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哪叫学问大,”王营长还真有点谦虚的风格,“旅座那学问才大呢,有机会你要能见到军座,你就知道啥叫真的学问大了,咱们军座,那是前知五百年,后至五百载,天文地理无所不知,人文历史无所不晓,那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呢,”
高全在五百军官兵中威信极高,底层官兵对他的崇拜已经到了迷信的地步了,
偏偏小毛是个才入伍不到仨月的新兵,对于军座的认知还处在朦胧之中,看着营长的向往神情,他的问題就特别的多,“军座是神仙下凡,那总司令,委员长呢,”
“他们,他们当然是更大的神仙下凡了,”王营长虽然自认见多识广,对这个问題还真有点不好回答了,
“天上的神仙怎么都爱下凡呢,神仙们都下凡了,那谁在天上管事的,”对于营长的这个回答,小毛好像是不太满意,问的问題也就越來越尖锐了,
“小毛孩子懂什么,神仙们的事,哪是我们凡人能随便乱猜的,鬼子上來了,准备战斗,”王二柱甩手扔掉手里的烟头,猛地扑向了那挺水冷式重机枪,
伍广兴接到军部命令之后,果然如高全所料那样,一刻不停的从战场上撤下來,率领着机动支队就杀奔了夏家塘,当然,以伍书记长的军事素养,肯定不会就凭这几辆战车就打算去堵住鬼子十三联队和第三师团的汇合的,在行军途中,他就联系了特种旅的柳七和五百旅的钱四喜,这两位都是高全点名要往夏家塘增援的,伍广兴这位书记长已经隐隐有了点前敌指挥官的意思了,
机动支队到底是速度快,就算是骑车的战士,也比步行要快上不少,结果自然是机动支队是最先到达夏家塘战场的一支部队了,
沒啥说的,书记长大人今天就是來大开杀戒的,伍广兴指挥着几辆坦克战车上來就到六营阵地前面一阵横冲直撞,杀伤鬼子无数,六营此时正经受着前后两路鬼子的两面夹击,阵地岌岌可危,有的地方的战士已经和鬼子开始近身肉搏了,
眼看突破在即,两边的士兵都已经能听见对面打枪了,冈本保之大佐的心情是相当激动的,只要能拿下这股挡路的中**队,十三联队的炮兵、辎重车辆就能通过了,他不能把这些东西都扔了,那样子回去他沒法向圾井将军交代,
就现在,十三联队把圾井将军的支队部丢下独自逃跑,冈本大佐回去就得向旅团长阁下好一番解释的,在联队刚开始准备转向撤退的时候,冈本保之就向圾井旅团长解释过了,当时圾井将军并沒有表示反对,还夸奖他通报的及时,冈本大佐要是一声不吭的就撤了,圾井将军是有被中**队围到那儿的可能的,
空战的失利,让从來对航空兵都是羡慕嫉妒恨种种复杂情绪交杂的十三联队步兵们很是吃了一惊,在这些步兵眼里,ri军的航空兵就是天空中的王者,从來就是战无不胜的,他们恨航空兵飞行员的傲慢无理,同时又要经常依靠这些狂妄的家伙來保驾护航,哪知道今天就在他们头顶上,无敌的皇家空军竟然被三架不知名的小飞机给打得死伤惨重、落荒而逃,这对ri军的士气绝对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为了挽回士气,也为了能尽快和友军会师,离开这块不祥之地,冈本大佐在航空兵败走之后,立刻发动了连番的攻势,眼看那个拦路的中**队阵地就要突破在即了,阵地上突然出现了几辆ri式战车,
其实我军的战车刚在战场上现身的时候,鬼子们还是很兴奋的,他们以为这几辆战车是來给他们助阵的,坦克和战车都是ri式的嘛,当这几辆战车上的机枪向ri军士兵们she出子弹的时候,有不少鬼子兵躲多都沒躲,就那样直挺挺的站在战场上,任凭战车上的机枪把他们像割麦子一样的成片成片地割倒,
鬼子们崩溃了,行动上沒有崩溃,可思想上,士气上已经完全崩溃了,刚刚经历过空战的失败,现在又出现了战车部队的背叛,在战场上拼命地ri军士兵们都产生了一种被抛弃了的感觉,航空兵打了败仗跑了,战车又在向着自己人开火,就我们步兵倒霉吗,
伍广兴现在才知道,高全为什么不把这几辆战车上头的ri军标志去掉的原因,原來带着鬼子标记还能起到化妆杀敌、出奇制胜的效果哩,看着鬼子一个个傻傻的站着,任凭自己的机枪随便扫she,书记长大人这个高兴呀,打,给我使劲儿打,冲,从鬼子身上轧过去,
一辆坦克打头,三辆轻型战车随后,四辆战车后面是一百多名骑车战士,再加上十几辆卡车上的士兵,这支部队人手其实并不多,不光是对于第六师团的十三联队,还是对于第三师团的那个加强大队來说,他们都只算一小撮人,可就是这么一支小小的部队,竟然就把战场上千余ri军士兵给冲了个七零八落,眼看就要攻上我军阵地的鬼子,硬是被这支机动支队给打了个措手不及,退了下去,
鬼子这次进攻竟然就这样被打下去了,王二柱呆呆的看着那几辆威风凛凛停在阵地前面的战车,眼里忽然酸涩的难受,伸手抹了一把,有点湿湿的,好像是眼泪,赶紧在裤子上蹭了蹭,转头再看小毛,这小伙子已经泪流满面了,
“营长,援军真的來了,”说着话,小毛还抽了两下鼻子,年轻人都爱激动嘛,
“当然來了,我早就说嘛,援军肯定会來的,”现在谁也别笑谁,大家都噙了一眼的泪,王二柱又擦了一把脸,赶紧起身跑了上去,援军來了,他这个阵地最高指挥官当然要过去见面了,
坦克的舱门打开,伍广兴露出个脑袋,转头看见那边沟里过來的几个衣衫不整的战士,微微皱了一下眉,不过随即就舒展开了,或许这就是战场上浴血奋战之后的战士吧,
“请问哪位是领军的长官,我是第六营的营长王二柱,”王二柱冲着伍广兴敬了个礼,虽然不知道人家是多大的官吧,到底是救了自己这些人的命,这个礼敬得怎么也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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