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大声呐喊
林净净迅速地合上拿本子,“简先生!”她粗着嗓子,恭敬地叫了一声。
“你在这做什么?”他警惕地问道。
“按照常规我们来给他测体温的,刚刚量了量,他的体温正常的!”简战漠点了点头,大踏步地而入。
林净净装模作样,担心此时离开被他怀疑,装模做样地在一旁调药,余光却时时地扫了过去。
坐在床边为父亲扯了扯被子,简父忽然睁开了眼睛,瞧见了儿子之后,挣扎着坐了起来。
将背后的枕头立起,他拿起一个苹果一边削一边问身体如何。
“还好,只是全身依旧乏力,你怎么又来啦?”
“外面的事情忙完就回来了!”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了父亲。
摇了摇头,简父示意放在桌上,“我想了又想。虽然之前得罪了人,可是未必会是林净净做的。
她是爱花的人,就是喜欢两种花的浓郁的香味,也没有想到花香会对老年人有所侵害,你不要再冷落人家!”
“父亲!”简战漠拉长的声音,“此事我必然会给你一个交代,不会让你白白吃苦的。我让人送来了温热的米粥,到时候你记得喝。”
真是人在家里坐,祸从天上来,林净净从来没有给他送过什么花,那还是许久以前。花期再长,早已经凋谢了好吗?
现在他生病了,依旧赖在自己的身上,难怪刚刚的方婆耀武扬威,像是横行的螃蟹。
林净净气不打一处来。
正想得怔怔出神,手中紧紧地拽着的瓶子突然一松手,啪的一声落在地上,直将两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林净净只觉得浑身不自在,简战漠的眸子充满着疑惑,扫过来的寒光凌冽,“你在那儿做什么?”
话还未说完,简父满脸通红,不住地咳嗽起来。
林净净赶忙蹲下身子,一边拾起地上的碎片,一边故作镇静地说道:“我是医生,特意前来查看的。”
瓶子碎落在地上的声音引来了外间的方婆的注意。
她敲了敲门,等到进去之后瞧见林净净的身影,不觉愣了愣,疑惑地问道:“小周医生!”
“对,对,我就是!”林净净急急地应道,旋即指着地上,“碎了一个瓶子!”
方婆赶忙将他拉开,同时拿来了扫帚,“千万别用手去碰,会出血的。”林净净顺势站了起来,对着他们一鞠躬,赶紧溜了出去。
恰巧撞见外面的方婆身上的玉佩在她的面前晃来晃去,心痒痒的,走廊里徘徊着。
方婆正自出门来,瞧见她果然跟了上前,“小周医生,今日怎么了?怎么会这身装扮!”
“太冷了!”她早将外衣的领子立了起来,遮住了口鼻,再加上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此刻的她远远地望去像一名特务,哪里像是医生?
“是这样的,近来变天着凉了,不想过给病人,只有这身装扮!”
“原来如此,你们医生就是专业!”方婆赞叹道。
她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地说道:“上次你看的可真准,按你的话去抓了两服药,老毛病很快就没了!”
难怪对她如此热情,原来之前二人便私下有交情。
“那就好!”林净净笑眯眯的,目光不时地望向了她,瞧见她身前的玉佩,眼睛一转,摇了摇头。
“怎么啦?”方婆低下头,满目疑惑。
“老人家阳衰阴盛,玉更是阴寒之物,两者在一起,会吸取了身上的阳气,使得人的身体更为虚弱!”
“真的吗?”她连忙将脖子上的玉佩摘了下来,叹声说道,“之前我弄丢过一次,才将它挂在脖子间!真的会带来不幸?”
明明是我的好不好?林净净在心中大声地喊叫着,本想好好的说词让方婆接受,再将玉佩拿过来。
可如今她的态度恶劣,一门心思认定自己是凶手,她可不想客气。
望着她担忧的面庞,强忍着微笑,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么我用布将它包起来,重重地包裹着揣在身上,应该并无大碍吧!”
“不行!”林净净的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它通体冰凉就算了,隔着数层花布,依旧能够吸取身上的阳气。
干脆这样吧,我的母亲是位通灵师,最能够遏制住这种阴寒之物,让她作法将身上的寒气散发。
如此一来,玉质变得温润,佩戴在身上才能够相互滋补,你也能够延年益寿!”
方婆的眼光闪烁不定,紧紧地望着她。
眼镜后面的林净净的心中有一次紧张,她的目光好像要穿透表面,直达内心。
莫非已经认出是谎言不成?她紧张无比。
“好吧!”谁知道方婆一口答应下来。
林净净暗暗地舒了一口气,望着她郑重地从脖子上取了下来。
好似遒劲的树根一般的手不住地抚摸着,口中喃喃说道:“这可是我的宝贝,要是弄丢了,我老婆子也不想活了。
小周医生,我可是信任你才将它交给你,一定要做法让它变得干干净净,不会再损耗身体!”
“放心吧!”林净净戴了十几年的东西,哪有不认识的道理,或许二人之间极为相似而已。
她一把接了过来,正是所熟悉的感觉。郑重地将它放在口袋里面,拍着方婆的肩膀,“你等着,待到做完法之后,立刻将它还回来!”
方婆目送着她远去,直至背影消失,低下头来喃喃自语,“今日的小周医生倒有一丝奇怪,不过,是她的牌子!”
看来,如今的她越发的老眼昏花了,会不会待到往后也像别人一样得了病,谁也不识呢。
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望着幽黑的走廊怔怔地出神。
林净净飞快地走下楼梯,急急地往外走去,不等她走出医院的大门,一声清亮的咳嗽的声音。
本想不理会继续往前,可到底心中好奇,止住了脚步。
简战漠正站在树下,缓缓地走了上前,冷冷地说道:“你偷偷地溜进病房是何意图?”他的声音冰冷,望着她倒像是看着仇人。
她委屈万分,取下了眼镜。
瞧着简战漠决然的脸庞上的一丝冷笑,轻哼一声,“在你的眼中,我就是伤害你父亲的人?现在我就在这儿,你将我带到他的面前,任由你们处置!”
微微的扬起头来,神情倔强。
他的瞳孔微缩,很快神情恢复如常,“证据确凿,有人亲眼瞧见,再说啦,两种花我都曾经在你的院子里见过,若不是你又有谁呢?”
“既然言之凿凿,你想如何处置?”她不愿再争辩,只是浑身冷冰冰的,没有想到,自己和他多时,依旧不得信任。
或许一直以来都是自作多情吧。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简战漠转过头去。
她的神色带着一丝落寞,带着一丝绝望。
他目光悠悠的远眺,望着团团的白云,轻声说道:“看在我们之前的交情上,和你不做计较,但是往后……”
“不会再有往后的!”林净净的手放在口袋里面,转身大踏步地离开,不再发一言。
瞧着林净净的身影,他呆呆地站在原地。
虎子急匆匆地赶来,瞧见林净净的身影之后,好奇地睁大眼睛:“她从哪里弄来的一身白大褂,倒像是个主治医生的模样!”
简战漠一声不吭,斜睨了他一眼,转身便走。
虎子连忙止住了话头,低垂下眼帘,恭敬地跟在背后。
走到无人的巷子里面,林净净迅速地脱下了白大褂,连同牌子一同丢入到垃圾桶内。
手抚摸着玉佩,郑重地将它揣在怀中,回去之后方婆惊喜地叫道:“小姐,家里来客人!”
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是谁?”
“姓汪,是位老先生!”
林净净惊喜地跑了进去,他正背负着手仰头欣赏着挂在墙壁上的山水画,“汪老,你终于想通了!”
徐徐地转身,他点了点头,“是啊,只有大声的呐喊,让众人都清醒过来,不再被人利用,或许这世界还有挽救的余地!”
“汪老真是英明!”林净净一时间喜得无法,从抽屉里面掏出了这几日登记的簿子,数了一数,有二十人。
“待到有了名气人数越来越多,会有更多的人接受汪老的教导。”
汪老的到来给了林净净极大的信心,一一的通知,定在她们三日之后前来上课。
柱子和香香也前来帮忙,常婆依旧累得直不起腰来,摇了摇头,“不行啊,还是要请人来,这么多人的饭菜一人忙不过来。”
事务繁多,汪老教人国学,林净净虽然五音不全,只得将她仅会的歌曲教给众人。
当稚嫩的嗓音唱着歌曲,内心的平静是不论如何也无法代替的。
底下一排一排高低不平的小脑袋,端坐着睁大眼睛,瞧着他们的模样,林净净内心也一阵感动。
楼上的房间有简单的几张床,供那些无处可去的孩子住的。
第一天晚上,她留下来陪伴。
宝珠从来没有拥有过自己的房间,激动得跳上跳下,欢喜异常。
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