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恩最难消受……因为还不起,心中特别痛!
她问的,是“帮什么忙”,摆明不管于梁要求多么过分,都准备答应下来,这份情谊,价值千金。
要不,要这姑娘侍个寝,顺带解锁一下新姿势什么?
于梁脑海中瞬间冒了个邪恶的念头,随即便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你,打自己干什么?”
苗若兰看得眼睛都瞪直了,以前咋没发现他有自虐倾向……
“没什么,脸上有个蚊子。”,于梁异常淡定的揉揉脸颊,腮帮子红了一片。
“我跟红花会结怨的事,想必你已经知道,我不想连累你,所以前些日子回城后,没第一时间找你叙旧……”
简短交代一句前因后果,于梁话锋一转,“不过这件事,我自问没做错,红花会要报复,我端着便是,今日找你,一来是辞行,二来是叮嘱你多保重。”
他说来说去,就是没提要自己帮什么忙,苗若兰心头莫名的慌张,皱眉道,“红花会势大,也总得讲理,我去求爹爹,让他主持公道。”
于梁拉住她的手,莞尔摇头道,“不必,你若真要帮我,就去镖行帮我看看,有没有去西蜀方向的委托。”
苗若兰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拍手道,“对,红花会在中原有名气,但巴蜀山高皇帝远,你去那儿,他们奈何不了你,只是,你这一去,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
“咳咳,讲真,我要不了多久便能回来。”
于梁轻咳一声,压低声音道,“有人会帮我料理红花会的……”
他语焉不详,但苗若兰聪明得紧,联想起几日前的传闻,已知道他口中的“人”是谁,顿时喜忧参半,沉默了半响,才幽幽道,“跟官府做买卖,无异于与虎谋皮,我怕你吃亏……你且等着,我这就去镖行看看。”
这姑娘异常干练,当即起身便走,于梁赶紧将她拉住,笑道,“也不急于一时,对了,你爹呢,来了一趟,不见见他老人家说不过去。”
苗若兰驻足,脸上浮现出一股寂寞的意味,摇头道,“他和胡伯伯去关外了,胡伯伯说在长安乘了我父亲的人情,硬要他去关外看看,我嫌弃那边冷,就不去了。”
“……该不会是专门留在家里等我吧?”
于梁听出她言语中不尽不实,坏笑一声,忍不住调戏一句,果然苗若兰脸色大红,一记粉拳便捶在他肩上。
“懒得理你,就知道欺负我。”,这姑娘脸色红霞飞,嗔怒的瞪他一眼,跺脚道,“真该让程妹妹给我留点毒药,把你这登徒子毒死算了。”
呃,姑娘,谋杀亲夫是要浸猪笼的……
于梁咋舌,没再撩拨她,这姑娘脸皮薄,得慢慢调教,当下转过话题道,“程灵素也和胡家父子去关外了?呵呵,丑媳妇拜门……”
“胡说,程姑娘哪里丑了,我看她比你好十倍,胡斐那愣小子遇到程姑娘,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苗若兰白他一眼,嘟嘴道,“那胡斐粗人一个,脑子不开窍,我给程姑娘支招,让她随便找个理由,带着这愣子去江湖走几圈,去关外有长辈在场,她自己都抹不开面。”
于梁听得暗笑,心道你还不是黄毛丫头一个,还装爱情达人,起码得受得了哥哥的荤段子先。
“也行,说不定以后我走镖,还能碰见他们,说起来,这次多亏了程灵素的药。”
想到李文秀的伤势,于梁顿时心有余悸,也没了开玩笑的心思,不再跟苗若兰打情骂俏,坐等她去镖行带回消息。
两个时辰后,苗若兰才姗姗而回,步履轻快,眉宇间带着一丝得意。
于梁一看便知她有所斩获,嘴角微扬道,“我就知道我运气不错……”
“哦?不应该先谢我么?”,苗若兰凤眼一眯,似笑非笑道,“那我不说了,你自己去镖行便是。”
她这突然小女人的模样让于梁看得心头一荡,甚至能嗅到空气中那股暧昧……春暖花开,果然是心动的季节。
“我怕你舍不得……”
“呸,谁舍不得,登徒子,就不该给你好脸色。”
又被吃了一记豆腐,苗若兰脸上红晕浓得紧,不敢再跟他斗嘴,赶紧说正事,“一天后,有一只镖队要入川,是福威镖局的队伍,说需要一位熟悉地形的本地镖师做帮手。”
福威镖局?
于梁微微一怔,这个镖局的名号虽然比不上镇远镖局,但在福建闽南一带,也是有头有脸的大镖局,不过没听业界朋友提起过,它们跟巴蜀还有业务往来……
当然,这不是属于该关心的问题,重点是,这镖局很有钱!
“我去应征便是,我走了,你自己小心,那些红花会的人……”
“他们敢?我苗家在江湖上,亲朋故旧也不少。”
苗若兰傲然回道,那自信模样,跟她爹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于梁哈哈一笑,不再多言,只是转身告辞离开。
“你……不留一宿?”,她有些失望道。
呃,姑娘,这话听上去是在鼓励哥哥我犯罪好吧……
于梁轻轻摇头,声音低柔了八度,“我不想给你惹麻烦,而且,还有人等我回去……我镖局新开张,收了个不错的小弟,赶明儿带来给你引荐一下。”
他故意忽略李文秀性别,苗若兰果然没多留意,点头道,“那好……你也小心些。”
两人孤男寡女,天色又这么晚了,再不走,于梁怕自己把持不住,赶紧出门,苗若兰送他到门口,直到背影消失了才作罢。
最难消受美人恩,这情债,他又欠得深了……
回到客栈后,李文秀正坐立不安着,见他平安归来才长舒一口气,赶紧去拿碗筷道,“我让店家留了饭菜。”
“行,我饿了,要吃两碗饭……吃完了咱们连夜上路。”
于梁晒然笑笑,端着碗狼吞虎咽,李文秀甜甜一笑,也不问他走这么急干什么,自去收拾不提。
用膳后,两人果真轻装上路,于梁将重要物事放在乾元袋中,其余杂物挂在马鞍,装作走南闯北的行商人,星夜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