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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横扫凉州

绝地反击 风华爵士 17165 2022-11-07 13:54

  第九十章横扫凉州

  PS:汗颜,越更越慢了,呵呵,大家见谅!最近烦心事太多了.

  长安,旧秦甘泉宫内。

  龙飞站在门廊下,背负着双手,默然地看着眼前院中萧瑟的残景。

  忽地,龙飞怅然地叹了口气,手中的一纸书帛随声悠然飘落于地。

  一阵初冬的寒风吹过,将覆于地面的书帛正面吹起,现出了四个血色的大字:谢艾已死!

  “天王,谢艾已死,我军攻取凉州再无心腹之患,您应当高兴才是,为何反而面有不喜?”段兴在一旁有些不解。

  龙飞苦笑着摇了摇头,涩声道:“谢艾一代名将,不死于沙场,却死于奸人之手,这是一名将领最大的悲哀!我与他虽是敌人,却是惺惺相惜,如今他间接死于我手,如何能不为之惋惜!”

  段兴也有些默然,忽地道:“其实谢艾完全不必如此的,他至少有三策可用。上策:起兵造反,推翻张祚;中策:投靠我国,以全已身;下策才是抛家别子、从容赴死。其人文武双全,才华盖世,却选择了下策,实是让臣有些不解,有点太过愚忠了!”

  龙飞似乎有些惊奇地看了看段兴,笑道:“没想到你也有这般见识,长进多了!”

  段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臣长年追随天王身侧,自然学了一点东西!”

  “当忠臣遇到庸主。就注定了他悲惨的结局!”龙飞感既地道:“历史上类似谢艾地人太多了!”

  段兴点了点头,颇为赞同。

  忽地,一侧门廊传来一阵迅急的脚步声。

  “呵呵,恭喜天王,贺喜天王!”一声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龙飞一看,却是王猛率周涛、周进悠、杨虎坤等将前来。

  “你们来了!景略,一切都准备好了么?”龙飞脸色平静下来。微微一笑。

  “回天王:自接到谢艾入京的飞鸽传书后,臣和诸位将军就开始秘密准备了。就等着谢艾一死,便大起三军!如今一切准备妥当,谢艾死讯又至,只要天王一声令下,十万大军便可挥军西向,直取姑臧!”王猛显得信心十足。

  “好,荡平中原便在今日!”龙飞兴奋地点了点头。却细心地道:“不过,雍州新定,我十万主力若出,会不会后路有失?”

  王猛笑道:“天王放心,大半年来,臣在雍州招募的五万汉军已训练完成,又从关东调集了三万兵马,再由周涛将军坐镇长安。应该不会有失!”

  “噢,丞相打算让周大哥坐镇长安么!?那我就放心了,周大哥一向谨慎有加,沉稳干练的!”龙飞笑着点了点头。

  周涛恭身道:“请天王放心,有臣在长安,定会保证雍州安全。粮草无虞!”

  “好,不过,仅这些还不够,要谨防汉中的司马勋有所异动,在大散关一线要加强防范,子午谷一带也要多布密探,以防其效魏延之谋奇袭长安!”龙飞又叮嘱了几句。

  “臣明白,丞相大人已经跟我交待过了!”周涛笑了。

  龙飞愣了愣,忽地大笑道:“看来,我想到地景略也想到了。我没想到的景略也想到了!有景略在。我这个天王当地实在太轻松了,恐怕世人都羡慕死了!”

  “哈哈哈……”诸将一阵大笑。

  王猛却恭声道:“天王实在太过誉了。这都是臣应该做的!”

  “好了,你们下去吧!三日后誓师西征,铲平姑臧!”龙飞脸色一正,杀气陡现。

  “喏!”王猛等人应了声,便退了下去。

  王猛等人刚一走,段兴便犹豫了一下道:“天王,有句话臣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吧!”龙飞脸色平和,面带微笑道:“自胡朴死后,你就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人了,有不能说的!”

  “是关于丞相的!”段兴小心翼翼地看了龙飞一眼,继续道:“天王对丞相实在是太过信任,太过放权了,几乎到了言必从、计必用的地步。这万一丞相有异心,独搅大权之下,张祚之前鉴尚在眼前。请天王三思!”

  “噢,是这事啊!”龙飞愣了愣,沉默了片刻,忽地笑道:“其实你大不必担心。丞相和谢艾是一样的人,都是宁死也不会背叛君主地忠臣,这点我有信心!而且丞相之文武全才,数百年难得一见,若不放手让他发挥,不仅是我的损失,也是我大汉民族的损失!不过,除丞相之外,我是不会允许任何人这般独揽大权的,因为像丞相这样人格几近完美的人太少了!为君主者,当审时度势,该放的放,该抓的抓,这点我有分寸!不过,你很忠心,我会记得的!”

  段兴忙道:“天王圣明,臣明白了!”

  龙飞笑着拍了拍段兴地肩膀,便自回内室去了。

  段兴神色有些激动,似乎在庆幸自己遇到了这样一个开明的君主,比那谢艾走运得多。

  公元353年冬,十二月,龙飞突然在长安誓师,率十万大军西征凉州。

  此时,张祚篡位的阴影在凉州尚未消失,正自人心皆怨时,突然又传来谢艾被张祚杀于狱中的消息,一时举国皆哗,朝野多生异心。

  就在这时,龙飞大军兵出陈仓,大举进袭前凉天水郡。

  冉魏军势若破竹,三日而克上邦城。威逼天水。天水守将骁骑将军宋混与谢艾乃是挚友,深恨张祚篡国杀友之恨,不战而降。

  于是,凉州大门洞开,龙飞驱兵长驱直入,分兵四掠。只半月时间,便连克翼城、北原、陇西、街亭、狄道、安定、石城等十余地。进抵黄河旁的抱罕、金城一线,威逼姑臧!

  张祚见前线诸城纷纷失陷、争相投敌。心中大慌,遍顾身侧,却除了赵长等一帮奸臣小人外竟无将可用。

  不得已,张祚只得起用宗室——河州刺史张瓘为大将军,拔姑臧兵马两万并河州守兵一万,共三万人前往抱罕迎战龙飞。

  公元354年一月底,龙飞和张瓘遇于抱罕。大战一触即发!

  抱罕城西,十五里外,冉魏军大营。

  此时,天正值傍晚,飘飘大雪中,寒风呼啸四虐,天地间一片素白,显得分外悲怆与凄凉!

  在龙飞地帅帐中。此时却是温暖如春,十数个熊熊燃起地火炉跳跃着温暖的火焰。

  围着正中一张硕大的军用沙盘,两旁挤满了人,除龙飞外,几乎随军的主要将领都在其中。

  龙飞看了看抱罕附近的地形,面上不禁有一丝忧色。沉声道:“诸卿,抱罕城池坚固,凭山势而建,实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险。旧年,赵军以八万之众围攻上月而不可克,可见其雄。如今,张瓘领兵三万屯守于此,当以何计破之?”

  周进悠等将看了看,一时无语。只是皱着眉头想着。

  忽地。周进悠道:“天王,抱罕城池坚固。不宜强攻!我意以为,不如留一部牵制抱罕,改以主力强攻抱罕东北的金城。金城虽也是黄河以东保卫姑臧地一大要塞,但比抱罕要易取得多,而且兵力拒报只有几千人。张瓘若派一部兵往救,我军设伏于路歼之。若不派兵往救,我军可先克金城,然后渡过黄河,直取姑臧。张瓘届时困于抱罕,只能望尘而叹,无能为矣!不知天王以为如何?”

  龙飞心中一愣,觉得是个好主意,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王猛道:“景略,我看周将军之计颇合兵法避实击虚之理,可以一用,你看如何?”

  王猛摇了摇头,毫不客气地道:“如此必败!”

  龙飞和众人大吃一惊,十分不解,周进悠也不服气地道:“丞相,末将以为此计十分妥当,怎言必败?”

  王猛微微一笑,反问道:“周将军对张瓘此人知道多少?”

  周进悠愣了愣道:“他不是凉国地河州刺史,张氏室室吗,末尝听闻有多厉害!”

  “是啊,景略!”龙飞也纳闷道:“这其中到底我们疏忽了?你因此断言必败!”

  王猛正色道:“回天王,恐怕我们至少疏忽了二点,这就是我们必败之理:

  一、谢艾昔年纵横凉州,屡败赵国,练就了一支精锐的兵团:神鸟兵团!这支兵团战力之强恐怕不比老‘悍名军’差上多少,谢艾被罢去酒泉后,这支兵团就被张重华交于宗室大将张瓘指挥。目前,这支约有万人地神鸟兵团就在抱罕城中!

  二、张瓘旧年跟随谢艾作战多次,和谢艾关系莫逆,用兵深得其真传,虽声名不显,却非易与之辈。此次张瓘来迎我军,竟弃了重镇金城于不顾,只以数千人拒守,而以主力固守抱罕,给我军留下这样一个明显地破绽。我看,这不是张瓘真正的实力,多半是计!

  天王,诸位将军试想之:我军主力北进金城,只留下一支偏师屯守抱罕城下。张瓘待我主力远走时,若突然发难,以神鸟兵团为前锋,我军偏师无备之下,恐怕难以抵挡这支劲旅地冲突,败势难免。张瓘再趁机强取狄道、街亭,我军粮路就会完全断绝。那时侯北渡的我军主力就算有冲天本领,冰天雪地之下,凉州荒凉,无处可以筹粮,恐怕也尽皆会饿死于漫漫雪原之中!”

  王猛这一席话,说得龙飞和诸将人人冷汗狂流,面色刷地变了颜色。

  “这、这……”周进悠语塞,额头冷汗细密如珠。不相信道:“这张瓘真有这么厉害么?”

  王猛意味深长地道:“稍高明些地将领就不会弃金城于不顾,这张瓘却放了个如此破绽于我,不是聪明绝辈之辈、有暗计于后,就是愚蠢至极之徒、十分短视。所谓‘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以谢艾引其为至交来看。这张瓘恐怕不会是愚蠢至极之徒吧!?就算张瓘真地蠢到家了吧,那一万精锐的神鸟兵团关健时刻可是能以一当十的。怎能无视!?”

  “景略说得对!”龙飞越想越觉得后怕:“这打仗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万马虎不得!而且经过景略这分一分析,我看也很有可能是个陷阱!诸卿以为呢?”

  诸将这时也是信了王猛所言,纷纷点了点头。

  “景略!”龙飞看了看王猛,忽地心中一动,微笑道:“你既然看破了张瓘的计谋。必有破它之策,说出来吧!”

  王猛笑了,胸有成竹地道:“其实只要看破了敌计,一切就简单了,我们来个将计就计就可以了!张瓘有神鸟兵团,我们‘悍名军’也不是吃素的,尤其是天王的虎贲禁军和‘狼牙’都是老‘悍名军’留下的底子,战力决不会弱于神兵兵团。只要我们来个偷梁换柱。便可静待鱼儿上钩了!”

  龙飞和诸将眼睛一亮,顿时都明白了,须臾,一行人大笑起来!

  飘飘大雪落落而下,苍茫地山林中一片银白,如同童话的王国一般壮美如画。

  险峻地抱罕城坐于山林之中。扼守着关中通向姑臧最重要的一处黄河渡口,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夜渐渐深了,可在抱罕城中心县府的一间寝室中,灯烛仍然剥剥的响着,散发着明亮地光线。

  光线下,一名一脸英气的将领正在灯下独坐,静静地看着手的书卷。

  儒雅地面孔,英俊的相貌,微带杀气的浓眉。使得此人颇有一些儒者的气势。却又有大将的稳重与深沉。

  这便是谢艾身前的好友——前凉河州太守张瓘,也是张氏宗族中罕有的一名堪称文武双全地将领。

  不过。由于张瓘与谢艾一样颇讲忠义,为张祚一伙所不容,遂被贬于河州。要不是如今凉州势危,逼不得已地张祚也不会冒险起用张瓘!

  忽地,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在清冷地冬夜中突兀地响起,惊动了张瓘。

  “进来!”张瓘放下了书本,正了正面色和衣襟。

  “吱嘎——”房门一响处,进来两个身材修壮结实、一脸彪悍的黑衣年轻人。

  “大将军——”两人屈膝拜倒在地。

  张瓘脸色平静地点了点头道:“张作,王午,你二人打探情况如何?”

  “回大将军:冉魏军主力约有七万人确实已经北上金城,我等一直悄悄尾随了近百里,这才火速赶回!”一名黑衣人忙回道。

  “噢!”张瓘微微捋了捋额头的短须,沉默了一会,又问道:“那龙飞、王猛可在北上军中,还有‘悍名军’主力何在?”

  “回大将军,”另一名黑衣人道:“小的等一跟尾随,发现龙飞地銮驾和王猛的旗号都在北上军中,龙飞的‘虎贲军’和‘悍名军’主力也都北上了,留守在抱罕城下的只有周进悠率领的三万偏师!”

  张瓘脸上不禁露出了喜色:“天助我也,想那龙飞、王猛也算勇谋兼备之人,此次竟中我计,真乃天佑我也!”

  “大将军英明!”两名黑衣人忙赞了一声。

  “你们辛苦了!”张瓘欣慰地点了点头道:“都下去歇着吧,明天晚上,看我如何大破周进悠匹夫!”

  “喏!”两名黑衣人应了声,倒退而出,又轻轻地将房门掩上。

  张瓘欣喜难耐,遂起身端起火烛来到一侧墙壁前,借助明亮的烛光静静地打量起早已烂熟于心的地图来。

  不一会儿,张瓘脸上露出了胸有成竹的微笑。忽地重重地一捶地图。

  拳锋地正中,赫然是抱罕城东一座栩栩如生的营垒,上面地旗帜上两个鲜红地大字:冉魏!

  又是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弯弯地月亮斜斜地挂在天空,被银白的大地一映,显得分外地明亮和美丽!

  抱罕四周的山林中一片令人感到压抑地寂静,除了偶尔的寒风卷起的树影声外。简直静得有些可怕。

  忽地,从抱罕城的方向传来一阵纷乱而低沉的沙沙声。在清亮的月光中,一群几乎和天地间的银白雪景融为一体地身影在悄悄地移动着。不细看,几乎难以发觉。

  在这些白衣人的前方不远处,便是一座浩大的营盘,微微的烛火中,一片深夜特有的寂静。

  在离营盘五百步左右时,头戴白帽、身穿白衣、脚蹬白靴的张瓘向身后招了招手。那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白影顿时迅速匍匐下来,静静地等着着命令。

  张瓘耐着性子仔细地打量了冉魏军营不下半个时辰,谨慎的他直到确定真地没有了危险,这才抬头看了看天色。

  将近三更了。

  张瓘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转身向后,微微做了个手势。霎那间,茫茫的雪原上上悄悄站起数以万计的彪悍白影,借着夜幕和伪装色的掩护。全面掩向冉魏军营。

  一阵寒风卷地而起,吹得营寨哨楼上的灯笼一阵乱晃,那光影摇啊摇的,使得远近一时忽明忽暗起来。

  忽地,全心戒备地一名冉魏哨兵突然发现了不远处的黑影中似乎有白影在晃动,猛然大喝了一声:“谁!?”

  刚一喝声。一支轻巧的羽箭便破空急来,夜幕中闪过一溜清冷的寒芒。哨兵咽喉立时中箭,晃了两晃,‘扑通’一声软倒在哨楼上。

  张瓘见状,猛然站起身,拔出战刀,大喝一声:“兄弟们,保家卫国,就在今日!不要坠了谢帅的威名,杀啊!”

  “杀啊——”寂静的夜空中。突然爆起一阵山呼海啸般的雄壮呐喊声。

  一万凉州精锐的神鸟兵团为先锋。两万京军随后,如同排山蹈海般卷向冉魏军营而来。

  结实的营栅立时被摧枯拉朽的砸毁了。大批凶悍地白色身影水银泄地般闯入营帐之中,汹涌得像决了堤地万丈洪流。

  张瓘挥刀冲突在前,一连摧毁了数十座营帐,直深入军营数百步,却无有几个冉魏军士前来迎战,甚至各营帐中也都空空如也。

  张瓘极为不安,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马上大叫一声道:“等等,各军停步!来人,快派人到左右看看,为何营中无人?”

  大批凉州军也都有些惶惑不安,马上派人到附近查看,不久便火速来回报张瓘:“回大将军:冉魏前营空无一人!”“回大将军:冉魏左营空无一人!”“回大将军:冉魏右营空无一人!”

  虽然不知中军和后营是否有冉魏军,但张瓘直觉地感到应该是中计了,额头上冷汗刷地直冒地张瓘忽地大叫一声:“快,可能中计了,前军变后军,大军撤回抱罕城!”

  众凉州军愕然,心中惶惶处,立时前军变后军,后军变前军,拥挤推搡中,便要向抱罕城撤去。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间,四面八方射出无数嘶鸣的火箭,照亮了整个夜空。

  “杀啊!——”猛然间,就像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四面八方火光通明中,杀来无数冉魏军马,只将凉州兵围了个结结实实。

  张瓘脸色大变,暗暗叫苦:“到底是谁识破我计!?但愿龙飞和王猛以及‘悍名军’等主力不在此间,不然大势危矣!”见情况危急,张瓘奋力大叫道:“将士们,如今势危,何不死战以求一生!?”

  “杀——!”当下,不愧是谢艾带出来的久战劲旅,一万神鸟兵团率先鼓躁起来,当先开路,奋力向来路杀去。

  “嗖嗖嗖嗖……”见无数白衣敌兵迎头撞来,严阵以待的西路冉魏军二话不说。弓弩齐张,便是一阵如雨地乱箭。

  雪地上无遮无拦,加之此次偷袭,凉州兵俱是轻装而来,无有盾牌护身,一时间,箭矢破体之声不绝于耳。惨叫声四起中,雪地上立时仆倒一片。

  张瓘虽心痛如割。但见东、南、北三面喊杀声甚急,不敢怠慢,急催动大军,拼死冒着乱箭强突西路冉魏军阵!

  很快,神鸟兵团毕竟勇悍,闯过了密集的箭幕,便和冉魏军短兵相接。浴血肉搏起来。

  一时间,雪原上杀声震天,两军将士各自苦战,一时杀得难分难解。

  张瓘挥刀突入敌阵,迎面便是一个冉魏军士鼓躁而来,满面凶光中,刀光如雪,耀目而来。

  张瓘大喝一声。一刀劈出,削去敌人攻势,再复一刀,角度巧妙无比地夺砍敌人脖颈之中。

  此刀是张瓘绝技,临阵杀敌,少有空回。但这冉魏军士竟分外了得,大喝一声中,战刀斜斜急速上挑,竟一气拔开张瓘刀势,反而霍霍两刀,反击过来。

  张瓘顿时大惊:这不过是冉魏偏师,为何一普通兵士竟有如此战力!?

  不及细想中,张瓘凝眉立目,大喝一声,战刀闪烁如电。一口气急劈四刀。冉魏军士终于招架不住。被张瓘一刀斫去一臂。

  血光暴现中,冉魏军士怒吼了一声。竟不顾断臂的伤痛,猛扑上来,白牙森森,竟直噬张瓘咽喉。

  张瓘大骇,急退一步,脚步一撩,踢起一蓬积雪迷住敌人双目,同时身形一低,战刀夺斩黄龙,正没入敌军胸膛。

  “扑——”一声沉闷的破体声后,这名冉魏军士口中鲜血狂喷,不甘地用狼一样凶狠的眼睛瞪了张瓘一眼,这才不甘地倒了下去。

  张瓘额头陡地吓出一片冷汗,急回顾四周,果见率先突入的神鸟兵团将士也在咬牙苦战之中。虽然一时依靠人多势众以及战力出色,占据了上风,但在冉魏军拼命顽抗之下,突围的速度却是相当缓慢地!

  张瓘的心顿时一沉,他立时明白了:在冉魏军中,能和神鸟兵团一较高低地就只有龙飞的‘虎贲军’、‘狼牙军’以及‘悍名军’了!眼前这支身着偏师服装、但战力却异常强悍的冉魏军一定是其中的一支,好一个偷梁换柱之计。

  “糟了,完全中计了,龙飞和王猛一定不在北上的军中,主力也没有走!”张瓘额头冷汗直流,又见凉州兵稍一耽搁,东、南、北三面冉魏军只有数百步远了,不禁大喝道:“将士们,不要恋战,速速突围为上!”

  当即,张瓘率近身卫队咬牙突前死战,神鸟兵团毕竟强悍,渐渐压得西路冉魏军喘不过气来,防线渐趋崩溃。

  看看不妙时,东、南、北三面冉魏军及时赶至,顿时截住凉州兵后队的姑臧京军砍杀起来。

  可怜,张祚的这些京军平时里养尊处优惯了,打打顺风仗还可以,此时人心早乱,又见冉魏军个个如狼似虎、凶猛狂悍,早就吓得麻了爪。战不数合,凉州京军大败亏输,阵形一片混乱中,顿时东逃西窜起来。

  张瓘虽然看得真切,但此时自身难保,只得撇了后队,奋力率神鸟兵团大部死战。

  不多时,一向善于以少敌众地谢艾神兵兵团虽伤亡不小,却也在张瓘率领下奋力冲出了重围。张瓘不敢恋战,率军向抱罕城落荒而走,大批冉魏军随后大声鼓噪,紧追不舍。

  方逃了不下二里,突然间,一侧小山旁梆子一响,一支五六千人的黑甲黄缨精锐突然闯出,拦住了张瓘的去路。

  阵前有一人大笑道:“张瓘,识得我智武天王龙飞否?”

  张瓘大惊,知是龙飞和六千虎贲军掩至,心中着慌。因为为了轻身来袭,神鸟兵团都弃了马,全部步行,而身前这些敌骑却似乎全是骑兵,这一进一出之下,战力差距可就大了!

  “兄弟们,杀出重围!”张瓘一咬牙,挥刀向上直闯,反正是玩了命了。

  龙飞大怒道:“张瓘,你难道要那么多将士陪你一起死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张瓘不答。只是快速冲向虎贲军骑阵。

  龙飞脸色一寒,‘鸣鸿’一指前方:“杀无赦!”

  六千百战余生的精锐武士眼睛里凶光一闪,默不作声地一摧战马。

  霎那间,铁蹄隆隆,残雪飞扬,一团杀气腾腾地狂暴雪雾急速卷向神鸟兵团而来。

  “刷刷刷……”一片急起如雪的刀光呼啸着划过苍冷的夜空,斩入神兵兵团阵中。

  霎那间。虎贲军——这支老‘悍名军’留下的家底显示出了比神兵鸟团更加强悍地战力:弯刀如虹,长枪如电。奔腾的蹄雨过后,身后的雪地上一片残破地敌军尸骸和一地星星点点的惺红!

  “杀——”随后尾追地冉魏追兵紧接着杀至,和虎贲军前后夹击,狂攻神兵鸟团。

  一时间,谢艾苦心积虑一手缔造地这支神鸟劲旅像遇到了滚烫烈火的森冷寒冰一样,任它如何顽强,也在那炽烈的火焰前迅速消融!

  “哼!”龙飞冷笑了一声:“想杀出重围。想都别想!这支军营里的三万偏师早被换成了精锐的‘悍名军’,再加上虎贲军从旁协助,你神鸟兵团便有冲天之翼,也难脱吾罗网!”

  “天王!”段兴在一旁笑道:“可笑这张瓘以为得计,没想到却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次他死定了!”

  龙飞有些庆幸地道:“这多亏了景略的提醒啊,不然,要是留下地三万人都是偏师。又仓促无备之下,还真敌不过这支神兵鸟团!”

  “这谢艾训练的神鸟兵团确实挺厉害!”段兴也不禁敬佩地点了点头道:“似乎比我们新的‘悍名军’还要强上一些,不过比起我们老‘悍名军’,还是差得远!”

  龙飞笑了笑:“谢艾是儒将,打仗用智不用力,神鸟兵团的战力够用了!而我‘悍名军’智勇兼备。更有父王这样盖世地勇将、名将为统帅,自然不是谢艾可比!要不是父王昔年一直留于邺城,防备慕容恪南下,谢艾未必能成其名!”

  “那是!”段兴也很是自豪,老‘悍名军’地辉煌战绩也许以后数百上千年都不会有人能够超越,能够身为其中的一员当然是一生地荣耀!

  就在此时,突然间,抱罕城上空腾起烈烈地火焰,然后便是隐隐的有冲天喊杀声传来。

  “哈哈哈!”龙飞大笑:“张瓘留在抱罕的不过三五千老弱之兵,如何是两千‘狼牙’的对手。估计此时城池已经易主了!”

  “张瓘完了!”段兴也高兴地点了点头。

  却说张瓘正埋头于乱军之中。应付那潮涌而来的强悍敌军,短短片刻工夫。身上已经添了四五道伤口,血流如注中,张瓘劲力渐渐不济。

  忽然间,抱罕城上空的烈烈火光惊动了张瓘,张瓘地脸色立时傻了:前无去路,后有追兵,难道我张瓘今天要死于此地!?

  “啊——!”张瓘忽地怒吼了一声,双目血红中,大叫道:“我跟你们拼了!”疯一般挥动着弯刀,弯卷而上,迎面正撞上一队虎贲军铁骑。

  虎贲军们征战一生,戮敌不下百万,见过拼命的人多了,哪里会怕一个张瓘。四五人吼了一声,脸色狰狞,弯刀如飞,形成一个倒‘V’形,便卷向张瓘。

  “叮——”一声双刀铮鸣声中,张瓘如遭重击,胸口一闷中,不禁退了一步。

  “叮——”张瓘尚未稳住身形,一名虎贲军第二把弯刀又斜劈而至,火星四溅中,张瓘咽喉一甜,又退一步。

  “刷——刷——”急风骤雨般,又是两道如雪练般森寒的刀光急旋而至,半空中,夺砍张瓘脖颈。

  “呀——”张瓘顾不得许多,急舌抵上颚,奋起全力相迎。

  “叮——叮——”狂奔的战马,彪勇的武士,合起来的巨力远远超过了张张瓘的承受能力,张瓘只觉得眼前一黑,咽喉一甜,顿时大叫一声,吐出一口腥热的鲜血。

  “大言不惭之辈,死吧!”倒‘V’形最底端的一名虎贲军骑士直直闯了上来,双目中凶光四射,提马飞腾于半空之中,便是探身一记凶猛的狂劈!

  张瓘这时视线犹为未清,只听得头顶风声不善,挣扎间急以一刀相迎。

  “砰——”一声异常清脆地撞击声中,张瓘双手虎口立时崩裂,脚下也收势不住,‘蹬蹬蹬’急退三步中,翻身栽倒于地。

  “杀啊——!”一见张瓘倒地,数名‘悍名军’步卒潮涌而上,乱刀齐举中,就要将张瓘乱刃分尸!

  “叮叮叮……”突然间,一支浑厚黝黑地镔铁枪从一旁急速伸出,拔开了几柄气势汹汹的弯刀。

  周进悠纵马而出,冷冷地道:“天王有令:留他一条性命,绑了!”

  “喏!”众‘悍名军’得令,猛扑上去,就将挣扎欲起地张瓘抹肩头、拢二肩,捆了个结结实实!

  “大将军——!”一见张瓘被俘,还在苦战的神鸟兵团残部崩溃了!

  谢艾死了,这支兵团便已失去了灵魂,迷芒中,战力已受大挫。如今,连张瓘也被俘了,这支强悍的兵团顿时失去了方向!

  周进悠见得真切,不忍将基本都是汉人组成的神鸟兵团斩尽诛绝,遂大喝一声道:“凉州兵士听着:天王宽厚为怀,特允你们降者免死!张祚小人,杀害忠臣谢艾,你们还要为他卖命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听见这一声吼,对张祚已经离心离德的神鸟兵团将士早就不知为谁而战,这时一听说降者免死,最后的一点斗志也消融了!

  “乒乒乓乓……”中,不少神鸟兵团将士纷纷抛下了手中的兵器,选择了投降!

  很快,残存的三千多神鸟兵团将士基本上都选放下了武器。

  ……

  在朝阳刚从皑皑的雪原尽头探出一片小小的笑脸时,抱罕城上下的战事都已经结束了。

  一夜的搏杀后,浩翰洁白的雪原伏尸数万,从天空看处,到处都是一片令人触目惊心的腥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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