的力,就可顺势打进去,既可借力打,也可直接打,只须头稍微错开一点,一滑就进去了。要是听不到,就得赶快变招采用守式。高手马上用比和在地上推手是一个道理,谁听到了对方的劲路,谁就赢,和使什么招式无关。
“对大的听力相当地准确,两马相交,兵器一碰,大有如灵蛇,顺着对方的兵器就钻进去了,大将杀敌从来只此一招。就象是有生命的神器,也有自己的阴阳之理,弯了就要直,直了又要弯,扎了左就往右,劈了前自会去挡后面。”
“一转,好象力都不用,头又向他再次扎来。不落空,人合一,想往哪里去我就送他去哪里,永丰的眼到哪里,长就会扎到哪里。只要不断地给以能量和神意,就象长了眼睛一样四下打点。”
“只要有能量,就没有破绽。靠弹性头的旋转非常迅速,敌人就无机可趁。照这种打法,就是以一敌十也不怕,腰一发力,头摆个一百八十度,能同时荡开左右两边功来的兵器。”
“头摆圆了,就是射来的箭雨都挡得住。一但不抖了,可就现了空门,大如果没有弹性,头又慢又没杀伤力,那就直接用力捅威胁也很大,可以刺穿铁甲。”
“如果碰见了高手,听劲好的那个能把对方上的动量耗掉,不动了是最可怕的,比被人围攻还可怕。这时,别人已经抢到身前,再发力把旋起来已经没有时间了。”
在杨雷的指点之下,杨林和杨虎、杨豹兄弟忙了一早上,也没有练熟一路法。杨虎估摸着早饭已熟,上前对他爹说道。
“爹,一个早上差不多练熟一路法,已经很不错了。吃饭去,今天我们到县城里去。”
到县城去的目的就是把这几天打的猎物了,自从杨林来了,这两天还没有进过县城,恰好今天雪也停了,还真是个进城的好日子。杨林也想到县城去看看,吃罢早饭就要上路的时候,杨林突然想起昨天骑马的事,连忙找来两根木棍,用绳子一栓,吊在马肚子两旁边。
“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呵呵,骑在马上不舒服,我在马肚子两边吊着个搁脚的,这样骑马方便。”
“哈哈哈,你们读书人真会想办法。就那么两根木棍,又能方便多少?”
“杨豹,你要是不信,可以也吊两根木棍试试,看是不是方便多了。”
“也好,我就试试。”
杨豹还真是有些好奇,和杨林一样,在马背上吊上两根木棍,然后翻身上马,骑了几步,大叫起来。
“大哥,你还真别说,是方便多了。”
杨林心里暗笑,这可是我来三国后的第一项发明,先将就着木棍,以后再做成马镫,这玩意没有什么科技含量,也无秘密可保,马上就会普及。杨虎看杨豹得意,自己也做了一个,三个人就上路了。
杨家山庄离县城有好几十里路,三个人紧赶慢赶,到县城时也快中午了。快到县城的时候,突然从后面跑来三十几个骑马的人,他们全部穿着黑色的短装,还背着弓箭,挎着刀,一阵风似的从他们的身边跑过。有几个人还朝杨虎、杨豹扬了扬手,似乎是与他们打招呼。
“这是杨家大院的家丁。”
杨虎、杨豹也朝他们扬扬手,回头向杨林解释,语气和眼神都充满了羡慕和憧憬。杨林当然认出了那是杨家大院的家丁,却发现一个似曾相识的面孔,正在观望时,发现那个家丁也回头在向他瞄着,随即调过头去了。
“是谁呢?”
望着远去的家丁,杨林却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一路上,他们也碰到了不少的猎人,都骑着马,不过毛色各异,高矮不齐,刚才看到的家丁也是这样,杨林不由得好奇起来,心中产生了个想法。
“杨虎、杨豹,你们这里的猎人,为什么都要骑马呢?”
“我们这里的山太大,如果不骑马,一天也走不了多远,打不到什么猎物。就是打到猎物,也只能到城里去,如果没有马,来趟城里也不容易。”
“哦,原来是这样。不过我看你们的这些马匹,好象都是些劣马,就是刚刚过去的家丁,也好不到哪去,为什么没有良马呢?”
“就我们骑的这些劣马,每匹马就要四、五千钱,好一点的马,每匹马都在七、八千钱,听说战马都在一万钱以上,我们哪里买不起?”
“哦,那这些马都是从哪里贩来的?”
“听说都是从幽州贩来的,好象在那边并不贵,贩到我们这里来的,价格就番了几倍。”
“看来这贩马是个好生意啊,在幽州就不贵,那要是到了胡人的地方,岂不是更便宜?”
“确实是个好生意,可是也不容易做,既要很大本钱,又要大批人帮忙。从幽州把马赶回来可不是容易的事。你要是想到胡人的地盘上去,那要带的人更多,听说胡人可是野蛮的很。”
“呵呵,说说而已,哪来的本钱呢?”
谯县县城倒底是谯郡的郡城,街上商铺林立,行人不少。不过这个时候的县城里可没有什么市场,也没有什么集中交易的也方,更没有什么农贸市场,就在县城的大街上,乡下进城的农民、渔民、山民和猎人,把自己的农产、鱼类、山货、猎物和各种手工制都摆在街道的两旁,人们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杨林、杨虎、杨豹他们找了个热闹的位置,把猎物摆在大街边上,生意就算是开始了。做生意可是杨林的强项,他把猎物一一摆在地上,一个挨着一个,一下子就占了几丈宽,来来往往的行人远远的就能看到他们的猎物摊子。
站在自己的猎物摊前,杨林有种做梦的感觉。他自己也是做生意的,小时候也跟着父母练过摊,后来生意做大了,再也没有机会体验这练摊的乐趣,难道说自己到这个时代来了还要补课?
这里该不会有城管,杨林忽然恶作剧地想到,前世的人们那是谈城管就色变,都说城管们无恶不作,想起他们杨林不由得笑了,就是借他们几个胆,他们也不会敢追到这里来。
要说做生意,那可是杨林的强项。
“大婶,你看我这野山羊肉,正宗的野味,昨天刚刚打的,多新鲜啊,一斤七钱,便宜实惠新鲜,真正的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啊,你要多少,我来给你秤,只多不少,不会占你便宜的。”
杨林的小嘴很是滑溜,把他面前的大婶忽悠得迷迷糊糊的,直接掏钱买走了他的野山羊,连讨价还价这一重要的步骤都忘记了。杨林笑呵呵地收钱,秤肉,高高兴兴,一团和气,两嘴呵呵笑着。用现代的营销方法来古代做生意真是无往而不利。
令杨林没有想到的是,有几个明显是小媳妇的女人,围着杨林的野味担子,既不称肉,也不划价,而是在那里问长问短,什么这野味是从哪儿打的啊,这肉怎么做好吃啦,等等,等等。
“我是不是成了中青年小媳妇的偶像哪?怎么尽是些小媳妇缠着我?”
杨林不由得苦笑起来,不过县城里的小媳妇们并没有给杨林的生意带来麻烦,有这么多漂亮小媳妇们围着,生意想不好就难,来买野味的人是越来越多。
杨虎、杨豹他们猎物,就在那里站着,一声也不吆喝,两眼还怔怔地看着杨林,就连他们身边的几个猎人,看着杨林的眼神也很惊讶,仿佛在看从哪来的一个怪物。
杨林可不管他们的眼神,自顾自地着,让他们慢慢地适应去。看来要是天天就这样猎物,我也能发财啊,就是别的不行了,靠着贩猎物,当个富家翁还是没有问题的。
“大哥,我们这样不好,别人的都不出去了。”
“哦,我们做生意碍着别人什么事了?”
一个多时辰后,杨林他们带得猎物就得差不多了,而其他猎人的猎物还没有到五分之一,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杨林,巴不得杨林快些完了走路,剩下他们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