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话说马成吃了一惊,急看时,但见对面约有三百骑兵,七百步兵。骑兵尽是黑色铠甲,威风凛凛,隐隐有一股杀气冲天。为一将,亦是黑袍罩体,头带一顶猛兽盔,上用豹皮装饰,手中绰了一杆丈八蛇矛,雄赳赳气昂昂的骑在一匹黑马上。正是梁山泊马军统领豹子头林冲。
马成见对面兵马来不善,急令众军防备。他往日里的操练也没有白费,那五百马军齐齐上前,防备对面骑兵突袭,后面步兵乱糟糟就便要列阵。
就在此时,忽然后军喊,只见一片箭雨射将过来,早放倒了百十人。但见后面千余兵马杀将过来。为一人,也是黑色衣甲,持一杆大砍刀,手下步兵,尽是左手黑盾,右手长枪。装备精良。
后军都头见对方来势凶猛,急握了长枪来迎。那砍刀将领一声大喝:“九纹龙史进在此,看刀!”端的是中气十足,宛如平地打了一个霹雳。
那都头本事一般,见对方来势汹汹,心中先就怯了三分,听得对方一吼,吓得打了个哆嗦,不知道该进该退。被史进上前,一刀劈成两断。后军登时大乱。
马成见了,面色大变,眼见得对面林冲蛇矛一挥,那些步兵猛的冲到前面来,手中都握了劲弩,望众军便射。
宋军前军尚未排成阵势,吃了这一阵箭雨,立时乱了。四散奔逃,马成喝斥不住,正惊惶间,突听得道路两旁林中喊杀声大起,又杀出无数兵马,将宋军冲得乱七八糟。
林冲见宋军阵型已乱,一声大喝,三百骑兵立刻排成锥形阵势,冲将过去。梁山兵马尽持长枪,骁勇万分,马蹄纷飞,如同战鼓雷霆。
宋军一路奔波,疲惫不堪,已失了锐气。又被梁山兵马冲得四分五裂,早就没有了战心。见对面骑兵冲来,四散先走。
林冲冲到近前,一声大喝,和马成打马相交,兵器碰撞,马成只觉得双臂酸麻,心中更是惊骇。
他尚未缓过气来,旁边早有一名梁山骑兵绰着枪,望他要害刺将过去。他急躲时,又有数人长枪乱举。将他从马上戳了下来。马蹄践踏,将他踩成了肉泥。
徐州兵马见主将已死,一个个都亡魂丧胆,腿脚快的跑了。其余的兵马,又大半被俘,小半被众兵杀了。兵甲粮秣众多辎重,都被梁山劫了。
淮阳军节度使曹忠乃是大宋开国初中大将曹彬的后人。宋朝皇帝还是很念旧的,曹家的后人虽然不至于出入朝堂,但还是能得享富贵。更何况曹家后来还出了一个当皇后的女人,曹家的后人自然会水涨船高。
曹忠是曹家嫡系血脉,不过曹家的人家教还是很好的,曹忠虽然依靠祖辈的威名,走到了今天步,但并不代表他没有什么本事。三千淮阳军,战斗力绝对不亚于边军。
淮阳军前进的度不是很快。前军,中军,后军,探马……一句话,他们完全按照战时的行军方式移动。
在半路上曹忠接到了徐州军溃败的军报,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手上青筋爆起。
几个偏将见了,都吃了一惊。一人壮着胆子道:“大人,生了什么事情?”
曹忠恨声道:“马成匹夫,坏了朝廷的大事。两千精锐,竟被梁山人马杀得大败,只有三百余人逃得性命。”
众人都吃了一惊,尽皆变色。一个个心惊肉跳,却又不敢多说什么。有一人年纪尤在曹忠之上,也算得上曹忠的前辈,他迟疑片刻,低低的道:“将军,我们是不是加快行军度,早日赶到济州。梁山贼人如此猖獗,济州怕是难守……”
曹忠冷冷一笑,颇为不屑的道:“济州若是守不得,那也怪他们运气不好。堂堂两千兵马,又占据坚城,连水洼草寇都打不过,那他们也太无能了点。”
众将听了,尽都默然。当下众军依旧慢吞吞的前进。不过更见谨慎,探马增加了一倍,便是晚上安营扎寨,也比以前严密了许多。
梁山贼人似乎也知道官兵防守严密,一直不曾来骚扰。各路兵马终汇聚在济州城下,都驻扎定了。
单廷珪、魏定国二将并济州团练使黄安齐入中军大帐,来见曹忠。
曹忠与三将见礼毕,方才入座。看着众人道:“我三路大军到此,一日耗费多少钱粮。需得早日剿灭梁山,方不负朝廷之信任。我观那梁山尽是泽国,若要征剿,非船不可。”
说罢,他看向黄安,沉声道:“黄团练,你身为济州团练使,必然熟悉济州地理,你可率人拘刷船只,不可迟误。”
黄安起身抱拳道:“将军放心,当日我接了朝廷的圣旨,便开始准备船只。如今转杯大船百余艘,小船三五百艘,足够大军应用。”
曹忠微微点头。看了一眼单廷珪,淡淡的道:“我听闻阁下号称圣水将军,想来精通水战。”
单廷珪尴尬的一笑,恭谨的道:“都是同僚抬爱,给小将起了这个外号。小将于水战略通一二。”
曹忠沉吟片刻,点头道:“如此,你可率二十艘大船,五十艘小船。我与你一千兵马,你可为先锋。黄团练使既为济州本地人氏,当熟悉梁山泊地理。你二人先行,为我大军开路。”
二人听了,齐声答应。魏定国在一旁见了,心中不满,抗声道:“将军,为何他们两个都有任务,偏生我老魏闲着?”
曹忠呵呵大笑道:“将军有所不知,你既号称神火将,自然精通火战。可梁山八百里泽国,非船不能征剿。非是将军不能出战,若是我大军登上了梁山,少不得将军当先锋。只不过先委屈将军一下,暂充后军。”
魏定国无奈,只得答应,气哼哼的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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