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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 五弟这步棋,走得甚妙

锦绣青梅 莺诉 13320 2022-11-07 13:02

  斑驳古旧的木门之后,慵懒的拍掌声徐徐响起。

  姿容雅致的青衣少年推门而出,先是朝着陈家夫人作了一揖,后才笑吟吟道:“郎有情,妾有意,好一段感人的爱情故事。”

  紧随其后的是降鹤院的掌事丫鬟疏桐。

  她性子沉稳,行事规矩有方,颇受江老太太器重,在场的人多少都识得她。

  此处动静闹得如此之大,她在赶来的路上便听了个大概。

  沈府纳妾,入后门也就罢了,竟还被亲家截胡,平白让外头人看笑话,真真是让沈家蒙羞,颜面尽失!

  她面带得体浅笑,有条不紊地与人一一行礼,清晰吐字道:“奉老夫人之命,二公子纳妾一事,即刻终止,给张小姐带来的损失,皆由老夫人代为补偿。”

  张嫣然自行揭下盖头,眸中水光清亮,唇角却是发自内心地上扬。

  沈陆离朝她微微欠身,与沈长风对视一眼,沉默地站到他身后。

  张祁铭也松了一口气,挣扎许久终是从地上爬起来,捂着屁股愁眉叹息。

  周敬轩感激地看了眼沈长风,深情晦涩的目光良久定格在那抹瑰红身影上。

  方才情急之下,他承认了自己的感情,现在看来,似乎有些多此一举了。

  一切尘埃落定,张嫣然到底不必嫁给沈廷砚,却,也不可能嫁给他一介残废。

  他不该逾越的。

  从未得到过她,就要永远失去她了。

  少年唇边牵出一丝苦笑,狼狈转身,欲要离开。

  张祁铭瞪向他,吼道:“周瘸子!你去哪儿?!”

  甫一听见这个外号,周敬轩羞愧到了极点,好似全身被扒光一般,将最致命的缺点毫无保留地袒露在众人眼前。

  他低下头,一心想要逃离这里,连马都顾不上骑,一颠一跛,走得飞快。

  他尽量保持着平衡,奈何天生脚疾,越是刻意为之,看上去反而越滑稽。

  每一道投射在他身上的目光,他都感受得到。

  有嘲笑,有讥讽,有蔑视。

  如芒在背。

  他心乱如麻,以至于忽略了那唯一一道,怯意与炽热相融交织的温柔眼神。

  “敬轩哥哥,等一等!”

  少女的嗓音婉转如黄莺,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闯入他双耳,直触心底。

  绣花鞋荡漾于地的细碎声响由远及近,周敬轩像是被定在原地,身体紧绷,舍不得再走一步,亦不敢转身回头。

  “敬轩哥哥……”

  少女再次唤他,嗓音微微起伏,应是一路小跑过来,受了累。

  周敬轩没有应声。

  少女犹豫了一下,轻声道:“你刚才说的话……可是真的?”

  周敬轩苦笑,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想娶她,千万分真。

  从两年前他在张府见她的第一眼起,这个想法便化为一颗无形的种子,深埋于心,星霜荏苒,生根发芽,直至现在,覆水难收。

  他启唇,还未发出声音,便听少女小小声道:“嫣然……愿意嫁的。”

  轰!

  自卑筑成的围墙,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周敬轩再也忍不住,回身紧紧抱住少女,哑声道:“嫣然,嫣然……谢谢你。”

  谢谢你,也愿意。

  梦里寻她千百回,今夜丽人归,明月成双影。

  “周敬轩,你真是够了!还不赶紧放开我妹妹!”

  张祁铭眉心一皱,手忙脚乱地冲上前将两人分开。

  他把张嫣然拉到身后,微胖的身躯稳重而立,宛如一堵墙,把周敬轩的视线遮了个严严实实。

  周敬轩整张脸都红了,结巴道:“张、张祁铭,我……”

  “你什么你!叫我大哥!”

  “大哥!”

  周敬轩毫不犹豫。

  张祁铭得意极了,想笑却又生生忍住,拍了拍自己的肚腩,佯装严肃道:“周贤弟,打算何时来我家提亲啊?”

  “明日!”

  周敬轩脱口而出,想了想,又改口道:“不,今日,就今日!待我回家禀明父母,立刻就带着聘礼上门提亲!”

  张祁铭睨他一眼,“瞧你猴急的,可别吓坏了我妹妹!”

  周敬轩连忙紧张地去看张嫣然。

  温顺婉约的少女,眼含期待,弯着唇,冲他柔柔一笑。

  鬼使神差地,他越过张祁铭,飞快地握了下少女的手,轻声道:“等我。”

  见张祁铭变了脸色,他立马转身走人,根本不给对方骂人的机会。

  倚在后门看戏的沈长风,温笑提醒道:“敬轩兄,可别忘了你的马。”

  周敬轩无奈,只得回头牵马,却被张祁铭逮了个正着,挨了一脚才算翻篇。

  送亲的队伍原路返回,余下陈家数十人,把沈府后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陈家夫人不悦地挥挥手,打发小厮们先行回去,只留了个婆子与自己一道。

  疏桐两步上前,对着她微一福身,恭敬道:“老夫人请亲家夫人去降鹤院一叙。”

  陈家夫人脸色稍霁,跟随她步入后门,脚步顿了顿,道:“麻烦将沈廷砚也一同唤来吧,纳妾一事,他必须得给我一个交代!”

  疏桐颔首应下,打算先带陈家夫人去降鹤院,再另派人去齐光院寻二公子。

  正要继续带路,身后响起一道温醇嗓音:

  “小词儿还躲在那里作甚?亲家夫人要见二哥,你还不快去请人?”

  木门后面,模样乖巧的小姑娘规规矩矩地走出来。

  她睁着一双澄澈鹿眼,不舍地往门外看了一眼,细声道:“我这就去。”

  热闹结束,府外远观的人也零星散去。

  沈长风望着那些交头接耳、频频回头的各色路人,勾唇道:

  “五弟这步棋,走得甚妙。妾从侧入,人尽皆知,你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花轿抬到后门,既是要我听见声响,及时替你解围,又让旁人谈及此事时,只会说是沈府的当家主母不懂规矩。

  “今日过后,饱受非议的人本该是你,如今那些风言风语,却全都飞进了紫藤院。呵呵,反将一军,倒是有趣。”

  面容清隽的白衣少年,静立寒风之中,淡声道:“若没有四哥,这步棋恐怕也下不成。”

  “你倒是学会抬举我了。”

  沈长风挑眉,桃花眼带着三分揶揄,“既是一条船上的人,五弟有难,我岂有不帮的道理?不过话又说回来,五弟天生一张庸人勿扰的脸,却歪打正着入了周家小姐的眼。我瞧着周家的背景也算过得去,配你绰绰有余,不如五弟娶了那周小姐?也算为临安除了一害。”

  沈陆离眺望深巷,眸中古井深沉邃黯。

  沈长风轻笑着摇了摇头,懒洋洋迈开步子,往凌恒院而去。

  白衣少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宛如雕像。

  良久,他垂下眼睫,自语道:“我想娶的人,已经死了啊。”

  沈府,齐光院。

  纤瘦素雅的年轻女子独坐在飞檐六角亭中,虚盯着西墙某处,神色游离。

  她穿一身云烟紫对襟马面裙,外披同色雪氅,手握水磨白铜的瓜棱形暖炉。

  远远一见,仿若美人入画,满园风光尽失颜色。

  谢锦词踏进院门时,入目便是这样一幅清雅景致。

  她有意放慢脚步,唯恐打扰到亭中之人。

  陈语薇一早就察觉到有人来了。

  余光瞥见一抹小小的身影,走得小心谨慎。

  她莞尔一笑,待来人走得近些,方才指向墙根处的一丛枯黄干瘪的灌木,温声道:“你可知,那是什么?”

  女子面容温婉,眉间浮上几缕轻愁。

  谢锦词认真看了看那丛难辨其形的灌木,而后赧然摇头。

  陈语薇并未看她,自顾道:“那是紫蔷薇,春夏交际之时开得最盛,也最美。只可惜我将它移栽至院内,它却没能成活,枯败三年,从未开过一朵花。”

  谢锦词盯着那树蔷薇又看了许久,细声道:“夫人若是想看蔷薇花,何不重新移栽一株呢?”

  静坐的女子,目光微怔,许久没有再接话。

  谢锦词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正暗自懊恼,便听一声呢喃裹挟风中,烟雾般消散:

  “花儿败落,可以新栽,但有些东西,却永远都无法重新来过。”

  小姑娘不解地歪了歪头。

  陈语薇拢了拢暖炉,笑道:“瞧我,好端端的,与你说这些做什么?”

  她望向谢锦词,唇边弧度清浅,“我见过你,你是四弟身边的小丫头吧?来齐光院,可是有事?”

  谢锦词想到此行的目的,稍稍斟酌了一下,稚声道:“陈家夫人在降鹤院拜访,想请二公子前去一叙。”

  陈语薇蹙了蹙眉。

  母亲每回来沈府,都是直接到齐光院寻她,今日却是反常,不仅人去了老夫人那里,要见的还是自己的夫君,沈廷砚。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谢锦词没等到她的答复,出声唤道:“二少夫人?”

  陈语薇回过神来,如实道:“恐怕你要白跑一趟了。廷砚三日前便动身去了江陵,至今还未归来。”

  谢锦词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再过两日就是除夕了,二公子竟然不在府中?

  陈语薇淡笑着解释:“是要紧的生意事,不得不去。”

  谢锦词点点头,刚准备告辞回去复命,陈语薇站了起来,掩去眸中心事,颔首道:“来的既是我母亲,我便同你一起去看看吧。”

  谢锦词应了声好,乖巧地走在前头带路。

  还没跨出院门,一个婢女神色匆匆地跑了进来,见到陈语薇便直直跪了下去,皱着脸激愤道:“夫人,大事不好了!奴婢从外面采买回来,听见四处都在议论,说沈家的二公子新纳了一房妾!”

  陈语薇眸光一黯,捧着暖炉的双手不动声色地收紧,又缓缓松开。

  谢锦词知晓婢女所言只是道听途说,正要将具体的事情经过详说一番,身旁的清瘦女子却无动于衷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她的语气极淡,似乎自己的夫君纳妾,与她一点关系也无。

  婢女有些着急,“可是夫人……”

  陈语薇打断她的话,转向谢锦词,“走吧,去降鹤院。”

  谢锦词猜不透她的想法,只得默默把真相吞入腹中,心情复杂地与她一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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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章预览:...家的孩子,是迟早的事。待她诞下大房长孙,就算是郭夫人,也奈何不了她!谢锦词是闷醒的。她睡得好好的,不知怎的,被子却蒙上了头顶。她知晓自己睡觉一向老实,那么肯定是沈长风睡相差,这才将她捂进了被窝里!漆黑中,小姑娘忿忿地瞪圆了眼睛,刚准备掀开被子,忽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微咸。她蹙起细眉,又仔细嗅了嗅。腥膻。两种气味夹杂在清冽冷香中,让人难以忽视。小姑娘若有所思,紧接着脑中灵光一闪。莫不是……小哥哥尿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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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三章预览:...好啊。”众所周知,沈廷逸不过是个风流好色的草包,她倒要看看,这厮能作出什么诗来。得到美人的应允,沈廷逸笑得嘴都要咧到耳后根了。他炫耀般地瞥了眼沈长风,清清嗓子,装模作样地吟道:“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赵瑾萱讶异于诗句的清雅,面上却丝毫不显。她目视前方,好像什么都入不了她的眼,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余光,一直停留在那青衣少年的身上。谢锦词探出小脑袋,轻轻扯了扯沈长风的衣袖,“小哥哥,那诗,究竟有何玄机?”......

  下四章预览:...最放心了!”傅听寒笑得开怀,突然间又沉了脸色,“长风,你费尽心思避开阿锦,是要与我说何事?”“我见过岳老了。”沈长风开门见山,从怀中取出一本小折子,“打开看看吧。”“这是岳老给你的?好生奇怪,他不是不打算与你告别吗?怎的又去见了你?这,这是……”傅听寒接过折子,翻开第一页,就愣住了。他双眉紧锁,眼中波涛汹涌,颤抖着手指,逐一向后翻看。沈长风亦是眸光冷沉,桃花眼底戾气泛滥,“我未曾看过,却已猜到这是一份名单。听寒,你看仔细些,牢记好上面的每一个名字。”他缓慢吐字,唇齿间溢出的凛冽之气,利如寒刃。傅听寒不再言语,沉默地凝视折子上的内容。良久,他合上折子,灌下一杯烧刀子,抬头时,双目通红。他咬牙,“这些人,我必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不急,此事需要从长计议,该死的人,一个都跑不了。”沈长风轻嗤,嫣红唇瓣弧度邪肆,映衬着左眼尾的赤色朱砂,森寒艳美,宛如修罗。他给自己斟了杯酒,轻飘飘道:“如今你我身在临安,便从……赵家开始吧。”谢锦词醒来时,脑袋尚有些昏沉。她迷茫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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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六章预览:...注着谢锦词。赵瑾萱也看见了不远处的彩台,黛眉一挑,语气不明道:“呵,铜雀楼?”她自恃清高,惯来瞧不起烟花之地,哪怕做着正当的酒楼营生,可养着一群供人取乐的清倌人,仍叫她觉得肮脏。“赵小姐若是不愿……”“走吧,看看而已。”赵瑾萱深深地看了少年一眼,没有再先走一步,而是与他并肩前行。华灯初上,搭建在铜雀楼门口的彩台前,已经围聚了不少人。一声铜锣惊响,一个面相精明的中年男人走上高台,朝着四下拱手:“在下乃铜雀楼内院掌事,上元之夜,特在此处举行才艺大比,不论男女老少,均可参加!”人群中有高嗤:“不就是个龟公吗?还自称什么内院掌事,嘁,弄得这么文绉绉,也不怕被人笑话!”男人面不改色,朗声回应道:“这位公子应是敝楼常客吧?若我没记错,您一共赊了五次账,共计四百三十六两银子,今日前来,莫非是带足了银钱,特来还账的?”方才说话之人,脸色一阵青白,在众人嘲弄的目光中,灰溜溜地离开。谢锦词不免感叹,这位龟公,呸,这位掌事,口才与气度真是了得。见再无闹事者,掌事这才讲起规则来:“此次大比,要求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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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八章预览:...有知情权的。”他折身往外走,经过周敬轩时,十分自然地拉着他一道。周敬轩被扯得踉跄,一步三回头,“我不跟你去,我堂妹还在那儿呢!”“呸,临安出了名的母老虎,你还怕她出什么事不成?”陆景淮半点儿不犹豫地将人拖走。周璎若冲着两人的背影挥了挥手,兴奋地跑到沈陆离跟前,“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喜欢呢,没想到你对杀人感兴趣!”沈长风笑意温温道:“夜已深,周小姐有话,不妨去我五弟屋里说?”“这位兄台主意甚好!诶……你是?”周璎若狐疑打量他。眼前的少年气度雅致,姿容昳丽艳绝,羽玉眉下,一双桃花眼轻弯着,竟比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子还要好看三分!沈长风笑意不减,礼貌应道:“在下沈长风,家中排行第四。”“皮囊不错,只可惜遇见得晚了些……”周璎若点点头,颇有几分惋惜地叹了口气,“也不知为何,现在的我啊,一颗心全都放在沈陆离身上。虽然你比他长得好看,但他比你有意思多了,你说是不是?”“周小姐的眼光,自是极佳。明日还有课,在下便先失陪了。”沈长风踏回寝屋,轻轻关上房门。他所等的契机,来得不早不晚,远......

  下九章预览:...夜,她正提笔临帖,忍不住偏头望向拔步床上的少年,“小哥哥,钱公子他……”“妹妹成日里钱公子长、钱公子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家的书童呢。”沈长风呈大字躺在锦被上,拿书卷蒙着脸,一派慵懒模样。谢锦词不忿上前,掀开他遮脸的书,“小哥哥,钱公子那么信任你,偷偷开下银青碎雨的事告诉了你,有拿不定主意的事也告诉你,你明知他有多渴望参加这次衣展大赛,作为朋友,你就如此无动于衷吗?!”沈长风盯着她。谢锦词被他盯得发怵,“你,你看我作甚?我说错什么了吗?”“......

  下十章预览:...分,莫非是在为令妹烦忧?”虞落闻言蹙眉,冷淡道:“沈公子说笑了,我并没有什么妹妹。”她眼中的戒备,尽数落入少年眼底。“这样啊,那便是在下冒犯了,识得的美人太多,记混淆了。”沈长风理了理袍摆,掩去眸底深邃,慢悠悠转身离开。日子趋于平常。无形中,却又有什么东西,正悄然发生着改变。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谢锦词躲在寝屋的小床上,从绣枕底下取出一张古银镂花面具,细细抚摸。衣展大赛已然过去数十日,可每每想起,仍旧叫她觉得像一场梦。乘伞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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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随其后的是降鹤院的掌事丫鬟疏桐。

  她性子沉稳,行事规矩有方,颇受江老太太器重,在场的人多少都识得她。

  此处动静闹得如此之大,她在赶来的路上便听了个大概。

  沈府纳妾,入后门也就罢了,竟还被亲家截胡,平白让外头人看笑话,真真是让沈家蒙羞,颜面尽失!

  她面带得体浅笑,有条不紊地与人一一行礼,清晰吐字道:“奉老夫人之命,二公子纳妾一事,即刻终止,给张小姐带来的损失,皆由老夫人代为补偿。”

  张嫣然自行揭下盖头,眸中水光清亮,唇角却是发自内心地上扬。

  沈陆离朝她微微欠身,与沈长风对视一眼,沉默地站到他身后。

  张祁铭也松了一口气,挣扎许久终是从地上爬起来,捂着屁股愁眉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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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情急之下,他承认了自己的感情,现在看来,似乎有些多此一举了。

  一切尘埃落定,张嫣然到底不必嫁给沈廷砚,却,也不可能嫁给他一介残废。

  他不该逾越的。

  从未得到过她,就要永远失去她了。

  少年唇边牵出一丝苦笑,狼狈转身,欲要离开。

  张祁铭瞪向他,吼道:“周瘸子!你去哪儿?!”

  甫一听见这个外号,周敬轩羞愧到了极点,好似全身被扒光一般,将最致命的缺点毫无保留地袒露在众人眼前。

  他低下头,一心想要逃离这里,连马都顾不上骑,一颠一跛,走得飞快。

  他尽量保持着平衡,奈何天生脚疾,越是刻意为之,看上去反而越滑稽。

  每一道投射在他身上的目光,他都感受得到。

  有嘲笑,有讥讽,有蔑视。

  如芒在背。

  他心乱如麻,以至于忽略了那唯一一道,怯意与炽热相融交织的温柔眼神。

  “敬轩哥哥,等一等!”

  少女的嗓音婉转如黄莺,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闯入他双耳,直触心底。

  绣花鞋荡漾于地的细碎声响由远及近,周敬轩像是被定在原地,身体紧绷,舍不得再走一步,亦不敢转身回头。

  “敬轩哥哥……”

  少女再次唤他,嗓音微微起伏,应是一路小跑过来,受了累。

  周敬轩没有应声。

  少女犹豫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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