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不二告诉韩天佑,“王上,韩国想要强大,必须要上下一心,您必须要大权独揽、乾纲独断。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您就是这主事人,您的话是金科玉律,所有人都得听从您的命令。”
韩天佑说道:“怎么样才能让所有人都听寡人的?”
申不二说道:“这就需要教化,从上至下的教化。首先,王上您要把军队掌握在自己手中,把军队里的武官们安抚好了,然后再把朝廷里不听从您命令的人,全部清除掉。朝廷里的大臣,必须要对您绝对服从,您让他们往东,他们不敢往西,您让他们打狗,他们不敢赶鸡。”
韩天佑挠了挠头,有些为难,说道:“现在这朝堂里不听从寡人命令的大臣,比比皆是,总不能把他们都除掉吧?”
申不二说道:“王上,您以前对他们太仁义了、太宽厚了,不能再任由他们这么舒坦下去了。您挑选几个特别顽固、罪大恶极的,把他们连根拔起,不要害怕杀人,不要害怕几个愚民说三道四。”
韩天佑看着书桌上的茶杯,目光里露出了凶恶之色,咬了咬牙,说道:“好,先生说得对,寡人就照先生说的去做。除掉了那些愚顽之后,寡人还要怎么做?”
申不二说道:“然后王上把丞相手里的权力收回来,大权独揽,乾纲独断,把整个国家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让王上的权力渗透到韩国的每个毛孔里。”
韩天佑点了点头,问道:“这种事具体要怎么操作?”
申不二说道:“王上您成立一个衙门,这衙门直接听从您的领导,把这衙门里的人派遣到韩国各地,让他们替您监视所有臣民。”
韩天佑说道:“可是,这个衙门里的人要和奸贼勾结,蒙蔽寡人怎么办?”
申不二说道:“这个衙门里的人,必须是忠心耿耿的人。”
韩天佑笑了一下,觉得申不二这话有些幼稚,说道:“先生,人的脑门上又没有刻着‘忠奸’二字,在寡人面前,谁不拍着胸脯,说自己忠心耿耿?”
申不二说道:“王上,这个衙门里的人用阉人,就能最大程度地保证忠诚。”
韩天佑感到奇怪,说道:“任用阉人怎么能保证忠诚?”
申不二说道:“王上,您想一想,自古以来那些乱臣贼子,他们为什么要作乱?无非是想着子孙后世,永享富贵。阉人没有子孙,他就活自己这一辈子,您对他好,荣华富贵让他满足了,他还有什么理由造反作乱?”
韩天佑说道:“不过阉人大多是一些愚昧蠢贱之人,他们能替寡人把差事办好吗?”
申不二说道:“您可以教那些阉人读书,或是找来一些读书人进行阉割,这样,他们有了文化,自然就能把差事办明白了。”
华夏大陆讲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韩天佑说道:“读书人能自愿当阉人?”
申不二笑了一下,说道:“王上,您只要给他们足够的利益,有的是读书人愿意来当这个阉人,到时候恐怕还要踏破门槛、排成队呢。”
韩天佑说道:“寡人从小生长在宫廷,不了解外面的情况,还要听先生多多讲解。”
申不二说道:“成立阉人衙门管控全国之后,王上还要对愚民进行教育。”
“愚民不过是牲口一样的东西,对他们有什么好教育的,”韩天佑不以为然。
申不二说道:“王上,您可不能小看愚民呀,国以民为重,秦国之所以如此凶悍,主要就是因为秦国上下一心,老百姓都支持朝廷。”
韩天佑瞪大了眼睛,说道:“难道让寡人像秦国那样,自由平等,还他妈的民主,这国家是寡人还是那些愚民的?”
申不二笑道:“王上息怒,草民说的教育愚民,和秦国那个教民之法不一样,而且正好相反。”
韩天佑脸上的怒气消去了,看着申不二。
申不二说道:“王上,咱们叫官府的人整天向那些愚民宣传,告诉他们,人应该有忠君爱国之心。”
韩天佑说道:“寡人告诉那些愚民,那些愚民就信?”
申不二说道:“您告诉他们一遍,他们不信,告诉他们两遍,他们可能也不信,您利用一切工具、一切途径,几百遍、几千遍甚至几万遍地告诉他们,他们肯定会信。一句话说上一万遍,你就是告诉他们狗屎是香的,他们都会有人相信。”
韩天佑看着申不二,还是半信半疑。
申不二说道:“王上请放心,草民云游四方,接触了很多愚民,这一招准保管用。”
韩天佑说道:“既然这宣传如此重要,寡人对朝廷那些官员也要宣传,告诉他们狗屎是香的。”
韩天佑和申不二相视一笑,韩天佑招呼仆役,端来茶水点心,赐给申不二。
“先生,吃些点心,喝杯茶水,”韩天佑说道。
“谢王上,”申不二在那讲了半天,也有些口干舌燥,拿着茶杯,喝了一口茶水。
申不二放下了茶杯,说道:“宣传这东西是个法宝,王上要想乾纲独断,必须好好地利用宣传,让那些愚民产生一种感觉,是您的伟大荣光赐予他们一切。泰西有一种宗教,说这个世界是上帝创造的,您得让那些愚民觉得,您就是上帝,离了您,他们就要忍饥挨饿,就要遭受战乱,就要流离失所,就要活不下去,陷入地狱。”
韩天佑的心情豁然开朗,笑道:“好,好,好啊,先生,我这就任命你为丞相,进行变法。”
申不二说道:“王上,变法之前,咱们得先除掉那些顽固党、反对派。”
韩天佑看着申不二,压低了声音,说道:“先生可有什么好办法,除掉他们?”
申不二胸有成竹,说道:“区区几只臭虫,除掉他们易如反掌。”
申不二附在韩天佑的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一番。
接见申不二之后,第二天,韩天佑就精神抖擞地上朝了,大臣们看着韩天佑,都感到很是惊讶,太子死了才一个月,韩天佑怎么突然就忘去悲伤,还显得很兴奋似的。
韩天佑说道:“这一个月来,寡人一直在想,该如何洗刷国耻、振兴韩国,昨天寡人终于想明白了,茅塞顿开。寡人要写一本书,书名暂定为《韩王训诫》,这书写好了之后,要发往全国各地,不仅官吏要学,老百姓也要学。
“官吏们学这《韩王训诫》,三个月之内,必须要一字不差地背下来,背得不好要受罚,背得好了要奖赏。以后国家任用官员要考试,合格了才能当官,这考试内容就是《韩王训诫》的心得体会。”
大臣们目瞪口呆,想不到韩天佑会搞出这种闻所未闻的事情来。
韩天佑说道:“寡人这就发下诏书,让臣民们做好准备,一个月之后,《韩王训诫》编订完了,立刻印刷分发。”
这时,一个名叫汤隆的大臣站了出来,说道:“王上,您这诏书先等一等,等咱们君臣商议之后,再发也不迟。”
其余的大臣议论纷纷,都觉得汤隆的话有道理。
韩天佑的脸色阴沉起来,盯着汤隆,说道:“寡人要发什么诏书,还要和你商议?”
汤隆说道:“不是和我商议,是和诸位大臣商议,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
韩天佑说道:“这规矩以后要改一改了,寡人说什么,你们就听什么、做什么,寡人是王,说一不二的王!”
汤隆说道:“王上,您虽然是王,但是也不能视我们这些臣子为草芥。韩国历来是君臣共治之国,不是王上您一人之国。”
韩天佑冷笑一声,说道:“君臣共治之国,家有千口,主事一人,这国是寡人一人之国,你们不过是给寡人办事的奴才而已。”
韩天佑此语一出,满堂哗然,大臣们都义愤填膺,觉得韩天佑这话说得太过分了。
“安静,安静!”韩天佑吼了几声,大臣们渐渐闭上了嘴巴。
韩天佑说道:“寡人以前对你们太放纵了,从今以后,你们得紧一紧了,以前那种懒散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汤隆叫道:“王上,您要编订什么《韩王训诫》让大家学习,这是在胡闹,恕我们不能从命。”
“是啊,王上,恕我们不能从命!”有很多大臣牛气哄哄,响应汤隆。
韩天佑咬牙切齿,说道:“你们这是在违抗寡人的命令喽?”
汤隆挺胸抬头,说道:“您这命令是乱命,我们自然不能听从。”
韩天佑说道:“寡人是王,寡人的话就是金科玉律,一言九鼎,不容更改!”
汤隆哂笑一声,说道:“王上,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您可不要误入歧途呀。”
“放肆!”韩天佑重重地拍了一下龙椅,指着汤隆说道:“你敢这么和寡人说话,你眼里还有没有寡人?给寡人跪下!”
汤隆收起了微笑,说道:“王上,您这病是越来越严重了,龙体要紧,您还是赶快回后宫休息吧。”
韩天佑面红耳赤,怒火万丈,吼了一声:“来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