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万万不可啊。”自杨坚说出要废太子之事后,金殿之上嗡声四起,现已为兵部尚书的柳述第一个站了出来:“太子为人宽厚,优礼士人,宽接大臣.正是储君之风范,皇上您要郑重啊。”
杨林心中讥笑一声,毕竟是个年轻人,为官的日子太短,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你劝皇上郑重,哼哼,岂不是说皇上现在是儿戏吗?也不说话,只在朝班里等着皇上说话。
果然杨坚大怒道:“柳卿家,你莫非是说朕现在很草率吗?”
柳述一凛,连忙跪倒道:“微臣该死,微臣说话匆忙,不知措词,请皇上赎罪。”
“说话匆忙,不知措词,哼,这还不是说你心里在说朕草率吗!”杨坚阴着脸看了眼柳述道:‘算了,起来吧。”
“谢皇上,”柳述暗想这回算是在刀口上打了个滚,连忙站起身来,回到朝班之中,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杨坚看了看杨勇,叹了口气,问道:“勇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杨勇脸色煞白,站出来苦笑道:“父皇自有父皇的道理,儿臣虽然不知何事惹的父皇如此大怒,但为臣者以君命听之,为子者以父命听之.儿臣并无二言。”
杨坚看到杨勇到了这个时候还能说出如此话语,心下也不禁有些不忍,柔声道:“勇儿..。”
“父皇,您不能废掉大哥啊!”杨广眼见杨坚似有后悔之意,心里大急,连忙站了出来,扑倒在地,哭道:“父皇,大哥平日随有小错,但不至被废啊,”想了想来时陈铁对自己说要尽量在群臣商议太子人选之前将自己昨天在皇宫之事说出来,让群臣明白皇上已选定自己为太子,避免无谓的枝节.连忙又道:“父皇啊,昨日虽然我在宫内已经说过,但今日我还是要劝父皇您三思啊。”
杨勇看着杨广,苦笑一声:“二弟,平日我总以为你我性格相异,话不投机,一直对你很有些意见.可没想到今日这几个弟弟之中却是二弟你最先出来为我说话,而且你昨日已在宫内为我求情,更是难得。”拍了拍杨广肩膀道:“有你这个好兄弟,我也算值了。”
汉王杨谅站出来气道:“大哥,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虽然平日里我是很亲近你,那是因为我佩服你,可你今天说这话太让我失望了.什么叫几个弟弟之中老二先出来为你说话?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是你自己也说了,不论是父皇是为父为君,做出的决定都是我们不应该议论的,我只是不愿意违背父皇的决定罢了。”
“五弟,我并不是想说你。”杨勇也感觉自己说的话里有些语病,道歉道。
“哼。”
杨广趴在地上转过身子,哭道:“五弟,你怎么全无心肝,大哥现在..现在...你还和大哥吵什么!还不快跪下求求父皇。”伸出手拉着杨谅衣服下摆要他跪下。
杨谅拍掉杨广抓着自己的手,皱了皱眉头,还是跪了下去,勉强说道:“请父皇..三思。”
“同为兄弟,厚薄如此,”杨勇苦笑一声道:“父皇,儿臣平日里奢侈无度,做事恣意枉为,不尊法度.父皇废立太子,需以国事为重,勿以子为念,儿臣今日叩别父皇,不知何年何月能得再见,儿臣想及与此,不禁泪下,请父皇受儿子一拜。”说罢跪下身子,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来看着满朝文武一眼,深吸了一口,转身离去,再不回望一眼。
“大哥!”杨广转过身去,跪在地上爬行了几步,一手虚抓,彻声道:“大哥!”
“勇儿..。”杨坚也是忍不住流泪道:“你怎么一句辩白的话都不说啊.痴儿啊,痴儿。”
看着杨勇已经走的没影,杨广知道今日废太子已成定局,接下来就是自己的事了,擤了把鼻涕,转过身来哏咽道:“父皇,您不能就这么废了大哥啊。”
“广儿,难为了你了,”杨坚吸了口气大声道:“诸位爱卿以为该立何人为太子?”
“微臣以为晋王可立,”柳述眼见杨广即将被立,连忙站出来说道。
“柳爱卿你又站出来了。”眼见又是柳述第一个站出来,杨坚不禁讽刺道。
柳述心想与其待毙,不如一拼,郎声道:“刚才臣劝皇上三思是为了社稷,现在劝皇上立晋王也是为了社稷.同为社稷,臣不知有何不妥.‘
杨坚果然改容道:“爱卿年纪尚轻就有此见识,难得难得。”
杨林在旁暗笑一声:“倒还有点小聪明,”站出来郎声道:“皇上,臣弟有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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