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 谨慎没错
它们汪汪汪地直叫,有人扯着它们迅速地朝里面冲去。
不久之后便有几条人影跳了出来,站在路口。
他们只有两人,汪汪直叫的凶狠的狗不住地朝他们狂吠,将绳索拽得铮铮直响,两名黑衣人的神色警惕。
其中一人将身边的同伴一推,自己冲了上前。
那些人手中一松,两条狗顿时迎面而去,只听见砰砰的两声,狗顿时倒在地上,很快一动也不动。
居然带了家伙,众人纷纷地后退,可是退避不及,有的中了枪倒在地上。
黑衣人立刻冲了进去,里面的人却有家伙,咔嚓咔嚓地上膛后直对着门口砰砰的几声。
恰巧打在铁栅门上,黑衣人矮下身子对准了他们,对方应声而倒。
地上有个人影,黑衣人迅速地向前伸手,将他拽住直直往后拖之后,才招呼远处的黑衣人,“林姑娘,是柱子!”
她赶忙冲上前去,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拖下山坡。
上面的枪声不断,咬紧牙关,想将柱子扶起来,可是他的身子太过笨重,只得从里面掏出了水壶,喝了一大口,用力朝他脸上喷去。
脸上一片冰凉,浑身一颤,他迅速地坐起来,立刻扣住林净净的手腕,手掌掐住了脖子。
“柱子,是我!”
吓了一跳,林净净急忙开口。
他立刻侧身迅速地松开了手,整个人靠在马车旁边不住地喘气。
赶紧给他喝了一口水,林净净担忧地眺望着,直到远处的人影而来,才焦灼地说道:“赶紧上车,我们离开此处!”
柱子摇了摇头,气息喘匀之后,目光望向远处,“他们有二十人,但是劳工有三十,我们将他们都救出来!”
“还愣着做什么!”黑衣人跑了过来,扯下脸上的黑巾,他认出来是虎子。
柱子从马车里面找到了一支枪,别在腰间,反而转身往回走。
虎子一把拉住他,锐声叫道:“你疯了吗?还去送死,他们数十人很快追过来!”
“我知道!”柱子打开了保险栓,将枪握在手中,“那些兄弟们要是不救出来,个个都会死在里面!”
林净净也转而劝说道:“虎子,既然来了,我们就一并将他们救出来吧!”
虎子急得直跺脚,扯着林净净令她藏在树后,“你在这儿别动,我和柱子前去,还有,要是我们迟迟不见归来,你立刻驾着马车回去找少爷,知道了吗?”
林净净重重地点头。
两个人迅速地迎了上去,果然有七八个黑影追了上前,待到他们靠近时,两个人顿时开火。
立即有几人倒了下来。
那些人才知道中了埋伏,赶紧躲在路边的草丛里。半晌之后却不见身影,倒倒像是有人在寨子里跑去。
他们立刻分散。
里面一片混乱,劳工们听外面的动静,小心翼翼地出得门来。
瞧见今日竟无人把守,并且不时地传来了砰砰的枪声,心中燃起了期望,赶紧回头将同伴们叫醒,来不及穿上衣裳,个个都往外冲去。
一路上几乎无人阻拦,只是到了门口时有两人抓着棍子高举过头,只冲着他们吼道:“回去,赶紧回去,不然我们对你们不客气啦!”
那些人瞧见他们口中虽然这样的凶狠,眼眸却闪过一丝惊慌,顿时像猛兽一般地扑上前来,将两人猛揍了一顿,直打得他们鼻青脸肿方才罢休。
迅速得冲到了站在门口的房子里面,将里面的东西抢夺一空之后,才到门口,便见到有人前来。
里面变得骚乱,人群渐渐不安,待瞧见为首的是柱子之后,方才现身冲了上前。
“柱子,原来是你呀!”
“你们都来了!”柱子欣喜地说道,“那好,我们赶紧离开,前去曝光她们的恶行!”
就在此时,身后有一道影子闪动。“是谁?”
影子赶忙上前来扬声说道:“是我是我!”
“你怎么来了?”原来是林净净,她气喘吁吁,原本悄悄地跟在他们身后,此刻瞧见众人团聚便露面。
“你看看!”举着火把,只听见外面马车的嘶鸣声音,马车已经被他们控制了。
要是林净净逗留在原地,此刻也成了他们的俘虏。
“好了,我们赶紧走!”
“慢着!”林净净接过一人的火把,之后往营子里丢了下去,众人躲在一旁,山风猛烈,火势渐渐地变大。
果然他们很快自四面八方前来扑火,众人悄悄地沿着小路离开。
黑夜中陈阿娇睡得香甜,直到一通电话打到了家里,不情愿地起来,随后问起发生了何事。
“什么,那些人都跑掉了,是柱子带人前去的!”
陈阿娇气恼地大睁着眼睛,怒气冲冲地说道:“他们一定还未跑远,封锁城中各处,一定不能够让他逃走。”
“陈小姐,他们坏透顶,临走之时还放火烧了寨子,我们原本备有炸药的,被火点燃,整个煤矿被炸毁,有不少设备都被埋在地底下呢!”
脸色越发的难看,陈阿娇郁闷无比,煤矿是近来才买下来的,本指望着大大地赚上一笔。
毕竟是行云社的人出面,才能够在众多大亨当中夺得开采权,谁知道居然发生此事。
“柱子,我一定会找到你,将你千刀万剐的。”
派人守住各个出口,对着过往的行人严加盘查。
他们天亮前已经分别,林净净在家里听闻外间风声鹤唳,不觉有一丝担忧。
虎子那边传来消息,如今陈阿娇一门心思想要抓住柱子和香香,在城中多处设关卡。
当天晚上,柱子愣是想要回城,说城中还有未料理的事情,这可倒好,现在被困在城中。
虽然香香在城外,两人之间遥遥相望,得想办法让他们团聚。
“林小姐,你不要着急,船到前头自有路,总归会有办法的!”虎子在电话的那头安慰着她。
“煤矿厂的事情被他们压了下来,那天爆炸的时候,我还拍了几张照片,已经寄往了报社。
等到事情捅出来,陈阿娇有的是麻烦要处理,到时候未必会有心思报复柱子!”
“你真是有心!”她喜出望外,同时一拍额头,自己怎么不没有想到呢?她紧盯着报纸,果然就在当天便有报纸报道。
那是在黑夜里拍来的照片,整个营地上空像是赤蛇狂舞,火苗直飞冲天,瞧着惊心动魄。
配合着煤矿,劳工,草菅人命的字眼,迅速地抓住了林净净的眼球,报纸上挖出的内幕更多。
陈阿娇用无数的宝物换的那几次煤矿的开采权,为了节省成本,顿时让人签了卖身契,对他们简直像猪猡一般,限制他们人身自由,逼迫着他们无时无刻的劳作。
只是为他们赚的银两,煤矿挖出来堆叠得一座小山一般,没有来得及出售,却被整个炸毁。
摇了摇头,好好的生意竟被她搅和得如此,想来行云社此时必然后悔万分。她悄悄地出门,来到了教堂里面。
来至最里面的小屋子前敲门,很快被打开,柱子赶忙迎上前去,“你来啦!”迅速将门关上,林净净瞧着里面封闭得严实。
“委屈你啦!”
摇了摇头,柱子感激地望向她,“昨天晚上,谢谢带人前来救我,也不知道我那些兄弟们如何?”
“大部分人都已经回家了,还有什么卖身契,报纸上都说了,根本是无效的,你们依旧是自由之身!”
“陈阿娇心病狂,是为了报复,才将我抓去做劳工的!”
柱子说起来气恼无比,重重的一拳打在桌上,“原本我以为陈父并不知道此事,谁知道那天我偷偷地潜入房间,却听见他们父女两人的传话。
他一早就知道,偏偏做出对我一幅信任的模样,原本想让他教训陈阿娇呢,还好我留了一个心眼,当时并没有露面!”
“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
柱子曾经救过陈父,他依旧如此的冷漠,想想父女两人的阴险歹毒,想想便让人不寒而栗。
“陈家你不能够再回去,城里更加不能够呆下去,今天晚上我将你送出城去!离城五十公里的枣儿庄,香香在那儿等你!拿着银子,你们到时候做个小本的买卖。”
将银子推了回来,他拍了拍腰间,“这是我近段时间在陈府赚到的,是我的血汗钱,凭着它我可以养活香香,你的银子自己留下!”
林净净没有勉强,白日里陈家陷入了混乱当中,无数的记者对他们父女两人围追堵截。
虽然不时遭人驱赶,可是陈家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同时还想着通过报社的记者来改善和民众之间的关系。
他们早已经将派出去的守卫撤了回来,林净净带着微微化妆的柱子一直将他送到码头。
他一身长袍,戴着帽子,扮相儒雅,也没有之前大块头,站在船头上冲着林净净摆了摆手。
鼻子一酸,她大声地喊道:“保重!”
“保重!”柱子身下的船渐行渐远,望着岸边越变越小的林净净的影子,轻轻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