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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心惊胆裂

绝地反击 风华爵士 14684 2022-11-07 13:54

  第七十八章心惊胆裂

  转眼间,已经是七月中下旬,休养了一个多月的龙飞已经可以不用人扶,便能自如走路了。只是,还不能走远,更不能练武,毕竟受的伤太重了,连命都险些没了!

  “将军!哈哈……”林荫下龙飞得意地笑着,看了看面前连输六局、面如土色的段兴。

  原来,闲极无聊的龙飞正拉着段兴下象棋。

  可怜,虽然中国象棋春秋战国时就已经传开了,但段兴只是粗通皮毛,却如何敌得过龙飞这现代高手,已经一连六局大败亏输了!

  段兴苦着脸,琢磨了半晌,无计可施,只得推棋认输,沮丧地道:“将军太厉害了,我又输了!”

  “哈哈哈,不要灰心,改日我教你几手绝招!”龙飞赢得痛快,大笑起来。

  忽地,有人笑道:“看来龙将军的伤势好了许多,精神不错吗!”

  龙飞回头一看,却是冉闵潜邸的大管家张文宾。这张文宾也不知道吃错了药,冉闵当了天王,他不愿意入宫做总管也就罢了,毕竟那是要当太监的;不过他竟然也不愿意出仕做官,说是闲散惯了,无奈的冉闵便只好让他暂管潜邸,顺便照顾着龙飞。

  “噢,原来是张先生!来来来,我们也来下两盘?”龙飞见段兴不是对手,便要拉张文宾入伙。

  张文宾笑了笑:“好。某也正在技痒,便舍命陪君子了!”

  二人便摆开阵势,厮杀过来。

  这张文宾的棋艺相当了得,二人厮杀了四十余合,兀自不分胜负,只是各有损伤。

  龙飞神情渐渐凝重起来,认直对敌。又战了二十余合,龙飞终于技高一筹。将张文宾将死,不禁大笑道:“承认,承认!”

  张文宾也面有些土色,汗颜道:“惭愧,惭愧!平日看将军也很少棋,没想到棋艺这般了得!”

  “哈哈哈,”龙飞笑道:“这下象棋就跟打仗一样。一通百通!”一说到打仗,龙飞忽地想了起来,问道:“先生,天王有六七日没来了吧,可是这些日子军务比较繁忙?还是出了意外?”

  张文宾脸色如常,笑道:“哪有意外,只是这些天各地前来归降地义军使者络绎不绝,天王忙于接见。连饭都忙得快吃不上了,就没有时间来看将军你了!”

  “噢,原来是这样,这可是好事啊!”龙飞很是高兴道:“看来,要不了多久,中原就会光复了。对了。先生,那姚弋仲和姚苌父子两个可有了消息?我始终有些放心不下!”

  “噢,”张文宾笑了笑道:“未听闻这二人有何消息,大概率残部逃去西北大漠了吧,现在如何还敢呆在中原!?不怕天王擒而杀之,亦或是各地义军砍了他们脑袋前来邺城报功啊!?”

  “也对,”龙飞心情大好,又问道:“对了,关中的情况现在怎么样?符雄死后,好像是其幼子符坚在勉强支撑着局面。最近一段时间只是听到河南、山西等地陆续光复的消息。关中好像没有动静!”

  “啊,”张文宾额头有些冒汗。忙道:“我听说因为关中羌人、氐人较多,而且元气损伤较小,所以那些义军打得比较辛苦,各地城池屡有错手,可能会光复得比较晚一些。不过龙将军无须担心,只要等天王不久陆续控制了各地的义军,届时令一支大军西进,关中唾手可得!”

  “也对,哈哈,来,我们再来一局!”龙飞放心了,叫嚷着又要再来一盘。

  “好,我就舍命陪君子了!唉,天好热啊,热得我一头汗!”张文宾趁机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暗暗松了口气。

  ……

  转眼间,时间已到了七月底,天气越发酷热起来,而龙飞的伤口也基本康复,不仅行动自如,而且也可以做一些不太剧烈的运动了!

  这一日下午,龙飞在校场上将现代地军体拳慢慢练习了一遍,舒缓了一下荒废已久的筋骨,觉得舒服了许多。

  龙飞看了看左近地家人和一脸紧张的御医,笑道:“不用担心,看看,我现在好了许多,没事的!”

  御医笑道:“恭喜龙将军,您康复得非常快,估计再过一个月,龙将军便又可纵横沙场了!”

  “哈哈,借你吉言!”龙飞很是高兴,忽地想了起来,笑道:“对了,我闷在家里一个多月了,闲得要死!段兴,准备一下便装,我们出去转一转!”

  一时间,众人脸上顿时微微变色,段兴小心翼翼地道:“将军,您的伤还没有好,还是不要出去吧!”

  龙飞不悦:“我知道伤还没有好,不过又不是去打仗,只是出去逛逛,能有事情!?再说了,最近都没有见到天王,也不知大战后各军如何整编,我总不能老是呆在家里享福,让天王他们忙得要死吧!?”

  众人面面相觑,紫烟陪笑道:“爷,现在天气好热的,您看,很容易中暑!还是呆在家里,贱妾为您熬上一碗冰镇酸梅汤吧!”

  “是啊,爷!”雪莲也撒着娇道:“您不要出去了,还是在家陪我们吧!”

  龙飞猛然间觉得似乎有点不对劲,沉下脸来,扫视了一下众人道:“你们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不然,为不让我出去?”

  众人吓了一跳,丽雅忙摆手道:“没有,没有。爷,我们只是关心你而矣!”

  龙飞将信将疑,看了看段兴,问道:“段兴,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重大军情?”

  段兴矢口否认,陪笑道:“将军。卑职怎敢欺瞒将军,实是没有!只是天王交待过卑职。一定要让将军好好休养,不然要拿卑职问罪的!”

  龙飞松了口气,不以为然道:“出去逛逛能有事!?不要多说了,替我准备一下便服吧!”

  众人见龙飞很是坚持,立时无可奈何了,紫烟不敢犹豫,向段兴使了个眼色道:“好吧。段兴,你就去准备一下吧!待会出去时,一定要照顾好将军!”

  “是,夫人!”段兴会意,带着几个亲兵匆匆而去了。

  “我们也回去吧,天太热了!”龙飞便也招呼着众人回腾龙阁。

  刚回到阁中,尚未入室,便见张文宾急急赶来。笑道:“龙将军,哪里去?”

  “噢,在家里闷得慌,打算出去走走!”龙飞笑关点了点头。

  “哎,天那么热,大家都在家中纳凉。外面有好逛地!来来来,今日我正好有空,特来与龙将军再切磋几盘棋局,以雪当日三败之耻!”张文宾一脸复仇地渴望!

  龙飞一愣,摇了摇头道:“张先生,改天吧,今天我只想出去走走!”

  “不行,不行,我棋瘾来了,龙将军可一定要陪我下几盘。不然我可不让你!”张文宾一脸的坚持。

  龙飞心中顿时有些纳闷:这张文宾平日一向都是彬彬有礼的。很少缠人,今天为何这般失礼!?

  忽地。龙飞感到有些不对,想想近日的情况,越想越觉得有些蹊跷,猛然沉下脸来,环顾了四周诸人,冷冷地道:“哼,你们究竟要瞒我到时候!?外面是不是出事了?”

  张文宾心慌,脸上却大笑道:“龙将军想到哪里去了,如今中原形势一片大好,如何会有大事!?”

  龙飞哪里肯信,怒道:“胡说八道,如今北有燕国虎视眈眈,南有晋国蠢蠢欲动,西有关中未定,西北有凉国未平,中原各处更是烽火连天,怎么可能一直没有异变!?想想这些天全是一派歌舞的消息,我便越想越不对劲,如今你等又不肯让我出去,更见其中有鬼!说,到底外面出了事情?”

  众人见龙飞怒发,心中胆寒,个个愕然无语,知道大慨是瞒不过去了。

  “好!”龙飞跺了跺脚,怒道:“你们都不说话,我自己出去看,如果你们胆敢骗我,必不与你们善罢干休!哼!”龙飞一甩袖子,也不回屋中换衣了,大步流星便向外走去。

  “哎,龙将军慢走,龙将军慢走!”张文宾慌了,紧走几步,上前拦住了龙飞。

  龙飞看着张文宾冷汗直冒、发苦不已的脸色,更是肯定了自己地判断,沉声道:“说吧,最近究竟出了事情!?不然,我便自己去问!”

  “唉——,龙将军,天王不让我们告诉你的!”张文宾一脸地左右为难。

  猛然间,龙飞醒悟过来,上前一把扯住张文宾的衣领,冷冷地道:“好啊,果然有事情瞒着我,给我说!不然,我拧下你的脑袋!”龙飞眼睛中凶光一冒,毕竟是久经沙场,顿时杀气翻腾。

  张文宾叹了口气,见实在瞒不过去了,只好道:“好吧,龙将军松手,我便告诉将军好了!”

  “哼!”龙飞松了手:“说吧!”

  张文宾看了看天上热辣辣的太阳,指了指屋内道:“龙将军,外面太热,还是进去说吧!”

  龙飞狠狠地瞪了一眼段兴和几位夫人,怒冲冲地走进房中去了。

  诸人面面相觑,一脸的苦涩,只好叹息着也跟着进屋了。

  众人坐定,都低着头,不敢看目中怒火冲天的龙飞。

  “说吧,我可没多少耐心了!”龙飞脸色铁青,怒视众人!

  “事情是这样地!”张文宾无可奈何,只好将事情都抖了出来:“上次决战以后,我军惨胜。由于一时没有强敌,所以兵力锐减倒还不是最大地问题,最大地问题是邺城没有粮食了!”

  “!?”龙飞有些惊讶:“不是说缴获了不少胡军的粮草吗!?而且东北的滠头也屯有胡军不少的粮草啊,为何不去夺之!?”

  张文宾摇头苦笑:“龙将军,大战时,胡军连营一片火海,哪还有多少粮食剩下!说起滠头。更是不堪一提。胡军败后,姚弋仲逃去无踪。镇守滠头的姚弋仲三子姚放竟一把火将滠头的粮草烧得干干净净,然后向南逃去山东,会合姚苌向西逃走了!”

  龙飞大怒,狠狠地瞪了段兴一眼。段兴恐惧,低着头,不敢言语。

  “既然如此,距大战至今已有约五十天。邺城岂不是早就应该断粮了?”龙飞强忍着怒火,继续问道。

  张文宾脸色发苦,叹息道:“本来大战结束后,连同缴获的少量粮草,邺城也只能支持二十天!而山东、淮南新平,便是最快也要两个多月后才能送来第一批粮草。天王无奈,只好下令缩减城中军民口粮,同时跟四周兴起地义军联系。让他们征集一些粮食送来邺城!只可惜,河北久战,以致人烟稀少、土地荒芜,各义军也都缺粮,勉强送来地一些粮食根本于事无补,还不够城中二十多万军民塞牙缝地!大概半个月前。城中军民便只能靠喝粥度日了,便是如此,城中的粮食现在估计也支持不了几天!”

  龙飞脸色如土,忽地问道:“有没有问过王猛将军,山东、淮南地粮草最快何时可以运到?”

  “王将军回信说,最少还要二十天以后!不过,山东、淮南等地如今多雨,一旦洪水暴发,冲毁道路,恐怕一个月也不能能到!”张文宾一脸的无奈。

  龙飞傻了眼。喃喃道:“一个月后。天啦,那时邺城还能有活人么!?早都饿死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万没有想到,姚放竟如此地狠毒,一把火将滠头的粮草烧得一干二净,以致将冉魏政权逼到如此绝境!

  “砰——!”龙飞猛然拍案而起,大骂道:“可恶,这恶毒的烧粮之计,一定是出自姚苌小儿之手!好狠毒啊!”

  龙飞咬牙切齿地在屋中踱来踱去地,那眼神中都快喷出火来,忽地问道:“邺城如今几近断粮,天王打算如何度过难关?”

  “天王见情况不妙,再不想办法的,全城军民恐怕都要饿死!于是,天王下令组织一万城防军和两三万民夫到附近的朝歌、牧野、内黄、广平等地征粮,暂时应急。但这些地方粮食也不富足,不是根本解决问题的办法!

  不过,前些天突然听说北面的安喜附近大收,粮草非常丰裕,而且此地由汉人义军占据。天王说,如果能将安喜的粮食运来邺城,应可度过这次粮荒!所以,天王亲自率一万‘悍名军’只带了三日的军粮便北上了,其它地粮食都留给了邺城地百姓!”张文宾一脸的苦涩,同时眼神中满是期冀!

  “!?天王亲自率兵北上了!?”龙飞霍然站起,眼神中满是惊骇!

  “快,来人,将地图取来!”龙飞地声音有些颤抖。

  诸人见状有些心慌,段兴忙去取来一张河北的地图铺在龙飞身前桌案上。

  “安喜,安喜!”龙飞一脸惶急的在地图上寻找着安喜的位置。

  忽然间,龙飞找到了安喜地所在:“在这里!北靠中山,南靠真定,天啦,天王危险!”

  龙飞突然发现了一个异常可怕的事实,顿时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满脸的惊骇,脸色刷地变的雪白起来。

  张文宾听得魂飞魄散,忙道:“龙将军,天王何险之有?”

  龙飞苦笑,一脸的惶然:“你们看,安喜一地离长城只有四五百里,燕国的鲜卑骑兵两日便至!而天王只带了一万人,又没有防备,万一慕容恪趁机掩至,天王危矣!”

  众人顿时面如土色,张文宾也瞠目结舌,一时骇然。

  “。天王身为一国之重,是哪个混蛋怂恿天王亲出地!”龙飞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其人生吞活剥。

  张文宾苦笑:“是天王自要去的,天王说为救万民,自当以身作责,不辞辛苦,好激励邺城军民共度难关!龙将军,年前凌水一战,慕容恪伤亡惨重,几乎前军覆没,恐怕没有胆子再入中原了吧!?”张文宾虽然惶急。但还有些侥幸之心。

  “唉——!”龙飞急得直跺脚,焦声道:“慕容恪虽败。毕竟是枭雄,不可小瞧!何况最近有很我鲜卑部众陆续迁回塞北,慕容恪要集十万之兵不是难事!唉,天王怎么这般糊涂啊,这般无视慕容恪!来人,快给我取安喜附近的地形图来!”

  段兴着慌,慌忙又取来安喜附近地详细地图来。龙飞仔细一看,却看见了让他魂飞魄散地一个地名。

  “廉——台——!”龙飞看着这个异常熟悉的地名顿时头晕目眩起来。

  廉台。地形崎岖,多山多林,位于真定以北六十余里,安喜以南一百五十里。原史上,冉闵正是在此处遭慕容恪大军偷袭。虽然冉闵初时十战十胜,但数日后粮尽,不得不北出丛林,与慕容恪决战。终被慕容恪以五千连环铁甲马所破。全军覆没,饮恨沙场!

  “天啦!”龙飞大叫一声,眼冒金星,翻身栽倒。

  “龙将军,龙将军!”众人着慌,慌忙将龙飞救起。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水,好不容易才将龙飞救醒过来。

  “天王危矣,天王危矣!”一醒来,脸色如土地龙飞翻来覆去就是这一句话。

  猛然间,龙飞一把扭住张文宾地衣领,急道:“快,邺城现在是何人镇守,全部给我请来,天王有性命之虞!”

  张文宾大惊道:“是李农和杨虎坤、周涛三位将军负责。来人。快去请三位将军过府一叙!”“好!”段兴着慌,忙带人去请了。

  “龙将军。你说天王有危险,莫非慕容恪真的会来?”张文宾此时也是慌了手脚。

  龙飞挣扎着站起身来,扑到地形图前,指着廉台道:“廉台此地多山多林,是天王北上必经之地,也是兵法所云地‘困地’。如果慕容恪率大军掩至,将天王困于廉台,天王乏粮,数日后粮尽,必败无疑!这般千载难逢的良机,慕容恪又不是傻子,怎么会放过!?”

  众人大骇,立时神色如土,惊骇而不敢言!

  “唉——”龙飞长叹了一口气,心道:“原史上,天王是因为大旱才引一万兵北上征粮的,这回是没了滠头的粮草而引一万军北上,这历史还真有异曲同工之妙!以慕容恪的精明,不会看不到这绝好的机会,只希望天王能坚持到援兵到来!”

  “你们都出去吧,让我静一静!”这时候,心若油煎的龙飞已经没有空再追究诸人为要隐瞒他了!

  张文宾和几位夫人见事事隐瞒龙飞,却闯了大祸,脸色羞愧交加,不敢多言,只好退了出去。

  不多时,正当龙飞神色恍惚时,房外有人道:“龙将军,李大将军、周将军、杨将军到!”

  龙飞霍然起身,急道:“快请!”

  话音刚落,李农、周涛、杨虎坤走了进来。

  李农看了看龙飞,笑道:“龙将军地伤好得差不多了吗!你说有紧急军情?”

  龙飞突然看见李农左臂似乎有些不自然的弯曲和抖动,愕然道:“大将军,你的左臂……”

  李农神色有些黯然,摇了摇头道:“中了一刀,砍断了筋络,这支胳膊算是废了!不说这个了,说说有军情吧!”

  龙飞知道这时候一定要争分夺秒,忙道:“大将军,周大哥,杨大哥,天王危险了!”

  “!?”三人大吃一惊,一脸的骇然。

  龙飞忙指着地图道:“你们看,安喜极为靠近长城,一旦慕容恪听到消息,率大军长驱直入,天王只以一万少粮久战之兵迎战,危矣!而且,安喜附近的廉台多山多林。是兵法所云地‘困地’,但偏偏天王必走此路,一旦慕容恪识此地利,以重兵而来,天王几乎难逃生天!须知,天王虽然神勇,但如果输了战略。战术上再有多厉害也是必败!”

  李农三人大吃一惊,忙一齐扑到地图前仔细观看起来。大多时,三人俱各满面惊骇的抬起头来,额头上满是细密的冷汗。

  “糟了,糟了!”李农面孔抽搐,连说话都有些哆嗦了:“我们实在太过大意了,以为大势已定,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这万一慕容恪要是真地掩至。天王可就危险了!”

  周涛也极为不安道:“以慕容恪用兵之骁锐诡诈,面对这千载难逢的良机,肯定不会放过!这、这如何是好?”

  杨虎坤顾不得许多,急道:“天王已经走了快半月了,恐怕已至真定附近,我、我立即提兵去援,不然,恐怕来不及了!”

  “且慢。如今邺城中尚有多少兵马可用?”龙飞忙阻止了杨虎坤。

  李农忙道:“尚有‘悍名军’一万人,城防军一万,其余新兵约有六千正在整编!”

  龙飞早有所料,苦笑道:“看来,我们只能以一万‘悍名军’北援了,邺城毕竟还是要留一些兵力的!而我料慕容恪要对天王下手。至少会动用十万铁骑,以求毕奇功于一役,而天王只带了一万人,情况十分危急啊!”

  “是啊,那咱们还讨论,快快出兵啊!”杨虎坤急得上窜下跳,偌大一条铁汉都快哭出来了:“天王只随身带了数日粮草,一路就粮一路北进,一旦被困,可支持不了几天啊!”

  周涛也慌道:“是啊。我马上便下令调兵。如今一刻都不能耽误!”

  “你们冷静些好不好!”龙飞跺脚道:“天王如今有危险,我比大家都着急。只是急不能解决问题!你们想过没有,如果慕容恪集兵十万而来,就算我们这一万‘悍名军’能够及时赶至增援,短期之内我们能击败慕容恪吗!?能相持不败恐怕都不行!毕竟我们人少,更有致命的后患就是缺粮,短短数日之内便要大破慕容恪真是天方夜谭!”

  众人顿时哑然。

  李农皱眉道:“那龙将军有好办法?”

  “首先,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一万‘悍名军’必须立即出发,随身携带五天干粮。如今天热,又是轻军而行,也只能带这么多,其余粮草路上慢慢解决。待赶至廉台时,迅速救出天王后,相机行事,或战或退。

  其次,可立即发动邺城青壮,编成新军,加固城防。以便万一前方战事不利、燕军追击,我军退回邺城时,可以暂时稳住阵脚!同时,派到附近征粮地城防军和青壮民夫也要立即赶回邺城,以助守城。

  其三,可立即分檄河北各支义军,让他们勿要与胡军残余纠缠,立即派出主力、多带粮草,赶往廉台增援。虽然这些义军多是乌合之众,且人数不多,但希望能及时赶至,减轻我等一点压力。如果来不及赶上,至少也要能分一点燕军兵势。

  最后,立即六百里加急火速通知王猛将军,让他无论如何也要在二十天内将第一批粮草送达邺城。因为我估计我等就算败退,大概也要在二十天以后的事情。如果二十天内粮草不能到邺城地话,就算我等能够安然退回邺城,也会都饿死了!当然,如果回不来的话,一切都没有意义了!”龙飞默然向天,心中暗暗祈祷。

  “好,龙兄弟,我与周将军发兵往救天王!劳烦大将军和龙兄弟守城!”杨虎坤咬了咬牙,一副拼命三郎的架势。

  “不行,”龙飞摇了摇头道:“我也要去,邺城的防务由大将军负责就行了!”

  周涛大吃一惊道:“龙兄弟,你重伤未愈,怎么能再上沙场!?”

  龙飞正色道:“别忘了,这次我们的对手是慕容恪,两位哥哥有自信能击破慕容恪的重围,救出天王么!?”

  龙飞还有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除了他,现在根本没有人能够对付得了慕容恪的铁甲连环马阵!

  周涛和杨虎坤面面相觑,虽然脸上不太服气,却都知道凭他们二人地本事,是打不过慕容恪的,而龙飞在用兵方面确实要比他们二人强得多!

  “这……”李农也很是放心不下龙飞的身休。

  “大将军不用再说了,末将主意已定!”龙飞脸色坚毅,奋然道:“末将暂时会坐马车趁往邺城,一边行军一边疗伤。同时,末将马上会画一张兵器图纸给大将军,此物叫‘钩镰枪’,请大将军立即动员全城地工匠,打造三千把,然会日夜兼程用快车送往前线。此次我等能不能生还,这‘钩镰枪’便是生死悠关之物!”

  李农大吃一惊,忙道:“龙将军只管放心,我料三日内便可完成,再用快车日夜兼程送上,应该可以赶得及!”

  “好,即如此,便劳烦周大哥、杨大哥立即回去点军,我和家人告别一下,连夜出兵北上!”

  “好,告辞!”李农三人知道军情如火,不敢再留,纷纷而走。

  送走三人,龙飞站起身来,扬声道:“你们都进来吧!”

  房外,张文宾、紫烟四女、段兴等都走了进来,脸色很是黯然。

  “我已经决定,率军一万北上救援天王!”龙飞扫视了一下众人,默然地道:“你们不必多说,我意已决。张先生,劳烦你为我准备一辆舒适轻便地马车。还有,我走了以后,几位夫人就劳烦你照顾了!万一我和天王有失,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龙将军放心,张某明白!”张文宾脸色肃然,点了点头。

  “那你去准备马车吧,我今晚就走!”龙飞挥了挥手。

  “是!”张文宾拱了拱手,退了出去。

  “爷,都是我们不好!”张文宾一走,紫烟四女顿时就抽泣起来。

  “唉——,”龙飞真是硬不起心肠骂这几个夫人,苦笑道:“要不是你们一直瞒着我,也不会有这般祸事!不过,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所以我不怪你们!但是,如今天王身陷危境,我必须要去救他,这是义无反顾,希望你们明白!”

  “爷——!”紫烟泪洒衣襟,哀声道:“您一定要平安回来!”

  “我发誓,我会回来的!”龙飞脸上浮现出一丝柔情:“去吧,帮我准备好铠甲和衣服,我马上就要走了!我走以后,照顾好辉儿!”

  “爷!”四女顿时哭了,女人那可怕直觉告诉她们:这一次地北征,绝对是异常凶险的!

  龙飞也自眼眶有些湿润,这时地他也忍不住有些英雄气短、儿女情长起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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