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阿骨打对一切事务都感到很新奇,大宋和大辽是两个世界。辽国南北两地有着巨大的差矣,南方可以用达和繁荣来形容,虽然比不上大宋那般兴旺和达,但依然称得上繁荣。而北方,虽然在南方的影响下,不似最开始那般荒凉,但和大宋比较起来,还是要差上不少。
阿骨打也曾深入辽国腹地了解辽国的实力,但即使是他也承认,女真的疆域无法和辽人相比,繁荣也无法和辽人相比,唯一能胜过辽人的,就是拥有一只让整个东方都怵的强大军队。当然,他不知道自己的军队在东方有多恐怖,但他有足够的信心击败辽人。
他怀着这样的信念来到大宋,却在沧州城下被击得粉碎。有一句古话叫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又有一句古话叫见微知著。阿骨打是带兵打仗的行家,虽然秦风极力遮掩,但他还是从沧州的布防上看出了端倪。
沧州兵很强大,虽然比不上女真人那些亡命之徒,但比起辽人的大军,还是要强上不少的。而且他们的装备,比起辽人最精锐的部队,也毫不逊色。沧州人有钱,而且他们毫不吝啬钱财,将沧州的士兵武装到了牙齿。精锐的士兵再配上精锐的装备,这样的部队,天下间又有谁是他的对手?
阿骨打不能不忧虑。他也怕,他怕自己真的打败辽国,而后宋人突然出手,将自己费尽心力才弄到的东西抢走。那可是自己的心血啊!也是女真将士用鲜血换来的东西。
不过最近他的心情好了。原来堂堂大宋,只有沧州一只强兵啊,即使不仅仅是沧州一只强兵,但像这样的兵马,怕也没有几只。他看得分明,大宋州府都极尽繁荣,以为能事。但这些地方的地方兵马。却弱到了极点。
那些人和沧州的人不能比啊!乍一看,一个个到是长的身材魁梧,一些人地体型甚至比沧州军中的精锐还要强壮,可他们身上的那是肥膘,而沧州兵身上的那叫肌肉。二根本就不是一个概念。而且沧州士兵的身上,有一股浓重地血腥味,一看就是见过血的人。
别小看“见过血”着三个字的含义,见过血,代表着杀过人,上过战场。即使是一个神经大条的人。在他杀了第一个人的时候,心情也会产生波动,如果心理素质一般,生呕吐,疯狂。甚至崩溃的情况也是常见地事。在战场上。生这样的变故,那新兵的命运基本上可以不用考虑了。
这可是冷兵器战争,是面对面的厮杀,不是热兵器时代那种双方间隔几十米乃至数千米的战争,你以为新兵地敌人会留情吗?可见过血地人就不一样了。只要是活下来的士兵,至少经历了一场或大或小的战争。他们对战场上的规则一定很熟悉,他们在战争中能用最小的代价杀死最多地敌人,同时更好的保护自己。一只二三十人的老兵,比起一只装备精良的百人队新兵,都要恐怖。
除了沧州兵马。大宋内地的官兵。似乎都没有见过血,没见过血的人。阿骨打是不怕地。沧州兵马虽然强大剽悍,但他们只有三万人,而且绝大多数都是步兵——步兵打得过骑兵吗?
曾长也看出了阿骨打地心思,他微笑着解释道:“勃极烈,大宋的兵马,历来以边关兵马为最精,少数地方军镇次之,然后是拱卫东京地八十万禁军,最后是地方上的厢军。大宋重文轻武,那些地方兵马,大多数都是应景的,没有什么太强的战斗力。”
阿骨打轻轻点头道:“如此说来,若是我们联合宋朝,攻打辽人,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嘛?!”
曾长急忙摇头道:“并非如此,勃极烈有所不知,辽人南府常备之兵,足有二十万之众,若到了战时,再就地征兵,弄个三五十万人马,也不是什么难事。我女真若是和宋联合,宋人虽然未必是辽人的对手,但起码可以牵制辽人南府之兵,使其不北下,正好解决我们本部的压力。”
阿骨打点头道:“辽地广阔,人烟稠密,倒是不可小觑。不过辽人、宋人都是一般,就如同牛羊一般,虽然有着坚硬的犄角,却没有血性,只是吃草,等着别的野兽来吞食,这样的对手,早晚都要臣服于我女真精骑的铁蹄之下。”
曾长点头道:“勃极烈放心,我在大宋境内,一定好好准备,日后勃极烈率领大军前来,必然群起响应。”
阿骨打轻轻点头,心中微一思量,复又笑道:“你那接应的忍受,离此地还有多远?我从沧州出来,也有五六日了,沧州城的秦风若是明白过来,也该派人来追我了。汉人都是一般的狡猾,我倒是不可不防。”
曾长微笑道:“勃极烈多虑了。若是秦风精通兵法,骁勇善战,我相信,若说秦风阴险诡诈,心思歹毒,我也相信。可若说秦风能认出勃极烈的身份,我却是不信的……”
说到此处,他见完颜阿骨打眉头轻轻一皱,心中不禁一惊,急忙道:“不过勃极烈所虑之事,倒真不可不防。小心谨慎,终归是没错的。我的两个儿子,已经和教师史文恭率领五百悍勇庄丁,在前面二十里的十里坪等候,勃极烈只管放心便是。”
完颜阿骨打听罢,“哦”了一声,问道:“那史文恭是什么来头,听你的意思,倒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曾长摸着胡子,颇有些自得的道:“那史文恭在河北一地,颇有威名,人称河北强棒双绝,又称河北第二条好汉。仅次于大名府的玉麒麟卢俊义。我重金将他聘到庄中,以为教练。”
阿骨打听罢,微微点头。心中却暗暗嘀咕起来:河北第二条好汉,第二条好汉,第二条啊!如此说来,那玉麒麟卢俊义岂不是比他还要厉害上几分?大宋兵岁弱,然民间豪侠之士倒也有不少,不可轻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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