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到宁家后,就被扔进这座小院。
为了活下去,她不得不跟其他人抢粮食、抢水源,她连鸡都没杀过,却在昨晚砸死了一个想要强迫她的男人!
她不知道自己陷入了怎样的境地,唯一知道的,是她必须活下去!
她想活着去见夫君,她想好好保护孩子!
她还想,
回家!
假宁在野面无表情,任由她泪如雨下。
直到她哭完,才慢吞吞递上那瓶毒药。
沈冰雁愣住,“夫君?”
侍卫木着脸,毫无感情,“我,不是宁在野。”
金鳞楼。
谢锦词来到顶楼闺房,侍女卷起珠帘,她看见沈思翎还在露天的扶栏边转圈圈。
屋子里陈设华贵,花怜慵懒倚在貂毛贵妃榻上,手捧热茶,姿态惬意。
“来了?”
凤眼流转,她笑问。
仿佛知道谢锦词一定会来。
侍婢知儿极有眼色地打来热水给谢锦词擦脸,少女捂着热帕子,哑声:“过来看看思翎。”
说着,沈思翎一个踉跄跌坐在地!
花怜抬袖掩唇,笑意妩媚,“在第一百零五十四圈跌倒,比昨天有进步。”
沈思翎转得晕头晕向,“扶我起来,我还能继续转……”
知儿笑着把她扶下去休息。
花怜望向谢锦词,白皙指尖指了指搁在花几上的樱桃。
谢锦词摇摇头。
花怜便自己拈起一颗,“你在宁家的事,我已经听说,至于你和沈长风……”
美人把樱桃纳入口中,抿唇一笑。
“沈长风可是世间难得的好男人,冲冠一怒为红颜,说反就反,当真有魄力!谢锦词,如果我是你,我这辈子都要死心塌地地跟他。”
谢锦词不解,“你能忍受他的欺骗?”
花怜趴在贵妃榻上,修长纤细的躯体犹如慵懒高贵的猫咪,慢悠悠朝上方翘起一只玲珑玉足。
轻纱长裙顺着雪白细腻的肌肤滑落,她托着下颌,红唇撩人,“谢锦词,小女孩才会关注过程。成熟的女人,只看结果。谢锦词,他很爱你啊。”
谢锦词抓住裙摆,眼帘低垂。
她没有办法原谅。
谁知道他究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还是想要保住她的命,以此向大司马换取更大的利益?
花怜吐掉樱桃核,“静夫人不会坐以待毙,谢锦词,你们会有危险的。”
“那我应该……怎么做?”
……
宁府。
小四合院,沈冰雁呆呆看着假宁在野。
她皱起眉头,“你说什么?”
男人木着脸重复,“我,不是宁在野。”
两行清泪从沈冰雁清澈的眼睛里滚落,她扬起一个笑容,“你骗我!你的字那么好看,你跟我在一起时那么温柔,你怎么会不是宁在野呢?”
细白指尖轻抚上男人的面颊,她的脸上满含乞求,“宁在野,你不要再跟我开玩笑了好不好?”
男人仍旧面无表情。
他是宁家豢养的死士,自幼就开始学习杀戮和服从。
静夫人要他假扮少主,那他就假扮少主。
静夫人要他欺骗沈冰雁,那他就去欺骗沈冰雁。
他没有思想,没有感情,他只会杀戮和服从。
眼前的女子艳美温婉,正凝视自己。
那双眼睛里,含着他无法分辨的东西。
是爱吗?
这个字眼从男人冰冷多年的心脏里跳出,重重撞击着他的胸膛,又疼又甜。
对他来说,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男人喉结滚动,试探着喊出一个名字:“沈冰雁?”
语调仍旧木木的。
却似乎染上一丝自己独有的感情。
他记得这个女子的体贴温婉,也记得她身子的甘甜。
更记得她义无反顾随他离开沈家的决绝。
“沈冰雁?”
男人如同牙牙学语的幼/童,又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沈冰雁惊讶。
下一瞬,男人突然把她抱入怀中。
她很软,她的心是热的。
他的心也是热的。
其他五名死士对视一眼,其中一人上前,用长刀从背后刺穿了假宁在野的心脏。
长刀抽出。
男人嘴角淌下热血,惶然倒地。
沈冰雁不敢置信地抱着他,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男人带血的手抚上沈冰雁的面颊,冷漠的脸庞上,终于浮现出一抹温柔笑容,“七号,我是七号……”
这个笑容不属于伪装,这是他自己的笑容。
而他早已忘却自己的姓名,七号,是他在死士里面的编号。
天空阴沉沉的。
男人艰难地望向其他死士,“给我,一点时间。”
沾血的手,慢慢拔出瓶塞。
他把毒药倒进自己嘴里,然后摁住沈冰雁的后脑,朝她的唇吻下。
既然是必死的局,与其让他的女人被别人杀死,不如他亲自来。
两人相拥着,眼泪沾湿了彼此的脸。
握惯长刀的粗糙大掌轻轻托住沈冰雁的小脸,他笑容认真,“沈冰雁,别怕,我带你回家。”
……
金鳞台。
花怜歪坐在贵妃榻上,玉白纤细的长腿从轻纱长裙中探出,优雅叠起。
她一手撑着榻,一手拈起颗樱桃,如天鹅般仰起雪颈,慢悠悠咬了小口。
画面香艳至极。
面对谢锦词的茫然,她笑得娇美不可方物,“静夫人在我眼中不过跳梁小丑。可是谢锦词,我凭什么帮你?不过嘛……这世上倒真有一个人,我愿意给他这个面子,只有他开口,我才会帮你们。”
谢锦词歪头,“谁?”
“你大堂哥呀!”
花怜微笑,起身迈着轻佻的莲步走到琴案后,“谢锦词,有时候男人闷骚起来是非常讨厌的,他越是故意躲着我,我就越是要用些小手段,逼着他来与我亲近。这个时辰,静夫人应当带着沈冰雁的尸体去了沈家,你不回去瞧瞧?”
谢锦词小脸发白。
她可以恨沈长风,但她无法去恨沈家的人。
江老太太是怎么宠她的,几个姐妹是怎么把她当自己人的,过年过节时的欢笑热闹历历在目。
“二姐姐她……”
少女眼泪掉落。
一想到沈冰雁最后的结局是葬身宁家,她就伤心。
就在这时,知儿忽然匆匆进来:“小姐、谢姑娘,沈家的老太太亲自登门了!”
花怜一手托腮,轻抚了下琴弦,“下楼瞧瞧吧。”
金鳞楼是江南一等一的风雅场所。
所以即便名门贵女登门见识,传出去对名声也没什么影响。
谢锦词随花怜下楼,果然瞧见老太太坐在大椅上。
沈家的媳妇、姑娘都站在她身后。
少女低垂眼帘上前。
没等老太太说话,她突然哭着跪下,“想必老夫人已经听说了所有事情,我本不是沈家的女儿,如今也再不适合待在沈家。这些年承了老夫人许多疼爱,锦词有愧于心。今后若有机会,必当好好侍奉您!”
她认真而恭敬地磕了个长头。
老太太却冷笑,“你们瞧瞧,这丫头说走就走,如今连祖母也不叫,我老婆子这些年真是白心疼这小白眼狼了!”
谢锦词长跪不起,伤心地直掉眼泪。
正难过时,老太太却亲自把她扶起。
老人家把她搂到怀里,慈眉善目,“伤心成这样做什么,都是沈长风的错,我回家揍他去!你谢锦词是我认下的,有血缘也好,没血缘也罢,你永远都是我沈家的女儿!”
她疼极了谢锦词。
林姨娘大咧咧地凑上来,“锦词,老太太才不是来怪罪你的!她听廷洵说你可能在金鳞楼,所以特地过来接你回家!”
沈思翎替谢锦词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子,“锦词,别哭了,没有人怪你的!”
她们越是关心,谢锦词的眼泪就掉得越凶。
她转身扑进老太太怀中,失声痛哭:“祖母!”
“好一场团圆,真叫人感动。”花怜笑吟吟的,“来人,快去沏一壶茶,我要好好款待老太太。”
她嗓音缥缈轻灵,仿佛隔江烟雨。
老太太抬眸,“这位是……”
花怜上前,大大方方地福身行礼,“花怜给老太太请安!”
“你就是花怜?!”
老太太还没说话,二房林姨娘先愤怒失声。
花怜笑意更盛,“给林姨娘请安!”
林氏嫁给沈二老爷多年,一直无所出,二夫人难产早逝,留下沈廷洵、沈兰心和沈思翎三兄妹,她虽不喜,却也曾一手拉扯大,如今她无子嗣傍身,所以骨子里非常疼爱沈廷洵。
她早就听说沈廷洵在外面养了个花娘,好像叫什么虞落,后来虞落死了,却又跟个叫花怜的纠缠不清。
她没想到眼前这个妖妖娆娆的女人就是花怜!
为母则刚,她恨得张牙舞爪,“我们廷洵是当官的读书人,你这妖艳女人,以后离他远点儿,别老是缠着他!”
花怜笑眯眯的,“瞧姨娘说的,分明是廷洵爱我入骨,每夜非得歇在金鳞楼才肯罢休,如何就成了我缠着他?”
她亲自挽袖斟茶,“姨娘也别恼,先坐下来喝杯茶消消气。将来咱们总归是一家人,这婆媳关系,在高门大户里可是相当要紧……你也不想廷洵为难不是?”
“你!”
林姨娘说不过她,恨得一甩宽袖,黑脸离开。
扶着老太太走出去时,谢锦词回头望了眼花怜。
姿容妩媚的美人,正朝她俏皮眨眼。
谢锦词禁不住笑了。
虽然虞落不在了,但这世间总有一个人,能够替补她在沈廷洵心中的位置。
她觉得,怜姐姐和大堂哥很般配呢。
沈家一行人回到长安巷,正好看见静夫人坐在沈府外面喝茶。
沈府门前躺着两具尸体,正是沈冰雁和那名死士。
四周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想来是静夫人特意煽动的。
【《锦绣青梅》】之200你永远都是我沈家的女儿!是不是有一种激昂的感觉在澎湃
作者【莺诉】没日没夜精心构思的经典优秀作品【魁星阁】的这一本【《锦绣青梅》】之200你永远都是我沈家的女儿!是给力网友自发转载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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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就是想问问这本还有资格入您的法眼吗《锦绣青梅》之200你永远都是我沈家的女儿!要是还不错的话可一定不要吝啬您的正版支持啊!
下一章预览:...听寒走了,他又把金鳞台丢给花怜管。花怜歪坐闺房,手边一把紫檀木算盘,正眯着眼懒洋洋地核对这一年的账本。“砰!”沈长风踹门而入!“花怜,谢锦词中了寒毒,赶紧把天机阁的好药拿出来!”花怜揶揄轻叹,“少主,您这般失态,我还是头一回见得呢。”沈长风小心翼翼把谢锦词放到榻上,“少废话,快拿药!”花怜望向谢锦词。女孩儿面颊被冻得红透,冰霜在肌肤上蔓延,不停在沈长风怀里哆嗦,看起来非常可怜。“寒毒?”花怜挑眉,“天机阁可没有这种解药,我......
下二章预览:......
下三章预览:...自己这些年的辛苦。宁在野眼前却渐渐模糊。他闭了闭眼,彻底晕厥过去。宁府乱成一锅粥。一处孤零零的院落里,肌肤呈现出病态苍白的红衣少女倚靠在树下。她对千相塔那边的混乱恍若未闻,手捧一块翠绿佩玉细细端详。佩玉上,赫然镌刻着一个“从”字。忽有“咕咕”声响起。一只信鸽落在她肩头,啄了下她的脸蛋。宁摇星解开信鸽腿上绑着的书信。乌云蔽月。书信被宁摇星撕成碎片,她的面庞笼在阴影中,“来人。”……沈府。......
下四章预览:...手紧随其后,冷笑连连,“以前表哥就不喜欢我,如今我被人害成这个样子,表哥竟然还帮凶手说话!也是,毕竟我是半途认祖归宗,虽然改了和表哥同样的姓氏,却和表哥并非从小往来,关系能好到哪里去?但是风存微,如果你不替我杀了谢锦词,回上京之后,我定要在外祖母面前告你一状!”风存微笑容讥讽,没接话。……入云阁。沈长风与陆景淮联手,生生斩杀了静夫人手底下二十多名死士!剩下几十名死士还在围攻。胡瑜眯着狭长眼眸,俊脸上难掩欣赏。静夫人注意到他的表情,不禁微笑,“我知道沈长风是个难得的狠种,用他做刀刃,必定所向披靡。但是胡大人,我从前说过你无法掌控他,现在也依然秉持这个观点。在我看来,趁他羽翼未丰前除掉他,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夫人,我从前说过要保他,现在也依然要保他。”胡瑜惬意地轻抚过肩头蜘蛛,“瞧瞧,还未弱冠,就已有这般身手,试问天下儿郎,谁有资格成为他的对手?”静夫人嗤笑。她喝了口茶,没再劝。沈长风和陆景淮越战越酣,丝毫不把那些死士放在眼里。战意激昂时,萧敝言带着墨千羽等人赶了来,也挥舞着兵器加入战斗!......
下五章预览:......
下六章预览:......
下七章预览:......
下八章预览:...谢锦词揉了揉肚子,有点羞赧,“梨白,我吃不惯北方的面食,晚上你给我熬一碗燕窝粥呗?”梨白笑着应好。第二日,谢锦词重新题写了院子的匾额,仍旧名为漾荷院。老夫人也果然按照谢晚筝说的,挑了宫里最严的嬷嬷专门教导谢锦词规矩。谢晚筝原本打着磋磨谢锦词的心思,可小姑娘却学得格外认真,短短半个月,不仅学会了上京城贵族的全部礼仪,连各大世家的权势分布都了解得门儿清。宫里的嬷嬷称,谢锦词是她教过最聪慧的世家千金。她认为自己再没什么可教的,于是收拾包袱走人,叫老夫人和谢晚筝气了好一阵子。谢锦词乐得清闲,整日临窗读书,没有沈长风捣蛋的小日子十分满足踏实。就在她过得浑然忘我时,梨白善意提醒,“小姐,今儿是科举放榜的日子,不如奴婢派人打听打听四公子高中没有?”“啊?”“今儿是科举放榜的日子!”“科举……”谢锦词搁下毛笔,想了好久才想起沈长风似乎参加了科举。她紧忙摇头,“还是不要打听了,与他有关的消息,我一概不听!”话音落地,梅青欢欢喜喜地奔进来:“小姐,大喜事,四公子高中榜首啦!奴婢听说他们......
下九章预览:......
下十章预览:......
本章提要她来到宁家后,就被扔进这座小院。
为了活下去,她不得不跟其他人抢粮食、抢水源,她连鸡都没杀过,却在昨晚砸死了一个想要强迫她的男人!
她不知道自己陷入了怎样的境地,唯一知道的,是她必须活下去!
她想活着去见夫君,她想好好保护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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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翎转得晕头晕向,“扶我起来,我还能继续转……”
知儿笑着把她扶下去休息。
花怜望向谢锦词,白皙指尖指了指搁在花几上的樱桃。
谢锦词摇摇头。
花怜便自己拈起一颗,“你在宁家的事,我已经听说,至于你和沈长风……”
美人把樱桃纳入口中,抿唇一笑。
“沈长风可是世间难得的好男人,冲冠一怒为红颜,说反就反,当真有魄力!谢锦词,如果我是你,我这辈子都要死心塌地地跟他。”
谢锦词不解,“你能忍受他的欺骗?”
花怜趴在贵妃榻上,修长纤细的躯体犹如慵懒高贵的猫咪,慢悠悠朝上方翘起一只玲珑玉足。
轻纱长裙顺着雪白细腻的肌肤滑落,她托着下颌,红唇撩人,“谢锦词,小女孩才会关注过程。成熟的女人,只看结果。谢锦词,他很爱你啊。”
谢锦词抓住裙摆,眼帘低垂。
她没有办法原谅。
谁知道他究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还是想要保住她的命,以此向大司马换取更大的利益?
花怜吐掉樱桃核,“静夫人不会坐以待毙,谢锦词,你们会有危险的。”
“那我应该……怎么做?”
……
宁府。
小四合院,沈冰雁呆呆看着假宁在野。
她皱起眉头,“你说什么?”
男人木着脸重复,“我,不是宁在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