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台上,赵瑾萱愠怒,拂袖道:
“陆景淮,这算怎么回事?你们陆家请我登台,可你兄长自己都不肯投自己一票,这叫什么道理?!”
然而她怒归怒,因着三位评判中有两位投了风荷曳,所以夺冠之人,仍旧是她。
谢锦词轻蹙细眉,上前一步,脆声道:“敢问这位夫人,若花嫁有男式喜服,您可会转投花嫁?”
“这是自然。”
那位年长妇人颔首。
谢锦词忙朝四周张望,好不容易寻见钱佳人,却见对方哭丧着脸,无奈地摊开双手。
小姑娘歪头,茫然不解。
钱佳人跺了跺脚,对着她捶胸顿足。
谢锦词仍旧不明白他是何意。
她只看到,这样重要的比赛,钱佳人居然还不曾更衣。
若是输了,他这辈子,可就没办法再裁衣了!
那厢赵瑾萱悠然掸了掸衣袖,冷笑出声:“这位姑娘,你所谓的男式喜服,究竟在何处?扬州商会可是很忙的,哪有时间跟你在这儿耗。”
谢锦词咬了咬唇瓣。
恰此时,有春风盈盈而来。
它吹拂着谢锦词的重纱裙裾,隐隐露出下方的高底儿绣花鞋。
赵瑾萱眼尖,立即注意到她鞋底的古怪。
她挑了挑眉,缓步走近谢锦词,“我不曾听说过银青碎雨,这位姑娘,敢问你们老板姓甚名甚,店铺又开在何处?你所谓的男式喜服,又究竟在何处?”
她在谢锦词身侧站定。
透过薄纱喜帕,依稀可辨小姑娘精致的五官轮廓。
少女微怔。
这张脸,她好似在哪儿见过。
“我并未撒谎诓骗你们,”
红纱下,谢锦词白嫩的小脸因为着急而逐渐涨得通红,“花嫁,真的,真的有男式喜服……”
赵瑾萱轻嗤,“你这般肯定,却又拿不出来,叫我们如何相信?这场衣展大赛,胜负已经分明。”
说话间,肩膀不经意朝谢锦词撞去。
她做得极隐蔽。
谢锦词踩着那双过高的绣鞋,本就不稳,被稍稍一撞,立即失去重心!
她惊呼一声,朝旁边跌出数步,好不容易在露台边缘稳住身形,谁知花嫁的裙摆过长,她不小心踩了上去,再度跌倒!
露台高有数丈,下方是一池湖泊。
这么摔下去,定然狼狈非常!
赵瑾萱佯装惊骇,只眼底,全是森寒笑意。
她赵瑾萱,不论做什么,都必须是第一!
她不允许任何人抢夺风头!
就是现在,
只要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掉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忽有劲风猎猎而过。
随之而来的,是一位少年。
他单手负于身后,丝织云根靴点在一把撑开的描金红纸伞伞面上,疾速从半空掠来!
鸦发用红缎高高束起,一身喜服勾勒尽修长挺拔的身姿,面戴半张古银镂花面具,只能隐约看见面具底下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以及一张嫣红微扬的薄唇。
姿态邪美至极!
临近露台,他握住红纸伞翩跹向下,抱住摇摇欲坠的谢锦词,稳稳落在台上。
他保持着搂住谢锦词纤腰的姿势。
小姑娘头顶上的宽大喜帕肆意扬起,将四目相对的两人,笼在这一方火红轻纱里。
此情此景,美到极致!
谢锦词呆呆望着来人,心脏不可抑制地加快了跳动。
他,
是谁?!
周遭一片宁静。
众人皆为此番景致面露痴迷。
不远处,赵瑾萱紧攥双手,不可置信地盯着那从天而降的少年郎。
只见他身形颀长挺拔,气度慵懒恣意,虽戴着面具,却难掩仅露的半张脸上风华绝代之貌。
尤其是他身上的正红喜服,与那姑娘所穿的花嫁,正是一套!
少年看着怀中表情呆愣的谢锦词,唇角轻勾,嗓音低沉:
“垂髫红妆花下倾,碧树鸳鹭听流莺,愿得锦词揽山河,不共黄土不死心。”
小姑娘听见诗中含有自己的名字,润黑澄净的瞳仁,骤然紧缩。
她脸蛋绯红,紧张道:“你,你认识我?”
少年低低笑了声,却是不回答她的话。
古银镂花面具下的桃花眼,懒懒瞥向看台,“本君所穿喜服,亦是花嫁。不知夫人以为如何?”
露台上那身穿花嫁的一对璧人,描不尽的风流写意,说不出的登对艳绝。
此时此刻,不论赋诗,还是作画,都无法言会此般至美绚烂的场景。
相较之下,陆家绸缎庄的“风荷曳”,便如同清汤寡水。
台下年纪稍长的妇人,在呆滞良久后才回过神来,宣布这场衣展大赛,由银青碎雨夺得魁首。
高台上,少年松开揽着谢锦词细腰的手。
他一派高深莫测,不曾留下只言片语,便要拂袖离去。
谢锦词急忙追上去,因为太过激动,连声音都在发颤:“你,你究竟是谁?为何会穿着花嫁?还有,那首诗……”
愿得锦词揽山河,
不共黄土不死心。
天呐,她这是被告白了吗?!
“呵……”
少年低笑,一双桃花眼深不见底,却又潋滟着无尽春色。
他俯身低至谢锦词耳畔,一字一句轻吐道:“小丫头,我等你长大。”
扑通,扑通。
谢锦词嗅着那近在咫尺的温润冷香,只觉一颗心脏快要跳出胸膛。
“你……你不告诉我你是谁,怎,怎么等我长大啊……”
小姑娘紧攥住裙摆,细软的嗓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勇气。
她脑中一片空白,竟不知自己是更好奇少年的身份,还是更期待他的那句——“我等你长大”。
少年缓缓直起身子,踏出两步,背对着她,嫣红薄唇勾起的弧度越发邪肆。
他摘下那张古银镂花面具,放在拱桥的扶栏上。
手中的描金红纸伞抛到半空,他的足尖点过扶栏,一跃而至伞面,乘伞朝天际而去。
“须知一盏花前酒,占得韶光,莫话匆忙,梦里浮生足断肠。”
梦境般的嗓音,徐徐飘远。
那消失在天际的艳色身影,如同一张展开的瑰丽画卷,与春日晴好的云霞,一同落入谢锦词心底。
“梦里浮生足断肠……浮生,浮生,我便唤你,浮生君,可好?”
她轻念这个名号,小心翼翼拾起扶栏上的古银镂花面具。
她痴痴地捧着面具往前走,只觉这上面仿佛还残留着那人的温度。
近在眉睫,与她细细低语的温度。
春风吹来,小姑娘火红的裙裾肆意飞扬。
头顶的喜帕被掀开大片,露出她精致如瓷的细白小脸。
始终盯着她的陆景淮,突然呼吸一滞,大喊了声“阿锦”。
谢锦词侧目,瞧见飞奔过来的陆景淮,吓得拔腿就跑!
天杀的,
她竟然把这尊佛给忘了!
^^
诗是编的QAQ,这个确实百度不到合适的。
编得不好,你们就算不喜欢,也得给老子喜欢!
~最后,我要送给长风哥哥一句话:当时装逼一时爽,日后追妻火葬场!
沈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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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锦!你是不是阿锦?!”
陆景淮一面追人,一面高喊。
谢锦词哪里敢应答,脚下生风,越发跑得快了。
她在转角时把绣鞋脱下扔到远处,趁着陆景淮往左边追,悄悄拎了裙摆,转身往反方向跑。
然而陆景淮也不是个蠢的,追了半刻钟反应过来,立即施展轻功,朝另一个方向去寻人。
谢锦词已然跑出惜玉园。
她喘着气儿,慌乱地拨开街上的人群,不知不觉竟来到了天香坊。
她像只无头苍蝇似的,见缝就钻,抬眸瞧见不远处瑢韵轩的牌匾时,眼睛顿时一亮。
她毫不犹豫地奔进去,躲到柜台后,偷偷探出半张脸,便见陆景淮从店外经过,还在朝前方继续追。
小姑娘松了口气,轻抚胸口望向店内。
只见傅听寒端着杆赤金缠丝的细烟枪,正歪坐在椅子上吞云吐雾。
沈思翎站在一方博古架后面,手半举在空中,抹布却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
风流俊俏的少年,笑得极痞,“哟,阿锦这是逃亲呢?怎么,沈四哥哥把你卖去谁家做童养媳了?”
谢锦词一面整理嫁衣,一面轻喘着回答:“傅公子,此事实在是一言难尽,你可不可以先借我件儿衣裳?”
愣怔了许久的沈思翎,突然激动地跑上前,细细打量谢锦词。
“锦词,你今天好漂亮呀!我,我差点都不敢认。”
这也怪不得她。
每回见到谢锦词,对方都是书童打扮。
她倒是瞧见过一回好友穿女装,对方却是哭得鼻涕眼泪一塌糊涂,惨兮兮地踏进瑢韵轩的门儿。
小姐妹相见,免不了一番细语寒暄。
被晾在一旁的傅听寒,有些不乐意了。
他桃花眼一眯,抽着烟道:“沈思翎,架子都擦完了吗?抹布掉到地上了,地也得重新擦,你再不去干活儿,只怕今天回不了女学了。”
十足一副压榨伙计的无良老板模样。
“我,我马上就去擦!”
沈思翎紧张地瞄了眼少年,转身捡抹布的空档,还不忘与谢锦词小声说笑。
傅听寒颇为郁闷。
这丫头,平时在他面前半天憋不出个屁来,怎么阿锦一来,比打了鸡血还兴奋?
从两个小姑娘刚才的谈话中,他已经明了事情经过,指了指楼梯的方向,随意道:“阿锦,你要的衣裳,楼上有,自个儿上去捣鼓吧。”
谢锦词点点头,与沈思翎暂道别离,带着华丽的衣容上了二楼。
她寻了件短打劲装换下花嫁,洗完脸之后,又拿茶油仔细涂上肌肤。
望着铜镜里病恹恹的小少年,她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微偏过头,目光流连在折叠整齐的火红嫁衣上。
那张古银镂花面具,静静躺在艳色之中。
她拿起面具,轻抚其上花纹,双颊渐渐滚烫。
与此同时,沈长风也脱下了花嫁,穿着来时的天青色直裰,慢悠悠地步出银青碎雨。
“四弟。”
身后响起一道冷沉嗓音。
沈长风回头,眼底掠过一丝寒芒,拱手笑道:“大哥不在都察院,怎有空来这天香坊?莫非,是特意寻我而来?”
沈廷洵唇线紧抿,冷冷看着他,右手抬起,上面赫然呈放着一枚佩玉。
精致浮雕镂刻其上,乃是一个“风”字。
【《锦绣青梅》】之100愿得锦词揽山河,不共黄土不死是不是有一种激昂的感觉在澎湃
作者【莺诉】没日没夜精心构思的经典优秀作品【魁星阁】的这一本【《锦绣青梅》】之100愿得锦词揽山河,不共黄土不死是给力网友自发转载作品
《锦绣青梅》之100愿得锦词揽山河,不共黄土不死书看到这儿了佩服不佩服咱们的作者莺诉当然了最优秀的应该是您才对
其实我就是想问问这本还有资格入您的法眼吗《锦绣青梅》之100愿得锦词揽山河,不共黄土不死要是还不错的话可一定不要吝啬您的正版支持啊!
下一章预览:...的少年,坦露心意的诗句,甚至那只搂在她腰间、带着灼灼热意骨节分明的手,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美好到有些不真实。“啧,我家小词儿长大了,竟也到了少女怀春的年纪。”沈长风笑眯眯地推门进来,语带戏谑,“来,与哥哥我细说一番,你思的那位郎君,究竟生得何等容姿,怎的就叫我家小词儿心动了?”“小哥哥嘴里,就没句好话。”谢锦词慌忙藏好镂花面具,一股脑跳下床,认真地看向他,“我还年幼,才不会喜欢男人。如今正是用功的年纪,我只有把自己打磨得特别特别优秀,将来长大了,才......
下二章预览:...顾明玉喘气儿的工夫,大白冷不防咬上她的裙摆,长颈一扬,撕拉一声扯烂了那方布料。做完这些,它慢悠悠踱步到谢锦词跟前,还邀功似的蹭了蹭她的腿。那厢顾明玉已然暴怒,指着谢锦词恶狠狠道:“这是你养的鹅?!”谢锦词下意识护在大白前面,“表小姐,大白平时不是这样的……”“好,很好!这笔账我记下了!我现在就去找四表哥,叫他马上处理了这只鹅!”顾明玉理了理头上的珠钗,拂袖踏进书楼。谢锦词可不敢忘记沈长风的嘱咐。她快步追上去,拦住顾明玉的去路,“表小姐,我......
下三章预览:......
下四章预览:...错,就把他怀德院里管家的权力给了我。自然,也包含你的卖身契……”顾明玉含笑,从袖中取出一张纸。薄薄的纸,在灯火下清晰可见按着鲜红手印的墨字。冬黎的脸色,瞬间变了。“公子竟然把我的卖身契给了你?!”她几乎是尖叫着吼出来的。“哟,你这是怎么了?”顾明玉收好卖身契,缓缓行至冬黎跟前,歪头笑问:“你刚刚不是很嚣张吗?我倒要看看,一个天生的贱胚,能在我的手掌心里翻出什么风浪!”她说完,狠狠给了冬黎一耳光。冬黎被打得头偏向一边,疼得急忙捂住面颊,望向顾明玉的目光仍旧充满不可置信。片刻后,她转身就跑。顾明玉面露鄙夷,朝地上啐了一口,“南蓉有孩子傍身,都对我毕恭毕敬,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对我叫嚣?真是不自量力!”秋夜落雨。水雾弥漫,沁凉入骨。昏暗的芭蕉树下,冬黎抱臂蹲着,绣花鞋与裙摆在雨幕中湿透也浑然不顾。她小声啜泣,因为雨水和泪水的缘故,脸上精致的妆容早已花掉。她抬袖擦了擦眼泪,忽然想起从前的一些事。那时她尚且年幼,还没有入府为婢,家中虽然拮据,爹娘却也是宠着她的......
下五章预览:...冬黎挣扎得厉害,一双眼穿透雨幕,目眦欲裂地盯着沈长风。她好心替他打算,他难道就一点也不心动?!他,应该救下她才是!谢锦词顺着她的视线看向沈长风。带着病态、貌美昳丽的少年郎,温言软语地对顾明玉说了几句话。顾明玉脸色变了变,忽而怒道:“罢了,这朝三暮四的贱蹄子,便是发卖了也丢我沈府的脸!来人,给我打,打到死为止!”立刻有婆子拿了棍棒过来。秋雨渐盛。冬黎在泥水中拼命哭喊,滚了满身的泥巴与脏污,却如何也躲不开那些带着蛮力的棍棒。鲜......
下六章预览:...愁。深秋的长街上,梧桐树叶泛着金黄的灿烂。望进小姑娘眼里,却有孤独萧条之感。“小哥哥,钱公子的父亲出了这种事,咱们能为他做些什么呢?”她歪着头,稚嫩嗓音无比沉重。“小词儿当上京的天牢是你家大白的竹笼,想进便进,想出便出吗?那个地方,惯来只听说过有人进去,未曾听说过有人活着出来。”沈长风闲庭信步,踩得落叶沙沙轻响,“有时间担心钱佳人的家事,倒不如想一想自己的银子。”“什么?”谢锦词愣了愣。她顺着少年的目光看去。不远处,大门紧闭、围攒着一群百姓的高大楼阁,正是合盛钱庄。她心一紧,慌忙跑了过去。前方人群对着钱庄指指点点,脸上皆是气恼神色。站在谢锦词身旁的,是一位年迈的老妇人,泛着旧色的衣裳缝着多处补丁。她抹着眼泪,凄声叹道:“完了,一切都完了……”谢锦词摸出一方帕子,轻轻递到她跟前,细声打探道:“大娘,合盛钱庄出什么事了?”“作孽啊!那个杀千刀的钱庄老板,卷着百姓的钱跑了!”老妇人哭得歇斯底里,“我攒了这么多年的银子,全存在钱庄里,那可是我儿子明年进京赶考......
下七章预览:...。那府兵反应过来,慌忙拔出佩刀指向他,“刁民,快停下!你可知击鼓之人要受二十下杀威棒?就算你不怕,也不要连累了我们官兵!知州大人今日不在府衙,你若现在离去,我还能放你一马!”森寒刀刃在前,秦刀面不改色,只重复着击鼓的动作。很快,这声响便引来了府衙里的人。朱门缓缓打开,两列府兵冲出来,一左一右地立在门前。这些府兵,明显比之前看门的那批人更加训练有素,百姓们心生惧意,呼喊声渐渐小了下去,直至归于平息。静默中,唯剩那不曾间断的击鼓之声。“何人击......
下八章预览:......
下九章预览:......
下十章预览:...抱拳,“小子沈长风,愿向十七爷讨教一二!”满堂寂静。闭目养神良久的罗十七,慢慢睁开眼。分明已经是五十多岁的老人,可他眼神清冷威严,隐隐可见暴戾残酷。“呵,挑战我?”他开口,嗓音浑沉犹如撞钟。沈长风仍旧保持微笑,“还望十七爷不吝赐教。”“真是许久,都不曾有人这般了。”罗十七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踹开为他捏腿的两位美人,缓缓站起身。铜锣敲响,代表这场比试已经开始。而沈长风,已再无退路。闺阁华美,绣帘低垂。谢......
本章提要露台上,赵瑾萱愠怒,拂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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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歪头,茫然不解。
钱佳人跺了跺脚,对着她捶胸顿足。
谢锦词仍旧不明白他是何意。
她只看到,这样重要的比赛,钱佳人居然还不曾更衣。
若是输了,他这辈子,可就没办法再裁衣了!
那厢赵瑾萱悠然掸了掸衣袖,冷笑出声:“这位姑娘,你所谓的男式喜服,究竟在何处?扬州商会可是很忙的,哪有时间跟你在这儿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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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吹拂着谢锦词的重纱裙裾,隐隐露出下方的高底儿绣花鞋。
赵瑾萱眼尖,立即注意到她鞋底的古怪。
她挑了挑眉,缓步走近谢锦词,“我不曾听说过银青碎雨,这位姑娘,敢问你们老板姓甚名甚,店铺又开在何处?你所谓的男式喜服,又究竟在何处?”
她在谢锦词身侧站定。
透过薄纱喜帕,依稀可辨小姑娘精致的五官轮廓。
少女微怔。
这张脸,她好似在哪儿见过。
“我并未撒谎诓骗你们,”
红纱下,谢锦词白嫩的小脸因为着急而逐渐涨得通红,“花嫁,真的,真的有男式喜服……”
赵瑾萱轻嗤,“你这般肯定,却又拿不出来,叫我们如何相信?这场衣展大赛,胜负已经分明。”
说话间,肩膀不经意朝谢锦词撞去。
她做得极隐蔽。
谢锦词踩着那双过高的绣鞋,本就不稳,被稍稍一撞,立即失去重心!
她惊呼一声,朝旁边跌出数步,好不容易在露台边缘稳住身形,谁知花嫁的裙摆过长,她不小心踩了上去,再度跌倒!
露台高有数丈,下方是一池湖泊。
这么摔下去,定然狼狈非常!
赵瑾萱佯装惊骇,只眼底,全是森寒笑意。
她赵瑾萱,不论做什么,都必须是第一!
她不允许任何人抢夺风头!
就是现在,
只要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掉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