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娄室的步兵很强,战斗力极为可观。/女真人其实游牧民族,和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匈奴、突厥不一样。匈奴和突厥之所以强大,是因为他们的骑兵来去如风,他们的弓手百百中……总之一句话,有马的匈奴人、突厥人和没有马的匈奴人、突厥人不可同日而语。而女真人不同,女真人的骑射功夫固然厉害,他们的步兵也同样精锐。
耶律大石看着女真步兵,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步兵和骑兵不同,骑兵凭的是血勇之气,靠的是身上的装备。而且骑兵之间的对决度极快,通常三五个回合就可以分出胜负。而步兵和骑兵恰恰相反,步兵之间的对决,固然有装备的关系,但更多的时候,凭借的则是勇气和耐力。自己手下的士兵打顺风仗还好,如果陷入了僵持战……他可不认为自己手下的士兵是久经沙场的女真人的对手。
他低头盘算了一番,最终下定了决心,吩咐道:“调五百战刀营的官兵过去罢,这五百人应该能对抗一两千的女真兵……”他迟疑了一下,随后补充道:“而且这五百人,应该可以给那边的士兵增加一些信心。”
萧汉是契丹军左翼的统帅,因为契丹兵力的原因,他的左翼只有两万人左右的兵力,不过这已经很多了,耶律大石只有七万人左右的兵力,用两万人充实左翼,很不错。
勉强定了定心神,他咬着牙给自己鼓了鼓劲,自己手头有两万人,应该可以挡住对面那八千女真人吧,不过挡不住也没有用了,这仗打完,自己只有三个选择,要么取得胜利,获得无上的荣耀,要么战死,悄无声息的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又或战败了,自己选择了投降。
不过萧汉同其他人相比,他显然对大辽更忠诚些。耶律明在战场上那种无奈,他也感受得到。投降女真人的日子并不好过,自己毕竟是契丹人,女真人对自己少不得既用且防,那种整天提心吊胆的日子,还不如轰轰烈烈的战上一场,马革裹尸来的痛快呢。
他盘算了一番,将耶律大石派给他的五百名精锐放在了身边,他不是贪生怕死,而是将这五百人当成了预备队。如果一开始就是用这五百人,一则是他们无法挥最大的战斗力,二则也显得自己这左翼军统帅太过无能。
萧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金人的队伍,他一直在估算着他们离自己大阵的距离,直到他们进入了辽国弓箭兵的最佳射程,他才重重的一挥手。人数上的优势是得辽国的弓弩手并不需要太过瞄准,他们只要找到最优杀伤力的角度,然后拉开弓弦,而后放手就可以了。黑压压的羽箭毫不客气的将金国的士兵射倒。无论你身份高贵,还是本领高强,在战场上,都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不过金国人的脚步没有因为对方的羽箭而停下,他们甚至没有慢上一丁点。众人面无表情的从伤身上走过,他们无所畏惧,哪怕前面是座高不可攀的山峰,他们也会攀登过去。
萧汉的弓弩手没有太多的时候,他们只射了三箭,就不得不停下来。他们不敢再射下去了,再射下去,容易误伤,战果也小了很多。如果他们在城墙上居高临下射击的话,那还可以保证足够的杀伤。
步兵地碰撞少了骑兵地那种热血。但从某些角度来说。他们之间地碰撞。和骑兵一样惨烈。排在最前面地士兵。往往是两军中比较精锐地士兵。但同样。他们也是死地最快地士兵。血肉横飞。惨叫声和怒吼声混杂在一起。步兵对决。拼地就是耐力和勇气。
完颜娄室嘴角带着一丝笑容。他很满意眼前地战果。女真人依旧强大。他们地脚步不可阻挡。如今双方地战损比例是一比三。看上去女真没占到太大地便宜。但他心里清楚。辽人坚持不了多久了。女真人在损失三分之一。甚至接近一半士兵地时候。依然可以保持旺盛地战斗力。但是辽国地士兵绝没有这么强地战斗力。也许当他们地伤亡过十分之一地时候。他们就会崩溃。
完颜娄室了解辽军地战斗力。他聪明。别人也不是笨蛋。萧汉当了这么久地军官。又不是什么酒囊饭袋。如何不了解自己手下兵丁地德行。他见女真人来地凶猛。心中也是一惊。知道此时犹豫不得。当下吩咐那五百士兵冲到前方。抵挡一阵再说。
如今地他对耶律大石派给他地这五百士兵也没有太多地信心。也许这五百人要比其他人强上一些。但再强又能强到哪里去?看来今天这场战争只有失败一条路可以走了。他咬着牙。掣出了佩剑。在这种情况下。他也只有死战一条路可以走了。
五百精锐快步走到战场上。他们都装备了沧州生产地战刀。虽然每人只装备了一柄。但应付这场战争。似乎足够了。沧州兵甲之利。端地是天下第一。五百口战刀带起了刺眼地光芒。女真人地兵器被毫不客气地削断了。失去了兵器地女真人自然无法抵挡疯狂地辽军。
五百人。因为手中有了一件锋利地兵器。他们地战斗力立刻增加了几倍。女真人在一瞬间居然露出了败退地趋势。完颜娄室见到契丹人地攻击力。也不禁目瞪口呆。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号地办法。对方地兵器太犀利了点。他总不能拿士兵地性命去换取胜利罢!真要那么打起来地话。这损失也太大了点罢!女真人地底子可经不起这么个消耗法。
他咬着牙,吩咐道:“派那些拿重兵器的士兵上前,我就不信了,他们的兵器再锋利,还能砍过那些重兵器?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们女真人狼牙棒的厉害。”
女真人不愧是久经沙场的精锐之士,众军将听了命令,立刻开始了变阵,在损失了一两百的士兵之后,那些拿着重兵器的士兵出现在第一线,随着领队士卒的大声呼喝,整齐划一的砸出了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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