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以后,裴矩病逝,朝廷追赠其吏部尚书,左散骑常侍。
贞观元年到此也走向末尾,进入贞观二年。
李智云改变的了历史,但改变不了天气,贞观二年依旧是多灾多难的一年。
春,关中诸州大旱。
虽说,能继续以工代赈,在关内各城池之间修建水泥路,但是损失还是触目惊心。
三月,关内蝗灾肆虐。
“二哥,你是真牛逼。”李智云立在田埂上,看着燃烧的火堆,以及前赴后继冲入火中的蝗虫,心里面实在忍不住感慨。
他手握郑氏、裴氏,两个世家送上的钱粮,以及白糖、香皂等收益,方才游刃有余的抵挡住了连年发生的自然灾害。
而历史上的二哥,这个时候不仅苦苦抵挡自然灾害,还在积蓄掀翻突厥的力量。
该说,不愧是你么李世民。
不过,相比较原本历史上的大唐,现在的大唐处境,无疑要好上几倍。虽然自然灾害还是止不住,但是由于李智云的努力,没有导致大范围的百姓饿死。
而以工代赈,又能修建水泥路,联通关内各城池之间的交流,使得交通更加便捷。
谁胜谁败,一目了然。
另外,大唐也不用向突厥和亲赔款,从这一点上来说,他做的并不差。
啪!
一只蝗虫落在李智云肩膀上,他伸手抓住,而后丢在地上,一脚踩死。
用火堆、鸡鸭,两种办法对付蝗灾,不过是杯水车薪,只能泄一时之愤,无法解决蝗虫。
而关内大旱,又让农作物损失惨重,今年春耕基本上报废。
有坏消息也有好消息,挺过今年,明年就要好上许多了,这是自然灾害最后的猖狂期。
“陛下,可要返回行宫?”陈仓县令刘仁轨询问。
“时辰尚早,你带朕去看看农家的土化肥和曲辕犁推广情况。”
“遵命。”
刘仁轨是個不错的臣子,陈仓一带的村子,百姓们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有自己准备土化肥,曲辕犁也有很多人拥有,连占城稻也有不少人有种植经验。
因为自然灾难的关系,李智云已经让很多地方免除了当年的税赋,关中也是如此。
故而,当皇帝现身陈仓视察,百姓们都很激动,拜谢皇帝恩德。
而李智云,心安理得的接受。
说实话,自灾害发生以来,他几乎将自己内帑的收入全部拿出来在天下各地收购粮食,运往灾区赈济百姓。除此之外,宫里面的用度也是一减再减。
纵观历史上的皇帝,有多少人能把自己内帑搬空,用来赈济百姓呢?
不是说他自己有多伟大,而是他感同身受。
他的思维,始终和这个时代有区别。
他可能做不到让百姓在社会上获得平等,但是他可以在人格上平等的对待每一个人。
回到行宫的时候已是深夜,李智云还在处理政事。
这两年,自然灾害虽然频频发生,但是大都在北方,南方一带反而没有什么波折。
正因如此,他手中的钱才有用武之地,购买南方的粮食,源源不断的从各个地方运往关中,或者是其他灾区赈济。
此次,朝廷派往淮南道、江南道、剑南道等南方地区的安抚大使上奏了不少好消息。
无它,主要是税赋粮食缴纳颇多。
如他所预料,挺过这两年,大唐将会进入风调雨顺的时期。
此外,北方的都督府也送来公文,言草原这两年气候反常,天气异常寒冷,其结果就是冻死大量的牲畜,令草原人苦不堪言。
这是一个好消息,去年小范围的贩卖羊毛裤,在草原赚了一笔零花钱。
等缓过气了,李智云准备开通互市,对草原卖羊毛裤,换取牛羊回来。
嗯,希望今年草原也能冻死人。这是我对草原人最真诚,最真切的祝愿。
除此之外,关于那一批突厥奴隶的事情,让李智云有些可惜。从突厥抓回来的奴隶,已经死了七成。除却死在煤矿里的,还有便是死在石矿里。剩下的,要么饿死,要么病死,总之消耗非常快。
这些异族奴隶死活,他其实并不在乎,他只是觉得,这死的有点太快了。
当初李智云估算过,一个成年奴隶,应该能用五到七年这样。可是因为自然灾难的缘故,朝廷在供给奴隶的少量衣食上再度减少,死的快也是可以想见的。
想想看,奴隶原本就吃得少,后来唐人因为灾难要赈灾,奴隶只能吃的更少。而奴隶一旦病了,不会有人去给他治病,只会让他死,然后集中起来焚尸。
“变成一次性消耗品了。”李智云摸着下巴沉吟。
如果不是因为自然灾害的关系,他现在或许已经找借口,让秦琼等人进入草原抓捕奴隶。
对于草原奴隶的事情,朝野大臣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不谋害唐人,那就无所谓。再者,用那批奴隶也没什么负担,反正死了就死了,不需要如何负责。
想到这里,李智云在奏疏上提点一二,让负责奴隶的官员稍微对待奴隶们好一点点,别让他们死的太快。
毕竟,没有奴隶挖煤炼铁,锻造板甲,大唐军事力量怎么继续上升呢。
这种不人道的对待方式,有部分官员曾经发过牢骚,不过李智云完全不予理会。
在中枢重臣眼里,这些突厥奴隶其实是个麻烦。
杀了,不好,有伤天和。
不杀,留在草原就是资敌,带回中原也是一个麻烦。
皇帝的处理方式,他们莫名的觉得很奈斯。
将突厥女人分给大唐男人,突厥男子全部送去挖煤消耗,这样既能解决麻烦,又能对大唐社稷产生有利作用,很棒。
至于奴隶是不是人?
不好意思,突厥者,蛮夷贱类也,不足为人。
谁要是为突厥人求情,那才是真傻逼。
压榨迫害的又不是唐人,你叫个啥呢。
处理完一批政务,李智云靠着凭几休憩。
便在此时,高良忠悄悄走过来。
“陛下,长孙夫人送来药膳,要不要接见?”
“传。”
“是。”
高良忠弓着身子去将长孙氏请进室内,然后带着人退下,贴心的关上了门。
现在李智云出宫,陪在他身边的肯定是长孙氏。这个事情,不仅高良忠知道,部分中枢官员也知道。
虽然影响不好,但是没人敢哔哔。
长孙氏将药膳放在案几上,平静的跪坐着。
于她而言,这是目前能为他做的极限。俩人虽然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但是长久接触,关系倒也不像以前那样生分。
毕竟,好关系都是处出来的。
李智云待她,从无逾越之举,虽然嘴上花花,但是并没有真的强迫她什么。
单方面的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正因如此,长孙氏心里面才越发的复杂。
皇帝对她越是宽容厚恩,她越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拒绝皇帝。
文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