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晚霞染红了天边。
时隔多月未归,石门乡生了不小的变化,街道上到处都能看到一些抗曰标语。
廖北风带了一些礼品,怀着喜悦心情一路直奔灵梦家大院走去。
只是当廖北风来到大院门外时,原本的喜悦心情却瞬间烟消云散。
只见面前这座三合院院门破败,院内角落的土灶房也已经坍塌,过去院中散养的鸡鸭鹅也都已经不在,看起来一片惨淡,显然是有段时间没人居住过了。
廖北风急忙跑进大院,挨个房间查看。
只是这不看还好,一看心里顿时更慌了许多。
院内的摆设一片狼藉,看情况明显就是被人胡乱翻过,且尘土堆积,显然已经空置有一段时间了。
廖北风神色阴沉,眉头不禁紧锁了起来。
从去年九月开始,部队开拔离开平定就再没回来,到现在已经有八九个月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灵梦姐弟到底遭遇了什么?
廖北风正想着,突然又想起三月份让炮楼寄回来的金银饰,那时候灵梦姐弟应该还在家中。
而且那段时间千寻还和灵梦有书信往来,这也就是说,家中遭遇变故极有可能就是最近两三个月的事情。
“看来八成就是寄回来的金银饰惹的祸。”廖北风沉吟了片刻,很快就通过一些蛛丝马迹锁定了问题。
匆匆丢下手头上东西跑出院子,锁定问题后,廖北风心里反而更加担心了起来。
如果自己判断没错的话,就凭当初寄回来那么大一笔金额,那可足够给灵梦姐弟带来灭顶之灾了。
廖北风越想心里越是后怕,这要是因为这事儿害了灵梦姐弟,自己这个大哥造孽可就造大了。
顾不上做其他考虑,廖北风急忙向左邻右舍打听情况。
很快,从隔壁一些邻居口中收集到了一些只言片语。
和自己的判断基本差不多,灵梦姐弟果然是两个多月前出事儿。
这就说明和当初寄回来的那些金银饰有脱不开的关系,好在盯上那些金银饰的并非什么流寇顽匪,而是被县警察局的人给盯上了。
那些警察以莫须有的罪名,强行闯进院里乱搜乱翻,期间有没有搜到东西不得而知,但响枪了却是事实。
好在院子里并没现有血迹遗留,看情况应该是没有人员伤亡。
不过现在可不是放心的时候,根据左邻右舍老乡提供的情报来看,事情已经生了两个多月。
他们虽然不知道张灵梦姐弟是否身陷牢狱,但却很清楚这段时间没人回来过。
廖北风不敢往下多想,必须尽快去平定城警察局了解清楚情况。
马不停蹄又离开了石门乡,廖北风人单势孤,而且还有伤在身,这个时候去警局,就算灵梦姐弟真在牢里,自己要救人也十分麻烦。
而且出了这样的事情,炮楼那边心里一定过不去,这事儿必须得有个交代。
廖北风不急于一时,警察局就在县城里跑不了,为免波折,先找好帮手才是硬道理。
好在二二四团就驻扎在平定,营部距离平定城并不是很远,现在回去找帮手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他娘的区区警察而已,居然敢欺负到抗曰战士家属头上来了,这要是不讨回一个公道,这群地头蛇还不得反上天去啊。
廖北风一路疾驰,赶到二二四团营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顺利进入军营,廖北风也不含糊,进了营房便将弟兄们都从被窝里炸了起来。
“都他娘的别睡了,给老子抄家伙。”廖北风的突然回来,吓了弟兄们一跳。
“老大,出什么事儿了?”刚刚才躺下的弟兄们纷纷起身,一个个瞪着大眼,茫然的盯着廖北风。
“老子让你们抄家伙就抄家伙,卢乾,整几个响的。”廖北风双眉倒竖,刚刚才回归生活不到半天时间,这就又恢复战场上那副肃杀模样了。
弟兄们对老大的脾气还是十分清楚的,当即纷纷穿上衣裤,抄起门口的长枪便在院外列队排开。
附近营房的弟兄们都被这边的大动静惊醒了过来,纷纷凑过来观看。
“怎么回事儿?”杨必书带着个眼镜,披着外套就走了过来。
可这才刚询问了一句,还没等廖北风回话,却先被廖北风一把攥住了衣领。
“你他娘的不是说灵梦家是平定救国会据点之一吗?救国会连自己的据点让人抄了都不知道吗?”廖北风低声呵斥,当真是恨不得抡起拳头直接将杨必书干趴在地。
“让人抄了?”杨必书瞳孔微凝,对廖北风的粗鲁行为不仅不怒,反而一下子对这件事情重视了起来。
“是什么人干的?”杨必书松开廖北风的手,迅穿上衣服。询问情况的同时,还不忘对隔壁营房大喊道,“二连的,全体集合。”
“平定警察局。”廖北风脸色阴沉,沉声怒斥道,“灵梦姐弟还有我小侄子最好都平安无事,不然我今天连你们救国会也一并收拾了。”
廖北风愤愤的甩下一句话,对着还未补充的九连残部低吼道:“目标平定城警察局,跑步前进。”
韩大炮在队前喊口令,带着仅有的三十二名弟兄立即展开行动。
“是不是灵梦出什么事儿了?”炮楼虽然浑,但却一点都不傻。
他今天都已经向上面递好请假条了,本来明天就能回家,可偏偏在这个时候,老大怒气冲冲的跑回来,还穿着一身便衣。
炮楼就算在没脑子,这点联系能力也还是有的。
“我刚才回家看过,警察两个多月前去过家里,很明显就是冲着当时寄回来的那些金银饰……”廖北风没有隐瞒,可话没说完,炮楼却整个人都炸了。
灵梦可怀着他的孩子,母子俩要是出点什么问题,他今天非得杀人不可。
“你冷静点先听我说。”廖北风担心炮楼情绪失控,急忙安抚道,“这事儿是警察局干的,我料想他们还没那个胆子图财害命,灵梦他们应该没事儿。”
炮楼闷不吭声,但那张脸却已经涨成了猪肝色,紧握着长枪便向前跑去。
廖北风知道,炮楼越是这样,越说明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现在多劝炮楼也没用,廖北风急忙叫来韩大炮:“待会找两个力气大的看住炮楼,一旦现炮楼情绪失控,立即按住他。”
韩大炮是聪明人,一听这话就能猜出生什么事了。
尤其还是能让炮楼狂的,那基本就可以确定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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