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舒兰来了后,汤元的生活确实好过了很多,两人志趣相投,说话做事都能对到点上,不只汤元自己这么觉得,舒兰更是觉得自己的前半生活的再压抑没有了,说话做事人人都带着离奇眼神看着她,哟,姑娘这话你能说吗?但是到了汤元这里,她生受了一种鼓舞,哟,姑娘您这还不够哦,你看看她,那说话做事,别人怎么看不惯怎么来,但就是有人千宠万宠着。
有一次,汤元和舒兰嘀嘀咕咕的商讨了半天,几日后,一把木质简陋轮椅就出现在了小院里。
从配备了这个装置后,汤元和舒兰简直就是早出晚归,若不是还要回来针灸,她们估计能够为了看个山顶星星熬夜不归,为此舒兰还是大大遗憾了一把,拍胸脯保证,再过几月汤元不用针灸了,保准带她去。
但白天确实不再着家了,为此京城又调来翻倍的暗卫来,李姑姑现在找人吃饭,还要翻山越岭的找。别问为什么就凭舒兰这么单个人能把汤元带那么远,谁叫云中多的是能人,有上不去的山岗险地,舒兰大声一呼,就能招来好几个大汉,其中也包括暗卫假扮的。
汤元是高兴的不得了,人身体不好,最不耐烦的就是呆在床上,无时无刻提醒自己是个病患,现在她除了自己不能动,每日活的比以前要自在畅快几百倍,别说想不起自己是个瘫子,就是连自己其实身在古代都快给她忘光了,咳,当然她在百忙之中还是能想起自家男人的。
这一日走的正好是云中武门地盘,师兄弟们比邻而居,舒兰经过人人都跟她打招呼,自然也有好客的招呼他们进家里坐坐。舒兰一一谢过就算了,她无所谓,哪都去得,她得顾着汤元不是。舒兰妹子别看着大大咧咧,心思还是细腻的,不然李姑姑也不会放心她一个人带着汤元跑。有一户人家见着他们还大是叹息,说是你们晚来了一步,今日早晨刚捉了一条云鱼,可惜刚刚入了肚,下次再有就给她们送去。
云中之人皆实诚,这可不是什么客气,这是真心懊恼。舒兰一听这话,一拍大腿,大声嚷嚷,“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呢,汤元你来这么久,我都没想起给你吃上这口美味,真真是……。”
看她那样大有招呼不周的懊恼,没给自己最好朋友吃上好东西的愧疚。汤元心想不至于吧,嘴里安慰着,“这有什么,我又不是明天就走了,咱们去捉不就是了。”
舒兰一想也是,连连点头,“说的就是,明天我们一起去啊,云鱼不仅味道鲜美,对身体也是好的。”
旁边有人就说了,“我说舒兰,云鱼可不是你想捉就能捉的,行了你们自去玩去,明儿个我们师兄弟再上山看看,捉着了就给你送过来。你再好好招呼招呼客人。”
云鱼确实不好捉,这点舒兰清楚的很,不然也就不会这么稀罕了,当下舒兰也不客气,连连道谢,但心里还是琢磨着带着汤元去碰碰运气。
第二天,舒兰一大早就来找汤元,随身携带个大背篓,里面放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等着李姑姑把人收拾好了,推着汤元就走。
舒兰推了一阵,眼看着斜坡,确认自己确实是没办法了,高声一呼,还没等声落,就从旁边的林子里出来两个男人,一个高大威猛,一个面容俊秀,前者年长些,后者汤元看着眼熟。
还没等汤元想起来,舒兰就咋呼上了,“哟,费师兄好久不见啊,林师侄也来了,你不是回家了吗?”
费自扬费统领含蓄一笑没有做声,林赟则略微腼腆的上前见礼,舒兰一看不对路啊,山里山外的有必要这么见外嘛,“哎呦,怎么看见美貌姑娘就来这一套,我家汤元不在意这个。”
汤元看他行礼就想起来了,这不是三公主驸马嘛,还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就听到了舒兰调侃,心下好笑,也觉得在这么个崇尚自然的地方,再来这一套确实碍眼,也随着舒兰说道,“就是,大家都是江湖儿女,不讲究这个。”
舒兰听了心下大慰,还是汤元上路,她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所谓的男女大防了,没忍住摸了把汤元的小脸,“嘿呦,你最多算是个云中来客,将来啊跟姐走,带你闯荡一把江湖,那真是好玩的不得了。”嘴里啧啧有声回味无穷。可谁都知道她也就下了一回山,还是去昆仑遭罪,她这回味回的是哪处江湖。
旁边两大男人,听了两人的对话,费自扬还好,这几天没少见识,林赟才刚被认定为安全人物,能在云中汤元出没的地方自由来往。忽的一听这话,跟他的认识完全相反,一时没办法接受。心里暗自纳闷,难道当今皇上竟然好的是这口,真是匪夷所思啊。
“行了行了,上手扛吧。”舒兰可能一下就回味到在昆仑的艰辛,脸色一整,就开始指挥搬运工作。
都是有功底的人,要搬把轮椅外加汤元,一点都不吃力,舒兰只是在前带路,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走的比舒兰还稳。
到了目的地后,两人自动消失了,林赟这几天在云中转悠就是得了老侯爷的吩咐在元妃面前露个脸,表达一下善意即可,费自扬就是来作保的。自有人会把他们这番作为传至京城。
舒兰很专业的在一个狭窄溪涧张了张不知从哪里摸来的网,弄好之后,上得岸来,大声道,“我今天非得捉一条云鱼,这种方法最有用,就是要耗点时辰,咱们先到下边泡泡脚。”
“这云鱼真那么好吃。”汤元看着她折腾了半天,满脸的汗,若不是这边可能还有人经过,她估计能跳下去洗个澡。只能不甘不愿的狠狠洗了把脸算数。
舒兰给她除袜,顺便挽高了裤脚,一把抱起汤元,踩着溪石稳当的把人放在一块平坦的大石上,人坐下后,脚刚好泡在水里还能踩着水里圆润的石头。见她坐稳后,自己也坐在她的一边,支撑住她的背,也把脚放进水里。
扑腾扑腾弹了几下水花,这才说道,“这是绝对的,我前年吃了一次,至今难忘的很,就是太少了,不过瘾。”
“这样啊,那真得了,我就多吃几碗饭。”汤元一听也大感兴趣,毫不客气的表示自己肯定赏脸多吃几口。
“那是必须的,到时候啊,说不定这么一顿下去胃口就回来了。”舒兰忍不住洋洋得意,虽然鱼还没捉着,她已经高兴到跟吃过了一样。
汤元在水下的脚一点都没动静,舒兰就把自己的脚丫覆盖上去,使劲揉搓,边搓边问,“怎么样,是不是比前两天好点。”
“确实是,我现在是有那么一咪咪的感觉的。”汤元点点头笑道。
“诶,你这人别说,还真让我越看越顺眼,没人伤成你这样了,还能笑的那么开心。”舒兰使劲搂了下她的肩,对自己的眼光很是满意。
汤元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又不是不好,再说了,就算真跟你师傅说的,一个不好真手脚不灵便了,我相公肯定更心疼,有人比你还心疼自个,我就是遭什么罪也是应该的。”
“啧啧,有相公的人就是好,话说回来,他这么久了怎么不来看你。”
“我相公忙,家大业大,他一天不上班,多少人得吃不饱饭。”汤元抽抽小鼻子,微眯着眼看着远方,遥想赵元睿伏案理事的样子真是各种怀念。
“原来你相公干的是庄主这类的活啊,养的一大家子,那是难怪了。幸亏我们云中各门管各门,否则真要有个人来管,那人真得累死,好多的事哦。”舒兰心里想着云中那些个大大小小的事,上千口人,要是让她来管,每人来问她一句,掌门,我要出去行走,给点路费,要死了,她得发钱发到哪年去啊。当下拼命摇头。
汤元听着舒兰自动把她赵元睿归成庄主之流,好奇的问道,“你就不问问我相公是谁。”
“哎呀,我问过来着,我师兄不说,还不让问,更不让我来问你。我私下里还琢磨你相公是不是身份不好说。不过不问就不问,我是跟你交好,又不是跟你相公,以后你走了,反正我就在这里,你给我写信也方便。”
“你还真听你师兄的话,平时你对他不知道有多凶。”
舒兰不好意思的喏喏,“哎呀,谁叫人家中意他呢,再说他确实比我能干,大事上还是听他的好。”
汤元微抬起手,勉强完成个翘拇指动作,“说的不错,就凭咱们这能耐,听男人的准没错,反正咱们也成功把人赖上了,他们想甩也不容易。”
这俩心怀不轨的小女子当下就笑开了怀,都觉得真是太对没有了。其实说穿了这两人就是深有自知之明,攀上个英明睿智又足够爱她们的男人,就混吃等死一辈子,多省心啊。
至于家大业大,被某女赖上的男人现在正在处理他的正事。
“皇上惠妃已经被送去慈济寺了,大皇子在府中一日不得安宁,来人说他非要见上您一面。”梁元宝在一边恭敬的回着。
赵元睿批折子的手顿了一下,放下笔后,转眼看着百宝架上的木盒,“你告诉他,想要开远侯府还能留下活口就安分点。”随后寂静无声,梁元宝以为皇上还有话要说,屏住呼吸仔细听着,结果上头毫无情绪的来了这么一句,“去吧。”此后大皇子和开远侯算是尘埃落定,大皇子被终身囚禁于王府,开远侯府成年者皆斩首,其余人流放昆仑。惠妃入慈济寺除死不得出寺门一步。<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www.biqu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