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背负着重重的壳
陈阿娇听得评价,脸上漾起如花的笑容,红莲却冷哼一声,父亲在外等候,不想久久的耽搁,一甩袖子离开!
上前一步,陈阿娇不顾他人,之后让人上前来招呼。
“你难得前来,今日被人搅了局,干脆我请你到二楼去,我们饮个痛快!”
“不必了!”简战漠望着林净净目光含笑,抬起头来时神色冷如寒冰,“我怕到时候不是栽赃这般简单!”
陈阿娇的脸庞慢慢地泛红,简战漠则仰头大笑着离开。
出来之后直问她是否过瘾?
林净净瘪嘴说道:“只有你才过瘾,一时间放过两名女子,往后怕有无数的纠葛!”
“对呀,个个貌美如花,同时也不会给脸色瞧,佳人尤物,谁不心疼呢?”简战漠的头高高地昂起,一脸的回味。
突然手臂一疼,林净净死死地掐住他,面色却如常。
简战漠不动声色,只是摇头叹道:“果然说最毒妇人心来,难怪你如此大的年纪也没有人敢娶你,他们必然知道娶了后小命不保!”
闻言脸上一片通红,气恼不过加重了力道。
简战漠紧皱眉头,高声叫道:“那我可要叫了!”她立即将手一松,撅着小嘴不满地转过头去。
真生气了,轻轻地一推她,她不肯吭声。
他回眸幽幽道:“今日诬陷我的人,他们两人都有份。都令女儿们出面得罪人,自己则在背后指使,我又怎会上当呢?反正这次定要好好地算账!”
原来如此,可简战漠愈发嬉皮笑脸,让人极不自在,不顾挽留,愣是搭上了汽车回家。
原本热闹的晚上,现如今冷冷清清的,其间简战漠和林净净的亲昵,让陈阿娇的心中一片黯然。
里面有人她早已经不在乎,不由自主地跟着他们出门,却眼睁睁地见到他离开,心下难受,木然地被保镖护送着回府。
房中依旧昏暗,可眼前站着一个颀长的身影,不细看也知道正是父亲。他缓缓步上前来,望着女儿的脸色越发的暗沉,心中更为纠结。
眉头紧锁,他的眼中流出几分不满,“简战漠太不知好歹,躲过了一次,往后定会有第二次,若是一直这般对你,又如何能够出心中的恶气?”
“父亲别再说了,若非是你一直坚持着,又怎会变得如此?现在他将女儿弃如蔽履,都是你!”
陈父的神情立时变得冷峻,死死地凝在女儿的面庞上,“你真的认为是父亲的错?”
“不单单是你,还有赫成峰。他为了达到目的,不惜损毁女儿的清白,一直利用女儿为他做事,口口声声说为女儿好。
如此虚伪的人,父亲为何还要与他合作?但凭我们之力,也能将地盘经营好!”
“原先的话,父亲算是白跟你说了,暂时的安宁又有何用?整个城中最为热闹繁华的地方都为简战漠所占。
我们呢,只是剩下一些难啃的骨头,既无营养又费劲,只要将他的地盘夺过来,父亲心中的石头才会落地!”
“那是你的事和我无关!”陈阿娇霍然站起。
期间将肩膀上的云肩扯了下来,抚摸着上面的皮毛,滑滑的软软的,心不觉变得柔软起来,幽幽道:“为何你要负我呢?难道不知道对你来说,我是这世上最爱你的人吗?”
不顾父亲眼中的愠怒颓然起身离开。
来到楼上,坐在钢琴前缓缓地谈了起来,家中一片寂静。
她知道此时父亲便坐在楼下,听她的琴音,渐渐深夜,好似孤魂般在四处游荡着,不肯安歇。
翌日早晨,浑身倦怠地躺在床上,不论谁前来喊叫,都不肯开门。
隐隐约约之间,只见简战漠身穿着一件笔挺的西装,别着一朵小红花,在如山的人群中有如鹤立鸡群。
他们哄闹道:“亲一个,亲一个!”
一时之间显得恍惚,环顾四下,原来是在教堂。
父亲同样穿戴笔挺的西服,笑望着她。揉了揉眼睛,只听见耳边简战漠温柔的声音说道:“我愿意娶陈阿娇为妻,生生世世,永永远远照顾着她,你愿意吗?”
“我愿意!”她开心不已,却发现对方好似不曾听见,依旧在一旁等待着,她急了,扯着嗓子喊叫起来,对方依旧毫无反应。
手一伸,但只摸了一个空,所有的人凭空消失,整个教堂空荡荡的。
“人呢?你们都在哪啊?别抛下我!”
霍然睁开眼睛,仅见到父亲关切的眼神。瞬间收敛起来整个人变得冰寒。
她茫然地望着四周,仆人还有家庭医生都站在不远处,屋子里面弥漫着一股淡淡消毒水的味道,“谁让你们进来的,都出去!”
可是并无动静,众人微微地低垂着头一动也不动。
父亲上前拉着女儿的手,“好女儿,别闹了,你生病了,乖乖地看病吃药,等到病好了,我们在一同外出!”
之后便转身朝外而去,是现实还是在梦中呢?
陈阿娇偷偷地一拧手臂,疼得脸庞微微地扭曲,立刻跳下床,冲到父亲的面前拦住道:“你想将女儿软禁吗?我要出去!”
“女儿,你真的病了!”陈父面目无比的慈祥,转而对着医生说道,“给她打镇定剂,以免整个晚上吵吵闹闹不得歇息!”
医生拿着粗厚的针管而来,她惊恐地睁大眼睛,不住地摇头,“别过来,你们别过来!”
可对方依旧阴森着面庞逼近而来,不由自主准备一脚踢过去,却被下人抱住了双腿,他不时地挣扎着。
勉强睁开眼睛,指着他们骂道:“竟敢动手,我杀了你们!”
话未说完,整个人软倒在地,陈父吩咐将人扶上床去,离开之时,只见到修道院的修女正坐在楼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三天了,女儿在家中大吵大闹,一时迷糊一时清醒,他毫无办法,想起陈阿娇小时候曾经喜欢去修道院,才将人请来。
下楼去到陈修女的面前,他愧疚地说道:“往后就要麻烦修女好好地引导小女!”
“令嫒颇有慧根,也和我们有缘!”
人已经将昏睡过去的,叫来汽车载着她们送到了城郊的修道院。在药力的作用之下,沉沉地睡了一觉,起来之时只觉得精神了几分。
睁眼望着四周,陈阿娇一阵惊恐。瞧见走进来的陈修女,眼眶不觉濡湿。
陈修女是小时候的干妈,长得慈眉善目,说话声音柔和,“阿娇,这些年你也累了,就在此好好地歇息,干妈会照顾你的!”
“干妈!”扑在她的肩头,微微地低声饮泣,“十多年了,他从未接受过我,干妈,你说我该如何?”
“这并非是你的错,为何还要惩罚自己呢?他不接受你是他的损失,乖孩子,只要好好的,你的父亲会安排好一切!”
还欲再问,可是头脑一阵刺痛,索性放弃谈话坐起来。
在修女的搀扶之下来到窗外,修道院几乎由陈府出资买地修建,偌大的草坪绿草如茵,心情顿时变得平静。
陈修女按着她的肩头,“晚点我们一起去做祷告,你现在毫无精神,好好地休养!”
她点头应下。
夕阳如金,陪同着多人一同祷告时,心境渐渐地变得宁静。
角落里面有钢琴,待到修道院里面的女孩们聚集祷告时,她叮叮咚咚地弹起来,普通的琴,竟比家中昂贵的钢琴弹得自在快乐许多。
因她面对的是一张张快乐的面庞,一曲罢了,女孩子们鼓掌道:“姐姐弹得真好!愣再弹一首!”
陈修女上前驱赶,“好啦,姐姐也累了要休息,你们自己先去做功课!”
众人一哄而散,望着少女们,陈阿娇的目光满含着艳羡,“当年我也和她们一样!”
“是呀,你的父亲总以为你天生病弱,担心你的身体,在你十岁那年将你送来此处……”
“别提他!”陈阿娇闷闷地站了起来。
虽然前段时间迷迷糊糊,可也知道父亲的狠绝,或许他们是同一类人吧,父亲的心思陈阿娇一早便明白。
“我不会放弃的!”目光显得执着,望着刚刚离去的那伙本该嬉笑打闹却走路规矩的小女孩,“我不想一辈子像你们一样背着厚重的壳,慢慢前行,我要飞得更高,走得更远!”
口中喃喃地说道。
暗下决心,陈修女望着她眼眸当中布满了一层担忧。
生活虽然平静,才过几日便觉得无趣至极。偷偷地告别陈修女,趁着修女故意支开下人们,她偷偷地来到街上。
知道身后依旧有人盯着她,一举一动很快便会告诉自己的父亲。心下原本恼怒,最后索性不理会来到街头。
才刚坐下,只见到一位男子走上前来,“请问小姐,文笔巷是在前面吗?”
那是陈阿娇出生的巷子,先是打量着他,脸色白白净净,娃娃脸,瞧不出来年纪,一身笔挺的西装,有几分违和。
人高高瘦瘦的,看起来文质彬彬。不知为何,要在往先绝不理会的她今日却往身后一指,“走过一个路口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