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章 做你的眼线
之后望着远处的远山,“我明白了,她们说有人敢将总和我作对的云朵送走,原来那人竟是你!”
“你已经害得她双目失明了,还想怎样?若是男子汉,尽管冲我来!”
蒋道诚双眼通红,一步一步逼了上前,冷笑道:“你以为我不敢吗?”逼上前去。
身后是悬崖,脚边的石子扑簌簌地滚落下去,林净净脸色微白,依旧死死地回瞪站他。
常婆在旁边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哆嗦着,奋不顾身向前想要将蒋道诚挤开,谁知道背后面被他带来的人一把拉住。
急得直跺脚,尖声喊道:“姑娘小心!”
止不住一顿,林净净觉得后背嗖嗖的凉风直灌入体内,浑身的鸡皮疙瘩个个立了起来。。
盘山的路上,她们站在高处。
底下是个长长的滑坡,侧眼望去,林净净的眼睛猛然大睁着,发觉好似有车子翻滚。斜坡的影子一把将蒋道诚推开,揉了揉眼睛,紧抓住常婆的手早已经离开。
神色惊慌的常婆老眼昏花,一时不知所措,可也知道并非是好事,一人骑着马飞快地奔来,冲着他招手,大声喊道:“前面的马车翻滚,无人生还!”
一个趔趄,常婆只觉得眼前一黑倒了下来。
林净净赶忙扶住她,恨目望着蒋道诚,“是你做的,对不对?”
神情一松,蒋道诚扯着唇角嗤笑道:“是又如何?她们车子的轮子有一个螺丝钉松了,走下坡路难以控制,滚落下去,节哀顺变吧!”
掏出了手帕,擦擦衣裳,随手一丢,带人扬长而去。
请来乡民将两人的尸体带了上来,她们的额头撞在了石头上,鲜血直流,已经没了气息。
恨恨地咬着牙齿,她们欲哭无泪。
秋风瑟瑟,枝头的枯叶敌不过狂风的肆虐,纷纷地坠落。
给两人举办了简单的丧礼,常婆整个人瘦了一圈,不时地坐在门口呆呆的望着天边,喃喃自语:“我对不起兄长和大嫂,好好的闺女就这样没了!”
泪水沿着眼眶滚落下来,难以止住,林净净坐在她的旁边,柔声说道:“别这样。”
张开嘴却找不到词安慰,默默地流泪。
“蒋道诚了解的清楚,甚至连螺丝钉不在也知道,是他,一定是他!”
不知多少次,常婆又一次发狂。
林净净任由她手指骨头分明的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手臂,指甲嵌入到肉里,刺痛使她难以忘记仇恨。
眼神眼帘低垂着,“我们没有证据证明是他所为的,来日方长!”
手无力地垂下,整个人好似被抽去了脊梁骨,无力地靠在了门框上,望着瑟瑟的天空,黯然说道:“没用的,没用的,我们斗不过他!”
还未到深秋,心变得如同荒漠,家中冷冷清清,她每次归来,常婆的精神渐渐恢复,眼神少了光彩。
她不时与她说话,“常婆,今日我外出的时候碰见了一个熟人,她叫翠芝,我想,你定然不认识她的!”
常婆淡淡地应了一句,“听着名字像是位大家闺秀。”
“可不是呢,她是一个关键!”
林净净端起一碗热茶靠在窗边,望着外面的海棠树怔怔的出神。
翠芝的娘家就在城中,那是一户老宅,进去后破败的砖瓦,暗黑的木柱,像是一张渐渐收缩的黑网,直令人透不过气来。
从那儿走出来的姑娘归宁后无比风光,亲自带来厨子,从车上抬下做好的美食,一箱一箱地搬入了家中。
方家落魄到这种地步,已然顾不上颜面,很是热闹地为翠芝设宴,林净净从邻居家里的笑谈中得知细节。
那扇古旧的大门可不是寻常人能够随意进入的。翠芝应付了两天,有一丝疲倦,正在歇息时,她的二哥小名保利在外头敲门,“小妹,睡了吗?”
懒懒地起身,披上了衣裳,“有事儿吗?”
“是啊,有点小事儿想和小妹商量!”
“进来吧!”让人开灯,坐在了桌边,熟练地点起一根烟,尖长的指甲在日灯的照耀下红得分明。
修长眉,精明的眼睛,妆容精致,哪像是从前那个跟在身后要着糖果的妹妹,是大户人家夫人的气派。
他顿觉手足无措。
“二哥呆站着做什么做呀?”吐出了一个烟圈,她身子微微地后仰,打量着二哥,“有话快说,我还要休息!”
“是这样的!”保利陪着笑,拍着胸膛,“大哥一把年纪,拖儿带女的,二哥我还年轻,母亲说应该外出闯荡闯荡!”
“是好事呀!”轻轻地弹去烟灰,翠芝轻描淡写。
手伸在耳后挠挠,保利不好意思先红了脸,为难道:“但是我们书香人家哪能够像她人一样外出谋生呢?妹妹说是不是?”
“现在都什么年代,什么书香世家,都是百年前,如今家里人光吃老本,已经快坐吃山空,再不想想别的法子,早晚出去乞讨!”
话音好似重重的耳光打在脸上,保利难堪得想要发作,奈何不敢,低头讪讪道:“妹妹说的轻巧,百无一用是书生,我们只读过几本书,对于其她的行业一窍不通。”
“谁不是从不会到会的,只要肯放下身段,哪里会养不活家人?”警惕地望着二哥,这种事情,总会和自己一个外人谈?
平常小妹小妹叫得亲近,可真正有大事早已经将她撇开,说她是蒋家的人。
淅淅沥沥的小雨,天气越发的阴寒,有一丝不耐烦,尤其雨水自屋檐下一滴一滴地落下来,貌似回到了十余年前,她还在做女儿时。
家中渐渐落败,终日的惊慌无措,令人几乎发狂。
按灭了烟火,她冷冷地说道:“二哥,这种事情不必和我商议,你们下定了决心尽管做就是!
反正在蒋家我也是个毫无地位的人,谁让我的母家败落,令人瞧不起,不像康家的人,她们的生意蒸蒸日上,就连在夫家也受人尊敬!”
说到后面声音有一丝哽咽,无数的委屈涌上心头,眼泪好似不要钱一般啪嗒啪嗒落下来。
保利有瞬间的惊慌,伸出的手在半路又缩了回来,幽幽叹息,“兄长何尝不知道你受的委屈,可是我们到底没有对不起你,攀上了蒋家这门亲事。
你逃出了笼子,可是兄长,还有一家人都要在这儿挣扎着,现在你有了能力,可不能不帮家里?”
终于来啦,斜眼望着他,翠芝冷笑道:“你能做什么?办起正事一窍不通,对于吃喝玩乐样样精通,蒋家的公司从不养闲人,更加不会让没本事的亲戚前去坏事!”
气得保利暗暗地咬牙,果然嫁出去的妹妹泼出去的水,一个劲地向着蒋家说话。
笑意幽幽犹如残风,“再如何,二哥饱读诗书,写得一手好诗,去做个小职员总不会太差吧?”
“你真的愿意?”按说以二哥的文采确实能够胜任,做得好,她脸上也有光,可不是稍稍找回了颜面。
他将胸脯拍得砰砰直响,“就算是为了家人,为了妹妹,我也不会挑三拣四,一定会兢兢业业!”
同时凑了上前轻声说道,“在公司里为你做个眼线,往后心中也有底,不至于变成睁眼瞎,不是吗?”
翠芝心动,因为媳妇不能够进公司,使得她对于家中的财务一无所知,听说如今公司蒸蒸日上,可在百年前她们方家更是富甲一方,如今还不是落得这般的下场?
“那好!”当即拍板决定,“我来安排。”
回到房后,她的妻子方郑氏正往枕头里面藏东西,冷不丁背后被人点了点,吓得尖叫起来,瞧见是丈夫后恨骂了一句。
见他脸上的喜色,恼怒顿时消失,她急问道:“妹妹同意了?”
“当然啦,我出马,她总会答应的。好歹小时候我可是最宠她的,说是明日,就让我去蒋道诚那儿报到,啧啧啧!”
打开扇子欣赏着上面的真迹,同时摇头感叹道:“妹妹出息,可以说是我们方家的骄傲啊,在蒋家说得上话,又何尝不是我们方家的缘故?”
妻子冷笑,“快别提这个家,现在家不是家的,听说昨日大嫂还要死要活的。非说日子过不下去,想要上吊呢,两个孩子抱着她的腿,闹的呀,真是不像话,妈气得差点晕过去!”
“快别理她们一家子的事,就大哥这种败家的势头,金山银山也会败空的,我们的银子可不能够让他知道!”
“当然啦,我都藏好了,谁也不告诉!”两人会心一笑。
蒋道诚对保利的到来面无波澜,抬头直视着他,“今日我可没空陪你吃喝玩乐,你找别人吧。”
“蒋小弟说的什么话,我来是有正事的!”
蒋道诚不愿与他再说,诸事缠身也走不开,偏偏眼前这个亲戚不时地前来,耽误无数的时间却不得不应付。
不是父亲时时叮嘱着不可伤了翠芝的颜面,在家中不安宁,他才不会理会呢。吩咐他人做事,打出几个电话,一直将他冷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