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高昌王子
归京之后,房遗爱就已经将手上所有的事情,交接给了靖安司。
照理来说,房遗爱应当没有多少要紧的事情才对。
但此时急匆匆的来找自己,甚至于赶到礼部来找自己,说明不是一般的事情。
房遗爱拱手一礼,开口道:“大人,咱们能否找个安静的地方?”
见房遗爱一脸慎重的模样,陈晓心中不免有些好奇起来,随后点了点头道:“去醉仙楼再说。”
礼部距离东市的醉仙楼并算远。
两人不过片刻就到了醉仙楼,吩咐掌柜的找了一个僻静的房间,坐下之后,陈晓才看向房遗爱说道:“有什么事情,现在可以说了吧?”
只见那房遗爱抬手在衣袖当中摸索了一下,随后抽出一张信封来。
将其递到陈晓面前之后,房遗爱才开口说道:“大人,您看看这份信,这信是这几日鸿胪寺里的人送来的。”
陈晓有些好奇,接过来那信封之后,便打开扫了一眼。
看着信中的内容,陈晓的脸上露出一抹古怪之色,随后抬头看向房遗爱。
“此次高昌使团当中有咱们的人?”
房遗爱点了点头,随后说道:“高昌使团随行人员共计一百二十人,其中掌管事务的有三十多人,近半数是咱们的人。”
听到这话,陈晓整个人都傻了。
好家伙,这是高昌使团?还是靖安司省亲大队?
“大人?”
见陈晓发呆看着自己,房遗爱不由得心声疑惑,轻声唤了一句。
陈晓这才反应过来,轻咳一声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
“这些人都相互认识?”
房遗爱摇了摇头:“并不相识,这是靖安司的规矩。”
陈晓微微颔首,随后看着那信件说道:“这信中提及的事情,有几成是真的?”
“启禀大人,此番高昌国出使大唐,也是因为大人攻伐高句丽所致,想要缓和同我大唐的关系。”
“只是这高昌国鼠首两端,一边想要同我大唐修好,另一边有想要同西突厥搞好关系,防备我大唐。”
“归京之时,我就对高昌国不太看好,只是高昌国主麴文泰递交了国书,鸿胪寺的人也在更前,我并无法阻止此事。”
“这一次回京之后,我原本以为高昌国会安分一段时间,谁知道手下的人送出来的消息会这么大。”
信中的内容很简单,高昌国使臣麴智盛密会西突厥使者。
谈什么不得而知,但西突厥自从颉利可汗被灭之后,同大唐可以说是貌合神离。
虽然没有颉利可汗在时那么大危险,但也算是让大唐如鲠在喉。
只可惜这些年大唐的精力一直在高句丽一边,虽然对突厥有所分化,但收效缓慢,还是给了不少喘息的机会。
如今趁着西域各国入京,高昌也开始同西突厥在长安密会。
不查也知道,两人在一起谈了什么。
“大人,高昌国地处西域,位置关键,若是让其有了不该有的心思,对我大唐来说恐怕不是好事儿。”
陈晓自然是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儿。
按照正常的轨迹,贞观十四年,高昌国就会被侯君集攻灭。
如今是贞观六年,按照原本的意思,这高昌国还有好几年的好日子。
只可惜如今大唐冬面已经基本平定,唯独剩下扶桑一国,大唐如今正在加紧建造大船,起码还有两年的空档期。
如今的精力虽然说是休养生息,但也要看其他人作不作死了。
“这麴智盛除了使臣身份之外,还有还什么身份?”
“大人,这麴智盛乃是高昌国主麴文泰之子。”
“原来如此,看样子他联系西突厥并非是一时兴起。”
“可知道他们谈了什么?”
房遗爱摇了摇头,此事他还真的不知道。
“并不清楚,此番会谈,麴智盛并没有带人前去,只是孤身一人。”
“有点意思。”
陈晓微微一笑,神色间浮现出来一抹笑意。
不带人,说明谈的可不是什么一般的私事。
也有可能,这次会谈麴文泰都不知道。
毕竟联合西突厥在高昌国都不算什么秘密了,一些大臣也应该知道才对。
麴智盛可以防着大唐,却没有必要防备自己人。
“西突厥那里可有咱们的人?”
房遗爱思索了片刻,随即点了点头:“有一位,只是地位并不算高,可能查探不到此事。”
“无妨,消息递出去,让他有机会就查探一番。”
房遗爱这才点了点头,随即问道:“大人,咱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照规矩办,盯紧高昌国的使团和西突厥使团,其他不要做,以免打草惊蛇。”
“遵命!”
见房遗爱起身离开,陈晓这才陷入了沉思当中。
如今的大唐,因为商税的缘故,国库大半的收入都同西域商路有关系。
现在大唐建造海船,修建官道等一系列国家工程,正是因为有了国库的支撑。
因此西域商路无比重要,根本容不得半点差池。
高昌国这时候搞东搞西,简直就是太岁头上动土。
大唐或许会推迟攻灭扶桑,但绝对不会轻易放过高昌国。
只是这次会面,总是让陈晓有些疑惑的地方。
这麴智盛到底要做什么,见个面都如此私密,防备着自己人。
……
鸿胪寺,西突厥使团驻地。
一间书房内。
两位西突厥使者面对面坐着,脸上无悲无喜,隐隐有些慎重之色。
“阿史那,你同麴智盛见面,商谈的如何了?”
其中一人开口问道,此人身形彪悍,但面向却有些不太一样,有些文人气质。
此人便是西突厥使团使臣,沙博罗。
阿史那摇了摇头,迟疑道:“有些变化,暂无结果,这麴智盛有些其他的想法。”
“其他想法?”
沙博罗面露疑惑之色,看着面前的阿史那心中满是不解。
这次会谈,是来大唐之前,西突厥就同高昌商议好的事情。
麴智盛身为高昌代表,阿史那是西突厥的代表,怎么会有差池?
想到这里,沙博罗蹙眉道:“麴智盛到底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