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我没有喝醉
“艺术多种多样,既有晦涩难懂,也有老少咸宜,画作同样如此。”
蒋道诚微感诧异,神情依旧冰冷,“林小姐如何在下不干涉,因为我们并不熟!”
“蒋先生,我想你可能误会……”
“我看人都是凭着自己的一双眼睛,亲眼瞧见你勾搭有妇之夫,对你们所谓的计划,根本无心参与,做生意就像做人一样,品行不佳,很遗憾!”
说罢他便转身要走。
林净净连忙追上前去,可对方已经混入人流当中,画廊里男男女女举止文雅,不便过于胡闹,只得按耐下来。
边观画边盯着蒋道诚的行踪。
他的保镖进来说上几句话,两人便匆匆地离开了。林净净本欲追赶,可只见到车马人流当中的一抹颀长的身影,叹了一口气,转身将之前看好的三幅画买下来。
“公子,北平那边打来电话,老爷看过计划书,虽然做的不够专业,可是当中的条款也能够瞧见对方的诚意,老爷让你好好地考虑,我们需要一块跳板。从轮船开始,再到其他。”
蒋道诚的唇角上扬,冷冷地说道:“他们倒是神通广大,在各处来打探我的行踪,同时,还将手伸向了父亲那儿。”
“少爷不可意气行事,老爷初听这些话已经动心,可以临时走时,他答应过将此处的决策权交由少爷,数十天来才未加干涉呢,如今所说的只是建议!”
“虽是如此,我还需要考察!”
待到办完事情归来之后,见到对面的水果铺子里码放得整齐的石榴,嫣红得似美人的笑靥,不觉想起了陈阿娇。
保镖准备前去购买时,他却抬手说道:“不必了!”亲自挑选了几个硕大的石榴。
瞧见他,店主笑得好似花儿一样,胖胖的脸将眼睛挤成一条缝,脚尖触碰到硬物,立刻一拍额头,“差点忘了!”
弯腰将地下的水果和一幅画交给了蒋道诚,“今日有位小姐前来,没有见到公子深表遗憾,于是留下见面礼。”
大袋的苹果还有一幅画,可是画作无比的熟悉。
他突然想起来,巨浪当中一艘小船,船长的特立独行状似疯子,像极了父亲在狂风巨浪将家族及生意经营得风生水起,数次力挽狂澜。
心中微微一动,保镖立刻上前接过,问明女子的外貌之后才点头说道:“确实是她!”
回去后将画挂在客厅的显眼处。
“公子,她叫林净净,和简战漠常有来往,并非是烟花巷的女子,倒是颇有正义,也自力更生!”
果然是自己冤枉人了,蒋道诚脸色凝重,想起心下依旧不平,那一天他们两人联合陈阿娇,根本不是好人。
保镖欲言又止,只见蒋公子眉宇之间恼怒的神情,立时噤若寒蝉。
翌日起床后的他春风满面,问起保镖今日的行程。
“陈府得知公子前来,说准备为公子接风洗尘。下午会宾楼里有两位约好了老板!”
抚着额头换好衣裳准备外出,听见有门铃的声音,保镖匆匆地归来,“公子,是林净净!”
他望着墙壁挂着那幅画,点头说道:“让她进来。”
梧桐巷极为狭窄,可是推开出门里面却宽敞无比。树木苍翠欲滴,墙壁上攀附着女萝,使得洁白的房子点缀在盎然的绿意当中,心情舒畅。
进入内厅,一眼便瞧见自己所送的画。
林净净含笑道:“画中的船长像极了蒋老先生,他就是这样力挽狂澜,即便是泼天的风浪也神色如故!”
此事在京中都有流传。父亲是他的骄傲,原本神色凝重,此刻变得舒缓,目光瞬间柔和,“这才是你相让的理由?”
眼眸带着几分恳切,她点了点头,“宝剑赠英雄,只有适合的人才能能够让它发挥最大的价值,除了蒋老先生,谁也无法达到这种境地!”
虽然心情愉悦,可是蒋道诚墨色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她,“不要以为送一幅画,说几句好话,就能够让我掏出大把的钱来支持所谓的航船事业。
此处是小城,船已经饱和,即便再扩建,怕是生意也不过如此,反而使得船钱打了水漂,年轻人不能好高骛远,一味的追求表面浮夸,对他无好处呢。”
瞧瞧他不过二十出头,说话却老气横秋。
“对生意我不懂,可是对他,我比你更加了解!”
“我对他并不感兴趣,还有我要赴一个很重要的宴会,恕不奉陪!”他霍然起身,林净净急了。
“蒋先生,请给我十分钟!”
保镖一看时间摇头说道,“林姑娘,该说的话我们公子已然说明白了,期间的问题只有先解决,方才能够再谈下去!”
林净净顿住脚步,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细细地思索着他的话语,暗咬着下唇。
蒋道诚来到陈府,父女二人早已经在外迎接。
陈阿娇东张西望地,很快离开,并未有丝毫的表示,他快步上前拱手道:“晚辈见过陈伯父!”
陈父抬起蒋道诚的手臂,“一早便听闻你归来,今日才盛宴款待,失敬失敬啊,里面请!”
蒋道诚点了点头,本想和陈阿娇寒暄,可是她却一转身,自顾自地走入,里面早已经备好了丰盛的宴席。
陈父举起酒杯对着他说道:“贤侄,一晃十余年不见,出落得这般的不凡,真为蒋老哥开心啊!
听人说十几年间你们东山再起,一跃而成了城中的首富,可谓是风云际会的人物呀,只可惜老哥不同得空归来,不能够一瞻风采!”
“伯父说得太客气了,家父时常提及,当年若非你出借银两,父亲就不会有今天的辉煌,还让晚辈多多向陈伯父请教,以后会受用不尽。”
“蒋老哥太抬举,来,喝酒!”
蒋道诚的目光偷偷地移向了陈阿娇,只见她一杯接着一杯,待到陈父出手制止方才停下。
见他对女儿颇有兴趣,陈父嘿嘿地笑道:“女儿大了太任性,已经不听劝,都说女儿不能留啊,越留越成仇。”
陈阿娇的心中极不自在,气鼓鼓说道:“想女儿出嫁,也要有人娶才是!”
陈父迅速地瞟了一眼蒋道诚,含笑不语。
“阿娇姐,你的事情包在我的身上,我会让你如愿的。”
陈阿桥斜了一眼,如漆般的墨玉般的眼眸,稍显秀气的脸庞,浑身上下和简战漠相比相差甚远。
要在两天之前定会以为他吹牛,可得知他竟然是京城当中蒋老爷的儿子,早已经信了几分,慢悠悠问道:“你准备如何帮我?”
“阿娇,他是贵客,怎能够如此怠慢呢?他可不是你身边那些小喽喽!”陈父在一旁郑重的提醒。
眼见到他并不以为意,反而一副甘之如饴的模样,心中暗喜。
紧皱着眉头,他苦恼起身说道:“我一喝酒老毛病便犯了,你好好地陪着蒋贤侄!”自己则陪着笑。
原本是借故离开,心思昭然若揭,陈阿娇也不介意,父亲一走,立即欠身上前,急急地问道,“你说能帮我,准备怎样帮我?”
“当然是让他娶你啦!”
瞬间泄气,安安地翻了个白眼,说的轻巧,几年间任何法子都试过了,简战漠软硬不吃。
“他有钱有势,就算是他的父亲逼迫也置若罔闻,更何况是你呢?”
“有钱能使鬼推磨,再说了他并非是最有钱的那一批,任何事情都有商榷的余地……”
“来,喝酒!”陈阿娇的脸上绽放出笑颜,殷勤地为他倒酒,问起他将如何做。
“父亲一向教导我要三从四德,原先我们和简战漠定亲后便将他当成了家人,只等着娶我的那天,可没有想到,林净净横空夺爱,他又见异思迁,只欺负我是个弱女子呢!”
眼眶瞬间变得通红,眼泪一直在打转。
蒋道诚听后义愤填膺,怒道:“这样的人枉为男子。一定是学那些文人墨客想要婚姻自由,不知老祖宗定下的规矩自有道理。不将你的事情解决,我绝对不会参与建立所谓的船队!”
陈阿娇喜出望外,又亲自给他倒了一杯。
一股幽香扑鼻而来,他屏住呼吸,一直端坐着。眼睛不敢乱调,只望着眼前的酒杯,一杯接着一杯直喝得酩酊大罪,话说得早大了舌头,踉跄着归去。
“不必扶我,我没有喝醉!”被外面的冷风一吹,他有一丝的清醒。
车子里面无比的颠簸和整个人不住地往下滑,保镖死死地将他按在座位里。等到了家推开了车门,却见到有一位女子依旧在等候。
黑色的皮鞋踏踏地发出清脆的声音,目光对视时,她欣喜地跑上前来,“蒋先生!”
头疼欲裂,一时间想不起来是何人,他的手一指,保镖会意,沉声说道:“林小姐,公子喝醉了,无法和你商谈,还请下次再来!”
不由分说扶着蒋道诚走出了屋内。
林净净原准备守株待兔,等着他归来,可不曾想到一声浓郁的酒味扑面而来,心中一阵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