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就被捆成了粽子的张和谢贵,被燕王府这群五大三粗的军卒给押到了一处灯火通明地方。顶点
不过说是灯火通明,但实际上这里一盏烛灯都没有,全是火把,毕竟这王府校场里哪里是烛灯的地方。
张和谢贵挣扎着,可是身上被用油浸过的牛筋绳捆着,他们俩除了越挣扎越难受意外再无其他的收获。
谢贵早早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也不在折腾了,免得自己更难受,还不如留些力气和精神观察一下这到底是哪里,他们有处于一个怎样的处境更为恰当一些呢。
不过张哪知道这些,身上的绳索越是紧他越是挣扎扭动,脸上的神色越来越扭曲,被绳子给勒的脸色发紫,明显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却也不知道到底是他嘴上的那块裹脚布给熏得,还是真的被绳索给勒的难受,这就得问张自己的感受了。
这夜间的校场本应是寂静无人才对,可是此刻却聚集了燕王府内数百护卫再加上从密道悄悄潜入进来的八百精锐士卒,而抓捕张和谢贵的就是张玉和朱能所率领的八百锐士。
院前的安静无人和校场的火把林立形成了显明的对比,只不过这校场当中也是一片异响都没有,众甲士肃穆而立城队排列,而站在校阅台上的一众将官则正是以朱棣为首的燕王府众人。
穿着宿卫统领甲衣的张枫,一身和尚打扮袈裟罩身的姚广孝,还有朱棣的长子朱高炽和次子高熙也在。
他们俩和自己的父王一样,尽皆是一身戎甲披挂,只不过朱高熙这一身甲胄凸显的他英气逼人,和朱棣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而朱高炽这个小胖子则显得就有些不伦不类了,如期说他穿着护甲,倒还不如说是他腰上围着一圈,肩膀上挂着两块,胸前在挂着一块护心镜更为恰当一些。
这些护甲零零碎碎的挂在一起,算是将朱高炽给武装起来了,勉勉强强算是他穿上了甲胄吧。
不过这些都是小问题,现在燕王府大事在即,哪里容得了什么玩笑的话,当时眼前的大事才最要紧……
冷静下来的谢贵四处的扫视,发现这些甲士身上的衣甲兵器尽皆精良品质,而且质地相当的新,很明显就是最近不久之前才刚刚打造完成。
再联想到之前的精铁一案,这不就是实实在在的证据吧,也不需要朝廷再确认什么了,其他什么借口都没有这些摆在眼前的事实更加令人震惊。
此时此刻,谢贵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和张两个人就是小觑了朱棣,小觑了这个在北平十数年驰骋藩镇的大明燕王殿下。
数百倍的兵力所带来的优势给张谢二人心中太多的自信了,朱棣的表现更是一种蒙骗的烟雾,让他们两个心里都放松了警惕,这才是压根连个护卫都没带就匆匆跟人进了燕王府上当中了圈套。
归根结底还是一句话,他们俩贪心了,贪了这功劳,贪了天子的赏识,才有现在这样的处境。
只是谢贵不知道,朱棣接下来要该怎么处置他们两个人,是抓起来以做人质威胁,将燕王府外面的守城七卫撤走,还是另外一种可怕的想法。
虽然谢贵不太想承认,可实际上他匆匆看了一眼,便发现这校场当中的士卒绝非一般,数量也并没有他们之前请报上那么少。
出现这样的状况,要么是他们情报出了问题,葛诚没有办法涉及到这方面的**秘密,要么就是朱棣早就有了别的心思,燕王府当中原本是数百的护卫,而这些锐士则是后来调入王府当中的。
如此想来,这可就有些令人后怕了,朝廷方面当今天子还在考虑怎么对付自己的燕王叔,可实际上却完全不知道燕王朱棣已经早就起了异心,如此还亲手书信于朱棣劝说,这不就是跟开玩笑一样吗。
虽然谢贵没有猜到事情的真是状况,毕竟量他再怎么聪明也绝对猜不到朱棣燕王府里还有一条密道存在呢。
不过嘛,对于朱棣怎么处置他们两人,这还真是其所料的最坏结果了,直接杀之以防后患。
对于朱棣而言,北平守城七卫当中的中层将士都是之前在他统率之下,现在只是被张谢贵和他们的几个手下制约才如此做法,如果张谢二人身死,再有张信配合朱棣整顿士卒,清除那些忠于朱允忠于张和谢贵的将领之后,这北平七卫自然而然的就会归于朱棣的掌控之下。
所以别谈什么留下当人质之类的不可能事件了,朱棣压根就没打算留张和谢贵这俩人活口。
至于为什么给五花大绑的抓到这校场来,自然是为了激起手下士卒的气势,战事之前杀人祭旗为壮胆,鲜血的刺激之下,朱棣的言语蛊惑之下,这些忠心耿耿的将士们,自然无比效死以报朱棣。
不过张和谢贵两人倒也不孤单,在朱棣挥手示意之下,早早就被抓起来的葛诚还有他的几个心腹手下,如卢振等人尽皆被押到了校阅台的前面。
看到披头散发的葛诚被押到这里,张也顾不上挣扎了,他睁大了眼睛看着原本应该是暗棋的葛诚,心里一片惊骇。
而谢贵却仿佛早就料到这一点似的,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神情。
难怪之前看不到葛诚也丝毫没有半点示警的提示,原来他早早就被朱棣给抓了起来,却也不知道是怎么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才落得这样的下场。
不过这些也都不重要了,对于将死之人,什么都已经是身外之物,命都快要没了,心里再留着那么多的疑问又有什么用呢,带着不解死去还不如放下一切痛痛快快的上路呢。
闭上了眼的谢贵,灰败神色的葛诚,难以置信惊慌神色的张。
这三人三种不同的临死演绎,让朱棣看到了坦然手撕,后悔莫及和胆小怯懦不想死的三种面孔。
此时他不由得对谢贵有了几分赏识的意思,不过此时此刻什么情绪都不重要了,必死之人将说无用。
“祭旗!”
“杀!”
随着朱棣一声令下,作为监斩官的朱高熙大喝一声,早就架在几人脖子上的刀锋瞬间高高扬起重重落下。
没有冲天而起的血柱,却有滚滚而落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