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拉着潘凤、俞涉走进酒馆,众人又重新坐了下来。这时酒馆的老板才跑了过来,连忙向潘凤、俞涉赔罪。潘凤、俞涉摆摆手,也懒得理睬那酒馆老板,与杨林等人喝起酒来。
“两位兄弟真是力大无穷,你们的开山大斧和狼牙大棍真是少见的重兵器,不知有多重?”
杨林和众人一样,一直对他们两人的兵器感兴趣。对于力大无穷的武将来说,兵器太轻,经不起碰撞,而兵器太重,却不太灵活。待他们喝了几碗酒,吃了几块肉,便想打听打听。
“我的开山大斧重一百八十斤。”
“我的狼牙大棍重二百斤。”
“天啊,这么重?”
这两个家伙真是悍将啊,要是遇到明主,要是不被人暗算,肯定能成为与关羽、张飞、典韦、许褚齐名的英雄豪杰。要是自己把他们招在手下,肯定比他们原来的下场要好得多。
“潘凤、俞涉两位兄弟武艺不错,不知酒量如何?”
典韦没能战胜潘凤,颇有些不服气,待大家倒满了酒,故意拿言语激他们。那潘凤、俞涉也是争强好胜之人,没有打倒典韦、许褚,心中也是不服,当然明白典韦的意思。
“典韦兄弟想知道潘凤的酒量吗?尽可以放马过来,咱们今天不醉不归。”
“好好好,伙计,拿大碗来。”
酒店的伙计巴不得有人在酒馆里大碗喝酒,听得典韦叫唤,兴奋地答应一声,连忙跑了过来,不仅为大家换上了大碗,甚至在每个人的面前,都摆上了个大酒壶。
“来来来,潘凤兄弟,我们干!”
典韦端起酒来,与潘凤碰了一下,仰头一口就灌了下去。潘凤也不示弱,端起碗来,仰头就往嘴里倒。许褚、俞涉一看他们干上了,怎么可能自甘落后,两个人几乎是同时也端起碗来,互相碰了一下,也是一饮而尽。
四个人就这么你来我往,端着酒碗接而连三地喝着,不一会,他们面前的酒壶就空了。杨林和陈泽就把自己面前的酒壶推给了他们,没想到,仍然被他们喝得干干净净。
“老板,再拿四壶酒来。”
大碗大碗的水酒灌了下去,谁也没有醉酒的意思,还要继续喝。杨林数了数酒壶,已经空了十二壶酒,平均每人喝下去三壶酒。不能让他们再喝下去了,自己还想招募他们两个呢,要是都醉成了烂泥,说什么也不顶用了。
“好了,好了,不要再喝了,改天再喝。”
杨林发了话,他们四个人才停了下来,却依然不服气地盯着对方。杨林朝他们笑了笑,心里盘算着如何说服他们两个,也没有心情看他们互相瞪眼,突然想到先把他们骗到自己的营地再说。
“两位兄弟,我们这次出来,是为到大漠购贩马,城外还驻扎有数千青壮。我也曾经四处游学,喜欢结交天下英雄豪杰。今天与两位兄弟一见如故,不知两位兄弟可否到城外营地去坐坐,我们兄弟在一起好好叙叙。”
“行,没问题。反正我们兄弟也是四处游学,能结识各位兄弟,也是三生有幸,我还等着向典韦兄弟讨教几招呢。”
潘凤根本不知道杨林的心思,象他们这样性格豪爽、心地坦荡的侠士,哪里有杨林那样的心计,他们还真以为杨林想与他们好好叙叙呢。不过杨林也是为了他们好,免得他们走上了悲惨的老路。
“潘凤兄弟说得是,我还想着和这位许褚兄弟切磋切磋呢。”
“那好,我们走。”
杨林率先站了起来,众人连忙起身,跟着杨林走出了酒馆的大门。从典韦、许褚、潘凤、俞涉的步态来看,他们还真没有喝醉。杨林一行人再一次招摇过市,留下一片叽叽喳喳的议论之声。
“雷叔,今天遇到了两个好兄弟,我们就在这里过。”
回到临时营地,杨林连忙找到杨雷,让他安排扎营。不一会,所有的青壮就行动起来,开始搭建帐篷。潘凤、俞涉没有料到杨林贩马的队伍竟然携带着刀和帐篷,脸上充满了疑惑,俞涉忍不住问道。
“杨林大哥,你们仅仅就是为了贩马吗?”
“呵呵,我们不仅仅是为了贩马,同时还准备在幽州买地,准备安置那些没有土地的山民,让他们也能安居乐业。”
“杨林大哥真是仁义之人啊。”
“唉,我也只是尽微薄之力罢了。一路之上,我们也看到了许多流离失所的流民,他们衣不遮体,食不裹腹,真是令人心酸啊。只可惜我们势单力薄,不能安置更多的百姓。”
“杨林大哥说得是,不过仅靠你一已之力,又能让多少百姓安居乐业呢?如今宦官当权,他们的家人、亲友布列州郡,只顾自己捞钱发财,不顾百姓死活,这才致使百姓流离失所。如果宦官不除,恐怕日久必将激起民变。”
到底是游学四方的有识之士,说起话来颇人些见识。不过他也只是看到了表面现象,宦官虽然造成了官吏的,可是又是谁给了宦官的权力?就是除掉了宦官,天下就会太平了吗?
“走,我们到帐篷里去坐。”
不一会,青壮们就把帐篷搭建起来。六个人来到为杨林准备的大帐,大家围坐在一起,开始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那潘凤、俞涉也是走南闯北之人,也是见多识广,和杨林倒是欢畅。不过杨林却有些着急,一时也找不到办法把他们留住。
典韦、许褚、陈泽却有些不耐烦了,他们对于那些高谈阔论,一点兴趣也没有。开始是出于礼貌,还煞有介事地听着,装着很认真的样子,可是越听越犯困,典韦甚至开始打哈欠了。
“我们来摇骰子,大家一起玩玩。”
趁着杨林和潘凤、俞涉说话停下来的空档,陈泽突然提议。话了出口,典韦一下子清醒起来,磕睡立即跑到了九霄云外。许褚也是两眼放亮,连忙盯着俞涉,似乎在说,你们敢来吗?
“可是我们的钱不多,怎么玩呢?”
潘凤也看到了典韦那挑战的眼神,本来有心接战,可是自己和俞涉两人的身上也没有多少钱,一个四处游学的人,又能带多少钱在身上呢?如果来的小了,又怕许褚瞧不起,刚才已经从杨林那里知道,这许褚是个大庄主的公子,而那陈泽更是太守大人的少爷,那可都是有钱的主,看得上自己那点小钱吗?
“都是好兄弟,说什么钱不钱的,我给你们一人一百万钱。”
陈泽的话,让杨林的眼睛也是一亮,他立即想到了这是个栓住潘凤、俞涉的好办法。不用他们开口,他就清楚他们的身上不可能有很多钱,而他们又是十分要面子的侠士,肯定不会轻易认输,凭着自己的赌术,一定让他们俩欠自己一大笔债。
“啊……”
潘凤和俞涉果然吓了一大跳,没想到杨林开口就要借给他们一百万钱,这要是输了,自己如何还得起。他们可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公子、少爷,自己恐怕一辈子也挣不到一百万钱。
“怎么,害怕了?”
典韦冷冷地朝他们俩笑了笑,眼神里已经出现了藐视的神情。他可是一点都不怕,反正他现在是身无分,已经完全投靠了杨林,就是输再多的钱,也是杨林的,他一辈子跟着杨林罢了。
“笑话,来就来,还怕你不成!”
潘凤被典韦一激,哪里还顾得了许多,当下就满口答应下来。俞涉也是把心一横,点点头就同意了。他们自持是读过书的有学问的人,难道还怕了你们两个武夫不成?
“好,我去把骰子拿来,顺便让杨虎、杨豹和许仁、许定把钱送来。”
陈泽站起来就走,这家伙对于,比谁都热心。这次出远门,别的任何东西他都不管,完全让张亮操心,唯有的骰子是他自己亲自带的。只是一路奔波,一直没有用到,现在总算有了机会,他开心的笑了起来。
不一会,陈泽就回来了,杨虎、杨豹、许仁、许定也带着人抬来了好几箱钱。潘凤、俞涉一看这阵式,就是想后悔也来不及了。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就找杨虎要来绢帛和毛笔,就要给杨林写借条。
“都是自己兄弟,用得着吗?”
杨林朝他们俩摆摆手,大度地笑了笑。潘凤、俞涉无奈,只得收下了一百万钱。杨林的心里越发的高兴,不让他们写借条,这样既显得亲近,也让他们更加大胆的借,这样才能把他们牢牢地栓住。
“怎么个玩法?”
潘凤抬起头来,望向杨林。同样是玩骰子,各地有各地的玩法。杨林笑了笑,望向陈泽。这可是陈泽的拿手好戏,他立即向大家详细地介绍了一遍豫州的玩法。潘凤和俞涉也是见多识广,当然知道这种玩法。唯一不大明白的就是典韦,可是他在潘凤、俞涉面前也不能认输,当即点头同意。
“来,下底钱。”
赌局一开始,就不会轻易地停下来。典韦、许褚、潘凤、俞涉象四头好斗的公牛,一个劲地押着,谁也不愿意认输,不一会就斗红了眼。不过他们四人谁也没有赢,十几局下来,借给他们的一百万钱就输光了,大多数钱都被杨林赢去了,其他的归了陈泽。
“来,每人再借给你们一百万钱。”
就这样,不断地借,不断地输。上一旦斗起气来,就失去了理智,再聪明的人也不能把握自己,都会顺着固定的轨迹走下去。等到天黑下来的时候,他们每人已经欠了杨林五百万钱。
杨林作为赢家,一直等他们提出结束赌局,可是他们谁也不提这茬。杨林不由得有些着急,象这样输了借,借了输,一直赌下去,何时是个了结呢,总不能连夜大战。
杨林几次看向许褚,暗示他提出结束赌局。他们三人都是借的杨林的钱,但是许褚是他自己的本钱,难道你就不心疼?许褚明白杨林的意思,可是他还想翻本,经过几番努力,还是一输再输,他终于心疼了,不得不提了出来,打起了退堂鼓。
“今天就算了,我已经饿了,吃饭去。”
其他几人这时也清醒过来,不得不点头同意结束赌局。潘凤、俞涉互相看了看,脸上的表情显得异常的尴尬。他们一身轻松地走进这个大营,此刻却背了一身的债,而且他们有可能一辈子也难以还清。
“杨林大哥,欠了你这么多钱,叫我们如何还得清呢?”
“别放在心上,兄弟们在一起就是图个开心,什么钱不钱的,那些都是身外之物,不提也罢。”
虽然杨林说得轻松随意,可是潘凤、俞涉越发的心中羞愧难当。尽管他们没有给杨林立下任何字据,可是他们的良心让他们不敢赖掉这笔债。他们可都是十分注重名声的侠士,怎么能让人背后说他们的闲话呢?
“杨林大哥,这样不行。你虽然没把这些钱看在眼里,可是我们不能欠债不还。以我们的家产,肯定是还不上这笔钱,我们有的,也自有自己了。你说,我们怎么做,才能还清这笔钱?”
杨林虽然再三推辞,表示他们可以不用还这笔钱,可是他们俩却不依不饶,非要杨林给他们指出一条路来。杨林不由得在心里笑了,他假意的犹豫了一会,这才向他们说出个办法。
“两位兄弟,刚才我已经跟你们说了,我们要到大漠去贩马,如果两位兄弟不嫌弃,可以同我们一起去贩马,赚了钱算你们一份,如何?”
“那好,就这么定了。反正我们两兄弟也是四处游学,借此机会去看看大漠风光,也能增长增长见识。”
……
第二天早上,杨林起了个大早,象每天早上一样,准备练习自己的法。刚刚走出大帐,就看见典韦、许褚、潘凤、俞涉正在那里对打。杨林不由得在心里笑了起来,这几个家伙还真是武痴啊。
“杨大哥早!”
“兄弟们早!”
见到杨林过来,众人便停了下来,各自将兵器收在手中。杨林对于他们俩的兵器一直非常好奇,不由得走了过去,拿起潘凤的开山大斧,单手掂了掂,还真是有点沉的感觉。
杨林想起潘凤与典韦接杀的动作,便拿着开山大斧挥舞起来。然而杨林只是记得潘凤的一招一式,挥舞起来也不太连贯。潘凤见杨林舞得高兴,便在一旁不断地指点、提示,渐渐的,那些动作很快地连贯起来,舞得也象摸象样。
“杨大哥真是好记忆,开山大斧的基本斧法差不多都会了。”
“潘凤兄弟,能不能教教我?”
“杨大哥想学开山大斧?”
“这倒不是。不过要想学好武功,必需搏众家之长,互相贯通。潘凤兄弟以为然否?”
“杨大哥说得是。这开山大斧的基本斧法无非是劈、砍、砸、拦、挡等几种,关健是步法、身法和心法。如果杨大哥有兴趣,我们可以一起切磋。”
“那太好了。我的师傅就是雷叔,他教我一套三十六路连环,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用三十六路连环法来与你们俩的开山斧法和狼牙棍法切磋,如何?”
“行,我也正想学学法。如今阵战,越来越成为交战的主要兵器,而我们的开山大斧和狼牙大棍则显得有些荒疏了。我与俞涉兄弟早就有此想法,只是一直无缘得识高深的法。如果能与杨大哥切磋法,实乃一大幸事。”
大家说干就干,杨林马上又拿起俞涉的狼牙大棍,向俞涉讨教狼牙棍法。俞涉也不保守,先是指点杨林熟悉基本套路,然后又给杨林讲解基本棍法,最后才讲狼牙棍的步法、身法和心法。
“狼牙棍相比开山斧而言,棍法要简单一些,主要是扫、砸、拦、挡等等,配合以适当的步法、身法和心法,俱为上乘棍法。”
旁边的典韦、许褚也来了兴趣,跟着杨林一起学起了开山大斧和狼牙大棍。大家都明白一个道理,要想战胜对手,就要知道和熟悉对手的兵器和套路,知已知彼,才能战而胜之。
典韦和许褚也不吝啬,将自己的大铁戟战法和刀法拿了出来,与大家共同练习、切磋。一时之间,大家都换了角色,拿棍的练起了,使刀得拿起了斧,虽然有些生疏,却也练得兴致昂然。
练习了一早上,杨林的收获不小,不知不觉之间,三十六路连环的心法也渐渐明白了许多,步法和身法也随之提高。他不由得心中大喜,难道这三十六路连环的心法就是要搏采众家之长?
然而,杨林也发现了潘凤和俞涉的开山大斧和狼牙大棍的不足之处。这两样重兵器虽然凶狠无比,可是也显得有些笨重。两军交战,重要的是速度和灵巧,一味的靠蛮力肯定要落下风。
“潘凤、俞涉两位兄弟,你们的兵器虽然凶悍,可是太重,不够灵活啊。”
“杨大哥说得是,不过我们从小就练这种兵器,已经习惯了,使起来倒也顺手。重是重了点,不过也有好处,那就是一般人根本不敢用兵器阻挡,这就让我们占了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