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掌法!
明明一只手,却能打出七八个幻影,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这哥们哪点有受伤的模样?
只一招,于梁便知乐厚的武功比费彬要高出一筹,那浑厚掌力带来的压迫感直如乌云盖顶,压得他心猿意马,啊呸,心烦意燥。
惹不起,哥躲总行了吧……
电光火石间,于梁一面以棍挡住肉掌,另一方面抽身而退,那乐厚的掌力来得好快,他刚动一步,两人便来了个“亲密”接触。
仿佛被电了一下……起码二百二十伏起跳。
于梁浑身酥麻,脚下发软,忍不住呻吟,嗯,触电了,没毛病。
那乐厚的掌力居然能顺着棍身传到他手臂上,那种炽热的剧痛感让他几乎忍不住将天机棍扔了……这些大门派的看家武功,果然厉害!
当然,有了跟费彬对战的经验,于梁虽然吃亏,但未必没有翻盘的机会。
因为,乐厚真的受伤了!
他只出一了一掌,脚下便停顿了刹那,否则连着出击,两个于梁都挡不住。
神功也要遵循基本法,威力越大,对内力的消耗也越大,这厮逞强要来个一击必杀,但到底犯了轻敌的错误。
侥幸逃过一劫的于梁连连退了三四步,脸上肌肉都在抖动,喘息了几口气,突然冷笑起来。
“……你笑什么?”,乐厚目光狰狞的看着他反问道。
“笑今天你要死在这。”
于梁咬着牙,嘴角划出诡异的弧度,“因为我发现,你好像是强弩之末……”
“呵呵,是么?那你不妨多等一阵子。”
乐厚突然伸手入怀,掏出一个拇指粗的烟火,用力扔向天空,几秒钟后爆炸,整个半空中一片殷红。
“……等我师兄弟来了,好好招待你。”
他的眼神像是戏耍老鼠的猫,然而于梁眉头皱了几秒钟后,突然松开,居然笑出声来。
“很好,原本我还担心你那些师兄弟会赶来帮忙,谢谢你告诉我,他们来不了了。”
于梁一本正经的耸眉,神色异常笃定,渐渐的,乐厚的面容变了,眼神中莫名闪过一丝震惊。
“怎么,不相信?那让你输得服气些,一个简单的道理,若你真有援军,你在察觉到我潜伏过来时,已经放出信号了,不会等到发现干不掉我时再动手。”
于梁侃侃而谈,那乐厚的脸上终于动容,不得不承认,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这个错,代价有些大。
“哼,你不是我对手。”
当然,这厮身经百战,困兽犹斗,摆出一副防御的模样,他只守不攻,自问眼前这小子拿自己没办法。
“其实吧,你再多攻我几掌,说不定我真得要逃,我这人很惜命的,犯不着跟你同归于尽。”
于梁叹了一口气,将天机棍举起,是夜叉棍法的起手架势,微微一笑,“现在嘛,另当别论……曲前辈,你攻他后面!”
乐厚瞳孔一缩,想也不想,回身就是一掌,但出手之后才用眼角的余光看见曲洋好端端的躺在地上……中计了!
等他回转视线时,于梁那一记卯足了劲抡圆的棍势劈头盖脸砸下,换做平时,乐厚起码有七八种应对的法子,然而今天,他有些慌……
“砰!”,一记脆响,乐厚凭借他丰富的战斗经验在最紧要的关头挡住了于梁全力一击,代价便是被砸得连连后退了三四步,两只手臂跟筛子一样颤抖。
这厮真特么有小强特质……
于梁心中破口大骂,他满以为对方已经是强弩之末,这一击势在必得,然而这乐厚用事实告诉他什么叫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看样子三五招之间还真解决不了战斗!
“好小子,再来试试?”
乐厚脸色阴沉的看着他,猛然眼角一抖,从袖口中取出一枚丹药含在嘴里,于梁瞧得真切,是嵩山派秘制的玉灵散,这种药丸有快速恢复内力的功效,实际作战非常实用,炼制起来负责得紧,就连本门内部储货量都没多少。
还真给哥哥我面子……于梁嘴角发苦,没想到对方还有后手,心中顿时萌生去意。
然而仅仅犹豫了一秒钟,他便下定决心,强攻!
今日将乐厚得罪透了,这厮不死,孤寝食难安……
“嘿嘿,那就好好陪你玩玩。”
那颗玉灵散用在与于梁这种杂鱼交战上简直浪费,乐厚心疼两个字都写在脸上,怒气十足却只守不攻,摆明了吸取刚才教训,要恢复些许内力后再一举将对手拿下。
一招、两招、三招……于梁很快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老鼠拉龟无从口的感觉,这乐厚防守得滴水不漏,根本没给他任何可趁之机,这么耗下去,怕是自己先要累瘫。
“怎么,累了?刚才不是很得意?”
这下子换乐厚讥讽了,他防守起来见招拆招,消耗本来就小得多,再加上修为更是胜出于梁一筹,越打越顺手。
于梁默然以对,有那打嘴炮的时间还不如用来想想怎么搞定眼前这厮,脸色臭的像是踩了狗屎一样,瞪了乐厚良久后,突然眼睛一亮。
“喂,别说我没提醒你……曲洋要攻你后面。”
“哈哈,好小子,同样的招数,你为我会……唔!”
乐厚似乎听到了天底下最滑稽的笑话,直仰天冷笑,但刚笑到一半,笑声却猛然卡住,他难以置信的低头,只看见自己胸口,一柄锋利的匕首从后后背插入,直穿了出来!
“你又不是圣斗士,同样的招数,中两次有什么稀奇……”
于梁戏谑他一句,潇洒的走到他身前,用力一推,这乐厚轰然倒下,死不瞑目!
他的尸体旁边,是软到在地上,不住喘气的曲洋……这老者刚才无声无息的一击耗费了最后一点精气神,已经是油灯苦尽,估计半个时辰不到就得挂掉。
“谢,谢了,年轻人。”
当然,这曲洋的脸色异常平静,甚至还带着……手刃仇人的满足感。
“不客气,事实上,该我谢谢你。”,于梁谦逊摇头,回想起一刻钟前的光景,还阵阵后怕。
刚才,他好像走了……一步险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