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包玉凤的谣言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但是西北省委常委、省军区迟海东司令员在省招办上的一番话,让大家彻底清除了原来的许多东西不过是一些谣言。有好事者多方打听包玉凤的弟弟包玉麟获得的几枚勋章的含金量。
解放军的一等功勋章自然是不用说的,谁都知道那是拿命换回来的,能得这枚勋章的人就绝对是英雄。关键是在成都司令员说的那三枚勋章上。几天以后,一些舌头长的人开始到包玉凤的办公室里套近乎。也这个时候,他们已经知道了这些勋章的含金量了。联合国的联合国维和勋章和和平荣誉勋章并不是很值钱,一般来说,只要是对联合国行动表现优异的人,有一定贡献的,并不是很难得到(当然也不简单),大概相当于三等功吧。但是法国荣誉军团勋章骑士勋位就厉害了,这是一枚可以给全世界的人的勋章,但是有了这枚勋章,基本上在法国就是非常受尊敬的人了。因为这必须是对法国有突出贡献的,才可能受到法国政府的授勋。这个人唯一熟悉的受勋人就是蒋介石。蒋介石是什么人大家都不陌生,但是两枚勋章把他跟包玉凤的弟弟包玉麟等同了起来,这下,熟悉包玉凤的人不再考虑她是怎么调到省招办来的,也不想她为什么有那么多的钱了。更多的人开始关心起了一件事来——出国。
改革开放以后,出国渐渐成了热门的话题。不少人都觉得不管干什么,也不管去哪个国家。只要能出去,都能挣到钱。于是办护照办签证成了一个热门地话题。本来包玉凤是一个不起眼的普通机关干部,可是她的弟弟就不同了。迟海东司令员的话被大家一传,包玉麟成了连法国驻中国大使都怕,经常出入法国总统府的人。
包玉凤就奇怪了,本来以为有司令员帮自己辟谣,自己的麻烦会少许多。谁知道不开这个会还好。这么一搞,包玉凤成了正个省招办秘书处里最多应酬的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一些八杆子打不着的人开始转着弯地请包玉凤吃饭。
按说包玉凤本可以不理的,她本来在省城就不认识人,再一个现在有一个很好的理由,妈妈还病着,她得回家照顾。实在不行。她还有一个高招。把车往广兰军区侦察大队的院子里一开,然后拖上王宏一起出来。至于想什么借口走就是王宏的事了,拿家伙聪明着呢,关键是他总能找出非常合理的借口来。反正是部队的事,谁也说不清楚。地事包玉凤是躲不过去了。先是包思国学校的校长打电话过来,说包思国把同学的头给打破了,让家长马上到学校去(由于国籍的问题,包思国的监护人填的是包玉凤)。学校没法通知包玉麟,就一个电话打到包玉凤的办公室来了。包玉凤一听这个事可急坏了。她没想到包思国的胆子会这么大。不管什么事,把别人孩子的头给打破了就是不对。没成想她刚请了假,还没有出门。学校又打电话过来,说让包玉凤赶快去医院,被打伤地孩子送医院了,让她马上去医院。
这下,包玉凤紧张了。这都打得送进医院了,谁知道给打成什么样子啊?包玉凤只觉得手脚软。本来她就刚学会开车,技术实在不怎么样,听了这个信。连车都不敢开了。在说她手上也没带什么钱,只能赶快给王宏打了一个电话,让王宏去家里悄悄的接上包玉麟。自己则请单位的司机帮忙,把自己送到医院去。
其实这本没什么大不了地事,起因很简单,被打的那个孩子是省教育厅一个处长的孙子,应该是从大人嘴里得知了包思国的身份,于是在学校里欺负这个“小越南鬼子”。
包思国一直都是在教会孤儿院长大的。严格的管理已经快把他的棱角给磨平的。谁知道忍让成了让人得寸进尺地代名词。那些个孩子越来越过份了。
终于。包思国忍不住了,这天中午快放学的时候。当那个孩子再一次推推嚷嚷的欺负包思国的时候,包思国突然暴跳起来,想都没想,捡起了一块砖头直接就给那个孩子开了瓢。毕竟还是孩子。出了这样的事,包思国也吓坏了,看着头破血流的同学,他也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要是换在一般的学校,换成一般的孩子,这样地事情处理起来就简单了。学校垫付费用,送医院缝合,等事情过去了,通知肇事学生地家长给钱,然后全校批评。正常情况,学校会分析事情的原因和经过,然后尽量事情扩大化。
可是这一次地情况不同了。被打的是省教育厅一个处长的孙子,正好管着教育系统,,这下,被打孩子家里的大人不依不饶了起来,二话不说,除了医药费、营养费以外,还要见包思国的家长、用被打孩子话来说: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她要看一看这孩子的家长是干什么的。
包玉麟跟王宏赶到省第一人民医院的时候,那位当处长的爷爷也来了。毕竟是有身份的人,他到没说什么话。只是孩子的奶奶一直都不依不饶的,包玉凤正被教训得满脸通红,加上身上还没有带够钱,急得包玉凤差一点把车押给医院。
“对不起先生,我是包思国的父亲,有什么您跟我说把。”包玉麟一到医院,看到姐姐正被人教训,连忙上去解围。
先生?包玉麟的这个说法让被打学生的爷爷感到有些意外,特别在教育系统。他们经常听到叫老师的,但是称呼先生地很少。看看包玉麟不太一样的打扮(毕竟都是法国买的衣服),加上包玉凤的私家车。处长的态度谨慎了起来。
“你好,其实这也是孩子们的事,我们这些当爷爷、都是担心孩子出什么问题。你在什么单位上班呢?”机关干部,说话的说平就是不一样。有一点他清楚,能到军区小学上班地,如果不是军人。那么一定是哪个单位的政府工作人员。包玉麟没穿军装,基本上可以肯定是在机关上班的。关键是包玉麟太年轻了,这么年轻,就等到机关上班,要是没有点路子是不行的。先问一下,免得出问题。
一听这话,一边的老太太不让了。张牙舞爪的就上来。指着包玉麟的鼻子:“你是怎么管教孩子地,看把我孙子打得!要是我孙子有什么问题是不是你负责?你负责得起么?”
包玉麟涨红了脸,的确这事说不清楚,可是这么个说法也太气人了。
包玉麟刚想回话,被打孩子的爷爷开口了:“吵什么吵?这可是医院!”说着,对包玉麟说:“别太介意,孩子的奶奶也是急的。对了,你在那个单位上班啊?”好歹是处长,他可不想搞得太难看。
“先生。我是回国休假的,刚从法国回来,现在没上班。要不您看一下。除了孩子的医药费以外,我们需要给孩子一些什么补偿?”包玉麟现在只想着怎么赶快解决问题。
“法国?您是驻外官员?”处长对什么补偿不补偿的没兴趣了,紧跟着问。
“不是。”包玉麟的脸红起来了,他真不愿意说自己国籍地事:“我在法国工作。我这个孩子从小没在我身边,我们管教得少了,还请您原谅。”他现在只希望赶快解决这个问题。
这天医院的事解决的很顺利,包玉麟交了孩子地医药费以后,处长表示这是就这么算了。
包括包玉凤在内。谁都以为这件事情已经结束了。谁知道,没几天时间,省招办的领导非让包玉凤陪着出去应酬。结果在餐桌上,包玉凤意外的见到了省教育厅的那位处长。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饭局,但是包玉凤知道,这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果然,第二天晚上,教育厅的那位处长带着被打孩子爸爸找上了门来。原来。不过一天的功夫。本人就已经打听清楚了包玉凤、包玉麟的事情。
处长地孩子。也就是被包思国打伤脑袋孩子的爸爸是广兰市建委的一个干部。不知道怎么想的,想到国外去学建筑设计。知道包玉麟跟法国驻中国大使馆的关系不错,这就找上了门来。
毕竟对人有所亏欠,包玉麟答应给查理打一个电话问一下。查理很好说话,其实他跟包玉麟的关系的确不错,于是答应帮忙。
结果,那位孩子的父亲跑了一趟北京以后,回来非要请包玉凤、包玉麟两个吃饭。原因很简单,到了北京以后,他甚至都没用排队,直接就到了签证官面前。用他地话说,签证官只是随便翻了一下文件,就给他办了留学签证。谁都知道,办签证地事,特别是留学签证,没有半年时间,不来回折腾几趟是很难想象的。办这些事,但是有时候还真没办法。
包玉麟真想不通,自己当初是给逼得没办法了出去的,现在的一切,可以说是用生命换来的,可是他看着有几个找上门来的人,且不说什么都不会,都不知道他们去留什么学?不过包玉麟现,这其中有不少人关心起加入法国外籍兵团的事来。包玉麟知道,这些人大概也是想通过到法国外籍兵团解决问题了,但是看看那些人养尊处优的样子,再想一想外籍兵团高达2oo分之一筛选率,包玉麟不知道,这些人有几个能通过甄选的。
不过这些都不是包玉麟该考虑的事了。回老家拜祭爸爸包国华的时候,看到热情的乡亲们,想想进村那难走的小路和为了挑水摔死的父亲,包玉麟决定,自己该为村里人干点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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