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香香在哪儿
说罢他踉踉跄跄地往外走去。
林净净原想换回,扬起的手臂很快放下,深深叹了一口气。听得门被哐当一声关上的声音,心中有一丝失落。
微闭着眼睛,他的脑中难以拼凑原先广汉生的模样,短短的时间好似变了个人,郁然长叹。
突然窗户外面有人头,好似正悄悄地靠近,她心中一凛,慌忙冲了上前,拨通了电话。
就在此时门猛地被推开,几个蒙面人迅速地冲上前来夺过她的电话,用力地一扔,之后还有一人伸手捂住林净净的嘴巴。
他们七手八脚地将人塞入一个麻袋里面。
不住地挣扎着,林净净只觉得心中憋闷得慌,很快被丢到一处封闭的地方,同时颠簸得浑身难受,才想起来,她正被人丢在后备箱里。
不知道他们会将自己带往何处,时不时听人说起,陈阿娇最喜将人丢入了江中,莫非……想想便不寒而栗。
不可能,简战漠已然瞧见自己归来,顺藤摸瓜都能够找到。陈阿娇动手后,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他会袖手旁观。
渐渐地变得镇定,不似之前慌张。
不久后车子忽然停了下来,很快车门被打开,林净净只觉得浑身一轻,待到麻袋口被解开之后,她连忙大口地喘气。
抬起头来,震惊地发现,原来正是在客厅并且是陈府。
挣扎着站起来,她正欲发作,只见到楼角咳嗽了一声,陈父柱着拐杖,傲然地走了下来,打量着林净净后,将拐杖拐杖交给下人,自己坐在椅子里。
“香香呢,为何你独自出现?她是不是身遭不测?”
林净净摇头平静地说道:“她一切安好,至于在何处,你无需得知!”陈父的脸色越发难看正欲发作时稍稍地克制住。
脸已经憋成了酱紫色,冷哼一声,“上次我不想扫香香的兴,被迫答应她与你离开,既然你不守承诺,那么我们更无需议论,她人在哪儿,我要叫她接回来!”
冷瞧着他,面上笑意清浅,“你能够保证她平安生下孩子,能够保证陈阿娇不会骚扰她?”
陈父一时间哑口无言,眼中闪着怒火,“那又如何?这是我的家事和你和简府无关!”
“你明明无法保证一切,为何让她回来寻死,在你的眼中,表面的太平比她母子的性命更加重要吗?”
陈父哑口无言,不似刚刚的理直气壮,目光显得沮丧,喃喃地说道:“你不懂得,香香也不懂,你们谁都无法理解我的心思!”
亲手将一头小狼崽子养大,越大难以控制,处处受制,他的脸色越发难看。
对于他的为难,林净净丝毫不理,继续说道:“你口口声声的说她是你的女人,但是你又做过什么,只会袖手旁观,只会她承受着恐惧。
即便她独自一人在荒山野岭,也好过住在你这儿锦衣玉食,日夜提心吊担!”
“放肆!”他一拍桌子怒而站起来,“你是何身份?有什么资格在陈府指手画脚,别忘了你现在是俘虏,我可以让你永远闭上嘴巴!”
神色不变,林净净理了理凌乱的衣裳,唇角含着淡然的笑容,摇了摇头,“你不会的!”
陈父显得震惊,不解地望着她。
“你和简战漠打过多年交道,难道忘了他的脾性?他自然知道只有你这个死对头才会对我构成威胁,到时候陈府还有安宁吗?”
“你只会拿简府来压我们陈家,只不过今非昔比,我们陈家很快的要会有翻天覆地的大变化,简府在我们的眼中,不过是一只蚂蚁而已!”
林净净闻言心中震惊,瞧着他眉目间的得意,定定地凝视着他。
见她被吓到,陈父哈哈地大笑,“如今向我们求饶,甘愿退出,将香香交出来,令我们满意,或许会饶你一条命,若是执迷不悔,不单单是你,还有简府,往后都会从此消失!”
“哈哈哈!”林净净禁不住大笑起来,脸庞微红,摇了摇头,抚着心口,好似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微微扬起唇角,将嗤笑隐于眸底,一派天真,“到底是谁竟有此翻天覆地的本领,我倒想知道,别不是你夸下海口,挣得一时的颜面吧!”
挑起的眉梢带着一脸不屑。
陈父脸上的绛色更深,极力辩解,很快肩膀微垂,神情和缓,他摆了摆手,“有一日你会明白的,只想告诉你,我无需顾及任何人,若是你不肯合作,怕是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手紧紧地抓着玉制的杯子,小小的杯子在他的掌心之间好似随时要破裂,林净净望着他轻轻突出的手背,暗暗地思忖着此事的真假。
并未听闻有大人物出现,到底是谁,只见到陈父眼中的冷寒的光芒愈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庞。
阴险的眼神恨不得将她吞噬。林净净浑身不自在。
“你想好了吗?她人在何处?说吧!”抬起下巴,示意几人上前。
他们个个神色凛然。林净净有一瞬间的慌张,瞧见陈父眼中的杀意腾腾,便知他动了真格,在身后的人靠上前时猛地挣脱,怒道:“住手!”
紧紧的抿唇,同时扬声说道,“若是你不想再见到香香和未出世的孩子,你们尽管动手!”
两人依旧上前,一左一右挟持着林净净想往外走,陈父略一沉吟,旋即扬声说道:“放开她!”
林净净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很快被再次被带到陈父的面前。
定定的望着林净净的眼睛,他紧张道:“她真的还活着,你们没有向她报复?”
“我们可不会对一名孕妇动手的!”林净净冷冷的望向他,脸庞微红。
陈父想起女儿三番四次想谋害香香,此刻的他眉头微蹙,沉声说道:“将她关在柴房!”
林净净很快被带到一间黑暗的屋子,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透出丝丝的光芒,即便是正午外面艳阳高照,里面却无比灰暗。
不时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好似是老鼠正在里面欢腾着,鸡皮疙瘩顿起。手臂紧抱作一团,头埋在膝盖里,假装诸事不知。
外面似有低微的说话的声音,连忙悄悄地靠近门口。
看守的两人正在悄声说话。
“不久前简战漠闯了进来,闹作一团呢。”
“最奇怪,小姐最讨厌林净净,为何今日竟替她说话!”
“还不是因为简战漠,一定是被蛊惑,哎,只是可怜的老爷被气得几乎晕倒!”
林净净在高兴之余,简战漠终于来,为何陈阿娇却为她说话呢?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心中有了指望,这次即便再恶劣的条件也不似之前难熬。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见杂乱的脚步声音,按耐住心中狂喜,果然很快门咣当一声被打开,她急忙地冲上前去,只见到陈阿娇冷冷的面庞,嗤笑一声。
四周尽是她的手下,不见简战漠的身影。
“他人呢?”她不觉问道。
“谁?”陈阿娇手臂环在身前,靠在一旁的墙壁上,冷冷地打量着她,“瞧着如此狼狈,连自己都保不住,还为他人打抱不平!
香香呢,你到底将人藏在哪儿?要不然的话,我会让你永远都走不出去!”
果然另有目的,并非救自己,林净净将迈出的脚步收了回来。
她气恼地将手中的烟头一扔,啪啪的皮鞋声音瞬间传入耳中,冷冷地说道:“脾气倒不小,你坐船归来,只要沿着简战漠的船队路线,我想早晚会找到她,日子还长着呢!”
她阴森森的一笑,抬手将人都带走。
林净净疑惑地望着空荡荡的院子,不解陈阿娇何意,这是将自己放了吗?竟如此的大方啊。
几人一直往前走,众人倒像是透明人一般,谁也不曾瞧见,顺顺利利地来到了门口,只见到有个人影正在等候。
林净净立即扬声叫道:“广汉生!”
他急急地转过身子,瞧见林净净之后,喜得连忙上前,“你终于出来啦,真是太好了!”
“你怎知道我被人带走?”
广汉生黯然地低垂下头,“我一直在你家附近徘徊,那天晚上瞧见有人装着麻袋走去,那时候我心有怀疑,连忙地推门而入不见了你的踪迹,才想起麻袋里面本人极有可能是你。
我不知道谁将你带走,可我认识那辆车就是陈府的!”
他说得咬牙切齿,“我只是一个人,哪有力量与陈家抗争,只能够找到简战漠,是他出面救你的,我们走吧!”
背后有人用怪异的目光打量着他们,浑身不自在,林净净望向广汉生时目光复杂,轻声说道:“今日若非你……”
“不,和我无关,是简战漠救你的!”他的目光深远,直望着前方。
无论如何若是没有他,怕是自己悄无声息地死去也无人得知,如此一来,她越发觉得自己的脆弱。心有戚戚焉,望向广汉生时,已不似之前的可恶。
林净净的目光柔和,并无半点敌意。
广汉生脸色依旧为难,回想起之前的冲动,百般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