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盟军本来有些尴尬,自己读书也是为了以后靠着爹爹,不说一事无成,至少也能混个官当当,自己再稍微挣点钱,足够自己逍遥快活的就行,多么美好的生活,在陈烨和鲁永中间怎么感觉自己就是一个蛀虫,没错,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国家的蛀虫。
正尴尬呢,清平坊热闹起来,原来是很多才子纷纷期望清平坊花魁能够出来让大家相见,在下面起哄。
往常来说等大家热闹一段时间,会有清平坊清倌人出来表演一番才艺,最后才是花魁登场,如果有才子受到花魁青睐,也可以交谈一番,后续如何,就看聊天的结果了。
毕竟花魁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得到的,但是花魁也是杭州里最不稀罕的。花魁每年都会评选出一个,优秀的人可以连任,花魁的只有一两年风光,所以很多花魁都会在这段时间内给自己选择一个好的归宿。
作为一个优秀的清倌人必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要会拿捏心思,否则客户不满意,没人点自己,自己的伺候不好客户的名声传出去了,也不用在杭州立足,杭州青楼就有大大小小就有二十多家。
今天正常开始,一群人开始跳舞,这些人扭动着身姿,展露出自己最引人的一面,引得下面的人接连教好。还有一群人骚兴大发,不对,是诗兴大发。
吟唱出来,引得一阵喝彩,写下自己的诗句递到一个专门的盒子里。为什么要放在一个盒子呢,为了给很多人机会,就专门做一个盒子,如果花魁喜欢哪一首,就会请过去聊天喝酒。
这已经算是这个世界最常见的消遣方式,真实是超级无聊。那舞姿纯粹是摆弄风姿,毫无雅典之说。
一个个乐器上台,一首首古曲弹出,音律是勉强还能入耳,可惜没有感情。
卢盟军看起来很享受,沉迷其中不能自拔,鲁永和陈烨两个人相识一笑,坐下来,继续聊天。
“陈兄,明知我是宰相之子,为何镇定自若”开始两个人的知心交谈。
“我不需要攀附势力,我想要的我自己会去争取”
鲁永继续说道:“有我父亲的帮助,可以节省很多年”
“那是一你父亲,不是你,你父亲终究是你父亲的,高处不胜寒,没你想的那么轻松。靠自己努力得来的,才是最坚固的。被人能给予你,也能收走。”鲁永看着陈烨有志气、有骨气,想到了自己的处境。
鲁永心里非常清楚,自己的父亲从来都说自己身处高位,每一步如同冰上行走,自己又不想依靠父亲,当朝宰相也开始给自己的儿子铺路。把鲁永送到老家杭州读书,也希望鲁永能够高中,这样就可以光明正大送鲁永进入官场,后期有任何变动可以跟鲁永撇清关系。甚至鲁永都能感觉到自己这个父亲对于权势太过于迷恋。
“陈兄,果然是我知音,我就是要凭借自己的努力获得我想要的一切,为国奋斗,为君奋斗,这就是我为什么在这里读书。”
通过这次谈话两个人之间心里没有了地位的差别,才是真正的志同道合,才是朋友。当然鲁永自己心里想的为国效力,陈烨还是觉得以后尽量要快活潇洒,即是做官也要做一个闲散官员。
“来了来了,花魁来了”卢盟军喊着,丝毫没有注意他们之间聊天内容。
陈烨无语的摇了摇头,卢盟军错过了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话音落、音乐始,舞步起。妙曼身影随云袖轻摆招起舞、纤腰慢拧飘丝绦。随着音乐节奏有规律的旋转、跳曳。似是一只蝴蝶翩翩飞舞、似是一只萤火追寻、似是一朵花朵随雨飘零。浅浅笑意面纱间点映。长长的黑发随着舞姿飞舞,曲末似转身射燕的动作。一舞结束、站起身来,躬身谢意。
只见底下一群人惊呆了,陈烨也觉得这花魁跳舞有些本领。一时间很多人纷纷向前介绍自己。
“我是某某书生,这是我写的诗”
“我是某某官员的公子”
“我想请姑娘畅聊人生”
偶尔有一个男人抢到花魁的帕巾,引得一片尖叫,最后帕巾不知被谁拍下来。陈烨觉得这就是追星啊,没想到在这里追星也追的疯狂。
“陈兄,为何不作诗啊,难道这花魁入不得你的眼中”鲁永打趣道。
陈烨点了点头,“一般般吧,就是舞跳的好一些”
“没想到陈兄口味这么挑剔,不过既然来了,何必作诗一首,咱们俩人一人一首,看花魁看中何人?”陈烨本来想拒接,后来卢盟军也加入进来,想着本来就是一个游戏,活跃气氛。光喝茶,听着曲艺,也是无聊。
这会卢盟军抢先说道:“这次就以花魁为题吧”,毕竟自己多次出入青楼,有经验些,不至于输的那么难看。
三个人让人取来笔墨,各写了一首诗,交给下人,他们自会交给花魁,让花魁去评判。
期间又聊起了一些生意场的东西,陈烨告诉卢盟军在京城开一个分店,专门面向京城人士,不要仅仅只进贡给宫里。宫里的质量和做工固然好,最大的市场在在于人民。卢盟军点头诚意,回去就安排。
“不知这门生意,我也能不能合伙呢?”鲁永突然说了这么一句,陈烨有些愣住,宰相之子不缺钱吧,卢盟军喜出望外,当场应了,硬拉着陈烨入股。就这样京城分店敲定下来,鲁永占到40%的股份,卢盟军和陈烨各占30%。
“今天有位才子的试被小姐选中”然后把诗念了出来,这样做的目的就是给大家做出一个公正透明,证明花魁没有开后门,也是激励更多的人追随自己。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念完之后望向陈烨的房间。
“恭喜陈兄,陈兄快去吧”鲁永向陈烨恭喜,鲁永知道这首诗的分量,从此之后这个花魁,凭借这首诗名声可以传到京城,不知道今夜会不会传出什么佳话。
鲁永就带着卢盟军走了,这个时候就不要打扰到陈烨了,不过今夜得到这首诗,也是无憾了。
“公子,请!”丫鬟已经上来请陈烨。
丫鬟带着陈烨走过一段曲径小路,最后走到一个僻静的院子里,示意陈烨直接进去。陈烨径直推开门进去。
“公子你来了”花魁把陈烨引导做下,圆桌上已经摆上酒菜。
不等陈烨说完,花魁感激说道:“公子才情绝世无双,感谢公子成全”
“你不用感谢我”屋里陷入安静,陈烨有些想走了,这花魁是漂亮,仅仅是漂亮而已。
花魁开口打破宁静:“公子是看不上奴家这蒲柳之姿?”
陈烨不回答,算是默认了,花魁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我练就一身技艺,舞技苦练十余年,竟然入不了你的法眼。
花魁有些想哭,擦拭眼角的泪水,向陈烨说出自己的身世。原来她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女人,父亲涉嫌叛乱,逃亡途中被人买卖,最后来到清平坊,学艺十几年,一番你争我踩才当上花魁。
“只求公子能够晚点出去,保留我一点名声”花魁跪了下来。如果陈烨过早出去,传出去自己这个名声就要毁了。
“行,你有书吗?”陈烨问了一句。
陈烨就这样看着书,等到三炷香的时间,陈烨起身离开了。
花魁深深的把这个人印到脑子里,又是感激又是恨,感激是凭借这首诗自己以后扬名万里,恨的是他竟然嫌弃自己丑,想了很久,觉得这样的才子应该是见过很多美女,自己也许根本不配得到他的垂青。
陈烨就这样直接回到了家,不会在意一个花魁的想法。