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一身束装,身后背着个大包,手里拿着宝剑站在荆家草房前。
里面,得地和丈夫的说话和欢笑声让她更想念着鬼谷子,恨不得马上就能见到他。
“得地姐!”她喊了一声开
门开了,得地兴奋地跑出来。“我一听就知是你,想姐了吧?”
珠儿拉着她走到一边,低声说:“珠儿想求你帮我一下!”
得地这才看到她的包袱,一笑。“怎么,要跟你的鬼哥哥去渔洋郡买嫁妆吧!”
珠儿脸一红。“莫要取笑珠儿,我是要上云梦山找鬼谷哥去!先生带他进山很多日了!”
“啊!我明白了。你想让我照看一下夫人,是吧?”
“当然了!我还能找唯,谁让你我同住十七八年啊!”
“十七八年倒是在一起睡觉,可心没和我在一起,在你的鬼哥哥那呢!”得地了解珠儿的心,故意逗她。
珠儿脸色绯红。“你可真坏!怎么一旦稼了夫君,跟变个人似的,什么都敢说!”
得地神秘兮兮地凑近她耳朵。“等你和心爱的人成了亲,就知道了!”说完笑了起来。
珠儿被她说得脸更红了,赶紧用手捂了起来。
“你快说,答应不答应?”珠儿转到了正题。
“答应。”得地使劲地说着。“要是不答应啊!还不把我珠儿妹妹急死了!再说夫人对得地恩重如山,我和夫君都感恩于她!”
“算你有良心。”珠儿笑着丫说道。“当初你还说终身不嫁,伺候夫人呢。可看到人家荆路后,就没了魂,连我都不管了,整天偷跑出去看人家。”
“我不看他看谁!全村就剩下这一个年青男人。他要是不砍伤自己的腿,恐怕早死在战场上了。”
“就这一个男人还把你勾走了,把我一人放在家。”
“你有鬼谷,你俩是天生的一对!快去吧!我一会就到夫人那。”
珠儿转身向山里的路走去。
珠儿感觉到先生伊子不让她上山的用意,无非让鬼谷专心研习。可老师怎么能理解她的心里,自己从小就和鬼谷一起玩耍,又一起识字。经历多少悲欢离合,最后夫人带着他们相依为命。
先生授课后,珠儿为多帮着全家忙碌种地和家务,就只学武术剑法。珠儿知道鬼谷的心里也有她,她从鬼谷那双眼晴读出了他们的心心相印,少小无猜。
所以今天,她不顾夫人的劝导,还是收拾好行李,带上粮食上山了。
云梦山的鬼谷习武台上,一老一少挥剑撕杀着。剑光闪闪,身影迷离;一会是绕树飞腾,一会又是高石争抢。双方剑来招往,互不相让。
习武台边,尹子和黄岩真人注目微笑。
“尹子弟子,果然非凡,看来尹子没少倾心!”黄岩真人端起茶品味起来。“你这云梦山茶也不错吗!苦中带甘。”
“真人过誉!这位墨翟也不简单,虽有些年纪,可身法依然稳健,民间有此剑法,也难能可贵!”尹子确实佩服这位粗衣草鞋老者的剑法。
“此人和我一样,周游诸候,粗茶淡饭。不过此人自创门派,以天下大爱,平等,非攻游说各方。”
“噢!自立学说?比我道家如何?”
“万项学说,皆来自道源,尹子还当记得当年孔丘追赶老子问道一事。”
“当然记得,尹子就在先师身边。孔丘听讲三天三夜,最后对先师说:‘听君一席话,胜读万简书’!”
“道源虽广,非常人能全释,必然要分成细流。今天下纷乱,立王者甚多,所需哪一股水浇灌,谁人能知?”
“真人所言对啊!是应容纳百家,争辩是非,才能出得民心大道!”
“看他们俩回来了,也让他们讲一番见解吧!”黄岩真人看着尹子,微笑着。
尹子明白,这是在考察自己的课业啊!他有些担心鬼谷子,从年令和阅历,他是比不得墨翟的。
墨翟和鬼谷己来到跟前。
两人虽脸色红润,但气不长出,衣衫整齐。盈盈笑色之中,充满敬义和自信。
尹子微笑示意两人落座。
“墨士武学堪深,代我指点弟子,尹子感谢了!快请用茶!”
“墨翟长鬼谷多年,炼就此能,才与他平手,实属已败,想他多年之后,必是武学精英!”
“哈哈哈!”黄岩真人爽郎大笑。“墨子谦卑,天下尽知。墨子非攻,魏宋留名。墨子兼爱,苍生欢颜。不知墨子如何应对诸候所倡或儒,或法,或道?”
墨翟把剑放在一边,饮口茶后起身走向习武台边,他一指对面山上的树林。“这一面山坡之上的树木却有三种层次,为什么呢?概距山下溪水远近和接受阳光强弱不同而成此气象。同样,诸候王者亦是如此,有近儒家,有近法家,有近道家,有进杂家。近一家则疏几家,为什么呢?各家皆不相容,独尊自我。儒家讲天下礼义诚信,可诸候自周幽王被杀以来,已不礼不义在前,贪功利于后,让他们效法儒家,未免虚幻。法家讲依法治理,苍生平等。可诸候及贵戚自比天成,法可只抑百姓,不上大夫,岂不戏法,故法家未免偏袒。道家治理,无为在先,需时太长。现天下急功近利者多,何人敢用,故道家未免玄异。”
他停顿一下,走回座位,喝口茶。
“唯大爱能让天下太平。君大爱臣子,臣子更爱百姓,这祥政令才能统一,齐心博爱,怎能不安定长久?”
尹子和黄岩真人点头微笑,又都看着鬼谷子。
鬼谷子亦站起身来,一指谷底溪流。“百水汇溪,涓涓而下。石阻滩拦,终去江河。冰雪云雾,只是不同衣衫而己。儒家,法家,墨兄所论实为一家,即是道家。所以不同,衣衫变化而已。大道无常,变化发展,岂能用一家固定!只有审时度势,相机调整,才能永遵道法自然之理。刚才墨兄所言大爱,确是好理,可当今诸候,连名利皆不舍得,何谈舍爱!要想天下弥兵安定,还需利用诸候贪欲名利之势。先生说过‘物及必反’的道理,把贪欲和战争发展到顶峰岂不就是一统和弥兵。那时才能谈儒家,法家,道家,及墨兄大爱之说。道是理,所达某种程度是术,当今乱象,要想安宁,更需一种术法。定要有聪慧资质之人掌握,才能治世、才能救天下。
“那这种术法具体是什么呢?”墨翟很敬佩鬼谷的论述,他也在寻找着这种术法。
“鬼谷不知道,但我能确信会有。就象墨兄妙手一样,定能打造出攻城的云梯!”
“好啊!”黄岩真人脱口而出。“理越争越明,术越谋越深!看来尹子邀我来云梦山,不虚此行!鬼谷,为你寻找的术法,本道长能做些什么?”
鬼谷忙起身施礼。“弟子学真人乐律琴瑟,黑白棋,习兵布阵,上古兵法。”
黄岩真人听完一邹眉,又扭头看看尹子,恍然大悟,大笑起来。
“好!好!看来你师徒是有备而待!我苦不传,恐怕走不出你这云梦山洞天福地。也罢,难得此子有好学之心,悟得如何,就看你天资了!”
“墨翟随真人几次游历,都未曾见识,此次墨翟也想一同学些,还望真人教诲!”墨翟也起身施礼。
“好吧!明日在此授课!”黄岩真人起身。“今日要和尹子好好看看这云梦仙境。”
尹子起身,带着真人信步而去。
鬼谷走近墨翟。“墨兄,听真人说,你走遍诸国,今天可要讲给鬼谷听听。鬼谷从小到大,还没走出这云梦山!”
“当真如此?我不敢信。”墨翟吃惊地看着他。“不知诸候,何谈治世术法。”
“今天就请墨兄多讲些!”
“好!不过鬼谷弟以后还要亲身感受才能体会更深。”
“我想邀墨兄一同下山!”
“好,奉陪到底!”
两人击掌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