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虽然也登得大雅之堂,刀、剑之别未必便是侠盗与君子之别,但在习惯上,尤其在刀剑用在不以战斗为目的的场合时,二者的身份却是有一定差异的。
有研究者发现,古龙笔下的侠客们每使刀而较少使剑,并认为这体现了古龙的平民意识。确实,除了著名的小李飞刀外,萧十一郎、傅红雪、丁喜、姜断弦、花错、朱猛等英雄大豪杰用的都是刀。
古龙认为:“剑是优雅的,是属于贵族的;刀却是普遍化的,平民化的”,“剑有时候是一种华丽的装饰,有时候是一种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在某一种时候,便甚至是权力和威严的象征。刀不是。”确实,在其他诸家武侠小说写手当中,还没有谁像古龙这样如此注重兵器的意义,我们读了古龙作品,也许能够加深对刀的姓格的理解。
不过凡事都无绝对的,刀和剑所代表的意义也要看场合以及所使用之人本身,就像现在叶姓男人虽然使用的是刀,马道士使用的是剑,但是两人的形象仿佛颠倒了过来一样。
马道长的剑大开大合,往往是一往无回的气势,是君子的形象,但却是一个落莽的君子。
反观叶姓男人的刀,虽也有着横劈侧挂开天辟地般的霸气,但总掩饰不住其中透出来的那股子细腻如少女般的灵活,以及阴柔!
两人的实力看起来不相上下,但是张太平是个中大行家,可以看出来马道长的败落是早晚的事情。
果然不出他所料,又是几招过后,叶姓男人刚猛的刀法忽然猛地一转变,从一个山东大汉忽然变成了江南的小姑娘,轻轻地在马道长身前抚过,看似慢实则快,在马道长胸口上留下来一道长长的伤口。
“你败了!”男人手起刀站定,依然像先前那样风轻云淡。
“我败了!”马道长没有避讳,干干脆脆地认输。
“师傅,师傅。”青木跑到马道长身旁焦急地问道“你怎么样了。”
马道长摇了摇头说道:“不碍事,叶施主手下留情,只是受了点伤皮外伤,将息几天就好了。”
青木看了看马道长胸口上的伤势,虽然流出来的血染红了一片衣襟看起来有点凄惨,但是确实并不严重,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说道:”我去找些金疮药过来。“张太平从口袋里面取出来一个小瓶子说道:“这是一些止血的金疮药,你给你师傅敷上吧。”
见到青木还有点犹豫,马道长笑骂道:“别不知好歹,张老爷子的医术绝高,从张家出来的金疮药绝对是极品。”
马道长说的没错,这的确是极品的金疮药,但却不是出自老爷子之手,而是张太平自己配制出来的,里面参杂了一些空间里面的好药材,止血愈合伤口的功效奇高。
青木赶紧接过金疮药给马道长敷上,果然奇效,往外涌的鲜血立即止住了。
叶姓男人的刀并没有收进木匣子里面,等马道长收拾了伤口之后转头朝着张太平看过来。说道:“我感觉这位兄弟也是一个练家子,不知道可不可以赐教两招?”
“你要向我挑战?”张太平笑了起来。
叶姓男人对于他脸上的古怪笑容无动于衷,将刀又抽了出来说道:“还请不吝赐教。”
马道长和老爷子有交往,听过老爷子说起张太平的功夫,只是耳听不如见面,对于张太平的功夫到底到了何种程度心里面并没有直观的概念。刚准备说些什么,张太平的开口就将他的话堵在了喉咙里面。
“既然如此,那我就领教几招。”张太平笑着说道。走到马道长跟前说道“借道长的剑一用。”
马道长将剑给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着叶姓男人说道:“待会儿还请叶施主能够手下留情。”
张太平无奈地笑了笑,没想到自己在功夫上面也有被人看轻的一天。
“大哥,不要打了吧,别和这个自以为是的人比试。”范茗看着明晃晃的刀和剑,虽然知道张太平的功夫了得,但是刀剑无眼,一旦开打谁能知道会有什么结果。立即就对那个儒雅的男人产生了恶感,说的话也不客气了。
蔡小妹虽然也有点担心,但是却没有说出来,只后悔为什么要走进这个道观,要是姐夫有个什么长短,根本就没法像姐姐交代。
张太平朝着两人示意了一下没事,然后又摆手挥退了已经弓着身子做好战斗准备的地条大狗,提着剑朝着叶姓男人拱了拱手说道:“请!”
叶姓男子虽然看不出张太平的深浅,但是在张太平站到他跟前的那一刻起就感觉到了一股深深的危机感,所以出招之时并没有手下留情。
张太平用的是剑,但是使出来的却是刀法。他的刀法狠辣和速度见长,倒是用轻盈灵活的剑施展出来却并不能发挥出刀法的全部威力。到也和叶姓男子斗了个旗鼓相当。
见到两人竟然能斗得旗鼓相当,坐在旁边八仙桌旁边的马道长有些感叹,神情也有些萧索。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新一代的崛起总是伴随着老一辈的黯然退场。马道长的心情有点复杂,并不是嫉妒晚辈,只是一种英雄迟暮的正常反应。不过好在他在山中隐居十几年,心修得不错,很快就拜托了那种情绪。
朝着身旁的青木说道:“仔细看着,你学习的虽然是剑法,但是功夫到了一定的地步总有着共同之处,对你以后的剑法有帮助。”
“嗯!”青木点了点头,其实不用马道长说他已经在眼睛放光地看着了。
叶姓男人的刀法刚猛中带着柔和,往往在猛然转变之中都能给人一种很突兀和难受的感觉,要是别人,比如也许和马道长一样在他的这种突然转变之下落败了。
主要是张太平的刀法也是一往直前带着诡异的刀法,有些相似的意思,所以对于他的这种让人郁闷欲死的刀法倒还能适应。
忽然,叶姓男人的手腕微微一旋转,正在横切的到突然就转变了方向,朝下划去,这招极为突然,一旦被划上了绝对是开膛破肚的下场。
张太平在空间的强化之下感官和反应已经达到了超人的地步,快到极致在别人看来反而放慢了的速度在他的眼睛之中却没有多少神秘感。他的刀则从一个同样诡异的角度自下而上猛提而起,如此两刀便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起。
在力量上估计还没有人能达到张太平这么变态。叶姓男子的刀法的确很不错,但是输就输在了力量上面,两刀猛然相撞在一起之后一股巨大的力道顺着刀柄瞬间传递到了他的手上,虎口承受不住这种力道直接崩裂了开来,鲜血在空中洒出一道红线。
这是一个真正将刀看作生命的男人,即便是整个手臂都被巨大的力道带着狠狠地向上扬起,却依然用受伤的手紧紧地握着刀柄,不让长刀脱飞出去。
这一招过后张太平就停了下来。
男人将长刀递到另一只手里面,还刀入鞘。朝着张太平说道:“我输了!”
张太平点了点头:“你输了!”
马尾辫脸上首次露出别的表情,是一种疼惜,从自己的袍子上面撕下来一片轻轻地给男人包扎起虎口。
张太平将金疮药扔过去说道:“撒些这个会好得快点。”
马尾辫接过药瓶并没有立即拔开瓶塞,而是抬头看向男人。叶姓男人笑了笑,这一刻竟然有着女人般的魅惑众生感,揭掉布条将金疮药洒在了上面。
PS:本来想着多发几张,结果晚上又有事,今天就三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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