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满脸疑惑,看着太子不解的问:
“为何我一点都没看出来,还请大哥为我解惑!”
操弄着桌上的煎茶,李建成笑道:
“不急,待我慢慢与你细说。”
将壶内的茶水倒了一杯,端给齐王,自己又倒了一杯,慢慢的品着。
李元吉牛嚼牡丹的一口干掉,急迫的说道:
“哎呀,大哥,你知道我是个急性子,就别吊弟弟的胃口了,快点说吧。”
看着这如此沉不住气的弟弟,李建成连连摇头,说道:
“从几处地方可以看出这小子并不想牵扯进来。
第一、当初他们山寨应该是有实力全灭我们的人的,却只是杀一批,然后放火逼退,之后弃寨逃跑,这说明他不想把对手得罪太死。
第二、送丽质去秦王府的时候他没有自己出面,而是送到之后悄悄出城,这说明他不想与秦王府扯上关系。
第三、被追杀之后悄然潜回长安,应该是想查找幕后凶手报仇,但是,他并没有联系秦王府,没有借用他们的力量去查。这也说明他不想与二弟扯上关系。
第四、程咬金一事上,你知道他为何会帮程咬金吗?事后我让人去查了他与程咬金认识的过程,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他开酒店的第二日,程咬金就与秦叔宝一起去过,之后程咬金与他的关系就好了起来。在我疑惑不解为何之时,听到属下说起秦叔宝的多年顽疾好像已经痊愈。
结合程咬金前后对他的态度,这说明秦叔宝是被这小子治好的!程咬金也是看在这事上才与他交好,与二弟的关系不大。
而那小子之所以坏我们计策,应该也是看在当初被各方势力盯上,只有程咬金肯站出来挺他的缘故。
还有,如果他是二弟的人,以二弟的性格,会放任他如此明目张胆的破坏我们计划?还不得早早拉进天策府保护起来,用得着又是送女儿,又是亲自抓到大理寺借我之口为他洗脱嫌疑?”
李元吉听到大哥有理有据的说了这么多,点点头。
“确实,以二哥的性格确实不会如此。但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会不会是他们故意这么做,用来麻痹我们。然后在紧要关头给与我们迎头一击?”
李建成喝了口茶,呵呵笑道:
“不会的,我了解二弟,他不会用一个这么有本事的小子来做局引诱我们。
何况不久前太子妃回来与我说,方磐那小子拿出水粉铺的两成份子送给了霓裳与丽质。呵呵,这小子是两边都不想得罪,狡猾的紧啊。”
李元吉面上突显凶狠之气。
“如此,就说明这小子不想为我们所用。既然不为我们所用,何不杀之,免得将来有变。”
李建成眉头一皱,呵斥道:
“四弟!成大事者要有成大事的胸襟,整日打打杀杀的日子已经过去了,要为以后做打算。
现在不为我所用,难道一直会不为我所用?在二弟与我之中,我相信那小子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我警告你,不要去动方磐!”
齐王脸上怒气浮现,不过碍于太子的威势,只能不甘的说道:
“是,弟弟知晓了。”
虽然口中应是,担心中兀自不甘,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会,却又说不出来。只要是与李世民有所交集之人,大多他都是看不惯的,均想杀之而后快。
知道自己弟弟什么性格,李建成又安抚了他一番,并且又送了一堆宫中玩物,这才让他离去。
看着李元吉离去的身影,李建成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口中喃喃的道:
“入了孤的手心,任你如何滑溜,也别再想逃离。”
李元吉离开东宫后,越想越不舒服,太子居然为了一个毛头小子呵斥自己。凭什么?我可是你弟弟,一个小农民,小商人,顶天了能比得上我齐王?
我答应你不动那方磐,哼哼,难道我还有气没地出吗?
……
方磐前脚刚从宿国公府回家,后脚琼浆楼的伙计周铜就跟着进了门。
“方少爷,不好了!你爹被人给打了!”
方磐大吃一惊,急忙问道:
“什么?我爹被打了?伤势如何?”
周铜因为从西市一路跑来,此刻正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
“挺……严重的,呼呼……现在正在……西市的药斋,你快去……快去看看。”
方磐二话不说,立刻打马而去,留下周铜在原地喊着等等他之类的话语。
快马加鞭赶至药斋,一路惊起不知多少骂声。下马之后,方磐飞速跑进店铺,就看到店内另一个伙计牛丰收正面带忧色的站在大堂。急忙上前询问:
“丰收兄弟,我爹如何了?”
牛丰收见到方磐,面色一悲,顿时跪在地上,哭着道:
“方少爷,我对不起你,没能保护好掌柜的,让他被人给打了。”
方磐此刻没心情管事情的经过,急忙拉起跪着的牛丰收,问道:
“我问你,我爹现在如何了?”
牛丰收被方磐大力拉起,哭泣着道:
“大夫说断了一条腿和一只胳膊,还有多处伤痕,此刻正在里面为掌柜的包扎。”
听见自己父亲被打断了一条胳膊和一条腿,方磐怒火中上,不过此刻为父亲疗伤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事情他只能先搁在一旁。
让牛丰收带着他来到后堂,看见了正在包扎的父亲。
此刻的方老爹,早已陷入昏迷之中。脸上鼻青脸肿的,身上还有多处伤口正在流血。右手手臂和左腿小腿,有两处肿的特别厉害。丢在一旁的衣衫上血迹斑斑。
看见大夫正在为老爹包扎,赶紧上前询问:
“大夫,我爹如何?是否能治好?”
药斋的大夫姓金,算是在长安城小有名气,听见方磐的询问,一脸傲气的说道:
“我金某出手当然能治好,你爹的伤也算不上特别严重,除了胳膊和腿,其他的都是小伤。”
方磐暗骂,屁话,老子问的就是胳膊和腿。只能忍着心中怒火,陪着笑脸继续问道:
“金大夫,我就是想问问我爹这胳膊和腿可能治好。”
金大夫瞧了瞧方磐,傲气不减的说道:
“当然能治好,只是时间要的比较久,而且痊愈之前切记不能妄动。我刚刚已经帮他接好了骨头,若是在疗伤期间又错位了,那可就与金某无关了。”
听见老爹伤势在能控制范围之内,心里长吁了一口气,感激的对着金大夫道:
“是是是,多谢金大夫,有劳了。”
看着在床上昏睡的老爹,方磐退出了房间,对着站在门外的牛丰收问: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牛丰收低垂着脑袋,呐呐不敢言。
方磐见状,双眉倒竖,伸手抓住牛丰收的衣襟,将他提至面前,咬着牙问:
“说!到底怎么回事!”
牛丰收被他这一下给吓懵了,哆嗦着说道:
“是……是齐王,齐王……打的掌柜的。”
双眼微米,方磐紧咬牙齿怒气冲天的说道:
“李元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