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弃如蔽履
眼见林净净不对劲,虎子便将手伸向她的额头,可是她将头一偏,眼中闪过一丝愠色。
虎子连忙抬手,“好,我们就在家里等你!”
她无神地望着前方,不知过了多久,直等到天黑才往回走。
里面的常婆正在招待着众人,橘黄的灯光之下,众人言笑晏晏,如此的温馨,待到将门一推开,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她。
简战漠两步并作一步,迎上前来把拉过她,可是林净净只觉得一阵窒息,她奋力地甩开。
瞧着林净净的异样,简战漠定定定地打量着她,“怎么啦?你没事吧?”刚刚虎子说起来她的模样简战漠不相信。
眼见到她此刻的反常,便让常婆前来扶她歇息,才走两步,她沉声说道:“天晚了,我要休息了。”
不由分说往楼上走去。
简战漠还欲跟来,可瞧见林净净头也不回,转身便问起虎子,“你刚刚不是说她并无异样吗?瞧着她奇奇怪怪的!”
“当时的她确实有一丝怪异,我还以为是因为陈阿娇之事呢,好似有心事,今日我就不回去,在这儿守着她吧,以免他们带人来捣乱!”
简战漠好似不曾听见,上楼紧随着她。
楼梯口的林净净瞪大眼睛死死盯着来人。
他的五官和简父酷似,这才令大婶一时间看花了眼,胸口不住地起伏着,她冷冰冰地说道“我说了,这儿不需要你们,都走吧!”
手摸着口袋里的盒子,他上前一步沉声说道:“是不是有烦心事?我在此陪你,还有我带来了这个!”
林净净低垂下眼帘,只见到他从袋子里面掏出的盒子,一打开,金光璀璨。
那一颗小小的钻石折射出来了五彩耀目的光芒,可是唇角抿起,冷哼一声,同时从手中将之前所送的取下,丢在他怀中,“你们简家的东西,就是一根线头,我也不会收的,你走!”
之后不由分说便将他往外推。
简战漠不曾想到竟会如此,他诧异无比,之后低声说道:“今天是不是有误会?是陈阿娇故意的对吗?”
林净净却不肯听他解释,立刻用力,简战漠不由自主地被她推至门外,眼见到林净净状若疯癫,他不敢反抗,被推至门口之后想着开口解释。
门哐当一声,人被关在外间。
“你怎么啦?不是说了之前的戒指确实没有诚意,可是我已经补上了,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林净净听得泪如雨下,之后便捂着耳朵跑入内。
躲在门后的常婆望着这一切,难以置信地摇摇头,好端端的两个人为何突然有了矛盾呢?真是奇怪!
见到不远处的方婆正在低头洗洗刷刷,之后便悄然上前,“你是老人,你说,原本二人好的谁也离不开谁,怎么突然之间便是成了水火不容?”
“谁知道呢,年轻人个个都喜欢折腾……”话说这此时她突然戛然而止,脑中闪过了一丝原先的生活的片段,叹了一口气,之后便摇着头走开。
常婆见到就连方婆也是古古怪怪的,更加不明白,整天她守着林净净除了出去买菜便不离开半步。
林净净毫无胃口,只是喝了两口粥,坐在案桌之前托着下巴,怔怔地望着窗外的白云发呆。
眼中波光涟滟着,含着泪珠,正是一幅美人哭泣的模样。
“小姐,你已经坐了一个上午,虎子打来的电话说厂子里还有事情,还有蒋道诚也说有事和你商议着。
林净净摇了摇头,冷冷地说道:“一概谢绝,谁也不见!”转身坐在床头,躺了下来,闭着眼睛一声不吭。
常婆无可奈何,离开之前担忧地望向里间的林净净,她的眼睛红肿着,心事重重,却不知道缘由。
虎子前来时吃了个闭门羹,百思不得其解,跑向不远处的车子旁边,对简战漠说道:“少爷,我想起来了。
昨天,我们只是救了一个妇人,据说是林小姐的同乡,两人极为亲密,可不知为何她突然变脸,怕是与那妇人有关!”
“去将她找来!”简战漠沉着脸吩咐。瞧着紧闭的门窗,之后自己下车砰砰砰地用力敲门。
门外轰隆直响,再不打开便要散架。常婆略为为难,渐渐地打开了门缝,瞧见简战漠的影子,焦灼不安地说道:“别敲了,简少爷!小姐,小姐……”
“快将门打开!”简战漠沉声说道。
常婆只得上前才将门开至一半,简战漠依然一把推开,不由分说,来到了林净净的面前掀开了被子。
将林净净一把拉了起来。
她的眼睛红肿着,将头偏过一旁,不肯再看他。
“到底是为何,你之前答应了做我的女朋友,有事为何不让我一同分担呢?你知道我这两天去了哪儿吗?就是为了买这枚你看不上的戒指!
为此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去了无数个铺子,但是你呢,却看也不看一眼,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心中有了别人?”
林净净再也忍不住,眼泪滚滚而落,将头偏向一旁冷冷地说道:“我和你再无关系了,带着你的戒指走吧!”
“这是为什么?”瞧着林净净说的如此坚决,简战漠不觉松开了手,诧异地直望着她。
虽然平静但是眼中好似被刺痛,一般不敢去相信。
林净净低垂下眼帘,睫毛好似鸭翅轻轻颤动,樱桃般的红唇微微地张开,冷冷地说道:“你走吧!”
之后,微闭着眼睛将头偏向窗外。
简战漠低头渐渐地逼近,伸出双手,捏紧了林净净的下巴,微微地用力令她转过头来直面自己。
林净净却不肯睁开眼睛,面庞上蕴着沉沉的怒火,简直是他所不认识的林净净。手一松,长身而起,背负着手冷冷地说道:“钻石戒指代表的是永恒,是一生一世!”
之后郑重地将戒指放在靠床的案桌上大步流星地走开。
林净净眨巴着眼睛,眼泪缓缓地自面庞上流下,瞬间冰凉,她情不自禁地坐直身子,抓过一旁的戒指,再次打开。
戒指发出灿烂的光芒,伸手抚摸微微的冰凉感,可是耳中隐约中听见父母被杀时的惨叫的声音。
当年她还小,隐隐约约的只是听到奶奶提起来,仅是片段而已,如今的大婶所言,脑中渐渐地勾勒出一幅画,将行凶的人的面庞拼出来,简父和简战漠的面庞重合着。
只觉得脑中撕裂般疼痛,死死地抓住戒指盒子,再也忍不住一转身将盒子窗外丢了下去。
轻飘飘的盒子咚的一声落在一位男子的脚边,吓得他脸色微白,左右瞧了一瞧后立即将盒子揣在怀中,同时吊儿郎当地往前走。
心中怦怦地直跳。
今日简直烧了高香,若是快走一步,盒子砸在头上,还不得砸个血窟窿啊?
再加上此处偏僻,无人发觉,真是死了也没有知道。
他奉命前来监视着洋房的动静,心有余悸地抚着头,匆匆地离开,回到陈家将盒子交给了陈阿娇。
精致的锦盒,握在手中便是不凡的质感,陈阿娇将盒子一打开,竟然枚上好的戒指,她常常在珠宝店里购置,对此极为熟悉。
这个盒子里面的戒指。脸色越发的阴沉,五指紧握成拳,重重地敲在桌上,“我心心念念一心想得到的东西,你竟将它弃如蔽履,竟敢将它丢出去!”
胸口不住地起伏着,望向戒指时目光柔和,摇了摇头,“为何她如此不珍惜,你却依旧上赶去讨好她呢?”
下人满脸堆着奉承的笑容,用腻死人的声音说道:“小的在楼下一直听见他们的吵架的声音,林净净不知受了何刺激,愣是让简少爷滚呢。”
“那是自然的!”陈阿娇的脸上的愠色褪下,扬起的眼眸蕴有几分得意,“很好,你继续盯梢,有任何的举动立刻回来报告!”
“好的,陈小姐!两日巡逻常常有一辆车在这附近!”离开之前都要想起一事,最后轻声说道。
“是谁?”陈阿娇含笑伸手抚摸着戒指,将它取了下来后套在自己的无名指上,确实太小了,卡在半截。
她的脸庞涨得通红。下人瞧见之后小心翼翼地说道:“是蒋先生,不知为何他前来了两次,只是在门口逗留有一刻钟,方才命人方才离开。”
原来左右为难啊,陈阿娇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微微地用力,终是将戒指缓缓地向前移动,她的神情如常。
“那么,我们要助他们一臂之力啦!”
蒋道成在忙碌之余,本想着去找林净净。
陈阿娇的蝶恋花近来惨淡,得知事情的经过之后,不禁对林净净和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一次他再次将车子停在门口。
司机已经习惯,手离开了方向盘,一声不吭,只等着几分钟之后再次离开。
“你在这儿等着!”突然听见身后的蒋道成走下了车子,之后便前去敲门今日他倒想开,不在门口徘徊。
蒋道成敲了许久,常婆才将门打开一条缝,见到他之后松了一口气,忙得请他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