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 打抱不平
望着简父的笑脸,陈阿娇气不打一处来,冲着他锐声叫道:“你就是个骗子!”
简父顿时直腰,冲她叫道:“我又怎会是骗子呢?你不想想,他们两个人一路上感情多惨,还不是你在后面设阻,支使一名农家妇女,愣说是杀人全家的凶手。
净净并未前来报仇,是她善良,可是你呢,挑拨离间,害得他们有情人难以成眷属,对,我承认,前去陈府是有私心。
可我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不论是你们中的谁嫁入陈府,我是乐意的,谁让我现在孤单的一个老头子,只想要儿孙满堂,什么功名利禄如同过眼云烟,只有眼前的儿孙才有意义啊!”
蹒跚的步伐迈过来。
手中的枪如何也按不下去,她将枪口朝上,一用力。砰的一声响,天花板上的灰尘簌簌地打了下来。
简战漠守护着林净净,唇角蕴着冷笑,出手如电,迅速地闪身而上夺过她手中的短枪。丢在地上。
陈阿娇眨了眨眼睛,手中空空,他的目光依旧关切地望着那个讨厌的女人。眼中闪着泪光,愤恨地转身,突然见到门口的香香正和父亲站在一起。
香香从未见过大小姐哭泣的模样,冲动上头,顾不上许多,连忙地冲上前来。
她双手叉腰,对他们几人尖声道:“好哇,你们三个人一起欺负我们家阿娇,到底是要脸不要脸呀?”
她先是对着简父,只不过,简父的面庞凛然,心中畏怯,简战漠更是冰冷得如同玄冰,难以接近,转而怒望向林净净,“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狐狸精!
我可告诉你,就你这样貌出身,连给我们家阿娇提鞋都不配,凭什么和她抢呀?她才是简家正正经经的少夫人,你又算哪根葱呢!”
原本伤痛欲绝的陈阿娇见香香前来捣乱,她的眉头一紧,回过头来,不悦地望着父亲。
可陈父低着望着脚下的皮鞋,不吭声。
“你是谁?”简战漠冷声问道,目光如同利刃一般地刮在她的脸上。
香香不觉得后退一步,强硬地挺着脖子,颤声说道:“我……我是来给陈阿娇撑腰的,你……你们不能够欺负她!”
“我们何曾欺负过她!”简父之后一抬转身抬起手,“好了,事情已经至此,谈下去只会伤感情而已,待到明日我摆一桌谢罪宴,单单向你们赔罪!”
事情已经如此无可挽回,陈阿娇颇觉无力,尤其是香香还欲开口,一副粗鄙泼妇骂街的架势,只见她紧皱眉,之后低声怒道:“这儿没你说话的份!”
香香愣住了,脸庞通红,不安地望着她,之后刚刚如虹的气势好似被抽干水分的枯叶,轻飘飘地跟在了陈阿娇的身后。
她原本想上前搀扶,可是陈阿娇一把推开她。有几名下人拥在她的身后,往外走时,简战漠对着林净净柔声说道:“我们回家吧!”
她含笑点了点头,刚刚的一幕简直触目惊心,抚着心口的手暗暗地放下,随着他来到外间。
陈阿娇在上车之前,见简战漠和林净净相互牵着手,走向了另外一辆汽车,再也忍不住抓过一旁的长枪,立时便对准了她。
在众人的惊诧声当中,砰的一声炸响,与此同时,一道影子闪了过来,一把将她扑倒,哎哟,伴随着男子痛恨的声音,众人都惊呆了。
事情发转得太快,陈父先是上前夺过了女儿手中的长枪贯在地上,怒气冲冲地瞪着她,“你在做什么?”
简父则关切地望了过去,男子不知道从何处窜出来,推开了林净净,肩膀上鲜血直流滴滴嗒嗒地直响。
林净净被压在身下,转过头来时正是广汉生,着实吃惊,瞧见她眉头紧皱,吓了一跳,慌忙爬起,伤势严重,一时间惊呆了,“你没事儿吧?”
两人几乎同时问道。
广汉生笑着摇了摇头,之后低头按住伤口,“还好,只是擦伤而已!”
简战漠日光复杂直望着广汉,虎子倒有几分紧张,简战漠一直不喜广汉生出现在她的身边。
近来几日好不容易将他哄走,现在又莫名冒出。他连忙上前将广汉生拉了过来,“我们带你去疗伤!”
简战漠本欲冲了上前,可是,简父却令人拉住他。
冷眼打量着一切,陈父一抬手,“得罪了,告辞!”
简父还开口斥责,他们已经一溜烟地跑开,“都是你惹出来的!”横了儿子一眼。
简战漠一转身却见到林净净正随着虎子陪同着广汉生离开。一拳砸在汽车上,沉声吩咐道:“待到那人安定下来,将净净接回来!”自己徒步往回走。
简父一声不吭,坐上了黄包车和儿子平行之后,方才说道:“父亲不是心急吗?想要助你们一臂之力,看着你风光无限,却连名老婆都搞不定。
我只是想让你们直面内心,让陈阿娇也知道绝无可能,最为重要的是你和林净净能够早早地确立关系,早早地成亲,一切都是为了你呀!”
简战漠一声不吭,目光偏向路边的各色铺子。
一路口干舌燥,简父无可奈何,撂下一句话,“你好好想想吧,父亲老了,再也管不了你了!”说罢,冲着前面的车夫,“快点走!”
诊所里,林净净焦灼不安地来回走动,刚到诊所之时,浓厚的鲜血已经凝作一处,医生用小剪子剪开四周的袖子,拿出小镊子轻轻地挑起。
每下都令他疼得嘴唇哆嗦着,死死地咬着下唇。
瞧见他的模样,林净净心中极为内疚,低声说道:“你真傻,为何要为我挡这一枪呢?”
“若是我不出现,你会死的!”广汉生额头上大汗淋漓,有气无力地说道。
医生姓李,是个高个子,白净净的脸庞,修长的手指,抓着镊子抬眼,“别说话!”李医生看向林净净,示意她在门口等候。
汽车戛然停在她的身边,司机跑了下来,“林小姐,少爷让我将你接走!”
“我要在这儿守着!”
此时虎子匆匆出来,瞧着里面的情形,他摇了摇头,“回去告诉少爷,他的伤势颇重,还需要有人照顾,晚点我亲自将林小姐送回去!”
虎子开口,司机没有再坚持。
车子开走了,林净净坐在外面的长凳上,望着不远出的砖石墙壁,轻声说道:“他们父子俩到底是唱的哪一出?难道他们真的想看到陈阿娇为了嫁入简家而发疯吗?”
心中有一阵后怕,若非广汉生的出面,当时的她必然会血溅当场。思及此处,双手止不住微微地,紧紧地抓着衣襟。
虎子微微地叹息,“老爷是一片好心,他不时地打听着你和少爷的情形,毫无办法方才出面的,就连几十年的交情都断送,还不就是为了让你和少爷有所进展吗?
人人希望你能够早早地嫁入简府啊!”
日光自厚厚的云层射出,惨淡地洒在地面上。
林净净丝毫不信,“陈阿娇说得不错,我一无所有,没有身世,没有才能,他们为何要选我呢?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呆在这儿!”
虎子一怔,连忙摇头,“不行,陈阿娇疯了,若是单独留下,有危险,我也无法向少爷交差!”
寒风凛冽,日光惨兮兮的,令她的心中也有一丝的彷徨。
微闭着眼睛,里面不时传来闷闷的,轻轻的呼痛声,环抱着手臂,风冷冰冰的,心更是冰寒的一片。
陈府愁云惨雾,回去之后,陈阿娇气哼哼地坐在沙发里。香香也顺势来到陈府,先到厨房里面给她端来水果,小心翼翼地放在她的面前。
陈阿娇用几乎能杀死人的眼光直视着她,香香的脸色怪白,急急地躲在陈父的身后。
轻拍着她的手背,陈父来至女儿的身边,坐下来幽幽地说道:“女儿呀,冤有头,债有主,你二娘可是为你出头啊,你不能够好坏不分,只记着那个臭小子,将亲人拒之门外!”
“我娘早已经死了!”她猛然起身,冷冰冰地说道,“这一辈子再也没有娘!”
陈父叹息一声,“淑芬也走了多年,为了将你拉扯大,父亲也是孤单了多年,至于你的亲事,父亲定会为你挑个比简战漠好上千倍的人,气死他们。
女儿,不必再放在心上了,来,我们自己吃饭!”
说罢牵着香香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
二人貌似是商议好的,陈阿娇的唇角浮起了一抹冷笑,尤其是想起几日之前简父的情形,那般的可笑,眼光却又如此真切。
他大言不惭地说道:“陈阿娇是我最中意的儿媳,换做别人都不行!”拍着胸口的话历历在耳,今日的他却笑着说道:“一切只是开玩笑而已!”
嘴角渐渐的扬起,脸上浮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二人都大为不解,尤其是香香,只觉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浑身不自在,冰冷得如坠冰窟,不自觉地靠向了陈父,低声说道:“大小姐这是要杀了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