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看电影
归去的路上,简战漠和虎子路过一间饮品店,眼睛头顶太阳毒辣,热汗淋漓。
简战漠便一头钻了进去,可站在门口时愣了愣。
虎子眼睛扫了一圈,在角落里面低声说道:“陈阿娇在,我们走?”
简战漠略愣一思忖,依旧大跨步的走上前去。
陈阿娇脚进来之后,抬手招来侍从,“老样子。”他立刻端来两杯果品。她唇角抿起,“好似心事重重的样子,说也奇怪,你日日经过,几乎不成进来,今日为何?”
简战漠眼露不解直望着她。
陈阿娇的唇角浮起一抹苦涩的微笑,悠悠地说道:“你是好奇我为何这般说,只要有闲暇,我便会前来。
记得之前经常来到此处,不知何时开始慢慢地变成我一个人,但是,心中一直深信,早晚有一日你会再次前来!”
他并不吭声,微微地低垂着头味道依旧可是泛着一股苦味,将饮料一推,沉声说道:“你父亲到底要如何才肯答应?”
嫣然一笑,她的眼睛微微地发亮,搅动着手中的吸管:“为何这般问起,父亲如何嘛自然是听从我的。”
“那么你又准备如何?”
她以手支颐,轻笑道,“很简单,我希望你再重新追我一遍,将之前走过的地方再重新走过,对你来说并不为难吧。”
简战漠一声不吭,陈阿娇好似不曾瞧见他的为难,絮絮地说起:“此一时彼一时,还要加倍对我好!”
徐徐地将手中的杯子放下来,身边的虎子早已经掌不住气恼,眼睛鼓出,恼怒不已。
他轻轻地一笑:“这般说来,是没有别的商量的余地了?”
“是,决定的事情不会更改!”她悠悠地起身,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至于答不答应嘛,是你的事!”
她才转身,可虎子已经拦在身前,睚眦欲裂,拳头紧攥在一处。
“漠哥哥!”她委屈地呢喃一声。
简战漠一挥手,虎子不得不让开,眼睁睁地看着她得意洋洋地离去,手背的青筋突出,冷哼一声,“他们父女掼会做趁火打劫之事,少爷,还有别的办法。”
“且令他们得意两天!”简战漠抬起眼眸,正瞧见透明的橱窗外面陈阿娇的婀娜的身姿,在阳光下的她今日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意。
简战漠的神色愈发凝重,眼睛一转,勾了勾手指。
忙低下头来,虎子的脸色更为难看,可依旧点头答应下来。
陈阿娇心情美美地回到家中,将最爱的衣裳尽数翻了出来,摊在洁白的床被上面,像一朵硕大的五彩的花。
“小姐,你身上的这件旗袍可真美!”丫鬟站在一边,当中带着艳羡。镜中的白底红花孤旗袍清雅有余,可太素淡。
陈阿娇并不满意,转而望向床上,脸色沉沉,“去将邵裁缝请来,我要做一件全城独一无二,最美的衣裳!”
丫鬟匆匆地跑了出去,令人收拾好了后,才准备休息,却有人登门,指名找她而非父亲。
“就说我没空!”白了王妈一眼,她依旧闭上眼睛。
王妈浑身禁不住一颤,轻声道:“小姐,是虎子!”
霍然睁开眼睛,陈阿娇喜道:“还有谁?”
待听闻只有一人,陈阿娇不复刚刚的狂喜,微眯着眼睛,懒懒地说道:“先让他侯着,就说我随后就到。”
缓缓地起身,掀开帘子,果真下面的院中正立着虎子挺直的身影。
“他到底是受教的!”陈阿娇得意地坐在西洋镜前,拿起桃木梳子轻轻地梳理着秀发,缓缓地上妆,直直地折腾了半个小时,方才悠悠地下楼。
眼见虎子站起的颀长的身影,她唇角微扬,“你们少爷是答应了?”
“少爷请小姐明日去看电影!”虎子双手自然地垂放,眼睛平视而空旷,声音毫无感情。
她的心情上佳,在单人沙发上坐下来,翘起二郎腿,凤目抬起,笑道:“明日可真是不巧,我有事!”
虎子的脸色瞬变,强强地按压住才未发脾气,心中冷哼,“好一出欲擒故纵,为了少爷连命也可以不要,如今却这般矜持!”
他声音变得和缓,柔和几分,“少爷是诚心相邀,且为此还精心准备过,只希望当时陈小姐能玩得开心!”
五指蜷起,细细地望着做好的指甲,她慢悠悠地说道:“正因为不想令他失望,所以我也要精心准备。”
门外有了动静,丫鬟正带着邵裁缝进来,她才起身,“我有客人前来,不留你了!只有做了一件我满意的衣裳,方才能够出门,能够配上你家少爷!”
邵裁缝与虎子也相识,寻常的西服都是找他订做,两人互相点头,虎子只得起身,眼睁睁地望着他们上楼了,懊恼地离开。
他前脚才走,后脚陈父回家,站在门口,望着离去的虎子的汽车,若有所思地往家赶。
“小姐,为了测量精准,小的得量十三处!”
陈阿娇听见汽车的声音,心中痛快无比,极为配合,直至父亲前来,他们恰好量完。
“何时开始又想穿旗袍了?不是说没有洋装时髦吗?”
陈父坐在红木椅子上,手中拿着洋烟。
“父亲人老新不老,开始肯抽洋烟了,以前的土烟真是拿出去丢人!”
他在透明的烟灰缸里将烟摁灭,宠溺地望着女儿,“那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怎么会丢人?有些可是时日越久越为珍贵啊!”
眼睛闪着亮光。
“父亲是想到简战漠的矿山吧,那可是座金山,还有,他刚刚才派虎子来约女儿出去玩呢,可女儿没心情!”
轻步轻盈地上前为父亲倒酒。
陈父脸色微变,不满道:“为何不去,你不知道这是他主动示好吗?我们陈府的机会来了!”
嗤笑一声,陈阿娇亭亭地走上前,将酒递给父亲,“女儿自然知道,往先他伤女儿,女儿得尽数向他讨要回来!”
沉吟良久后,陈父低头啜了口,目光沉着,“一天的时间,你定要然接受,若不然,依着他的高傲的脾气,自然不会再理你的!”
“父亲的胆子太了小,他有求于我们,一天哪够抵消呢,至少得三天!”
邵裁缝记录好了所有的数字,起身告辞时,她的声音冰冷,“你也听见了,简战漠约请我,时间急促,你得尽快做好送来!”
邵裁缝自是知道,微笑道:“陈小姐放心,一日的功夫自然会将你的衣裳做好,且是由我亲自缝制!”
闻言她的心情舒畅,颔首:“我只相信你的手艺!”挥手令他归去赶制。
翌日,虎子继续前来,却连人也未曾见上,他生气地将票放在桌上便走了。瞧了瞧时间,是晚上六点。
邵裁缝被催促着,在五点半时将衣裳送来。她赶忙换上,穿上后愣了愣,短袖口,胸前绣了朵银花,深蓝色的虽厚重,又平添了几分俏皮。
手抚着莲藕般的手臂,她惊诧道:“短袖的可不常见啊!”
旗袍问世时间不长,近日前来因为有人说旗袍大有复清的嫌弃而被禁过,更加保守,如今的几乎接近无袖,怕是会更加令人闲话。
“小姐,时间快到了!”正犹豫间,丫鬟的话好似雷声炸响,她顾不上其他,挽起小包便冲了出去。
门外的喇叭声音再次响起,她才靠近,简战漠早已经走下车,为她开车门,随后才拢了拢风衣,重新坐回四上。
“凤来影院!”
汽车立即嗖的一声开走,平稳地驶在马路上。
“今天很漂亮!”简战漠声音低沉如磁,眸亮如星。
她抓住滑落下来的披肩,温婉地笑了笑,“谢谢!”
简战漠的目光好似深情地一瞥,可很快转而望向窗外,两人各怀心事。
电影院里空空如也,两人挑了最为中间的位子坐了下来,黑暗里,她不禁向简战漠靠了靠,许久以来二人都不曾这般亲近。
有瞬间的恍惚,好似在几年前,他们便是这样的亲密,如今竟是奢侈。
突然整个人被搂住,她忙地抬头,只见到简战漠眼光虽然直视着,可手不知道何时竟伸了过来,搂住她的肩膀。
开心之余时端正了身子,不动声色地将他的手推开。
简战漠的神色如常,好似对他来说也不过如此。她的心中有阵懊恼,若是此时伏在他的怀中,那么该有多美妙。
悄悄地回头,只见到丫鬟正站在门口,却迟迟未走过来,于是低头假装咳嗽。
“嗓子不舒服吗?”简战漠关切地问道。
她连忙摇头,只见到黑影畏畏缩缩地往前,还伴随着细如蚊虫的喊叫声音,立即起身道:“我有事离开会!”
来至走廊扯过丫鬟,低斥道:“不是说好了才进去就进来吗?磨磨蹭蹭的!”
“小姐,里面太黑,瞧不清楚!”她慌慌张张道。
抬起了手,望见她吓得躲闪,她无奈地收回,“再给你机会,回去告诉他,就有说家里有事,不能陪她看完!”
离开时她发现,虎子竟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