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三章 破获大案
那宫女左右瞧了一眼,低声道:“老爷,你可算来了,皇后娘娘可给她们害惨了。”
贾仁禄点点头,道:“你都看到什么了?”
那宫女道:“贵妃娘娘只信薛珝一人,其他人一概不信。何况我身分卑微,被分到赵王殿下那服侍,很少见到娘娘,所知也就甚少。”
贾仁禄虽然没说什么,不过失望之情现于颜色。那宫女道:“不过我知道的虽少,却也不是一无所知。像老爷正在查的这事,我就知道是贵妃娘娘干的。”
贾仁禄高兴的险些蹦了起来,抬手在她的肩膀上使劲的拍了两下,道:“好样的,老子就知道你不会让老子失望的。”此时他心情激动,来这么一下不过是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根本没想到男女有别。
那宫女羞得耳根子都红了,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呢喃道:“老爷。”声音中竟大有缠绵之意。
贾仁禄满心欢喜,竟没听出她话音有异,道:“说说看,你都看到了什么?”
那宫女见他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微感失望,道:“是这样,出事前不久薛珝的心腹来到了金华殿,那时我正带着赵王殿下在殿前草坪上玩耍,见到那心腹和几个人在角落里密议了几句,便各奔东西,其中一人往这里来了。我故意引着赵王殿下追赶一只松鼠,追到离这不远处的草坪上,见到那人和皇后娘娘的宫中一名宫女在远处的一株小树下悄声商议着。他们讲得很小声,我又怕被他们发现,不敢靠近,所以不知道他们在讲些什么,不过我猜这里面准没好事。”
贾仁禄激动的两手微微发颤,道:“这就够了,这就够了。那几只猪狗你可认得?”
那宫女点点头,贾仁禄道:“我这就去召集人手,你来带路,领着我们去拿人。”
那宫女点头答应,贾仁禄出殿命文钦点齐亲卫,随着那宫女去了。
他则煞有介事的在承明殿东走西窜,东查西问,时不时的大叫两声:“线索在这里了。”引着众侍卫蜂拥而至,场面倒也颇为有趣。
约摸半个时辰之后,文钦等人押着几名内侍来到贾仁禄跟前。最右边的一名内侍一见贾仁禄就大叫:“冤枉,司空大人,小的并无犯错,司空大人为何捉拿小的?”
贾仁禄脸一沉,冷冷的道:“有没有犯错,你们心里清楚。”
另一名内侍态度就比较嚣张,叫嚣:“我们可是贵妃娘娘亲信,你敢抓我们,不怕贵妃娘娘在皇上那参你一本?”
贾仁禄指着文钦手中的宝剑,道:“老子手里可有皇上的尚方宝剑,皇上金口玉言见此剑如见他本人。贵妃再大也大不过皇上吧?别说你们只是贵妃的亲信,就是她的亲爹,只要罪证确凿,老子也照杀不误。带走!”
众内侍无言以对,在文钦的押解下,垂头丧气的走了。
贾仁禄跟了上去,看守承明殿的侍卫首领满脸堆笑的送他到了宫门口方回。
贾仁禄一行出了宫,直奔刑部,刑部侍郎丢了要犯,正在自愿自艾,听说贾仁禄来了,以为是要办他,吓得尿了裤子,哆哆嗦嗦的迎了出来,道:“不知司空大人驾……”
贾仁禄道:“老子忙得很,没空和你打哈哈!老子要借刑部大狱审几个犯人,不知你肯不肯行这个方便?”
刑部侍郎正愁没机会将功赎罪,闻言一言笑,道:“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大人如此着急,一定有紧急公务,下官就不耽误大人的时间了,这就领大人前去。”说着屁颠屁颠的头前带路。
一行人来到狱中,这是贾仁禄第二次到这种地方,上一次他是犯人,备受苦刑,这一次他却是主审,给人上刑,回首前尘当真恍若隔世。
贾仁禄瞧着那几名内侍有好一会,众人心里直发毛,却都不说话。贾仁禄淡淡一笑,道:“怎么,你们不打算说些什么?”
一名内侍道:“小人都不知道大人为什么抓小的来,怎么说。”
贾仁禄笑了,道:“不知道为什么抓你们,是不是?”
众内侍点了点头,一名内侍道:“大人拿人总要有个理由吧,胡乱抓人你就不怕得罪贵妃娘娘?”
刑部侍郎听那内侍直指贾仁禄之非,只觉那内侍在说他的亲爹一般,气得胡子根根上翘,道:“呔,你这大胆贼人,居然敢说司空大人胡乱抓人,来人啊,大刑侍候。”
贾仁禄摆了摆手,道:“且慢。”对那几名内侍说道:“你们知道老子正在查办什么案子?”
众内侍齐道:“知道,大人正在查察承明殿突现邪祟异物一案。”
贾仁禄道:“知道就好,你们现在应该明白老子为什么请你们来喝茶了吧。”
这些人都干过见不得人的勾当,这心自然是虚的,听他这么一说,惊得头皮发麻,双腿乱颤,一齐狡辩,道:“冤枉!冤枉!大人,我们跟此事毫无关系。”
贾仁禄道:“毫无关系?这么说我抓错人了?”
众内侍一齐点头,贾仁禄道:“老子一向明察秋毫,从未出过错,你们居然说老子抓错人,胆子不小啊。”转向刑部侍郎,问道:“大人,你们这里共几套刑具啊?”
刑部侍郎恭敬答曰:“回大人,刑部狱的前身是廷尉狱,沿用后汉传下来的刑具,共有八八六十四样,当今圣上宽厚仁慈,不喜滥用酷刑,下旨裁省,如今仍在使用的共用二十四种。”
贾仁禄笑道:“他们既然到这里作客,你身为地主,就要好好招呼他们,还客气什么,都拿上来吧。”
刑部侍郎狞笑道:“是,卑职这就去办。”转身去了。
众内侍见刑部侍郎去拿刑具了,吓得浑身直抖,贾仁禄看着他们的狼狈样,笑了道:“现在说,老子当你们是投案自首,量刑之时自会从轻发落,等到用了刑再说,可就晚了。你们也都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哪头轻,哪头重,不用老子再提醒了吧。”
众内侍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说,那个屡次抬出刘贵妃的名头来顶撞贾仁禄的家伙,死性不改,又一次抬出刘贵妃这面金字招牌出来,说道:“你这是屈打成招,我们不服!贵妃娘娘要是知道了,也不会放过你的。”
贾仁禄道:“三回了,贵妃娘娘是你娘咋的?一遍接一遍的提,听得老子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你们真以为贵妃娘娘能罩得住你们?实话告诉你,这次查案时老子曾特地到行宫向贵妃娘娘请示机宜,毕竟这种事关系到宫闱内部的权力斗争,不请示娘娘,闹得不好,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娘娘就明确的跟老子说,此案关系皇上御体,万万马虎不得,她还嘱咐老子,一定要秉公执法,不偏不倚,不管最后查出来的是谁,哪怕是她的手下,也要按律办事,绝对不能徇私。”心想:“噫,这可是个绝妙的主意,当初老子辞别怎么没想到去贵妃宫里将上一军,那时贵妃娘娘的尊容可是有得瞧了,唉,错过了,着实可惜。”
那内侍仗着有刘贵妃在后面撑腰,有恃无恐,天不怕地不怕,便是老虎屁股也敢伸手摸上一摸,一听这话急了,道:“你骗人,我们有事贵妃娘娘绝不会见死不救的……”
贾仁禄啐了一口,道:“呸,你是什么东西,贵妃娘娘为什么要理你。”回头对身后亲随道:“这家伙在贵妃娘娘身边当了几天差,就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当真好笑。”
众亲兵哈哈大笑,齐道:“你当你是谁啊,你不过是替贵妃娘娘倒夜壶的小角色,也敢在司空大人面前放肆。”那内侍见众人小瞧自己,更急了,道:“谁说我只是个小角色,我可是为贵妃娘娘办过大事的……”
另一名内侍急道:“别胡说!”
那内侍顿觉不妥,立即住嘴。贾仁禄走到他跟前,道:“哦,你替贵妃娘娘办过大事,什么大事?”
那内侍红着脸,嗫嚅道:“这……这……”一面说,一面不住的给旁边一人使眼色。
边上那内侍忙道:“大人别听他的,他……”
贾仁禄瞪了他一眼,怒道:“嗯?老子问你了没有,要你来插嘴了?念你是初犯这次就饶了你,下次再这样就掌嘴,掌到不会说话为止,看你还敢瞎冽冽。”
那内侍吓了一跳,闭紧了嘴,不敢再多说半句。
这时刑部侍郎来了,身后跟着几十名精干差役抬着十几样刑具。刑部侍郎道:“启禀大人,有几样刑具固定死了,无法移动,剩下的都抬来了。”
贾仁禄很满意,道:“放这吧。”
刑部侍郎应道:头对众差役使了个眼色,众差役大步上前,但听得呛啷啷一片响,各色刑具堆满一地。
众内侍见那些刑具一样比一样恐怖,吓得脸都白了。
贾仁禄指着那个乱说话的内侍道:“刨去他,共有六个人。你把二十四样刑具分成六组,每组四样,分别这六个人上上。如果若四样刑上完了,他们还不肯招,那再轮换,直到他们都吃遍这二十四样刑罚为止。”
刑部侍郎应道:“是。”
贾仁禄道:“记住将这六人分别带开,以免他们串供。”
刑部侍郎应道:“这个下官理会得。”
贾仁禄点点头,道:“很好,你去办吧。”
刑部侍郎一声令下,差役将六人分别带开,不多时刑房里便陆陆续续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那单独留下的愣头青听见一声声惨叫,肝胆俱裂,浑身乱抖,好似筛糠。
贾仁禄道:“老子站累了,这有什么地方休息啊?”
刑部侍郎赶紧道:“这种地方实在不是大人呆的,请大人先到下官屋中稍适休息,待那帮猪狗招了,自会有人来报。”
贾仁禄摇了摇头,道:“这可是钦定的案子,万万马虎不得,老子不在这看着,放心不下。”
刑部侍郎忙献上马屁道:“大人如此勤劳国事,真是国之栋梁啊。前面不远有一间专供狱卒休息的小室,下官立即命人收齐整,大人到那休息如何?”
贾仁禄点点头,道:“甚好。”
小室内,贾仁禄正中坐好,亲随献上香茗,贾仁禄端起杯来抿了一口,道:“难道这大狱里竟也有好叶子。”他虽然不懂得茶,但好叶子嚼多了,还是能分出个四五六来。他向那个扎煞双手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内侍瞧了一眼,笑着道:“给他也看个座。”
亲随拿来一块破草席,铺在地下,那内侍谢了,战战兢兢的坐下了。
贾仁禄道:“老子要没有证据,也不会请你来这里,让你说,是给你机会。当然这机会是摆在你面前了,把不把握可全看你的了。”
那内侍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就给他来个死不认账,颤声道:“小人不懂大人在说什么。”
贾仁禄笑了,道:“跟老子装傻。”
那内侍站了起来,道:“不,不,小人真不知道大人在说些什么。”
贾仁禄道:“难道老子说的是外星话,你听不懂?文钦,你听懂了没有?”
文钦道:“听懂了。”
贾仁禄道:“好,你用他听得懂的话,把老子的意思转达一下。”作了个掌嘴的手示。
文钦会意,应道:着大步上前,抓着那内侍的脖领子,抬起大巴掌抽了下去。
那内侍哎哟的鬼叫一声,坐在地上,满嘴是血。
贾仁禄道:“明白了没?”
那内侍颤巍巍的站起,老老实实的道:“明白了。”
贾仁禄摇了摇头,道:“你这人,敬酒不知偏要吃罚酒,真他娘的犯贱。”说着命人端来香炉一只,炉上插着一柱香,贾仁禄指着那柱香,道:“老子的耐心可有限,等这柱香烧完,你还不老实交待,老子就让你和他们六个一样将刑部大狱这二十四套刑一一尝上一遍。”
那内侍心中栗六,正要狡辩,忽听得隔壁一间囚室传来一声声嘶力竭的惨叫,惊得他毛骨悚然,跟着有人大叫:“大人,犯人晕过去了!”
另一人叫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拿水泼醒!”
哗啦一声大响过后,囚室内只安静片刻,又响起了劈哩啪啦的鞭打声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那内侍吓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静静的站在那里。
贾仁禄围着他转了一圈,道:“听隔壁那人叫得这么欢,就知道这上刑的滋味不错。怎么样,你有没有兴趣过去试试?”
那内侍将头摇得好似拨浪鼓一般,道:“不,不,小的不想试。”
贾仁禄道:“去试试吧,很好玩的。”
那内侍道:“恐怕不好玩。”
贾仁禄道:“这么说你不想试了。”
那内侍大点其头,贾仁禄指着那香,道:“这时间可快到了,你可得想好了,等时间到了,试不试可就由不得你了。”
刘贵妃在宫中只手遮天,顺她者昌,逆她者亡,那内侍在她的庇护下,也是横得不得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毫无顾忌。在他心里已经形成了思维定式,那就是贵妃娘娘无所不能,自己有她罩着,不论犯什么事,也不用担责任。适才他又惊又怕,脑子里乱成一团,一点狗屁主意也想不出来,这会给逼急了,忽然又想起她老人家来,这可是他眼下唯一的救命稻草,自然紧紧抓住,说道:“贾福,你别以为你是皇上身边的红人,皇上对你言听计从,你就可是为所欲为。我们可是贵妃娘娘的亲信,根本没犯什么罪,你对我们动用酷刑,屈打成招,贵妃娘娘要是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贾仁禄指着那柱香,道:“说吧,说吧,再多说几句不妨。”
那内侍看着一点点变短的香柱,心里七上八下,硬着头皮,道:“贾福,你快把我给放了,我在娘娘面前替你美言几句,让她饶了你不死。”
贾仁禄摇头叹气,道:“可惜,可惜。”
那内侍问道:“可惜什么?”
贾仁禄道:“你这么一位英俊潇洒的人物转眼就要被折腾得不样,岂不可惜?”
那内侍心里咯噔一下,正要说话,一名差役入内来报,道:“启禀大人,小的审问的犯人受刑不过,死了,不知该如何处置?”
贾仁禄淡淡的道:“这还用问,拖出去埋了。”
那差役应道:“是。”
那内侍叫道:“好啊,你敢把娘娘的人给打死了……”
说话间,又一名差役走了进来,道:“报,小人审问的犯人开口了。”
贾仁禄喜道:“开口了?这小子都说了些什么?”
那差役道:“他说他奉了薛珝的命令,出宫从方士那高价购得一批木头人,带进宫来,至于这些木头人做什么用,他就不知道了。”
贾仁禄道:“接着问,一定要让他尽吐其实。”
那差役应道:了出去。
贾仁禄看了看那内侍道:“时间快到了,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有?”
那内侍见有人招了,吃惊更甚,一时没了主意,只好一言不发,给贾仁禄来个闷声大发财。
贾仁禄道:“你一定以为你们有事,贵妃娘娘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对吧?不知你知道不知道什么叫‘杀人灭口’‘丢卒保车’”
丢卒保车是后来才有的名词,那内侍自然不知道,不过他大致能明白其中的意思,颤声道:“你是说……”
贾仁禄道:“你们干得那些事,自以为毫无破绽,其实都叫人给看见了。其实不用你们说,我都知道。刘贵妃为了登上皇后之位,处心积虑的要害皇后娘娘。她薛珝责负此事,薛珝派了一个叫丁四的宦者进宫来和一个姓赵的内侍取得联系,然后那姓赵的内侍就把你们这几只猪狗叫到跟前,密密嘱咐一番。你们几个人各自领了任务,分头干事,像刚才那内侍负责搞木头人,而你就趁夜深人静之时欺到承明殿外掘坑埋藏小人。至于皇后娘娘枕头底下的小人,则是一位姓陈的内侍带给皇后娘娘身边的贴身侍女叫绛珠的,再由她一手包办,老子说的没错吧?”
那内侍没想到贾仁禄说得如此清楚,就好像亲眼见到了一样,打了一个寒噤,贾仁禄道:“怎么,还不肯实话实说?你还存在一丝幻想,指望贵妃娘娘来救你?你也不想想,这事这么大,贵妃娘娘瞒得住么?到时她为了撇清自己自然让你们这几只猪狗背黑锅,说这一切都是你们背着她干的,她一无所知,到时你说说皇上是相信你们几只猪狗,还是相信贵妃娘娘?”
那内侍面若死灰,道:“照你这么说,我招不招都是死,我还敢说么?”
贾仁禄笑了,道:“你也知道,我有些小计谋。只要你说了,我敢担保你性命无碍,几句话换一条命,这买卖划算吧?”
那内侍道:“我怎么能相信你?”
贾仁禄回头看了看香炉道:“时间到了,你考虑好了没有?”
那内侍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说,贾仁禄挥了挥手,道:“拖下去。”
文钦应道:挥亲兵上前拖人。
那内侍被拖出了小屋,到了外面,这惨叫声听得更加清楚了,他彻底崩溃了,叫道:“招,招,我愿招。”
贾仁禄见自己耍的小把戏成功了,开心的笑了。
一个时辰后,贾仁禄兴冲冲的从大狱里出来,马不停蹄,直奔未央宫,又抓了一帮内侍宫女,到大狱里审问,等到他处理完这一切,回到家已近二更。貂婵等人围坐在餐桌旁傻等,听说他来了,迎了出去。
貂婵急道:“查得怎么样,有什么线索。”
贾仁禄叫道:“顺利,实在太顺利了,顺利的让我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貂婵笑道:“看你,连顺利你也有话说。”
甄宓道:“这么说,案子有了重大进展?”
贾仁禄道:“何止是重大进展,这案子已经破了。”
众人都觉得的不可思议,齐叫:“什么,这怎么可能。”
贾仁禄道:“所以说老子才觉得太顺利的。”
甄宓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贾仁禄道:“记得那个咱花了十万钱、几百匹绢这才混到刘贵妃身边的宫女么?”
甄宓点点头,道:“你说是她提供了有用的线索?”
贾仁禄点头,道:“正是,老子根据她提供的线索,顺藤摸瓜,将这个案子查了个水落石出。”
貂婵道:“这么说是刘贵妃指使的了?”
贾仁禄点点头,道:“没错就是她。”
甄宓道:“这可不是小事,你可得仔细些,别出了什么沘漏,让人抓住把柄。”
贾仁禄从袖中取出一卷文:“我就是怕这个,才把参与其事的有关人等的口供带来,你看看有没有破绽。”
甄宓接过,就着光亮细看。
貂婵道:“妹妹先把文书放一放,老爷忙了一天,一定饿坏了,还是先吃饭吧。”吩咐梅花将饭菜端下去,重新热过。
甄宓回到餐厅,乘着热菜的功夫,将那些文书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道:“奇怪,奇怪。”
贾仁禄笑了道:“怎么样,没破绽吧。”
甄宓道:“嗯,一点破绽也没有,证据十分充分,可以结案了。”
貂婵叫道:“好啊,老爷明天写一份奏章递上去,这一回刘贵妃可真死定了。”
贾仁禄苦笑道:“事情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貂婵道:“又怎么了?”
甄宓接口道:“相公受贿的丑事已让皇上知道了,相公说的话,皇上一定不信。”
貂婵道:“可是证据这么充分,皇后又不是瞎子,难道不会看吗?”
甄宓道:“这其实很容易对付,要是我是刘贵妃,就会派心腹连夜进京买通刑部,混进天牢,唆使相关人等翻供,一口咬定是相公为了开脱皇后娘娘,屈打成招,这些如山铁证,也就不作数了。”
貂婵急道:“给你这么一说,这世道不是没有天理了?”
甄宓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贾仁禄道:“坏人要是那么好斗,就不叫坏人了。甄宓说的没错,这手刘贵妃玩的出来,看来这案子老子还得接着查,得查到她没法推脱的铁证。”
甄宓蹙眉道:“要相找到这种证据可就不易了。上次你对付刘蒙的法子不是挺好么,难道不能再用一次?”
贾仁禄道:“你是说装鬼吓人?”
甄宓点点头,贾仁禄沉吟一会,摇了摇,道:“不行,这种法子用一次灵,第二次就不一定灵了,何况刘蒙现在和她是一丘之貉,这招肯定不灵。”
甄宓缓缓的点点了头,却不说话,饭菜端了上来,貂婵笑道:“仁禄只用了一天就取得了如此进展,说明老天爷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妹妹别太操心,来,先吃饭。”
拓跋鲜卑大败轲比能的消息在草原上传的很快,不到一月,连远在数千里外的金微山痛打已成了落水狗的北匈奴的鲜卑诸部都听说了,拓跋力微的大名在草原上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金微山离长川几近万里之遥,在那里混的部落自然不用看拓跋力微的脸色行事,听到这个消息最多也就说上一说,根本没往心里去,可是阴山附近的小部落就不同了,他们离拓跋部很近,见拓跋力微将草原上最难啃的骨头都给啃下了,无不悚惧,相率归附。拓跋力微通过这一战壮大声势的最终目的算是达到了。
这日拓跋力微经过长途跋涉,回到长川,离部落尚有数十里,远远望见一队军马排成阵势,拦住了去路。
拓跋力微反应就是轲比能输了不服,来算总账,忙传令列阵迎敌。
马蹄声响,哨探来报:“报,没鹿回部等十数个部落前来归顺,他们到了长川后,没见到大人,就留下来等候。今天他们听说大人回来了,特地出帐相迎。”
拓跋力微道:“什么,没鹿回部前来投顺我!”有道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的事常有,可是这么快的倒不多见。他原先是没鹿回部下的一个普通牧民,可不到一两年的功夫他竟成了没鹿回部的首领,如此巨大的反差也的确让他感到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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