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 中毒
林净净正胡思乱想,虎子突然急匆匆的跑来,在简战漠的耳边低语几句。
“我有事,改日再来看你们!”
赶忙松开了小狗的手,宝珠急忙地上前扯着他的衣襟,“小哥哥,你还会不会来看我?”
“当然会呀!”弯腰捏着她的苹果般红扑扑的小脸,“好好地陪着姐姐,我很快就来了!”
她重重的应下,目送着简战漠离开,眼眸带着几丝眷恋。
“她倒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小姑娘!”常婆在一旁赞叹道,“只不过倒有一丝惋惜!”
林净净很快陷入了沉思,眼眸凝着几分担忧,刚刚在一起时倒显得冷漠不在意,可是此刻,她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来到外间,简战漠大声地问道:“为何会突然晕倒?”
“人才刚刚送到医院里面,医生说老爷子中的是慢性的毒药,瞧这样子已经有半年之久!”
“什么!”简战漠的脸色极为难看。
“我已经将原先的下人控制住,没有少爷的命令谁也不许离开,只不过……”
突然顿了顿。
“不过什么?”简战漠沉声问道。
“只有方婆如今还呆在林净净的家中,是否也将她找来?”
“先不要惊动!”近来不时地将方婆派到林净净的家中伺候着,或许此事与她无关,反倒惊动了她人,消息传扬出去并非是好事。
虎子立刻明白,两人急匆匆地赶到医院,却被医生赶了出去,“他的神经极为衰弱,一丁点声响都会惊醒过来,如今整个人萎靡,状况不大好!”
“为何会中毒呢?”简战漠眸底凝着深深的疑惑。
“这个嘛,老人家原本身体不比年轻人,这段时间他会一直昏迷,至于后面则要看疗效了!”
“少爷别担心!”眼见到简战漠神色不安地来回踱步,虎子轻声说道。
既然长达半年之久,必然是身边最亲近的人。他让人好好地守着父亲,回到家中后,往昔热闹美丽的院子,今日像是坟墓一般的暗沉。
众人都被人监视着,坐在大厅里面,个个都神色不安,面庞惊恐,不知道发生何事。
简战漠锐利的目光从他们的面前一一扫过,“你们大部分人都已经呆在这儿十年之久,我想知道,简府是否曾经亏待过你们?
今日实话实说,要是觉得亏欠,我们可以补足赔偿,让你们回家!”
话音才落,他们个个立刻摇头,“简家是个好人家,十多年来极少打骂,我们一直都尽心尽力,少爷别将我们赶走!我们一定会好好的伺候老爷,等他归来!”
其中有一位中年男子率先说道。众人纷纷应和。
简战漠冷厉的目光逡巡着,个个都面色极为诚恳,有人因为担心神色不安,“你和你一起留下,其她的人回去睡觉!”
一群人顿时一哄而散,被留下的一男一女则不安地搓着衣角,“你们有话要说吗?”
简战漠冷冷地打量着他,心尖一颤,忙地跪了下来:“少爷,求你饶过我这一回吧!”
“你做了什么?”简战漠不动声色地问道。
他抬起手来,一个巴掌打在脸上,“我不是人!”
简战漠眼中寒光四射,冷冰一般地直瞪着他。
“两个月前,我的母亲病重,我偷偷地从厨房背出了一袋面粉送给她老人家,这件事情像是一块大石头压在我的心间,让我时时心中愧疚,少爷,我不是人!”
简战漠的眼眸闪过一丝失望,冷冷地说道:“仅此而已,你难道没有做过一点别的?”
他立刻双指朝天,发誓说道:“就这一件,我的家里家徒四壁,母亲只想和吃一碗棒子面,做儿子的当时没有能力!”
“家里有困难为何不开口,反而前去厨房偷偷摸摸?”虎子怒其不争,不满得叫道。
“是,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都反省,是我之前误入歧途,迷上了赌博,才将银子输光,让母亲无病可医,我知道错啦!”抓着心口哭喊着。
简战漠的面色不悦,浮起了一丝丝冷笑,虎子立刻将他扯起来,“一袋面粉,我们不与你计较,你有没有做过伤害老爷的事情?”
他呆了呆,迅速地摇头,“没有,没有,我指天发誓。”
挥起了拳头,照着脸上准备砸过去时,简战漠叫道:“让他走吧!”
“少爷!”虎子不甘心扯着他的领子一回头,“这种人好赌,又偷,人品极不可靠,保不准是收人钱财,谋财害命呢!”
扑通一声,他立刻跪了下来,对着简战漠直磕头,“少爷,我真的只是偷一袋面粉而已,心中有愧,之后也洗心革面,不再踏入赌场半步,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去谋害他人!”
“是啊,真正十恶不赦的人又怎么会自己认罪呢?放他走吧!”丢给他几个大洋,让虎子将他拽走。
一旁的小丫鬟吓得浑身发抖,简战漠一声不吭,紧紧地盯着她,“你有没有话说?”
“少爷!”她哆哆嗦嗦地从怀中掏出一条手帕来,“是奴婢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偷了少爷的一条手帕,小白不敢谋财害命!”
她的脸庞通红,深深地垂首,不敢再抬起。
简战漠徐徐地展开,是他曾经遗失的,被手洗得发白,折叠得整整齐齐,之前就被人精心地保管着。
他将手帕丢在一旁,抬起头来,她缓缓地仰面,眼眸不敢抬起,眨巴着眼睛,随时滚下泪来。
“我记得你时常给方婆打下手,时常去厨房里走动!”
“少爷说的正是!方婆一直说她是个孤老婆子,人极为寂寞,寻常便会在一起聊聊天!”
“她的脾性古怪,原来和你倒是投缘!”
“也不是!”她战战惊惊地说道,“只是偶尔托我买药!”
“她生病了?”简战漠眼中光芒一闪而逝,声音平静地问道。
“瞧着不像,她的身体一向硬朗,只是说外出买点药保养身体的!”
“我先买药的单子呢。”
“因为此事关系重大,所以每每将要抓了回来,单子我都随手塞在一个罐子里!”
虎子立刻随她将罐子取来,密密麻麻的就有数十张方子,每一道都有一味药。
“这是做什么的?”
“这个药我也觉得眼熟,和抓药的伙计聊了起来,说带着微微的毒性,只不过偶尔食用无关紧要呢!”
冲罢冲着虎子一使眼色,他立刻明白,随后带着人匆匆地离开。
丫鬟惊恐地望着这一切,身子好似瑟瑟秋风里光秃秃的枝干上的一片摇摇欲坠的枯叶。
“好啦,你回去休息吧!”简战漠一挥手,微闭着眼睛。
她才长舒了一口气。
在医院里面等着消息,不单单是方婆前来,还有陈阿娇,两人居然一起让简战漠颇感意外,不解地盯着。
陈阿娇面色凝重,来到他面前之后,摇了摇头,“此事不论你相信与否,其实都是林净净做的!”
简战漠的双手环在身前。
“当然啦!”她急急地抬起秀目。瞧见简战漠无得冷厉的目光,瞬间低下头来轻声说道:“对你的一切,我比任何事情都要上心。
一门心思都扑在你的身上,老爷子中毒都是林净净送的两盆花里,气味混合含着毒药,使得老爷子不知不觉中毒!”
“是啊,那两盆花还是她吩咐我的,让我定时前去。”方婆拍着胸脯,眼见到简战漠眼中的怀疑。
“我在简府多年,对天发誓,要是我和撒谎呢,就让我不得好死!”简战漠冷哼一声,对此时不屑一听。
陈阿娇幽幽地说道:“那两盆花你也时时瞧见啦,想不到会是林净净别有用心吧,还有这个!”
说罢她将一封信交到简战漠的手中,瞧着正是林净净的字迹。
信中恨恨地说道:“我恨简家和简家所有的一切,尤其是简战漠,我要毁灭他最爱最尊敬的人!”
每一个字用力极重,有的力透纸背,似乎带着万千的怨恨。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每一句话像一把利刃一般刺痛他的心,滴落下血迹斑斑。
“你别再执迷不悟,她是蛇蝎心肠,因为之前伯父反对过,她一门心思只想要报复,往昔的贤良淑德都是假装的。
她不就是混混出生的吗?之前也是靠坑蒙拐骗才被注意到,她根本是本性不改的。”
“够了!”简战漠厉声道。
陈阿娇吃了一惊,戛然止住了话音,双眸依旧发光,像是一抹耀白的雪,简战漠的眉头紧拧着,来回地踱步。
“我们可以对质!”方婆说得斩钉截铁,“她即便不住在府中,还时常打电话让我去给老爷买花。
之前我不懂,如今,听起来正是这两种花有了冲突,才使得老爷背躺在床上!”
她提着袖子擦了擦眼泪。
“别说了。”脸色冷凝如同寒冰,简战漠厉声喝道。
方婆赶忙地顿住了话头,偷偷地瞥了陈阿娇一眼,她满脸兴奋,目光瞬也不瞬直盯着简战漠,不肯错过一丝表情。
简战漠的恨让她快意,他为难,令她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