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她安排的。
才反应过来,赶紧闪到了一旁的屋檐下,望着柱子时泪流满面。
他猛地一松手,整个人闪过一旁,赶车的人赶忙跳下车,紧张地跑来问起他的伤势。
柱子摆摆手,微微地皱眉,“路上人多,别再让乱跑乱撞,太过危险!”
“我知道啦!”他忙不迭地后退,担心反悔,一溜烟地跑走。
见她面色苍白,手捂着肚子,“刚刚这一踢,伤得严重,我送你去医院!”
连忙起身想上前搀扶着,柱子摇了摇头,同时警惕地望着四周,他的嘴唇暗紫,依旧强撑拦下来一辆黄包车,愣是让香香上车,“去医院!”
“我没事呀!”香香只莫名其妙,见到柱子在旁边守候着,不安地望着四周,心中一个激灵,猛一回头,果然见到不远处有人在偷偷地张望。
她突然明白过来,胸口起伏着,恼怒地问道:“是陈阿娇安排的?”
柱子神情严肃,一声不吭,咬牙坚持将香香送往了医院,检查一切无恙之后,整个人才瘫倒在地上。
香香正欲冲上前去,可是陈父及陈阿娇急匆匆地赶来,关切地说道:“听说你受了惊吓,担心死我了!”
在陈父面前,她不敢对柱子表现得太过关心,横了陈阿娇一眼,“现在倒无碍,可往后难以保证!”
“这就好,这就好!”陈父喃喃自语,柔声安抚着她,同时赞叹道,“今日柱子有功,果然之前没有看错他。”
“是呀,若非是他,我和孩子早就没命!”香香思及此处,立即准备下床,“听说他的伤势严重,我想去看望!”
“不必了,他本就是个下人,保护你的安全理所应当,已经被拉去打针,你好生歇着!阿娇!”不悦地望着女儿,“你怎能够只关心生意,不关心你即将出生的弟弟?”
“谁说一定会生儿子,未必吧!父亲别高兴的太早,还有哇,往后每一日,可得多带上几个像柱子这样的忠心耿耿的下人才行!”
“对对,女儿说得对!”
香香气得无法,尤其见到她得意洋洋的样子,不知道陈父当真不知抑或只是装傻,对于父女两人,一时间只觉得无话可说。
她闭着眼睛轻声说道:“我累了!”
“那你好好地休息,我们晚点再来探望!”
将女儿带到无人之处时,陈父的脸色微白,冷声问道:“是不是又是你派人做的?”
“父亲!”陈阿娇觉得委屈,低声婉转说道,“为何父亲这般认为,之前答应过父亲,不会再伤她们的!”
偷偷地瞥了一眼陈父,心中惊疑未定,“香香只是妇人之见,头发长见识短,在路上遇到危险便认为是我动手,父亲如此看中她肚中的孩子,我又怎会再次忤逆父亲的意思呢?”
“你能这样想父亲就安心了,父亲老了,她们又无背景,又如何能够威胁到谁呢?父亲只想享受天伦之乐!”
“我明白的,父亲早点回去歇息吧。”
待到他们一走,香香立刻悄悄地下床,门一打开,便有两人守在门口,弯腰恭敬地说道:“香香小姐,有何吩咐?”
“哦,也没事!”她的目光定定地望着远远的走廊,温声道,“我想看看现在柱子如何!”
“柱子哥还在医院呢,刚刚我们也去瞧过,并无大碍!”
“谁说的?马腿如此雄壮,踹在他的胸口,又怎会像你说的这般,我要去看看!”
她依旧坚持,两人极为为难,苦着脸恳求道,“老爷吩咐过了……”
“老爷不是已经不在吗?”说罢将人一推开,挺着肚子往前,问明护士之后才在一间简陋的病房里面找到了他。
柱子眼睛紧闭着,脸色依旧雪白。
胸口殷红的衣裳正丢在一旁的地上,瞧着他缠满了纱布的肚子,香香心中一阵难过,坐在一旁喃喃自语,“为何这么傻呢?我们根本就不值得!”
“净净,净净!”就在此时,柱子口中迷迷糊糊地喊道。
香香的脸色大变,神色黯然,望着他伸出的手陡然地缩了回来。
她轻叹道:“是啊,你和她郎才女貌,天生一对,我只是一个可怜人,若是有机会,我真希望能够早点遇见你!”
“咚咚!”外面响起了轻微的敲门声,她一转身,守门的两人正在外面不停地催促着,“香香小姐,时间到了,我们得回去了!”
香香才起身恋恋不舍望了他一眼,离开时心下难过。
她从怀中掏出了几个大洋塞给他们,“你们替我去给他买点水果花篮,也好让他不至于太过冷清!”
两人盯着手中的大洋,震惊地望着香香,着实不解,眼见到她的脸庞渐渐地变得不悦,不敢违拗,其中一人赶忙跑着前去。
香香才松了口气。
迷迷糊糊之间,柱子猛地睁开眼睛,眼见到面前雪白一片,赶忙坐了起来,突然胸口传来一阵阵钻心裂肺的疼痛,忍不住哎哟一声,捂着肚子。
就在此时,黑夜当中一双晶亮的眼睛直盯着他,将人吓了一跳,定睛望去,试探地问道:“净净?”
迷迷糊糊当中,林净净坐了起来,瞧见他终于醒了,顿时抚着心口,神情松弛,“终于醒了,你知道吗,昏睡了一天呢!”
柱子头头昏昏沉沉的,摇了一摇,毫无作用,有气无力地问道:“我何时昏迷过去?”
“你一直都昏迷着!”
他欲言又止,不曾想到林净净竟会出现,开心不已,唇角紧紧地抿起,掩饰笑意。
她将窗帘掀开,刺目的阳光洒入,直照得他眼晴一痛,连忙闭上眼睛,待到适应了之后,才发现外面熙熙攘攘的。
窗户一推开,车流的声音钻入耳中,原来并非是黑夜。
“都已经是下午,现在伤口如何?”
他低下头来,因为刚刚的动静使得伤口浸出血珠,林净净也发现,赶忙站起来想叫医生。
柱子连忙制止,说道:“不必了,小伤而已。晚点医生会来处理的,你怎么会突然前来呢?”
“是香香打电话,我刚刚只是来看你一眼,你竟然醒过来,我就得走了,院中还有别的事情!”
她显得极为忙碌,面庞微红,气喘吁吁的,也不知为何,柱子有一丝眷恋,可是并未挽留,任由着她渐渐背影消失在门外。
与此同时,医生赶了过来为他打针,他不由得好奇地问道:“现在香香小姐如何啦?”
“她正在生产!”
“什么?”激动下,手臂微动,使得针打偏了,疼得他直咧嘴。
小护士满脸怯意,呆呆地握着针头在一旁都快吓哭。
他赶忙换了个温和的笑容,“没关系,我皮厚不怕疼,还有不是还有一个月才生产吗?为何现在就开始?”
“可能是昨日受到惊吓了吧,小孩早产,不过也不必担心,一大部分的医生都已经前去,她定然会平安生下孩子的!”
都说妇人生产半条命踏进阎王殿,难怪林净净刚刚急匆匆的,他想着离开,医生却伸手用力地按住,起身严肃说道:“陈先生叮嘱我们要好好地医伤,你要配合!”
取下眼镜说得一本正经,柱子急了,一把推开他,“现在香香和孩子才是最为重要,再说,我只受一点皮外伤,不碍事!”
说罢便欲冲去,很快一阵眩晕感袭来,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身子摇摇欲坠,医生接住,和护士将人扶到病床上,“别再逞强,好好地养伤才是正经!”
也不知道此刻香香是否害怕,林净净是否担忧,他无力的躺在病床上望着空洞的天花板,唇角扯了扯,面目无神。
等到人平静下来,医生这才离开,取下口罩之后回到了办公室,只见到一个女子坐在他的位置上,低着头正认真地写写画画。
打扮时髦的富家小姐,任何事情都新鲜,想尝试,就连医院里也当儿戏,他心中不快,大声叫道:“小姐,你坐错地方了,这是医生所专坐的!”
女子缓缓地抬头,他顿时将话深深地咽了回去。
瞧着陈阿娇似笑非笑,略带着恼怒的面庞,他立刻陪着笑脸,伸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赔罪道:“是陈小姐,我有眼不识泰山,没有认出来,小姐,你请坐,请坐!”
陈阿娇才刚站起来,他忙不迭地说道。
斜睨了他一眼,陈阿娇目光定在他的病历单上,瞧着上面的两个字,旋即问道,“柱子现在的伤情如何?”
“肋骨上有裂缝,正在观察着呢!”
他倒命大,如此强壮的马不曾将她踢死,陈阿娇摇了摇头,黑森森的眸子直望着他,“他只是我们家的一个下人,不必那么用心。
还有你这是这儿的主任,为何不去盯着香香的生产,反而亲自为一个身份卑贱的人诊治?”
“那是陈老爷吩咐的,说那人救了香香一命,要对他格外优待,至于香香小姐嘛,已然得到了精心的照顾!”
他说得兴致勃勃,陈阿娇早已经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