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五章 闻之色变的女魔头
林净净才一起身,简战漠的瞳孔收缩,冷然道:“难怪味道如此熟悉,你房间里的都是你身旁的男子,都是陈家惯常用的香味,说到底,你也和他们可脱不了干系。”
简战漠离开,他的话音她的脑中嗡嗡直响,木然地坐了下来。常婆见安静许久,前来收拾,一如既往地唠叨着。
“方婆呢?”林净净打断问道。
“她说现在年龄大了,需要多去外面活动活动筋骨,采买一事都交给了她!”
“你觉得家里的味道是不是变了?”
“是啊,一股甜甜的花粉的香味,往先你并不喜欢的,你更加喜欢水果的香味!”
果然。
三天来,云贵再也守不住,愣是上前来敲门,大大的水果篮子塞到了常婆的面前。
不等看清是谁,人早已经挤了进来,直奔向里间。
林净净慵懒地坐在太师椅里,沐浴在柔和的阳光下,空中弥漫着金色的灰尘,林净净的脸庞也闪着一层金色的光辉。
他怔怔地站在门口,常婆气急败坏赶来,准备将人赶走,他冲着前方喊道:“林姑娘!”
抬起眼眸,瞧见是他后,林净净悠悠地起身,让常婆倒茶,请他坐下。
“你日日守在外边,终于闷了,愿意进来做客!”
房子远比他想象的要豪华,要阔绰。
云贵有一丝的拘谨,神情迅速变得坦然,委屈道:“上一次我们不是玩的很开心吗?为何近日都不曾见你前来呢。”
“开心?”她似笑非笑的,抿了抿唇角,接过常婆的水壶,给他倒了一杯茶,缓缓地放下后,叹了一口气。
“在你面前,我上次太过失礼,遇见了花心,朝秦暮楚的男子,压抑不住心头的火气。那是你们的大小姐,可有为难你?”
说起来云贵满脸的牢骚,林净净跑开,简战漠的魂魄被勾去了一般,饶是陈阿娇百般体贴,他根本不领情,非要随着林净净而走。
大小姐气急败坏,将气撒在他的身上,将他臭骂了一顿,要不是当时芙蓉赶来,怕是如今的他早已不在世上。
只等到她出去,芙蓉才将他拉到隔壁的房间。
门一关上,又坐在桌边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强强压抑的哭泣声音,半晌沉默,半晌忍耐不住,猫儿叫一般,头皮阵阵发麻。
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耐心,柔声软语劝慰许久,芙蓉微闭着红肿的眼睛,哭泣道:“你不是说对我一辈子好吗?”
粘腻的感觉好像是泪珠落在衣衫,甩也甩不掉,望着眼前,笑吟吟的林净净,顿时将不快抛在脑后,忙地上前直献殷勤。
林净净对他并不爱搭理,有一句没一句地问起陈家的情景。
他有些卖弄,将里面的情形说得一清二楚,“大小姐日日光顾着打扮,老爷子家里家外着实忙碌,而他的贤内助芙蓉是我的表妹,不时地帮衬着。
一家子热热闹闹的,姑娘为何对此感兴趣呀?”
唇角勾了勾,林净净微微一笑,“大户人家嘛,终归和我们小家小户的不同,也想知道,他们是人如何过活的?”
云贵的眼睛瞟向四周,眉眼羡慕,“林姑娘家若是小门小户,那么我们可更是不上台面!”
“好啦,时候也不早了,就不耽误你大事!”
常婆前来送客,他顿时慌了,椅子还不曾坐热呢,她肥胖的身躯已然挤了过来,脸庞似笑非笑,“云先生,请吧!”
“林姑娘,我……”
常婆身子横在他前面,他踮起脚尖,林净净已经低垂下眉目,似陷入沉思当中,丝毫不理会。
“好啦好啦,有话下次再说吧,我们姑娘累了,还要休息呢!”
面无表情地横在他的面前。
云贵无奈,最后只得转身,离开之时,望着这一栋装修的异常豪华的小洋楼,心中美滋滋的,将车子还给陈家,楼上传来激烈的吵闹的声音。
他叫住一旁的阿花,“上面又怎么啦?”
“大小姐说芙蓉姑娘心怀叵测,骂了一个时辰了。”
本想上前一探究竟,他忙地刹住了脚步,立刻转身,将钥匙交到丫鬟的手中,“千万别告诉任何人我来过!”忙不迭地跑开。
翌日大清早接到了电话,对面嘤嘤哭泣着。
云贵有一丝不耐烦,嘟囔道:“我还没睡醒呢,怎么又哭上了?好好好,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你现在哪儿,行,那我们就在老地方碰面。”
抓起一件穿了三天的西装外套,搭在肩膀上,临行之前对着境子照了照,理了理发丝,才满意地来到心澜咖啡厅。
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望着对面眼睛红肿的芙蓉,“又怎么啦?”
未语泪先流,她立刻从腋下掏出手帕擦拭着眼泪,“表哥,那儿我是一刻都呆不下去,陈阿娇居然怀疑我!”
“她怀疑你什么!”顿时后背一凉,坐直了身子,失声问道。
芙蓉赶紧眨眨眼睛,安慰道:“不是我和你!”
眼见对方松了口气,心中更委屈,“她居然怀疑我和林净净勾结,将他们的行踪告诉林净净,才使得简战漠对她冷淡。
你说,我和她几乎不熟,我又怎会通知呢?说什么我就觊觎陈家的财产,才与老头子要好的。”
“你不是吗?”他轻轻地低语着,对面错愕的目光,忙地唇角扬起,赔笑道:“她胡说八道,你的心思我最是明白,他人的话别再理会,正经过自己的日子才是呀!”
“表哥!”她顿时眼泪直流,只差抓着他的手。
云贵心中不自在,瞧见了四周朝他们投去的怪异的目光,一本正经地微微咳嗽,同时正色说道:“大庭广众你也是有身份的,别再哭哭啼啼惹人笑话。
我知道你受了委屈,老爷的年龄在那儿,老夫少妻难免会有矛盾的,不论在何处都如此,想开一点!”
他不敢说起那天林净净故意前去找的简战漠,才使得芙蓉受委屈,只得打起万般的款儿,安慰了一通,才哄得她破涕为笑。
整个人也累得瘫倒在桌边,望着眼前空荡荡的座位松了口气。
芙蓉到底回去,她下得汽车,瞧见铁丝大门后有一丝迟疑,问起旁边的下人,“大小姐可在?”
“她出去了,说是和同学一起游玩呢。”
轻轻地哼了一声,同学,那是老爷不知从何处寻来的同学而已,不过是为了哄着自家女儿开心。
悠悠地往里走去,突然外面传来了嘻嘻哈哈的声音,心尖一颤,满脸的惊慌,连连地起身,到底晚了一步,陈阿娇的身影很快出现在大门口。
瞧见她,陈阿娇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故意加重了脚步,拦在她的身前,上下打量着她,冷冷道:“怎么看见我就要走,是不是心虚了?”
想想昨日她狰狞的面庞,芙蓉神色不安,愣是强硬抬头,沉声道:“我没做任何亏心事,为何要心虚呢?只是累了想歇歇而已!”
双手环在身前,她披散着头发,微垂的刘海,一身清爽的青衫长裙,有几分大家闺秀姿态,可眼角的锋芒让人心惊。
目光急急地躲避开,心砰砰直跳,抬步向前时,陈阿娇立即拦住,冷嗤一声,“委委屈屈的,哭丧着脸。我可冤枉你?”
她伸手死死地捏紧芙蓉的下巴,冷如霜的目光逼视着。
心中不自在,芙蓉恼怒地瞪着她,用力将手推开,恨恨道:“你别得寸进尺,我们是瞧在你是病人的份上才相让的!”
“病人,你的借口也太可笑,谁是病人,我告诉你,陈家还轮不到你说话,就算你进门,也是无名无份,只配像丫鬟一般地伺候着父亲。”
芙蓉最为忌讳说她像丫鬟,双手后气得直颤抖,死死地握紧,不顾陈父千叮咛万嘱咐,锐利的目光直对着她冷笑一声,“我是丫鬟,可是你呢,你就是一个笑话!
你知道为何会变得这样吗?你的面庞成熟,心理年龄却是一名学生,那是因为你在人家的订婚礼前天晚上吞药了,想死没有死成,里面的记忆却断篇。
你想不起来这些年来的所为,可城里谁又会忘记以女魔头的名声,就算穿得多么的清纯,像是一朵水仙花,之前的所为依旧让人闻之色变的!”
她说得飞快,唇角衔着嗤笑,眼前的陈阿娇震惊地后退了一步,瞳孔大睁着,诧异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四周好似变得扭曲,天花板,灯,墙壁还有眼前的芙蓉的烈焰红唇,像是一只血盆大口,直逼着她回来。
脑中轰隆轰隆的直响,像是车子碾过了一般,她抱着头跪倒在地上,尖声喊道:“你撒谎!”
嗡嗡嗡,不知道是车流的声音,亦或是他人说话的声音,此刻的她很快的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滔滔不绝,芙蓉紫从未像这般快意,大声地数落着她之前的罪状。
身后没了声响,忙忙地回头,吓一跳。
陈阿娇的脸庞铁青,紧紧地咬着下唇,一动也不动,好似没有呼吸,“来人,快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