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中在风起云涌。徐茂公却也没闲着六“※
接到秦冲令其攻击王世充侧背的旨意后,徐茂公即以主帅的身份,征调侯君集前来黎阳仓会合。
此时,侯君集已扫平山东,张金树等高开道降将也被其用借刀杀人之计除去,又收伏了徐圆朗、孟海公等反王,拥兵十数万,声威大振,称雄山东。
这一天,一接到徐茂公的调兵命令。侯君集的脸色就有些难看。
侯君集为人一向高傲,他认为。即使三卫联合征讨王世充,那主帅也应该是自己,而不应该是徐茂公这个新降之臣,对秦冲的偏心不禁有些愤愤不平。
帐中诸将都是侯君集的心腹。见状也纷纷替其不平。
“都督”
徐圆朗一抱拳,很不服气道:“陛下处事何等不公!您扫平山东,可谓劳苦功高,这主帅的位置舍您其谁?那徐茂公新降之人,有何德何能居您之上?”
“徐将军所言甚是。”孟海公也附和道:“都督,您如今雄霸山东,拥兵十数万,又何必看人脸色,不如自立为王,岂不快活!?”
甥,是。”
一群人也纷纷附和,这些将领多是侯着集在止。东收服的,只知侯君集、不知秦冲,都有心串唆侯君集立国。这样他们就是开国功臣。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住口!”
侯君集听得脸色一变:“尔等焉敢出此大逆不道之言,此次就算了,日后再犯。定斩不赦!”
众将悚然,遂不敢再言。
说实在的,侯君集虽然对秦冲让徐茂公挂帅的决定有些不满。但还远没到反叛的地步,秦冲拔其于微末。备加重用,侯君集还是十分感激和忠诚的。
而且,侯君集也有自知之明。
他为将或可纵横天下,但若为君。却绝没有那种帝王的政治手腕。而且,就算他想反。副帅寻相、虎贲将李宝山、徐万方都是马邑旧将,也不会同意。
所以,反叛之事绝不可行,侯君集可不希望自己落得像宇文化及那样凄惨的下场。
“都督。”
徐圆朗小心翼翼道:“那徐茂公调咱们去黎阳仓,去还是不去?”
“去。”
侯君集冷哼一声:“为什么不去?我是给陛下面子。不过,我倒要看看,那徐茂公有什么本事居我之上。若他统军无方。我定要向陛下禀告,夺其帅位。”
“对,对。”
诸将一阵附和。
“那好”
侯君集沉声道:“寻副帅在琅琊郡剿匪,调其回返。其余诸将整顿兵马,准备出征。”
“诺。”
诸将领命。
十月二十四。
侯君集择精兵四万北上黎阳仓。与徐茂公、王伏宝会合。
十月二十八。
黎阳仓。
中午,徐茂公、王伏宝率数百亲卫至城外十里,在黄河边的重要渡口黎阳津迎接侯君集部。
很快。便见黄河之上驶来数艘大型战船。船上旌旗招展,都是斗大的“侯。字,寒风烈烈中战船乘风破浪。飞而来,片刻之间。就已接近了北岸。
“来了。”
徐茂公微微一笑:“王兄,走,难们迎一下侯都督。”
“好。”
王伏宝爽快地点了点头,他为人宽厚、豪爽,对秦冲让徐茂公当妾帅并没有什么不同意见,而且,他和徐茂公相处日见,对其军事才能也是十分的钦佩。
当下,二将下马,率众亲卫至渡口相迎。
不多时。战船驶至岸边,减、停泊,随即。一名全身银盔银甲。身材修长、健硕,满脸彪悍的大将走出船舱,直下船桥,不是别人。正是侯君集。
“侯老弟,久违了。”
王伏宝先笑着上前,和侯君集抱着捶了捶胸,再人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见过侯兄。”
徐茂公随之上前,一脸谦虚道:“徐某年轻识浅,日后同殿为臣,还望侯兄不吝赐教啊。”
“客气。”
见徐茂公对自己如此礼让,侯君集心中的火气也消了一些,却仍是不咸不淡道:“徐老弟可是主帅,侯某日后只管奉命而行,哪敢有什么赐教。”
徐茂公见状,心中苦笑。
侯君集的脾气,他听王伏宝说过。有此态度不足为奇,其实。徐茂公也没料到,秦冲会让他担当三卫主帅,但既蒙秦冲信重,徐茂公也是舍我其谁!
不过,他为人圆滑、大度,对侯君集的不敬态度也不以为意,而且。相信自己能处理好和侯君集的关系。
一个不能处理好和麾下将领之间关系的主帅,那还是好主帅吗!?
“呵呵”
徐茂公毫不以为忤地微微一笑:“侯兄真是谦虚。走,城中已备好酒宴,替侯兄接风,请。”
王伏宝松了口气,他还怕徐茂公恼火侯君集的态度,两人闹崩,一见徐茂公大度,赶紧也帮腔道:“是啊。侯兄,快请吧,咱们兄弟俩今天可得好好喝两杯。”
“好。”
侯君集见徐茂公在自己面前摆足了谦虚的态度,虚荣心得到充分的满足,脸色也好看了许多,当平也给了点笑脸:“好,那走吧。”
当下,一群人便直奔黎阳仓。然后自有一般应酬,暂且不提。
次日。
徐茂公的右金吾卫、侯君集的左武卫、王伏宝的右威卫,三路大军共计一十二万人,誓师出征,渡黄河,直接杀奔
十月三十一。
徐茂公率军进抵虎牢关,在关前十里外扎营,虎牢关守将王玄恕以及宋蒙秋赶紧提高戒备,日夜严防。
当夜,徐茂公即召集众将议事。
帅帐中,徐茂公居中,王伏宝、侯君集、林楚雄、寻相、张亮、赫孝德、徐圆朗、孟海公等。也是名将济济、群星璀灿。
“诸公”徐茂公扫视一下诸将,肃然道:“如今。陛下西进关中,直逼长安。眼看霸业将成,但是,却面临着李唐河西援兵以及王世充的巨大压力。不容乐观。我等身为臣子,当要为陛下分忧,所以,咱们攻袭郑国侧后、以牵制郑军的使命一定耍做好,最好,咱们能攻破虎牢、直取洛阳,迫王世充回军。”
“哼!”
侯君集鼻子里哼了一声。不阴不阳道:“徐老弟到是志气可嘉,不过。虎牢可是天下七大雄关之一。关山难越,不知道徐老弟有何妙计能取此雄关?”
张亮、赫孝德等人一弈大怒。侯君集这话,分明就是看不起徐茂公吗,一时纷纷怒目相视。
徐茂公却不以为意,看着张亮、赫孝德,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其等不要激动,然后微微一笑道:“蒙侯兄见问,徐某却还真有一计,这里请诸公参谋一下。”
“好,好。”
王伏宝赶紧和稀泥,笑咪咪道:“徐老弟请说。”
徐茂公点点头。镇定自若地娓娓道来:“虎牢,天下雄关也,依止傍险而建,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所以,强攻绝不可取,而且必旷日持久、伤亡惨重。因为,本将决定智取。
虎牢虽险,却是一小城,如今聚集了多达五万五千人的郑军,粮草的耗费必然十分巨大,时时需要从洛口仓补给,我的计策便是袭击郑军运粮队,然后李代桃僵地诈城。不知诸公以为如何?”
妙啊!
诸将一听,眼睛都是一笑:这招可是十分的阴险、狠毒,那王玄恕、宋蒙秋不过都是泛泛之辈,恐怕都会上当。
侯君集也是一愣。如此妙计。恐怕就是他也末必想得出来。一时间。对徐茂公也不禁有点服气了:这个徐茂公,到还真有点本事,难怪陛下会这般看重他。
“都督。”
张亮看了一眼侯君集,当即力挺道:“此计甚妙,王玄恕、宋蒙秋两个鼠辈定会上当。若能一取攻克虎牢天险。必是美谈一件,名垂青史。”
侯君集撇了撇嘴,却是没有言语。
见侯君集没吭声,显是也默认了此计不错,众将便纷纷附和起来,都表示赞成。
“那好”
徐茂公见一计镇住了侯君集,心中也松了口气,笑吟吟道:“既如此,我等且来商议一下细节,勿求一举功成。”便和众将商议起行动的细节,反复推敲,以求万无一失。
十一月初二。
虎牢关以西,三十里外,东沟顾思名义,这是一条山沟。却是直通虎牢的咽喉要道,因此,山沟中修建了一条宽敞、平直的官道,以利交通。
此时,天已近晚,寒风在山间呼啸盘旋,冻得人直打哆嗦。
在官道上,一支郑军的运粮队正迤逦而行,这支运粮队约有一千辆大车,押运兵卒三千人,民夫两千,押送着够虎牢守军十日所需的粮草。真个是浩浩荡荡,绵延数里。
这鬼天气!
一阵寒风卷来,负责押送的郑军虎牙郎将朱温不禁缩了缩脖子,然后大声道:“都给我快集,日落前赶到东沟镇休息。”他可不想夜晚睡在这冻死人的山沟里。
车队立时加快了脚步,押送的兵卒和民夫自然也想进镇休息。
就在这时,两侧的山梁上突然出现了数名骑士,为的赫然便是徐茂公、王伏宝,两人仔细看了一眼沟中正恍然不觉的郑军运粮队,彼此笑着点了点头。
二人身后。一骑飞奔而去。
“杀”
很快,一股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响起,两侧山梁上冒出了无数的赵军将士,密集的羽箭像铺天盖地的蝗虫般倾泻下来。
“扑、扑,,啊
押运的郑军和民夫立时死伤无数,有没头苍蝇般四处乱窜的,在拼命钻车底的,乱作一团。
“不要慌,把车围成圆阵,给我顶住!”
朱温反应倒快,初一听到喊杀声。便一骨碌滚下马背,被几名亲卫赶紧用盾牌护住,略一定神,便拼命地指挥郑军,欲图结成圆阵,固守以待援军。
然而,他根本没有这个机会。
一阵密集的箭雨后,足有数万赵军便漫山遍野地从山峦上冲将下来。将长长的郑军运粮队截成了无数段。杀得是区区三千郑军是哭爹叫娘、惨不忍睹。
完了!
朱温眼前仁黑,如此多的伏击赵军,他就是神仙,今天也难逃一死。
“这个。是郑军大将,徐都督说了,抓活的。”
忽啦,足有数百赵军瞥见了衣甲鲜亮的朱温,虎视眈眈地围将上来。
朱温大骇,他并不是那种能够慷慨赴难、含身取义的勇士,他这个。人很珍惜生命,他才三十多,还不想死。当即慌忙道:“不要杀我。我、我们投降。”
朱温一降,三千郑军更是兵败如山倒,纷纷放下兵器投降。
很快,当夜幕降临时,战斗已全部结束,三千郑军非死即降,无一漏网,赵军抓紧时间。迅制引江战场,将战斗的痕迹清除干净,然后迅地消失在山唾,六
次日,中午。
虎牢关后关。
巨大、雄伟的关城静静地抚险而立,由于是战争状态,后关之上,郑军也是岗哨林立,以防赵军偷袭。
忽然,一支军队从西方迤逦而来,立时便有巡哨的斥埃报与了当值的虎牙郎将胡深,胡深赶紧走到城边,探头一望,那“郑。字的大旗让他心中一宽。
很快,这支郑军来到关下,无数沉重的粮车更是让胡深放下心来:是运粮队!
“喂”胡骡报出头,冲关下大喊:“城下领军的是哪位兄弟?”
“胡老哥。是我啊。”
朱温一听,当即喊了一嗓子,心中却紧张非常,他的身后,跟着足足二十名“亲卫”全是赵军所扮。只要他敢露出一丝一毫的不对,就会被立即格杀。
再一想及,徐茂公向他许诺的。只要他骗开虎牢关,不仅饶他不死。还会升他当虎贲将,朱温便心甘情愿地效命起来乱世之中,识时务者为俊杰吗。
“呵呵”
胡探一见笑了:“原来是朱老弟。你等着啊,我替你开门。”他和朱温都是关中人,算是老乡了,旧年一直投身“骁果卫”在乱军中也算混了个出身。
“吱嘎”
很快,沉重的关门出一阵刺耳的怪响,缓缓打了开来。
朱温身后,扮作一普通郑军的王伏宝松了口气,他还准备了对方会查验令箭、关防等其它手续呢。没想到是熟人,根本没用着,低声道:“准备战斗!”
身后,扮作郑军运粮队的赵军们眼光一寒,暗自握紧了兵器。
终于,关门大开,胡深大步迎了出来。笑呵呵道:“朱老弟。快进来吧,赶紧将粮草交割了,咱们中午好好喝两杯。”
“没问题。”
朱温一口答应,冲身后一摆手:“走,随我进关。”一摧马,便引着运粮队直奔关门。
当走到关门口时,王伏宝猛地握出横刀,厉喝一声:“动手!”刀光一闪,猛地劈砍而下,将措不及防的胡深一刀砍翻,死尸到地时,满脸皆是愕然。
朱温见状,一个闭眼,长叹道:胡兄。兄弟也是身不由已,对不起了。
“杀”
扮作郑军和民夫的五千赵军立即难,一气击杀了关门口的数十郑军,然后,潮水般涌入关城,一部分控制住关门、接应后续大军。一部分则奋力抢城。
可怜郑军措不及防,末等其反应过来。数百米长的后关便已落入了赵军之手。
此时,正是午饭时间,大部分郑军都去关中吃饭了,留守后关的只有数百人,这也是徐茂公特意选择的时间,果然收到了奇效。
“当、当”
关城之中,立时警钟长鸣,王玄恕和宋蒙秋听到噩耗,差点没惊得昏过去,赶紧点起城中数万郑军。猛扑向后关,欲图在赵军主力到来之前将其夺回。
此时,王伏宝率五千赵军早已严阵以待,城上,弓弩俱张,刀、剑出鞘,城下,一队队赵军则是刀盾兵为先导,列成一个巨大的孤线,死死守住城门。
为作区别,每个赵军的头上都扎着红色的头巾,却有一种决死一战的肃杀。
“弟兄们”
看着潮水般涌来的郑军。王伏宝厉声道:“不要怕,只要咱们守上”
“杀贼”
五千赵军山呼起来,士气振奋至极。
“进攻,给我进攻,夺回后关。”
王玄恕神情扭曲,挥舞横刀:“哪个“敢后退一步,老子杀他全家。
“杀”
郑军也知处于生死存亡之际。数万人当即如狼似虎般外将上来,猛攻城门和后关。
“顶住!”
王伏宝率军拼死抵抗,力战不退。一时间,虎牢后关杀声震天,血肉横飞。
“冲啊!”
“夺取虎牢!”
“活捉王玄恕!”
很快,关前、关后杀声震天。关前是早有准备的侯君集率左武卫杀来策应,关后,则是徐茂公率右金吾卫、右威卫赶来增援,两军好几万人迅迫近。
完了!
正猛攻王伏宝的郑军一时心慌意乱,傻子也知道这虎牢关守不住了。
王伏宝五千人却越战越勇,竟将数万郑军迫退开去,死死守住防线。
终于,徐茂公率主力赶至,一涌冲入后关,侯君集也在关前奋力攻城。前后夹击之下,郑军进退失据。迅崩溃,一时间,是抱头鼠窜。兵败如山倒。
“完了!”
王玄恕见状。眼睛一黑。慌忙对宋蒙秋道:“宋将军,虎牢守不住了。这、这如何是好?”
宋蒙秋也傻了眼,如今,前后皆敌。他们是插翅难飞,苦笑道:“汉王殿下,如今,要想活命。只有投降一途了。”
王玄恕膛目半晌。眼见得赵军已如狼似虎的冲近,只好长叹一声:“好吧。”
当下,这两个心有灵犀的怕死鬼束手就擒。
一个时辰后,虎牢全关陷落,守城的五万五千郑军,战死者万余,其余尽皆投降,王玄恕、宋蒙秋投降被俘。
经此一战,徐茂公声威大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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