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庄大队、佐波大队,全力向左侧高地堡垒发动攻击。”松野将军的指挥刀指向了左侧高地。
五百军在关门前面三面修的都有堡垒,松野尾胜明再狂妄也不敢在三面火力交叉she击当中,硬着头皮去进攻关门,那不是打仗,那是自杀。
只有集中力量攻击两翼中的一边,进攻才有可能取得成效,松野能这么快想出应对之术,足以说明这家伙的战斗经验丰富,当然,从另个方面看,也足以证明这老鬼子在中国打得仗多、杀的人更多。
两个duli大队,两千多将近三千鬼子嗷嗷叫着,抱着步枪、掷弹筒,发疯一样的往左边高地冲了上去。
高地堡垒的重机枪往下she出了一溜溜的火线,在下面鬼子群里來回横扫,进攻的鬼子一边还击着一边一步步地往上冲,虽然死伤累累,却依旧不减其疯狂的本se。
城门两边的堡垒、右边高地的堡垒,见同伴受到攻击,调转枪口就要进行火力支援,试打了几发子弹,却干着急够不着,鬼子也不是只会发狠发癫,他们同样也很狡猾,鬼子们选择的进攻路线正好是其他两个方向堡垒的she击死角。
不过,关门这儿的防御显然不是只有这几个堡垒工事的,高全把整个五百师放到这儿是干嘛的,炮兵团是干嘛的,关键时刻,副军长谢忠明亲率五百旅两个主力团从关门里杀了出來,有副军长亲自带队,战士们倍受鼓舞,上了战场,人人奋勇、个个争先,一个个好像刚出笼的小老虎一样勇不可挡。
一声震天怒吼,五千壮士杀出了关门,副军长谢忠明一马当先,手持汤普森冲锋枪高呼猛冲,带领着部队以势不可挡之势从斜刺里一阵猛烈冲打,直把鬼子杀得哭爹喊娘、抱头鼠窜。
鬼子旅团长松野尾胜明一看我军來势凶猛,ri军锐气已丧,知道想要组织抵抗已经來不及了,干脆下令兵退五里,待养jing蓄锐之后再來攻城。
谢副军长带领部队追出二里地去,眼看鬼子跑路态度挺坚决,这才收兵回城,到了城门口,王大柱和高全已经站在城门这儿迎接了,首战获胜,谢副军长为五百军立下首功一件。
“好样的忠明。”高全过去拉着谢忠明的手满脸都是欢喜,另一边王大柱拉住了谢副军长的那只手连声恭喜,三个人喜气洋洋的回城庆祝。
跟着一起出城打仗的战士进了城之后自然是喝水、吃饭、吹牛皮,可有资格向同伴们显摆了,打了这一仗的战士像是说评书的演员一样,滔滔不觉的向那些沒轮到出城的讲述这一趟的惊险和刺激。
听的是津津有味,说的是抑扬顿挫,就在说与听当中,战士们抗ri的热情噌噌的往上涨,每个人都盼着出城和鬼子面对面的厮杀,最好是亲手砍死俩鬼子才过瘾呢。
“军座,电报。”高全离开关门,刚回临时指挥部就有通讯兵拿着电报來让他过目了。
“ri本国务大臣柳川平助中将和朝香宫鸠彦王于今天早上驾临陕县指导军务。”从措辞上能看出來,这份电报是高国忠从陕县发回來的。
柳川平助、朝香宫,这两个名字高全当然知道,早几年的时候他还曾经给手下主要骨干将领介绍过这些位大名鼎鼎的鬼子,想不到这两个家伙竟然來陕县了。
这才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來全不费工夫,遍寻不着的老鬼子,竟然一个个的都蹦跶出來了,好吧,既然你们自己送上门來了,我还客气什么。
高全把电报稿一叠放进了上衣口袋,先把那个通讯兵打发走,然后快步走向他的指挥部。
“彪子,我要去陕县,你……”高全有点犹豫了,如今的陕县就是鬼子的一座大兵营,去了之后很可能就回不來了,战争已经接近尾声,这几个杀人的恶魔只要露头就必须尽快干掉,战争一旦结束,再想亲手干掉这些恶魔禽兽就不好办了,自己去冒险不打紧,彪子跟了自己这么长时间,高全心里有点不忍。
“我和军座一起去。”彪子的语气就和平常说话沒有任何两样,就连腔调的高低都沒变化,彪子心里也纳闷,陕县危险谁都知道,可他跟着高军长参加的冒险行动还少了嘛,就沒见过有哪个长官会像高全一样爱去冒险的,以往的行动哪次不危险,怎么偏偏这回军座看起來好像很重视的样子。
像高全和彪子之间也沒必要太多说什么,既然话他已经说到了,彪子自己愿意跟着去,那就去吧,多个彪子,成功的希望肯定要大得多。
“慧琴,把前几天我交给你那个小木箱子拿出來。”高全回到军部之后,先找慧琴要东西。
慧琴答应一声,转身回里间抱出來一个不大的小红木头箱子,箱子上有锁,慧琴拿钥匙打开了,掀开箱子盖,里头是几件物事:一把带鞘的匕首,大概有一尺左右;一块颜se黑黄se的织物;两块锈迹斑斑的铁片。
几样东西除了那支匕首看上去还有点新意,其他几样完全都是垃圾一类的货se,也不知道高全这么郑重其事的搜集來还交给慧琴保管干嘛。
几样东西挨个儿的看看,高全最终拿起那把匕首,又拿了一块铁片,剩余的一块铁片还有那块不清不楚的织物在箱子里,合上箱子盖,重新锁好了再次交给慧琴。
“这两样东西可是宝贝,将來等不打仗了你就当成传家宝传下去,什么时候手头沒钱了,拿出來卖给你知道的最大的古董商,换來的钱够你一辈子吃穿不愁了。”高全摸了摸慧琴的秀发,满脸都是柔情。
慧琴一句话不说,就这样抱着箱子默默坐着,两眼注视着高全,这女人就这点好,沒用的话从來不多说,高全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怜爱之意,手刚摸上慧琴的脖子,一个稍微有些沙哑的女声就传了进來:“慧琴,军座在你这里吗。”
“在呢。”一支默不作声的慧琴突然提高嗓子答应了一声,高全慢慢收回手,脸上稍稍有那么一丝遗憾,慧琴露齿一笑,似是歉意的轻轻咬了一下嘴唇。
就这个不起眼的动作看得高全心里又是一跳,不过他很快就压制住了情绪,因为外面的人已经进來了。
“军座,咦,你们俩在干什么。”进來那个人刚喊了一声军座立刻发现了里面俩人的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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