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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五百四十七章 你明明就是在看我

  打定主意之后,焦乐乐冲着燕永奇打了个响指。

  燕永奇抬头,瞟了她一眼。

  见自己成功吸引了燕永奇的注意力,焦乐乐喜上眉梢,道:“刚才门口的那个人,你有印象不?”

  “似乎,是昨晚那个人。”燕永奇猜测道。

  “对,就是他。你这眼神可真好,他都被打成这个样子了你还能认得出来。其实,他是我叔叔。”

  燕永奇微微皱眉:“你还有叔叔?”

  “那是自然。我叔叔的名字是焦翰文。”说这话的时候,焦乐乐把最后三个字说得特别清楚。

  燕永奇在心里琢磨这个名字,突然双眼大睁,知道这人是谁了。

  焦翰文,状元出身,不喜官场纷争,以一身才学入了翰林院。进翰林院之后一心治学,不求官职,是翰林院中虽然官职不高却名声响当当的人物。

  之前,他从未把焦翰文和焦乐乐联系在一起过。

  如今看来,两个人都姓焦,再加上昨天晚上那一幕,焦乐乐说的话很有可能就是真的。

  这么一想,燕永奇的额头上渗出一层薄汗,他来翰林院就是图个清静,因为京城之中的各个衙门,唯有这里最安宁。

  这也是他选择翰林院的原因。

  如今可倒好,他稀里糊涂地踹了焦翰文,那以后可真没办法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

  怎么办?收拾东西回家么?

  燕永奇正想着对策,面前就出现了一张大大的笑脸。

  焦乐乐笑眯眯地看着他,说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不会告诉我叔叔。”

  “理由。”

  “你看,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练字,你好好教我,我心情好了,自然不会向我叔叔告密。”

  燕永奇心神领会,这就是威胁了。

  偏偏,他只能受着,最终,他颓然地叹了一口气:“那行吧,坐下练字。”

  “哎!”焦乐乐欢天喜地地应了,把自己的桌子搬过来,紧挨着燕永奇坐下,虚心求教。

  等她拿起笔,燕永奇也拿起了竹棍。

  焦乐乐看见这棍子就发愁,她看着燕永奇,认真问道:“你知道我叔叔是被谁打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吗?”

  “谁?”

  “我爹。”

  “你不是说焦翰文是你的叔叔,那你爹怎么会……”

  焦乐乐呵呵一笑:“他们俩有点过节。其实,忘了告诉你,我爹这个人最是护短,说简单一点,就是我爹特别护我,从小到大,绝对不允许的事情就是别人欺负我。”

  说着,她悠悠地看了看燕永奇手里的竹棍。

  燕永奇的手一顿,默默地放下了手里的竹棍,沉声道:“练字。”

  目的达成,焦乐乐喜笑颜开,想象中的场景也终于在现实中上演。

  她坐在前面,燕永奇站在她的身后,握着她的手,亲手教她写字。

  焦乐乐笑逐颜开,恨不能练就生花妙笔,好将这一幕画下来,以后也好时不时拿出来欣赏一番。

  “看我干嘛?看字。”燕永奇咬牙切齿道。

  焦乐乐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心里好生哀怨。

  你明明就是在看我,要不然,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呢?

  一天的时间下来,焦乐乐心花怒放。

  到了该回去的时辰,焦乐乐蹦蹦跳跳往外走。

  刚走了没几步远,一旁的回廊里就传来焦翰文的声音:“乐乐。”

  焦乐乐想装作没听到一走了之,怎料,焦翰文的下一句就跟着来了:“乐乐呀,你跑什么呀,等着我。”

  这下,焦乐乐就不好意思继续跑了。

  很快,焦翰文就追了上来。

  他仍然戴着那帷帽,只挑开一条缝儿看焦乐乐:“你看上姓严的那小子了?”

  焦乐乐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开口。

  “哼,真当我看不出来啊。”说着,焦翰文突然靠近,“不过,你找这么个文弱书生,不怕你爹揍你?”

  “不、不会啊。”

  “呵呵……”焦翰文突然就笑了,尔后高深莫测道,“成,不就是喜欢那小子嘛。我看他也挺靠谱的。怎么样,要不要叔叔给你支招儿?”

  “你?”焦乐乐表示不相信。

  毕竟,帮着侄女追未来夫婿,也不像是叔叔这种长辈能做出来的事情啊。

  焦翰文博览群书又见多识广,打眼儿一瞧就知道焦乐乐在想些什么,他嘿嘿一笑,道:“你瞅你爹把我打的,我就得把你和那姓严的给撮合到一起去,气死他!”

  原来,根儿在这儿呢。

  “叔叔,你还真有法子?”

  “那是自然。有道是万变不离其宗,叔叔我虽然经验差点儿,但是我看书多了,那么多才子佳人的故事,我看了个遍,从中倒是有了一些体悟。”

  “说说看。”焦翰文看了一眼焦乐乐那急切的样子,嘿嘿一笑:“你这丫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就听叔叔的,保准没错儿。先这样,你这不是拜他为师,让他教你写字吗?刚好就趁

  着这个契机,每天给他买饭啊,泡茶啊,买点心啊,要无微不至地关心他,懂吗?”

  “啥叫无微不至?”焦乐乐虚心求教。

  “没文化,真可怕。乐乐啊,千万别再跟你爹学了,不然学成个大老粗,那个严书生可就不要你喽。”

  “哎呀,叔叔,你先回答我的问题。”“那好吧。所谓无微不至,就是你处处都关心他。比如,他渴了你就给他递茶,他饿了你就给他递吃的,他冷了你就给他递衣服,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关心他,比关

  心你爹还要关心他。”

  “哦,你这样说我就懂了。”

  之后的几日,焦乐乐充分按照焦翰文所言,把燕永奇照顾得无微不至。

  真还别说,她觉得这法子挺管用的。因为燕永奇都开始对她笑了。

  那笑容真是好看。

  这一日,焦乐乐乐滋滋地回府,半道儿上遇到了焦翰文。

  一见他,焦乐乐比看见什么都欢喜,忙迎了上去,赞道:“叔叔,你这招儿可真好使。你再教我几招儿呗。”

  “真想学?”

  “那是肯定的。”

  “这样,明日你不要来翰林院,就告假说你病了。”焦翰文老神在在地说道。

  “可我明明好端端的啊。”

  “按叔叔说的话去做,保准没错。”

  “那好吧。”

  第二日,焦乐乐依言而行,没有去翰林院,派了府里的人去告假,就说染了风寒下不了床,病了。

  这一整天待在屋子里,可把焦乐乐给闷坏了。可眼见着暮色四合,天色越来越暗淡,焦乐乐的心也渐渐沉落到了谷底,越来越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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