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不知道做什么才是最痛苦的事情。
感觉到不太对,但最终还是没有办法去帮助更多的人做好这件事。
这也是痛苦的。
没有谁是生来知的,都需要通过不断学习,方中愈也是如此。
只是方中愈没有想到,现在他所看到的布局已经没有之前那样大了,因为现在他的处境还是来源于其他人。
时间过得太快,连他自己都不确定了,况且如今发生了这么多的情况,总之连方中愈自己都不太确定大明将会走向何方。
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来到这个地方会成为改变太多事情的起点。
眼前的这个人,正在侃侃而谈,诉说着之前他所了解的方中愈。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有一个人比他看得更远。
方中愈看着他,对方自然也在看着方中愈,总之两个人还是很清楚的把彼此的意思表达清楚。
康石看着方中愈诉说着他之前所准备好的话语,当然他也在从方中愈的表情来判断哪些话该说哪些话该修改。
这样的人基本上都有这样的本事,就算是皱一皱眉头,都有它特定的含义,越是到这个时候,他们就越是会考虑到自己所面临的处境和所代表的意义。
康石相信方中愈也有这样的本事,他自己也在做着相似的事情,既然如此,这也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分别了。
毕竟能够在官场上坚持这么久的人,谁都不是善茬,背后捅刀子的事情也没少干,只不过只要在规则内大家也都接受着。
也正是因为如此,大明的,官场虽然看起来有一些畸形,可是一直都在向前发展,因为,每个人都会在那个位置上坚持下去,最终获得彼此想要的东西。
就算是眼前的这两个人,如今也只不过和之前一样。
站在各自的立场上,他们都没有错。
方中愈在分析着康石,康石同时也在打量着方中愈,对于这两个人来说,见面总是会比之前的猜测要更为稳妥的多。
时间没有禁止向他们这样,也只是一个正常的交谈罢了,甚至可以说现在大家都在试探,没有太多实质性的话语。
康石所说的是她眼中的方中愈和方中愈所作的谋划,如今到底能否干涉的彼此,谁也不清楚。
只不过作为交谈的一部分内容,两个人这样说话是没有任何错误的。
“康大人,有鸿鹄之志?”
方中愈喝着茶,笑着说道。
人呢,是要脸的。
吹捧别人也是一个很正常的,不过方中愈是真的能够感受到眼前的小康大人。
不仅是个话痨,但更多的是一种显示出来的自信。
或许他的话痨并不是一种常态,而是为了话唠啊话唠。
方中愈见过太多太多这样的人,他们要么是有真本事,要么就是喜欢聊天,相信康石应该属于第1种人。
他所说的很多话都很有道理,甚至是方中愈在他身上看到了后世那些搞辩论比赛中的辩手的影子。
因为那些人头脑精明,逻辑清晰,甚至在某些方面都有着超越其他人不一样的特点。
这样的人在各自的领域中都会占据一席之地,甚至可以说他们所做的一切最终都会影响到很多人很多事情。
方中愈没有走神这样的想法,只不过是一瞬间就完成了。
“您,不也一样吗?”
康石似乎知道方中愈在说些什么,甚至是对于方中愈所说的话的用意,他也能够猜到一些。
在他看来,方中愈当年就是有大志的人,所以现在才会走到这一步。
他也知道有些东西是他学习的,而有些东西是他与生俱来的。
现在这些人最容易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承认方中愈比她们强,同时想要超越方中愈,也是一件件最稳妥的事情。
对于这些人来讲,不管怎么说,他们都必须努力的做好自己,然后才能超越方中愈。
只不过那样付出的努力就太多太多了,更多的人走到半路就会选择放弃,因为实在是太艰难了,只要对自己产生了疑惑,到那个时候自然会去影响到自己的内心,从而选择了放弃。
能够坚持下来的人,都是意志坚定,心志非常高的人。
方中愈很欣赏这样的人,同时又很羡慕这样的人,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做大事。
“哈哈哈,有趣,有趣。”
方中愈一听稍微一愣,随后立马就展开了笑颜,因为他知道这才是真正能够说肺腑之言的人。
很多人一见面可能就会装,那样会显得很虚伪,方中愈也不曾和康石来装逼什么的,所以两个人算是开门见山。
之前康石分析了一番他眼中的方中愈,所以方中愈一直都静静的听着,如今两个人说了这一番话,自然是要有更加深刻的讨论了。
“大人,今天来是想告诉我,大明北洲是大人的布局对吗?”
言归正传,谁也不啰嗦,康石知道他跟方中愈之间不需要太多的弯弯绕。
两个人虽然是第1次正式的私人见面,但却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交谈,这说明两个人都对彼此非常的了解。
方中愈了解康石是因为之前看到的那些资料,因为已经是别人分析过的,方中愈再结合自己的经历和他的理解,做一番分析就能大致推断出,康石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不过这也取决于别人的研究,也就是说方中愈始终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在做着这些事情,丝毫不奇怪。
但是康石所做的事情就不一样了,他是完全凭借自己所想到的,对于方中愈从头到尾的研究才得出这样的结论,这就非常人所能及。
也许很多年轻人都研究过方中愈,甚至是还和大家一起讨论过,从彼此的话语中来验证这些事情。
也许他们得出一些结论,甚至是某些结论是他们不愿意相信或者是根本就不想认可的。
但这丝毫不会影响方中愈所做的一切事。
方中愈之前甚至和他的那些兄弟们商量过,如果那些人或者说大明所有聪明点的年轻人都研究一下他所做的事情,大致就会明白,方中愈到底是怎样走到如今这一步的。
方中的道路就算是不能完全依照他的样子学,但跟着他走至少不会错,甚至可以说依靠方中愈所做的这些事情,再结合他们自己所做的事,最终可能会获得不少的好东西。
只是这样的人到底有多少现在还不清楚,不过有一点学习方中愈所释放出来的那些知识就是正常的。
“说不上什么布局,只不过希望那里成为朝廷能够统治下的一片净土,百姓们都到那里生活了,自然能够缓解国内的压力。
或许你不知晓,朝廷虽然一直在鼓励人口生育,希望能够增加更多的可以保护大明疆土的百姓,但是我们同时也在想,如果太多的百姓国家又养不起的话,也会带来一些祸患,所以自然需要更大的领土,更多的植被。”
方中愈说的是实在话,因为如今那一片土地在大明的手里总好比会像后世一样出现一个超级大国,那么让人难受呢。
想必每一个如果能够穿越到过去的人,都希望把那一片土地据为己有吧,那里可是有无数的好东西。
“大人要在那里进行怎样的改革,或者说把那里作为怎样的试验地?”
方中愈既然张嘴说了,那么自然还要想方设法的把这件事情做好。
至少在他看来,肯定要和如今的大明本土不一样,不然的话根本就不能达到他所说的这个目标。
所以一种区别于大明本土的制度必然要实行,否则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做到现在所想要期待的东西。
当然步子迈得太大了,容易扯着蛋,方中愈对这些也是非常的清楚,正因为他都知道这些,所以才会尽量的去避免这些情况的发生。
只不过历史的脚步一直向前,但从来都没有变过,就好比如今他一直希望朝廷能够尽量减少读书人的特权,可是他自己还开办着学院。
那些读书人比其他的人更强,这就有些打脸了。
所以呀,方中愈也希望能够有一些变化,至少一张白纸好画,总好比太多的东西需要去打破要好。
“你认为应该怎么做呢?”
既然有真本事,那就多说一些。
两个人讨论一番或许能够得到不同的结果,方中愈现在也想考较一番。
他也想知道自己带的这些学生到底长个什么模样呢?
如今的年轻人这么多,每个人一个想法,那就是天然的建议者,毕竟只有他们能够独立思考,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才能够帮助朝廷进步,帮助方中愈自己进步。
所以他得问问,问问他自己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其实在方中心中还有另一个猜测,只不过在这个时候他没有说出来罢了。
对于这个问题,康石在头脑里回想了很多遍。
之前,他就知道,如果方中愈来的话,一定会和他讨论这个问题的。
所以他一直都在构思着怎样回答,只不过现在场面似乎和他之前想象的不一样。
这可是巧了,方中愈虽然也在头脑里构思了很多,甚至是自己说话的语气都稍微想象了一下。
除了最开始的那些差异以外,之后方中愈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情绪波动了。
可是这些对于康石来说就不是那么友好了。
方中愈并没有首先告诉自己的打算,而是直接问了他的。
他不说的话似乎显得自己没有本事,可是要是完全把自己说的告诉方中愈。
会不会有一些不妥?
这个不妥倒不是说他想瞒着方中愈什么,只是在现在他在思考,这样的话说出来,真的有助于两个人接下来的谈话吗?
毕竟他们还是要对于接下来的谈话,进行一个长久的沟通,一点点的不愉快可能就会影响到彼此之后的联系。
所以他还在纠结,纠结该怎样回答。
“怎么,是有什么难处吗?”
中愈看着他,也能理解。
现在,他肯定还在做着斗争,与自己的斗争。
至于事情后期该怎样处理谁也不清楚。
但是如果不告诉他的话,方中愈也确实难以对他给予更大的信任。
理解归理解,可并不意味着一定要毫无条件的信任。
所以在这个时候,方中愈还是希望彼此之间的交谈会更加的方便。
“不,大人,只是在思考,如何回答。”
康石也很洒脱,没想好就是没想好。
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况且他们两个人的交谈也不会被其他人听去。
就算是他说出了什么大不了的话,方中愈也完全能够兜得住。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来讲。
他现在这样的态度才是正常的。
如果方中愈一问,他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的话。
那么方中愈恐怕还得考虑一番,毕竟一个如此了解他的人,又急急忙忙的向他推荐一些政策,不管怎么说,他都得防备着点。
倒不是说方中愈的心思太过复杂,又或者说心机太重,只不过如今他已经不是一个人在做这些事情了。
这可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事,牵扯到太多太多的人,他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
人到了这个地步总是会多考虑一些的,就好像是方中愈之前所知道的那样。
他不可能完全依靠自己所做的事情而不去管其他人。
那么他迟早都会成为孤家寡人,还好现在有很多的人愿意跟着他,一直跟着他。
其他的事情,方中愈可以任性一些。
只是这件事情他还真的不愿意这样做。
因为就好比康石之前所说的,大明北洲是他的布局,也是为方家留一条后路。
这样的话,别人可以猜测,但是方中愈不能承认,因为他一旦承认,就意味着方家和朝廷出现了巨大的隔阂。
方中愈与皇帝中间出现了嫌隙,这是别人所不能允许的。
当然这个病人都是关心方中愈的人,而不是他的敌人,那些人巴之不得朝廷不再重视方中。
只是这条后路的如何大,又或者是如何好,谁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