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先生,督军大人在在下来的时候便吩咐在下,对黄先生的任何疑问都毫无保留的回答。当初的那位陈公子,现在身居我台湾军政府医务部总长一职,而那位元公子,便是督军大人本人。”
孙家成的话,让心里有些准备的黄兴云都震惊不已,更不用说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的郭蓉了。
黄兴云曾经对萧明乾的身份有所猜测,但是万万不敢向一个创立了台湾这大的一片基业的大人物上靠。以他原先的猜测,当初的两个人应该是哪个大官,或者大家族的子弟。因为看上了自己的才学,才向那个台湾督军推荐了自己写的书,举荐了自己。直到此时,他才知道,原来当初的那个少年竟然是台湾的督军,那个经历传奇的人物。
“你们的那个督军萧明乾曾经到过苏州?”郭蓉满脸不信的问道。
“郭捕头说的没错,督军大人在四十一年到过苏州。而且督军大人同郭捕头有过一面之缘,他说郭捕头是大明少有的保持着一颗正直之心的捕头,非常的令人佩服。”
萧明乾游历大明的事情,早就流传了出来,而且在督军府和军政府之中很是让人津津乐道。只不过由于一些原因,民间并不知道而已。
“四十一年,我怎么没有一点印象?”郭蓉听到那个台湾的督军大人同自己有一面之缘,感到非常的疑惑。
“郭捕头应该记得四十一年发生在苏州的灭门血案吧当初,有一个公子曾经在看热闹的人群中,给郭捕头一个调查花轿铺的建议,不知郭捕头有没有印象。”
孙家成耐性的说道。在来之前,萧明乾严令所有人都要对黄兴云一家保持足够的敬意。而且还提到,对这个郭蓉也不可怠慢。所以,孙家成从头到尾,语气都非常的客气。
“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个人。当时我还想过要去拜访他们,不过由于太忙,就给耽搁了。不过,据我所知,那个陈元贇是杭州人,而那两个元公子的年龄似乎都不大,他们当中难道就有你们的那位督军大人?”郭蓉不可思议的问道。因为据她观察,那两个人的岁数可都非常的小,如果其中一个真的是台湾的那个督军的话,那这个人也太过不可思议了。
“没错,和郭捕头说哈的便是我们的督军大人,另外一个现也是我们台湾的一个大人物,不过他的身份,没有督军大人的允许,我不便透露,请见谅。”
得到了孙家成的肯定回答,黄兴云和郭蓉都感到一阵眩晕,同时也对萧明乾充满了好奇。
“那我想问一下,你们的督军大人,对我的那两本书的看法如何?他将怎么安置我们一家?”
在一阵沉默之后,黄兴云有些忐忑的问道。就目前的情势看来,自己一家的境遇应该不坏,但是不确定的话,始终不是非常的心安。所以,黄兴云还是鼓足了勇气问道。
“关于先生一家的安排,这得由督军大人决定,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先生在台湾绝对会享受绝高的礼遇。”孙家成恭敬的说道。
“为什么?难道这个书呆子有什么大本事,让你们的那个督军大人如此的看重?”
虽然现在看来,这黄兴云至少在内心并没有勾结叛匪,但是自己落到这种田地,毕竟还是和他有着很大的关系。所以郭蓉抓住任何的机会,贬低黄兴云。
“呵呵先生的两本法律理论著作,现在是台湾所有学院的必读著作,所有的军政府官员都对这两本著作有一定的了解。可以说现在军政府所有高层和在读书生,都要对先生持以师礼。”孙家成的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神态越发的恭敬了。
而他的这番话,在黄兴云的内心掀起了巨大的波澜。十数年不得志的迷茫,使得黄兴云非常的珍惜萧明乾这个知己,为了畅谈不过半天的知己,黄兴云呕心沥血的花上数年时间,完成了在大明根本没有人会一顾的两本书。
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两本书,在一个他从来都没有到过的地方,竟然被如此的重视,心中的激动和成就感可想而知。至此,黄兴云心中的那最后的一丝疑虑彻底消失。
离乡背土,远赴台湾又如何。就算台湾真的如大明士大夫心中一般,是个蛮荒小邦,又如何。只要自己的所学有用武之地,只要自己的思想得到尊重,这些全都可以忽视。
现在自己一家在大明已经被安上了谋反的罪名,在大明已经没有生存之地了,到了台湾总不至于更差。即使将来在大明的征伐下,台湾最终不得不覆灭,自己一家还多或很多年。既然已经是必死之身了,这些也就不再惧怕了。
想到这里,黄兴云在心里坚定了加入台湾的决心。而旁边的郭蓉却因为孙家成的这一番话,而对黄兴云另眼相看。
郭蓉是个捕头,她的内心对台湾没有任何的偏见。她只知道没有一个人是傻瓜,特别是创立了台湾这个奇迹的萧明乾,郭蓉从来都是钦佩异常的。既然萧明乾都如此看重黄兴云,把他的两本书提高的这种高度,那也就说明,黄兴云的那两本书真的很有用,黄兴云这个人也非常的有本事。当然,她不会把这些想法宣之于口,作为一个女人,她还是不可避免的拥有了女人的小性子。
“说的跟真的似的别在这吹捧了,姓孙的,什么时候到台湾?”
对于郭蓉的无礼,孙家成并没有在意,他不想在这个肯定会被萧明乾看重的人面前摆架子,还是一成不变的谦逊有礼。
“我是刚刚上的船,大概只需要一天半的时间,就能够上岸了。”
“还有这么长时间啊海风也吹够了,我先回去了。”
郭蓉像是故意撩拨这位台湾督军身边侍从似的,说完便径直离开了甲板。
“这位大人,因为在下一家的事情,郭捕头身陷此等境地,心情难免不好,还请见谅。”看到郭蓉的行为,黄兴云的脸上一阵歉意,替她向孙家成道歉道。
“不敢当先生如此称呼,在先生面前,我等当以师礼相待。在这条船上,先生有任何事情,只需吩咐便可,我们无不遵从。”听到黄兴云称自己作大人,孙家成立即惶恐的说道。
听到孙家成这么说,黄兴云不由感到一阵心酸,他知道他的人生真的改变了。
一天半的时间,转瞬便过去了。虽然期间因为风浪的原因,船有些颠簸,使得黄兴云一家吐的难受,但是最终还是到达了淡水。而郭蓉,她的身体素质好的惊人,即使是在风浪中颠簸,她也只是感到有趣而已。
“来了,来了”
在五百名督军府近卫的保护下,萧明乾连同唐洪生,陈元贇和一些中上级的官员,在淡水港已经等候了半个多小时了。
虽然大部分的军政府要员因为有事要处理没有来,但是萧明乾和唐洪生一起出现,就已经显示出绝高的级别,很多不明内情的人都在猜测,这次迎接的是什么人,能够劳动督军大人和军政府总长一同迎接,当然还包括在台湾名望非常之高的陈总长。
“陈大哥,你说黄先生会加入台湾吗?”看着慢慢靠近的船,萧明乾有些疑虑的向旁边的陈元贇问道。
“督军大人,您常说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这个问题等黄先生来了自然就揭晓了,如何会如此的紧张。”
陈元贇对萧明乾的紧张破有些不以为然,在他看来,黄兴云的才华虽然的确很高,但是台湾有很多人还是能够与之相比的。萧明乾如此高规格的迎接黄兴云就已经够让陈元贇意外的了,没想到萧明乾还如此的紧张黄兴云是否会加入台湾。
“元贇,这你就说有所不知了。我台湾现在可以说是政令通达,经济繁荣,军事强盛,似乎一切都非常的好。但其实我们还有一点是个非常大的缺憾,那就是我们没有一个拥有足够成就的文化思想方面的大贤之人,督军大人算是半个,而你我等人均不沾边。
只有拥有了一大批的这种大贤,我们的文明才能给真正的昌盛起来,而黄先生,便是第一个这样的大贤。这才是督军大人如此在意黄先生的原因,也是督军大人如此高规格迎接黄先生的根本原因。”
唐洪生一言道破了萧明乾重视黄兴云的真正原因,也让陈元贇彻底的领悟了这里面的奥妙。
不管是唐洪生,还是李元心,抑或是其他军政府的高层,都是精通政务的政客。在治理国家,处理政务方面,他们都能够做的很好,但是在思想领域,他们很难有足够高的造诣,所以根本够不上称作是大贤之人,也就是后世所说的大思想家。而这些大贤之人的存在和他们对思想的传承与传播,才是一个文明真正兴盛千万年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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