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云得到《西域图记》之后,立即开始翻阅。
按照这本书记载,西域共有四十四小国,大部分的国家,只能说是一城之地的小国。它们或依附高昌,或依附西突厥。目前看来对大唐好像没什么威胁,但是李智云却知道,野心已经在西域的某些国家滋生。
前隋大业鼎盛年间,西域诸国尽数臣服,杨广甚至还办了一个万国博览会。
但是自隋亡以来,中原皇朝失去对西域控制,原本就不愿意臣服中原皇朝的西域诸国,此刻已是纷纷独立。
看着书上记载的一个又一个国家,李智云眸色渐渐凝重起来,他知道中原必须要快速统一,否则事情会越来越复杂。
现在历史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李智云可不敢拿知道的历史去赌事态的变化。
“李珍。”
听闻呼唤,外面的李珍立马走进屋内,向着跪坐的李智云躬身一礼。
“殿下。”
李智云放下书册,问道:“在京的西域商贾,你知道多少?”
“属下惭愧,并未对此有所留意。”李珍低头。
自上次事情办砸,李珍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没用。虽说最后殿下并未有所损失,但事情办砸就是办砸,他不会给自己找理由。
“去查查,找一份名声不显的西域商贾名单给我。”
“遵命。”
李珍下去后,李智云则继续看书。
便在此时,楚王妃抱着儿子走进来。
因为天气渐渐转暖的缘故,楚王妃也是重新穿上了罗裙轻纱,肌肤雪腻,鹅颈修长,雍容华贵之中带着一丝丝妩媚动人。
唐初的风气偏向保守,穿着自然也没有后世唐朝壁画上仕女所着的低胸装。不过,已生下一子一女的楚王妃,生命之源自是能称得上白,大。
这一点,李智云深夜欣赏的时候,亲身体会。
见娘子来了,李智云自是放下书册,上前搂着她坐下。
“今日怎么有空来书房见我?”李智云抱着儿子逗弄。他的书房,一般不准女人进来,王府中也只有楚王妃可以不经通报,直接来书房见他。
杨氏心疼道:“这几日你着急查案,几宿没睡好,妾代替几位妹妹来看看夫君。”
“无事。”李智云不在意道:“以前出征在外的时候,哪次不是这样,你们不必担心。”
“这可不成。”楚王妃道:“出征在外,妾不能照顾夫君,担心也是无用,只能祈求夫君平安。但是在家里,夫君就得听话。妾亲手熬了药膳,夫君记得喝一些。”
“好好好,听你的。”李智云‘啪嗒’一下,在她粉白的脸上啃了一口,惹得后者羞涩娇嗔。
不提李智云和娘子腻歪,东宫这边,得知朝廷消息后,心情着实不是很好。
窦抗示好,李建成看在眼里,他已经准备这几日就和窦抗稍微接触一下,化解以往恩怨,携手走向未来。
可是,没等到他出手,窦抗居然就被免职了。而且,民部尚书窦琎也被皇帝一撸到底,直接流放巴蜀。
事情的经过,郑善果已经全部告诉李建成。
“你们觉得,此事和楚王是否有关呢?”
李建成话音落下,郑善果不假思索道:“肯定有关系,调查仿制火油的事情,我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由此可知,楚王是暗地里进行的。而且,宜阳坊出事后,卫府军在第一时间控制了宜阳坊,不准任何人出入,若说和楚王没关系,我是不信的。”
王珪道:“话也不能这么说,窦琎私造火油是事实,这种事情非同小可,楚王控制宜阳坊,防止消息泄露也是可以理解。”
郑善果皱眉道:“你哪边的,怎么为楚王说话。”
“我不是为楚王说话,我只是合理推测。”王珪道:“我知道你们怀疑这次的事情是楚王一手主导,但问题是,窦琎自己也承认是他私造的火油,这是事实。
难不成,是楚王引导窦琎私造火油,然后再让人纵火,查出来窦琎私造火油?”
卢赤松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有没有可能,是楚王事先得知窦琎在私造火油,然后再动手的呢?”
王珪道:“这倒是能说通。”
李建成道:“好了,现在说这些已是无用。窦抗离开政事堂,窦琎也被流放,窦氏在朝中力量大损。你们觉得,这是不是楚王在对付窦氏?”
“殿下,就算楚王不是对付窦氏,但对我们而言,这就是楚王在对付窦氏。”郑善果分析道:“窦氏向殿下示好,楚王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查出来仿制火油,怎么想,怎么让人怀疑。
再加上,神策府这段时间到处招揽人手,甚至还有天策府旧人,殿下就该知道楚王是什么打算。”
话不用说透,在场的人懂的都懂。
李建成脸色阴沉,他现在被困东宫,不能插手朝政,只能任由楚王兴风作浪。
东宫在朝中的力量并不弱,但问题是每次反对楚王的时候,圣人都会站在楚王那边,并警告他,这让他无比憋屈。
郑善果接着道:“虽然我们总说楚王得意不了多久,但是按照目前的情况,待将来殿下重返朝堂,面对楚王的时候,诸位谁有把握能够完全压制楚王?”
面对郑善果的问题,没人敢轻易回答保证。
“那你有什么看法?”王珪问。
郑善果眯眼道:“除掉楚王。”
众人闻言,眉头一皱,但这次却没人开口反对。
韦挺迟疑道:“不到万不得已,我觉得还是不能兵行险招。”
“现在就是万不得已的时候。”郑善果嗤道:“楚王现在虽然没有多少朝臣支持,但是他手中毕竟有兵马,而且还是大唐八成的兵马之权,如何能等闲视之。”
李建成沉默一会儿,“继续说下去。”
“是。”郑善果道:“我的想法还是要除掉楚王,借机让圣人派遣楚王出征,然后杀掉,如此方能一了百了。”
说起这个,卢赤松问道:“你有万全的把握吗?”
“没有。”郑善果道:“可总比我们什么都不做要强。”
“既然没有万全的把握,那就不要这么做。”卢赤松道:“齐王那边传来消息,秦王陵墓已经建造的差不多。先前圣人已有言,他欲亲手安葬秦王,殿下不妨趁此机会,跟随而去,如此也能尽早缓和与圣人的关系。而且,一年之期将至,何至于在这个时候拼命。
虽然说楚王有兵马在手,但只要殿下重返朝堂,便能将楚王的优势消磨殆尽,我们在军中,还有齐王。”
“你这是坐以待毙!”郑善果语气加重。
“可你那是冒险!”卢赤松争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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