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 寻找的人
常婆为她们端来了点心,嘀咕道:“简公子,你是不知道,当时姑娘归来可是全身都发抖。”
简战漠侯三番四次前来,不问林净净如何受惊,尽力陈阿娇说话,就连常婆也看不下去,她不便明言,嘟囔道:“现在的女子只会扮柔弱,就连城中的女魔头也学会,哎呀,世道艰难啊!”
简战漠的脸色难看,林净净依旧冷着脸庞,不肯说话,他便起身,“改日再来看你!”
脸色一变,常婆立刻陪着笑,“我不是说你,是有感而发而已,你别走啊,多陪陪我家姑娘,她一人闷得慌!”
“谁说我闷?”
林净净动手翻过一页,眼皮也不抬。
简战漠和抬步便走,常婆没拉住,待到人消失之后,眼见到林净净目光离开了书本,怔怔地望着眼前发呆,叹了一口气,“人不在时,时时地盼着,人来了又将他气走,哎!”
外面响起马达的声音,眼睁睁地听着车子远去,林净净如今无法入睡,总是会梦到被人追杀的情景。
懒懒地放下书,先去歇息。
不知过了多久,待她醒来之时,就见到常婆正守候在一侧,笑意盈眉,“怎么啦?”
她不无疑惑地起身,懒懒地问道。
“没什么,我瞧着如今午睡的时间太长,还是外出走走吧,要不然晚上又该失眠!”
神神秘秘的,林净净披着外衣,随着她来到了门外,突然愣住,只见头地上有无数支玫瑰花组成的一个心字。
在正中,则是一个粉红色的心形的盒子。
心中狂喜,像是简战漠的风格,但又有一丝不像。
“谁啊,真是无聊!”
她忙地将门关上,常婆立刻拦住,“别呀,人家花心思布置的,怎么样也要看上一眼吗?”
弯着腰从里面将里面的盒子取了过来,打开后,发现是张喷了香水的花笺,“能够认识林姑娘,真是三生有幸!”
下面画了一朵祥云,再加上一朵桂花。
女里女气的,林净净瞬间将信件撇下,转身便走。
“砰!”就在此时,无数的烟花有如鸣笛一般的呼啦啦地飞上天,有如万千的火树银花。
“快看,姑娘!”
怔怔地站在原地,烟花美则美亦,生命如此的短暂,当时她若是有了意外,是否简战漠会担心,会落下几颗眼泪呢?
常婆喜滋滋地瞧着林净净,她正聚精会神地盯着天空,微微松了口气,只说送鲜花太俗了,倒是烟花,不论是谁,心都会被这美好的景象给融化的。
眨了眨眼睛,不知为何,鼻子竟有一丝发酸,她悄悄地退下。
烟花持续了许久,只引得外面的儿童也围聚而来,不住地拍着手掌,在噼里啪啦的声音当中,林净净循着声音而去。
瞧见一名男子正弯着腰,聚精会神地将烟火点燃,跑至远处,在瞧着她嗖嗖的飞上天空的情景,脚步顿时停了下来,转身便走。
男子早已经瞧见她,收起打火机,连连地跟上去,“林姑娘。”眼中闪着星星般的光芒,似有一丝手足无措,笑望着她。
“原来都是你的心思,真是难为你啦!”
“常婆说你终日不开心,只是想博你一笑罢了,这些东西能令林姑娘喜欢,也是它们三生有幸呢!”
林净净低下头,转身悠悠地往回走。
突然房间里传来如水般音乐的声音。四周花团锦簇,外面阳光热烈,云贵眼珠一转,手伸至她的面前,“此时此情,不知道是否可以请林姑娘跳上一支舞?”
鲜花娇艳,青砖碧瓦,蓝天白云,在院子里的砖石上,那人像两只快乐的蝴蝶翩翩起舞。
旋转当中,渐渐地忘记了不快,林净净越跳越开心,昂首挺胸,修长的脖子,像是一只高傲的白天鹅。
云贵有一丝紧张,虽说近日不断练习,想象着和林净净共舞情景,这天来得太快,他脚步变得迟钝,险些踩到林净净的裙子。
才舞两圈,顿时兴味索然,林净净松开了手,可是微微地出汗,脸庞潮红,不似刚刚的阴郁。
他们坐在一旁的躺椅上,喝着常婆送来的果汁。
“谢谢你。”
“为何这么客气呢,我们也是朋友,上一次你有了意外,我也难以帮上忙,如今无事,我终于能够放心!”
满脸的真挚,林净净唇角含着一缕笑意,“其实你和芙蓉郎才女貌,倒是天生一对,没有在一起着实可惜!”
心中莫名一紧,他和芙蓉青梅竹马,可乡下日子着实难熬,靠天吃饭,不时地有人来村里扫荡,有收税的,有打劫的。
遇上丰年尚且难以果腹,更何况是灾荒之年?
再也熬不下去,不得不一起来到大城市里讨生活。
“瞧你说的,表妹现在和陈老爷在一起,往后便是陈夫人,她能够记得我这门穷亲戚,也是我的造化,至于其她,我可从来没有想过!”
“你们真的只是同乡的关系?”
“当然不是呀!”他连连地摆手陪着笑,“我们还沾亲带故呢,若不然她也不会如此提携。”心中有些慌张,急忙岔过话题,“林姑娘独自一人居住在此,怕是寂寞吧!”
“当然啦!”就在此时方婆榨了杯果汁前来,只将果汁摆在林净净的面前,“他的我随后送来!这怀特意给你的!”
“有何讲究吗?”颜色颇为特别,林净净望着黄澄澄的橙汁,有一丝好奇。
“尝尝不就知道了!”
唇角勾起一抹微笑,林净净不假思索,顿时抿了一口。
“甘甜爽口,调配得不错!”
云贵深深地凝望着她,稍显得好奇。
方婆转身倒了一杯白开水递到他的面前,错愕地大睁着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笑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林净净也略觉不妥,虽说云贵并不讨喜,此时毕竟是客,撑着椅子坐直了身子时,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神色眼皮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
好似方婆的声音在脑海当中盘旋着,“像是累了,你不扶去休息?”
云贵的关切的面庞渐渐地贴近,同时被他伸手搀扶住。
“走开,走开!”她的心中不住地叫道,人却身不由己随着向前。
常婆在远处时,方婆连连冲她摆手后高声喊道:“姑娘想要去歇息,你出去买条鱼招待贵客!”
自己若无其事地整理着东西。
突然藤椅上一块玉佩引起注意,正是林净净刚刚坐的位置,滑落下来勾在藤条上。
一把抓住抚摸着,脑中闪过一道灵光。
十年前,她哆哆嗦嗦地将两块玉佩中其中一块塞到孙女儿的怀中,自此之后,她们从未再见过面。
不久之前,林净净和自己异口同声说玉佩是自己的,多年来,她已经忘记了孙女的模样,可玉佩永远也不会忘记,不住地抚摸着,口中惊叹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轰轰隆隆的一声惊雷在脑中炸开,她的神色一惊,连忙朝里面追去。
砰砰砰,不论将门敲得如何响,里面的云贵丝毫不理会。
瞧着林净净的恬静的睡颜,轻声道:“我已经倾其所有,只为和你共度春宵,啧啧啧。”玉质凝脂,美得不可方物,孩童般的睡颜,莫不令他心动无比。
伸手撩拨起她的乱发,轮廓精致,眉眼如画,简直人间的尤物。
“人人都说大小姐长得美貌,可和你相比,失了几分婉柔,难怪简战漠为你神魂颠倒!”
唇角含笑,轻轻地俯下身。
砰的一声响被撞开来,常婆和方婆一人拿着锅铲,一人拿着扫帚猛冲了过去。
云贵不解地望着方婆,气恼指着她,“你收了银子居然事后翻脸!”怔了怔,正欲张口破骂时,扫帚像雨点一般的噼里啪啦打在身上。
方婆抢先喝骂道:“人面兽心,居然想着欺负我家的姑娘,还不快走!”常婆的锅铲也噼里啪啦打在身上,疼得直咧嘴。
见到两人凶悍的模样,他不敢久留,抱着头屁滚尿流地冲下了楼。
常婆不由自主指着她的背影,大声地喝骂着,方婆睁大了眼睛,一步步地往前挪,抓着林净净的手腕,细细地查看。
“姑娘受伤了吗?”常婆丢下锅铲,急冲了过来,不住的摇晃着,“姑娘,快醒醒,快醒醒!”
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望着眼前的两张面庞,待到看清是方婆之后,浑身好似触电般的一颤,后退了两步。
方婆已经泪流满面,哆哆嗦嗦伸出手中的玉佩。
林净净一把夺了过来,紧紧地拽在手心,锐声冲她喝道:“是我的!”猛一回想,头疼欲裂。
常婆急了,立即将方婆支开,“厨房里还炖着汤呢,你去看看!”自己则在一旁柔声宽慰着。
林净净摇了摇头,挣扎着跳下床,怅怅地望着方婆的背影,转身紧紧抓住常婆的手,“我怀疑是那杯橙汁的缘故!”
“你怀疑她?”常婆失声叫道,先是恐慌,变得愤怒,恼恨地说道:“对呀,要不然好端端的为何会晕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